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倒不是。”他诚实的摇头。“我是怕到时候,岳父大人与靖国公会更嫌弃我老。”虽然外表看不大出来,但实际上他的年龄的确要比阿房大上“一些”,他也一直为这个问题困扰着。
贺莲房不禁莞尔:“王爷怎地连这点自信心都没有了?当年以数千精兵歼敌数万的青王爷哪里去了?”
“术业有专攻,我会打仗,可不代表我也会讨姑娘欢心呀!”青王摇头叹息,揽着贺莲房朝西殿里头走去,穿过圆形拱门,眼前呈现出的一片绿色叫贺莲房诧异不已。
这……“西殿怎地会有这么多的万年青?”整个院子几乎都被种满了,一眼望去,触目所及尽是绿色,叫人看得十分舒服。
“我种的。”
……贺莲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她见过青王手执长枪宝剑,身着威武铠甲,英挺不凡的样子,也见过他单手拈子,气定神闲在棋盘上厮杀的样子,更是见过他柔情似水体贴温和的样子,可任她再想再猜,也决计不会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普通平凡的一面!“你种的?”她更奇怪了,“种这么多万年青做什么?”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种点白菜跟红薯。”青王眼底困扰一闪而过。他仍旧搂着贺莲房,语气有些失落。“可惜我常年征战在外,难得有时间来侍弄,也只好种些万年青,它们的生命力比较强,哪怕一年只浇几次水也活得下去。”
可她还是不明白他种树的原因。
青王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解,带着她到走廊边上坐下,脱下自己的狐裘大氅给她披上,借以遮挡冬日的冷风。他静静地望向眼前这一大片的万年青,面露向往之色:“在战场上,我希望自己是顶天立地骁勇善战的大颂男儿,可下了战场,我只想与心爱之人,修葺房屋,浇水拔草,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也没有王爷公主的身份,就只有他们两个,相濡以沫,再容不得第三人。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青王又叹了口气,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严酷冷厉的人,但多年来他已习惯戴上冷漠的面具,因为那样可以杜绝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心里有了贺莲房后,他却总是怕她被自己的外表吓到,而这面具戴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拿不下来了。
其实他是一个温柔到看到一只小猫都会露出微笑的人哪!
贺莲房目光柔和地望着那一片青绿,半晌,笑道:“我喜欢莲花,以后,你可得给我种上一池莲花才行。”
青王先是一怔,随即柔声道:“阿房喜欢的,自是要种的。”
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再说话,却又仿佛将能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每年的元宵花会,都会有高门千金大显风采,今年也不例外。其中以户部侍郎裴正之女裴晓晓、大理寺卿唐理之女唐晶莹最为出挑。贺莲房对唐晶莹还有印象,因为对唐家那位庶出的小姐唐清欢很是喜爱,所以她对唐晶莹的印象并不很好。不过今日这样的正式场合,又是在皇宫之中,唐晶莹倒是收起了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表现出一副高贵的端庄模样。她生得很是美貌,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元宵花会中,亦非常引人注目,所以不时会有俊俏的公子往她这边看,唐晶莹很享受这种众星围绕的感觉,她的脸上也因而露出急不可见的得意之色。
不过只要她不闹事,贺莲房并不怎么注意她的存在。令她一直颇为纳闷的是,赵溪若老实的要命。她一直安静柔顺地待在皇后身边,沉默的仿佛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影子。这和以往神采飞扬的赵溪若简直判若两人!
元宵花会结束后,贺莲房先是去了寿宁宫看望太后,然后才准备打道回府。可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却见到赵溪若的身影一闪而过。赵溪若今儿个穿了件淡粉色绣着蝴蝶的罗裙,裙摆处如同一层一层的波浪,十分特别。贺莲房很肯定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就是赵溪若,却犹豫要不要跟上去。
天璇在身旁小心地询问:“公主?”
“走,去看看。”贺莲房想了想,还是提起了裙摆追了上去。
赵溪若在前头一路小跑,还不时回头或是观察四周,似乎很怕被人发现。贺莲房不敢跟的太进,只是跟着跟着……她怎么觉得这眼前的景物有些眼熟?
竟来了西殿!
青王之所以出现在元宵花会上,纯粹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见贺莲房一面。两人既然诉了衷情,他也就不愿再在御花园出现,而是留在西殿,说是待会儿要与皇上商讨一些事,此刻应是还留在西殿尚未离开。
赵溪若偷偷跑到西殿来做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待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吗?
贺莲房越想越奇怪。
西殿有宫人把守,可赵溪若手中有皇后的令牌,宫人们不敢阻拦,只得将其放了进去。贺莲房跟在后头也进去了——用的是太后给她的金牌,可以在皇宫内畅通无阻。
青王坐在大殿之中,面前案上摊开一本兵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赵溪若的到来让他微微拧起来眉头,隔得老远他便察觉到有不速之客。就在赵溪若想要冲过来的时候,他慢慢抬起了头,俊美的面孔如同天神,明明他是坐着,而她是站着的,可赵溪若却有一种自己被俯瞰的感觉:“王、王爷……”她轻声的唤,眼底透出一抹决绝之色。
“何事?”锐利的目光简直要将赵溪若穿透,青王看到了她手中紧握着的那面令牌,薄唇不由得抿了一下。便是皇后都不敢轻易擅闯他的西殿,如今赵溪若竟有这样的胆子。
“王爷!您救救我吧!”赵溪若似乎抛掉了什么,她猛地扑向青王,在距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躲在一根大柱子后头的贺莲房看着这一幕,有点傻眼,谁还能威胁到赵世家嫡长千金的命不成?赵溪若竟然口呼救命?
青王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他看着赵溪若的眼神,还没有他看书来得有温度。“你该求救的对象不是本王。”
赵溪若抬起头,梨花带雨,真是说不出的娇媚动人。若是普通男子,早被这绝美的外貌所迷惑,可青王仍旧是那般冷酷的不近人情。赵溪若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拜下去,再抬头时,泪珠如同晶莹的珍珠缓缓滚落,这种柔弱而又坚强,且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美人,是男人最最无法抗拒的,偏偏青王看赵溪若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他若是有反应,便不是名震天下的青王了。
“王爷,臣女对王爷倾慕已久,若是王爷不弃,臣女愿为奴为婢,只愿伴在王爷身边,结草衔环,决无二心!”
这番楚楚动人的表白并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青王冷淡地望着她,半晌,将兵书合起,乌黑的眸子状似不经意的瞟向某根柱子,道:“速度离去,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他根本连几句安慰的话都不愿意说,甚至连一句“你已有婚约”都不肯说出口!赵溪若顿觉绝望,她匍匐在地上,“臣女不甘,守望王爷多年,王爷如今心有所属,却不是臣女!如今臣女被迫要嫁入信阳候府,原想着用最后的脸面来恳求王爷,为妾为婢,都毫无怨言,可王爷却仍是如此无情!”她觉得自己的一腔痴心,完完全全是付诸东流了!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用心,青王都不会回应,他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捂都捂不热!
“你……”在她的一番指控下,青王的语气终于有了些许改变。就在赵溪若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青王却问:“你是何人?”
贺莲房觉得,这便是有一百颗真心,也被青王殿下这云淡风轻的语气给碾成了渣子。
赵溪若险些昏厥过去,他竟还不记得她!
正要再说话,青王却懒得再理会于她,起身,收起兵书,举步朝殿外而去。赵溪若傻傻的待在原地,她好不容易从皇后那里争取到的一点自由时间,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这阵子父亲要她嫁入信阳候府,她始终反抗挣扎,足足被关了快两个月的祠堂,关的她心都凉了,原以为假装答应便可以争取时间,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青王没有心吗?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与深情,难道他就一点感动、心动都没有过吗?!
对青王的爱,逐渐演变成了怨。赵溪若觉得,自己没有哪里配不上青王的,可对方却压根不愿意重视她,甚至这么多年都不曾记得她的容貌与名字,这人,是多么的冷酷、无情、毫无人味!
“王爷!”
这一声王爷叫的无比凄厉,连同贺莲房都被吓了一跳,青王也皱了下眉,转身看向赵溪若:“你擅闯西殿,是何人给你的令牌?”
赵溪若被青王这一问问得微怔,她这令牌自然是皇后给的,可皇后在给她的同时也再三叮咛过,决不允许她擅闯某些地方,而西殿恰恰是这“某些地方”的其中一个。
贺莲房在柱子后头看得想笑,她低下头,再抬起时,毫不意外地与两道温柔的目光相对。
早在她踏入大殿的时候,怕是就被他发现了。
青王对着贺莲房微微一笑,根本不觉得赵溪若是个什么阻碍,事实上对方的存在跟路边的石头一样,对他而言根本激不起什么浪花。赵溪若自以为的深情厚爱,对青王而言,连困扰都谈不上。
对于青王不回应自己的一片深情,赵溪若心生怨恨,只觉得青王当真是冷酷到了极点,残忍到了极点,她心头涌起一阵怨气,却又无处发泄,又怕一会有人禀报皇后自己的行踪,便强撑着站立,咬着下唇,再望一眼大殿,青王早已离去,徒留她一人。
赵溪若心中恨极,相比较对青王的怨,她更恨那个夺走了青王的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叫她得知对方是谁……她发誓,定要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被青王带出西殿的贺莲房,瞧见他眼底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