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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倒是曹你该操心了。”十三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禁烟么?虽说能写折子到御前,倒是能不能引起皇上重视,还得再思量。”曹道。
十三阿哥摇摇头,道:“说的不是这个,我使人打听过了,这个烟草在世面上出现的日子有限,最早在铺子里卖这个的,是你叔叔家的铺子。”
曹听了,不由怔住:“怎会?我叔叔家开地是饽饽铺子。”
“错不了,这一口
就是我使人从鼓楼那边的铺子买的。问得清清楚楚,叔家的买卖。”十三阿哥道:“我原想叫曹颂过来,问个清楚,赶巧听说你回城了,就没折腾他。不晓得他是受了谁的蛊惑,使人经营起这个来。这可要不得,还是赶紧叫他关了。要不然以后追究起来,也要担着不是。
”
这叫什么事儿?
自己说要体恤佃户,不要让曹家地面上地百姓冻死、饿死,结果就出了个胡成胡作非为;自己想要为后世之人做点好事,将鸦片之害早早地就给十三阿哥、十六阿哥这两位未来的主政王爷白扯清楚,结果亲族中人开始卖这鸦片烟。
直到出了十三阿哥府,曹还是觉得滑稽。
天上雾蒙蒙的,要下雪了。眼看就要进三九天,北风正厉。
路上行人渐稀,曹骑在马上,只觉得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意。
少一时,到了家门口,曹翻身下马,回头吩咐小满道:“到东府问问,二爷在不在?要是在家,唤他过来见我。”
满应声,还没转身离去,就见吴盛上前回道:“大爷,二爷同五爷在书房陪老爷说话。”
曹点点头,进了院子。
走到廊下,曹还没掀帘子,就听到曹颂地大嗓门,随后有曹的笑声。
书房里,伯侄众人,相谈甚欢。
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大孩子,听说那边庄子有暖房,还能泡澡地温泉,不禁也心生向往,兴致勃勃地说道:“大伯,侄儿还没见过这两样。大伯再去的话,带上侄儿可好?”
曹寅摆摆手,道:“课业要紧,明年就是乡试之年。再说下个月你就要娶媳妇,要忙地事情还多,哪里得空?”
曹闻言,难掩失望之色,耷拉个脑袋,无力地应道:“是。”
曹寅见了,反而不忍,道:“腊月初八前,你伯娘要从庄子里回来。到时候你可请一日假,过去接我们回来。”
曹已经眉飞色舞,使劲地点点头,笑着应了。
见曹进来,曹颂与曹两个,都从椅子上起身,垂手跟堂兄道了好。
“好。二弟、五弟最近如何?二婶身子可还好?”曹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跟父亲见过,随后坐在曹颂对面,道。
“母亲还好,就是天冷不爱动,今儿还念叨伯娘呢,盼着伯娘早些回来,好一块打牌。”曹颂笑呵呵地回道。
曹颂穿着侍卫服,看来是刚才宫里当差回来,就过来请安;曹亦是穿着外出服色。
原来,他们兄弟两个差不多一块回得家。在门口看到曹寅地马车,晓父回来,就一道过来请安。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对两个侄子道:“你们先回去更衣,一会儿过来吃酒。”
曹颂与曹起身应了,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寅与曹父子二人。曹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寻思一会儿,方问道:“十三爷寻你何事?”
这也不是什么好相瞒的,曹将方才十三阿哥一行大致讲述了一遍。
听到关系到东府,曹寅不禁皱眉,道:“是为父错了。”
话间,他已是难掩疲惫,重重地叹了口气。
“父亲……”心中有悔意的,岂止曹寅一人,曹心里也不只滋味:“若不是因体恤儿子的缘故,父亲不会答应分家。都是儿子眼界短,原以为眼不见、心为净能减些是非口舌,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是我治家不严在前,对侄儿们失于管教在后。”说到这里,曹寅顿了顿,道:“御史台已经有人拟折子,要弹劾为父了。”
在送胡成见官时,曹想过会引来御史刮噪,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直接。
“都是儿子地错,父亲这几年因信着儿子,没有理会这些琐事。”曹喃喃道。
曹寅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什么着恼来。他从炕上起身,走到书案后,从案头一本书下拿出一封信,递到曹面前,
曹见了,不由愕然:“父亲这是何意?”
“今日为父去阿灵阿府上吊祭完,回到衙门想了许久。皇上是照顾老臣不假,这老臣也是识像的老臣。前年皇上调我回京,这礼部侍郎也不过是荣养之职,我也当退位让贤。”
“父亲还不到六十……”曹手中拿着辞呈,只觉得有心里沉甸甸的。
这两年来,六部人事更替,所有人都会以为凭借皇帝对曹家的荣宠,加上曹寅的资历,就算因不是翰林出身,当不得礼部尚书,做个其他尚书也是使得。
没想到,两年下来,曹寅还是个挂名的礼部左侍郎。
曹原以为父亲不在意,现下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对皇帝尽忠了一辈子,父亲这辈子心里也怀着名臣之梦。却好因出身包衣,做了一辈子天子家奴。好不容易到了京中,荣养果然只是“容养”……
第七百二十九章青出于蓝
门内;雍亲王府。『。。』
四阿哥看完手中书折;摔到案上;道:“皇阿玛要用曹了。”
戴锦站在对面;闻言大悟;道:“怨不得堂堂左副都御史、兼管顺天府尹事的余正健会为这‘治家不严’的小事弹劾曹寅。奴才原还觉得奇怪;余正健是皇上亲自简拨出来的;甚为皇上倚重;曹寅亦是简在帝心;怎么还巴巴地弹劾起他来?如此一来;曹寅递折子请辞;想来也是看出皇上用意。”
四阿哥挑了挑嘴角;没有说什么。
西北已经备战两年;定在明年春开拔。但是军饷供应;还是难题;都靠地方赋税银米。
民生多艰;自康熙五十年以来;北方旱情不断;南方又时而洪水肆虐。朝廷这边;不仅要开恩减免赋税;还要拨银子、拨米赈济。
四阿哥的心里不知是雀跃;还是旁的。既是希望曹能使出几分真本事来;又怕他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曹家;东府;上房。
兆佳氏望见盘中之物;唬了一跳;身子往后仰了半尺;皱眉道:“小二;你疯了?还不快端下去?”
说话间。她只觉得心浮气躁。转头对红梅道:“装烟。”
红梅应了一声。从旁边百宝格上将兆佳氏地烟匣捧出来。刚要装烟。就见曹颂站起身来。将一把将烟口袋拽过去。
红梅空着手。看了眼兆佳氏。不知所措。
兆佳氏一瞪眼睛。道:“混账行子。这是抽得哪门子风。到我这捉什么?”说到这里。她望了望坐在曹颂上地曹。心里直犯嘀咕。
不用说。这指定是曹这个当堂哥地鼓动地。只是他没事闲得慌。鼓动兄弟同自己这个婶子捉什么?
曹颂冲红梅与另外一婢摆摆手。板起脸道:“还不退下。爷们同太太说话。”
兆佳氏被儿子弄了这一出;郁闷难当;嘟囓道:“有什么话;是要背人说的?”
曹颂坐在炕边;将手中的烟袋提着;往炕桌上一倒;微黑泛着红色的烟叶就撒了一桌子;有些还溅落到地上。
兆佳氏见了;不由心疼;道:“小心些;这个贵着呢;二两就能顶一石米的钱。这孩子是迷瞪了咋地;好好地到我这里捉什么?”
“母亲知不知道这烟叶上沾了鸦片?”曹颂涨红了脸;问道。
兆佳氏点点头;道:“要不是掺了神仙药;哪里能卖这么贵?这东西好;提神解乏;要不然我还真舍不得这个银子。
这少少的一两;都能顶十来只鸭子了。幸好白二那小子机灵;想要在铺子里卖这个。听说生意甚好;说不定卖个半年;就能将这两处铺子的亏空赚回来。”
曹颂闻言;已是变了脸色;恨恨道:“原是白二这个混账鼓动母亲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兆佳氏闻言;不由皱眉;撂下脸子道:“这就什么话;这是猪油蒙心了不成?忠奸不分?我还想着过年赏他个大红包;若没有他;我那几百里银子就打了水漂。”
曹颂指了指炕桌那死猫死鼠;道:“母亲;这就是灌了鸦片;毒死的。母亲这样买烟叶;跟卖砒霜有什么区别?待招上官司;母亲才肯消停么?”
兆佳氏哪里肯信;见儿子说得不客气;有些撂不下脸;瞥了曹一眼;只觉得心头火起。
“老大;小二怎么会这般神神叨叨的;想来你这当哥哥地也晓得。婶子我就不明白了;我不过是吃口烟;还碍着哪个了不成?”兆佳氏没好气地说道:“说这神仙药吃死人;真是大笑话;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还是瞧着我在两个铺子买卖好;就眼热了?”
曹懒得与她白扯;对曹颂道:“小二;既是二太太不信;小二就给二太太瞧瞧。”
曹颂闻言;转身出去;少一时提溜了两只鸭子进来。
兆佳氏见这又是猫鼠;又是鸭子的;掩着鼻子;皱眉道:“怪脏的;好不快丢出去?”
曹颂这边;却没有动;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将半个鸦片膏子用水化开;灌到鸭子嘴里。
兆佳氏心疼不已;骂到:“败家子;这神仙药是给人治病地;你喂鸭子做什么?”
说话间;曹颂已经将鸭子丢到地上。
那两只鸭子扑腾了几下;挣不起来;就已经息了声响;毙命了。
兆佳氏看着这一切;惊讶地合不拢嘴巴……
昌平;曹家庄子。
虽已经是三九严寒;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丝毫不觉寒意。
曹寅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抱着小儿子;嘴里背着五言绝句。李氏在旁见了;不由摇头;道:“老爷;长生才学说话;一个字、两个字的;尚且要教几日;哪里就背得起诗来?”
“呵呵;是我心急了。”曹寅摩挲着儿子的头顶;笑着说道:“要是咱们儿子是哪吒就好了;就风就长;你我还能少操些心。”
长生坐在曹寅膝上;不肯安分;伸出小手;拽他的胡子。
曹寅被拽得生疼;也不恼;拍了拍儿子地小脑门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晓得些规矩?”
长生被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