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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喜欢你们这么做,埃勒里。」奎因警官在总局里发牢骚,当他听完儿子告诉他和维利警佐有关瑟罗·波兹的冒险故事。
「不够光明正大,」维利警佐说,「但这可是世纪大决斗啊!」
埃勒里也同意这计谋不怎么光明正大,也不值得原谅;不过他理直气壮地请教他们,这难道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怎么喜欢。」老警官不悦地说,一边塞了一颗空包弹到柯尔特手枪的弹匣里。装好后,将它放到一旁,然后再给SW38132型手枪装一颗空包弹。
「那个傻瓜已经被抓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警佐抱怨,「这次眼看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了,世纪大决斗呢!」
「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埃勒里争辩,「这不是个很棒的故事吗,警佐。」
「我只想听听故事就算了,」老警官咕哝着交给埃勒里两把枪,「这个傻主意就到此为止吧。」
「可是爸,这两把装空包弹的枪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枪就是枪。」维利警佐说,他是中央大道上有名的哲人。
「然而空包弹也只是空包弹,警佐。」
「别抬杠了!维利,你我明天一早还要到他们前院草坪的大鞋子后面看瑟罗·波兹的决斗呢,」奎因警官叫着,「希望上帝保佑我们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
埃勒里在黯淡的月光下溜回波兹豪宅里,他确定除了月亮之外没有其他人看见他。埃勒里从前门溜进去。
休息室空荡荡的。他偷偷地往后面走去,听听图书室的声音,点点头,然后静悄悄地跳上楼梯间。
几分钟后他敲着双胞胎兄弟的门,门马上开了。
「怎么样。」波兹两兄弟一起问。他们很烦躁:烟灰缸里一堆烟头,一瓶苏格兰威士忌酒已经差不多光了。
「全办妥了,」埃勒里宣布,「那支装了空包弹的手枪已经放回瑟罗的高脚衣柜上,还有,这是你的SW38132型手枪,罗伯特。」
「你确定这鬼东西不会伤到任何人?」
「十分确定,罗伯特。」
罗伯特小心翼翼地把枪放在他和麦克林床铺中间的小桌子上。
「明天早上不会出差错吧?」麦克林叫着。
「哦,放心吧,你们真像是两个孩子。当然不会有问题!」
埃勒里离开了孪生兄弟,很得意地下楼,走到图书室去。他很意外发现瑟罗神情平和而不怎么忧郁。
「嗨,」瑟罗说,左手划了一个抛物线,右手紧握着一个冰冻的杯子,「我的助手,女孩子心目中的绅士。决斗怎么能缺一个助手,进来,女士们的奎因先生。我们正在讨论怎样找到更好的地方来继续我们的谈话。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瑟罗很天真地看了他一眼。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波兹先生。」埃勒里微笑着说。
或许瑟罗可以用他的杯中物来证明自己是一个神智清醒的人,而不是醉倒的瑟罗。他对席拉和帕克斯顿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全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你们聊得很起劲啊?」
「是很起劲,」瑟罗笑着,「这是我的助手,女士们的白马王子。再好不过的角色了。」
然后瑟罗两手拉着埃勒里的手,拖着他一起走出图书室,嘴里哼起一首悲伤的诗歌:
吃吧喝吧玩乐吧,因为明天我将欢欣无比,当你这个恶棍死去时……
瑟罗坚持到邦果俱乐部。什么样的争辩都没办法劝阻他,埃勒里只能满心希望那个出身东岸、恶名昭彰的克利夫斯泰特家族的康克林·克利夫斯泰特先生今天到别的地方喝酒了。在他们前往市中心的车上,瑟罗像小孩子一样,靠在埃勒里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好像满愚蠢的。」查尔斯·帕克斯顿傻笑。
「才不呢,查尔斯!」席拉悄悄说,「或许我们可以让他心情好起来,说不定他会打消决斗的念头。」
「小声点,他头在动。」
瑟罗果然在那时醒了过来,大声呼叫,又唱起他那哀伤的诗歌。奎因先生,波兹小姐,瑟罗,还有帕克斯顿先生整晚都泡在邦果俱乐部,大伙儿紧紧盯着玩着死亡游戏的瑟罗,而他在尽情狂欢。
幸好克利夫斯泰特先生没在那里。
埃勒里算是最温文儒雅、最会说话的,他点了一首合适的音乐配合他们的闲聊,还不断地劝酒。
然而他和席拉、查尔斯三人的努力都白费了。突然间,瑟罗噩灵附体似地停止喝酒,对于所有劝他取消决斗、和罗伯特握手言和的建议,他都冷冷地笑着说:「我的好朋友们,我是坚持到底的。」说完,这场首次上演的好戏的男主角自己热烈地鼓起掌来了。
第七章 黎明枪声
他们清晨五点四十五分开车回波兹家。黎明时刻湿气很重而且阴沉沉的,人也跟着心情沉重起来。这件事实在没什么道理,可是它就是发生了。在这样一个湿冷的清晨,长着几棵好像在站岗放哨的士兵似的树木的草地上,一场手枪决斗即将展开。
他们三个人都筋疲力尽了,然而穿着松松垮垮长裤和粗花呢布外套的瑟罗却不像他们那样,他用他高亢的声音激励着他们,甚至又更加狂喜地提高音调。席拉、查尔斯和埃勒里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们直接从大门前的人行道穿过草坪,抵达那个肮脏的大鞋铜雕前,上头几个霓虹灯字,「波兹鞋三块九毛九分一双统一售价」依然微弱地闪烁着,跟清晨的天空显得不太协调。
瑟罗抬头看了一下大鞋后面母亲巨宅那些寂静无声的窗口。
「奎因先生,」他一本正经地说,「在我卧室的高脚衣柜上头你可以找到我的手枪。」
埃勒里犹像了一会儿,然后他敬个礼,急忙朝屋子跑过去。在埃勒里所看过的所有有关决斗故事中,助手们总是敬礼的。
当他绕过大鞋,他听到警官低沉而又惊讶的咆哮声:「维利,他来真的了!」
「他们永远都不会相信这城里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警佐严肃地悄声说,「永远不会,警官。」
当埃勒里大步经过的时候,两人神情紧张地向他点点头,而他也点头走了过去。当他跳上前面阶梯的时候,他心里想,情况不至于太糟。事实上,还相当有趣。他终于了解那些浪漫时代的大男孩的放浪生活是什么样的,甚至还感谢上帝让瑟罗·波兹晚一两个世纪出生。
他也明白,他自己那种快乐是来自脑袋瓜里某种轻浮的思想,再者也是因为再也不想让瑟罗整晚都当威士忌英雄。在他运用魔力开启了大门的锁,跨入屋里那一刹那,他却有点疑惑起来了。
大家都哪里去了?好个家庭!两兄弟火拼决斗,却好像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或许老女人已经醒过来,正透过她房间的窗帘凝视着草地上鞋雕像前的这出好戏。那个与众不同的母亲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有斯蒂芬·布伦特·波兹在哪里?说不定喝醉酒正躺在他床上呢。
埃勒里从休息室爬上楼梯间准备到楼上卧室,他爬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在凌晨时刻那种怪异非常寂静地充斥着整个房子,是那种幽幽暗暗的静谧。
没有一点儿声音。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是吧?
好像是在房间地板上,又好像通过瑟罗·波兹的房间,是不是有人从那两个房间出来?
埃勒里很快又提起脚步,然后在楼梯口停住,查看整个大厅和两个通道,没有人。四周仍是静寂一片。
男的?女的?或只是幻象?他努力地倾听。
然而依然只有深沉的静谧。
他进入瑟罗的房间,从背后关上门,然后开始找寻更清楚的线索。他不管耗掉多少时间、眼力,也不管他的衣服。
他匍匐前进,两眼专注地侦察,尽可能侦查在他昨晚最后一次拜访这里之后是否有其他人也到过这里。那把迷你型的柯尔特手枪正好端正地躺在瑟罗的高脚衣柜上,正是他从警察总局装好空包弹后亲手放置的地方。
埃勒里抓起瑟罗的自动手枪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罗伯特和麦克林一到六点立刻就出现。他们从屋子的一边走到另一边,看来好像是故意不去注意站在鞋雕底座阴影下的奎因警官和维利警佐,他们绕过大鞋,停住了脚步。
决斗的双方严肃地注视着对手。
然后,瑟罗向他弟弟敬个礼。
罗伯特犹豫了一下,瞄了一眼埃勒里,然后也回了个礼。在瑟罗后面,查尔斯咧了咧嘴,双手紧抱着头。罗伯特眼皮微微下垂以示回应。
然而麦克林的表情严肃:「看这里,瑟罗,」他说,「这场闹剧应该收场了吧?我们大家握手言和并且……」
瑟罗不同意地怒目瞪着他对手的孪生兄弟:「请你通知这位男士的助手,」他对埃勒里说,「奎因先生,我不认为决斗双方言和是个好主意。」
「我这样告诉他了,」埃勒里呆呆地回答,「现在我该怎么做,波兹先生?」
「如果你充当仪式主人能像你当我助手那样称职,我会很感激的。这有点不按牌理出牌,不过我敢肯定我们可以对规则稍加修改。」
「哦,当然,」埃勒里急忙说。
「即兴演出,奎因老兄,即兴表演一定得多多少少有一些决斗规矩的概念,或者以前有过这类经验。」
「瑟罗·波兹先生,你的武器。」埃勒里语气沉重地说。
他枪柄朝前把柯尔特手枪交给他的主人。
瑟罗·波兹先生把这把自动手枪丢进他外套的右边口袋中。然后他转身走了几步,很僵硬地站在那里,独自一人与他的精神同在。或是他的背景表达了这一意境。
「我相信,」埃勒里继续说,一面转向麦克林·波兹,「作为你决斗主人的助手,你应该说点话。假如决斗者不愿意取消决斗,仪式主人应该请示某某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在麦克林回答之前,瑟罗不耐烦地插进来:「不,不,奎因先生。我是受辱的一方,这应该由我来决定。」埃勒里听了觉得不太对劲,简直就像个业务会议,「而且我坚持:荣誉第一。」
「可是规则上不是有明文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