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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没等燕徽音出声,男子便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挡在燕徽音面前,仍旧瞪着贺莲房。
燕徽音先是愣住,却没对男子的失礼表示出任何的愤怒,而是非常宠溺地道:“怎么出院子了?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
男子闻言,先是噘了下嘴,随即意识到这样的表情有些幼稚,连忙收敛了,有些害羞却仍旧勇敢地道:“我听说了,你已经两次见这个女子了,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燕徽音失笑。“乖,先回院子歇息去吧,待会儿我就去看你。”
男子摇摇头:“不,我在这里陪着你。”说话期间,他仍然紧紧地盯着贺莲房,似乎她随时都会将燕徽音从自己身边抢走一般。贺莲房被他盯得想笑,只觉得他这模样颇像是一只柔柔弱弱却张牙舞爪自以为很厉害的小猫,炸着毛的姿态着实可爱得紧。
“莲生……”燕徽音唤了一声,随即无奈低叹:“好吧,都随你。”
这个名唤莲生的男子,不会就是燕徽音姐弟俩相争的那一个吧?贺莲房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倒是青王因为莲生的视线太不礼貌,眉心露出淡淡戾气。
燕徽音注意到了,即使他不与旁人打交道,亦与贺莲房算得上朋友,但对于青王,他也有所耳闻。知道若是与此人为敌,自己必然讨不到便宜,便悄悄握了下莲生的手,而后扬声道:“我为你引见,这位是青王殿下,这位是青王妃,亦是在素有仁义之名的平原公主。此番这二位前来,只是为了与我商讨事情。”
一听这两人是夫妻,莲生眼底的敌意瞬间消失不见。又听闻贺莲房是那在民间名声极好的平原公主,他蓦地笑了——一笑起来,贺莲房便明白,为何燕徽音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会和自己的亲姐姐争抢了。莲生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干净的。他有一个小梨涡,一颗小虎牙,一笑起来,黑眼珠如同星星般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但其实他的容貌只称得上秀气,惟独那笑容,真可谓说是极好看的。
“原来你便是那平原公主呀?”小虎牙闪着耀眼的光。“我经常听府里的下人说起你,你可真是了不起!若是我,我可没本事为太后挡刀,也没能力建起那么多的医馆,为老百姓做事呀!你今日来燕府找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真是个单纯又乐观的孩子。对这样的人,贺莲房很难板起脸来,她总是对性格率真的人有好感:“是我,可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莲生欢快地道:“原来是平原公主,若是知道是她,我便不急慌慌地跑出来了。”说着,俏皮地对燕徽音眨了下眼睛。“急得我连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呢!”
燕徽音一听,连忙唤道:“快去将莲少爷的袜子拿来!”说完,轻轻弹了莲生脑门一记,动作神态都极其亲昵自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若是担心,以后我见旁人,都让你一起也就是了。”
莲生仍然笑着:“我怕耽误你的事情嘛。”
这两人似乎完全不在意还有旁人在看,贺莲房见状,也不好打扰,便起身告辞。燕徽音也不挽留,他待人自有他的一套,在他看来,贺莲房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那么也就不急于这一刻。“对了,莲房,可否让陈太医过府,给莲生诊病?前些日子他受了些风寒,迄今未好,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贺莲房点点头:“自然可以。”
“多谢了。”燕徽音以感激的眼神望向她。
离开燕府后,贺莲房默默道:“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呀。”
青王淡道:“以前在军中,军妓数少,不够将士们分,便有如这般断袖分桃之事出现,只是将士们做的隐蔽,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贺莲房:“……”
“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青王突然认真地解释权起来:“阿房最清楚了不是么?”
他的眼神……有点暧昧,贺莲房的脸一下红了,赶紧别过去不敢再看他。青王见她这样,忍俊不禁,他发现哪,他的小姑娘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冷静温和的模样,但其实很容易害羞,只要他说一点点不害臊的话,她就不敢直视他的视线了。“别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相信燕徽音,他说燕家与此事没有牵连,那便没有牵连。咱们换个方向,继续查下去就是了。”
贺莲房强作镇定地点点头,说:“细细想来,之所以他会在我送上拜帖后不久便答应见我,除了我的身份之外,怕是我名字中的那个莲字,与方才那位莲公子凑了巧吧。”
青王不赞同:“他的莲公子,哪里比得上我的阿房?”在青王看来,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像那什么莲生,一个好好的男子,非要被人当做姑娘般娇养,着实叫人瞧他不起。又哪里配跟他的阿房比呢?
贺莲房笑:“我倒是觉得,莲公子挺不错的,能让燕家家主为其倾心,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青王蓦然警觉:“他没什么好的地方。”
贺莲房莞尔。
“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不要他人来掺和。”将爱妻拉入怀里,青王亲了亲她的粉唇,柔声说着。“燕徽音与那莲生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咱们无关,你只要想着我就好了。”他的心眼很小,决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着除自己以外的男人,即便是想想,都不行。
“谨遵王爷命令。”贺莲房笑得无比动人。
青王被她这娇媚模样勾的情难自已,也顾不上是在马车里,便要一亲芳泽。
燕徽音与贺莲房果真成为了朋友,只是两人甚少见面,毕竟燕徽音是外男,又不喜外出,所以由始至终,那日一别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君子之交淡如水,即便不见面,通过书信,双方对彼此的好感也都是愈来愈深,这种感情无关乎男女之情,纯粹是知己。就如同当年青王第一次见到贺莲房,便对她升起一股强烈的相见恨晚之感一般。
虽然燕徽音年长贺莲房十几岁,但两人却似是上辈子便认识了。
陈太医给莲生看诊回来后,贺莲房特意将其招来询问莲生身体状况如何。
“无甚大碍,只是染了个风寒,也已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位小少爷娇气的很,倒是燕家家主,一副病入膏肓像,却不让老头子给他看诊。”说到这里,陈太医不免有些吹胡子瞪眼。他这一生最爱医疑难杂症,前段日子太后重病,虽然劳累麻烦,可最终制出解毒药丸时,那种成就感是不言而喻的。看见燕徽音第一眼,陈太医便瞧出此人身患沉疴,怕是没多少日子好活,可是若细细调理,虽不能说长命百岁,但多活个几年,却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给莲生看完病后,他便主动提出要为燕徽音看诊,谁知那看起来温和至极的男子登时变了脸色,硬是要说自己没病,陈太医拿人头担保他身患重病,把个燕徽音气得脸都红了。
所以,德高望重的陈太医,第一次享受了被病人赶出来的待遇。以往谁不是上杆子的求着他给看病?今儿倒好,他大发慈悲主动要给燕徽音把脉,对方却死鸭子嘴硬,还把他给赶了出来!
瞧陈太医气得满脸通红,贺莲房忍俊不禁道:“陈老,难道你就看不出来,燕家主不希望那位莲公子得知他的身体状况么?”
“啥?!”一生醉心医学无意娶妻成家的陈太医根本没法理解这种感情。“为啥不希望对方知道?难道不知道,他就不用死了?”
贺莲房笑着摇摇头:“所以最后你还是没给燕家主把脉么?”
陈太医点头,说到这个又气了起来:“那个混小子竟然把老夫赶了出来!老夫行医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敢这样不尊敬老夫的!照老夫看,这小子是个短命鬼,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闻言,贺莲房眉头蹙了起来:“他病得很严重?”
“他天生便有心疾,一看便知。王妃应该也看见他咳得像是要死掉的样子了吧?”
贺莲房点点头。
“这只是开始。他这样咳嗽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在那莲少爷面前,仍旧瞒着,老夫瞧他容色憔悴,嘴唇泛白,手指骨节凸出且胀大,怕是时日无多了。”
贺莲房心中突然涌过一股悲伤:“可有医治的办法?”
“病在腠理、肌肤、肠胃,都有法可救,可那燕家家主,已然病入骨髓,药石罔效了。若是从此刻起好好调理休养,应该还能多活几日,但若照他现在这样下去……”陈太医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摇了摇头。
贺莲房明白他的意思。“依陈老所见,燕家主对自己的病有何看法?”
“说来也怪,老夫行医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没见过这种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对于燕徽音,陈太医啧啧称奇。“他对自己的生死,并非全然无动于衷,而是并不强求,顺其自然。若非在那莲公子面前,还能瞧出几分人气,老夫当真要以为那混小子是寺庙里塑了金身的菩萨了。”
说完,嘀咕了一句:“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贺莲房被这可爱的老人家逗笑了,请他回去。陈太医背着手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小兔崽子不识好歹,日后就是跪在老夫面前求老夫,老夫也决不给他看诊,哼!”
“你会的。”贺莲房在他背后轻声说。因为你是个善良的无可救药的老人家呀!
燕家的事情,贺莲房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既然是朋友,那便要尊重对方的想法。燕徽音的生死,她无法决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请陆妈妈多多驯养蜜蜂,采取莲花酿造花蜜,送往燕府。燕徽音十分感激,对她的好意也不推辞,只是仍然固执得很,绝口不谈自己的身体状况。
太后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只是精神头赶不上以前,总是容易觉得疲累,所以贺莲房这阵子经常进宫陪伴,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