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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罗伯特·波兹的枪。」维利警佐睁大眼睛说。
「你永远慢人家一步,维利!」奎因警官大叫,一边尽快地去抢那把自动手枪,「这是列在局里档案里的那把凶器——全都找到了!」
「也就是说,」埃勒里压低声音,「这是另一把柯尔特点二五手枪——失踪了的。」
稍后,大家都纷纷走开了,埃勒里用手臂扶着他父亲,带他走到伞桌旁边:「坐下来,爸,我得把这件事想想通。」
「把什么想通?」老绅士一边坐下来一边问。他瞄了一眼那把枪,里面装着弹匣的柯尔特,「这下子我们可找到了失踪的枪,但不知道是谁把它藏在那个鸟巢里的。该死的维利竟然没有去察看那几棵树——我猜另一把SW38132型手枪以前也一定藏在那里,预谋用来杀害麦克林·波兹的。可是那又怎么样?事情都发生了——」
「拜托,爸。」
老警官坐回去,埃勒里也跟着坐下来,眼睛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置于老警官大腿上的自动手枪,半晌才把目光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起来,伸伸懒腰,说:「嗯,没错,就是这样。」
「哦,没错?怎么个没错法。」他父亲急忙问。
「你可不可以马上帮个忙,爸?传话给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就说今天下午在鸟巢里找到了最后那把枪,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破了!」老警官豁地站起来,自动手枪应声掉在草地上,老警官慢慢地弯下腰捡起来,「破案?」他不明白地又重问一次。
「清清楚楚告诉他们每个人,我己经知道是谁杀了科尔尼利娅的双胞胎儿子。」
「你是说……你真的知道?就凭这一点点发现,儿子?」老警官舔舔嘴唇。
然而埃勒里很神秘地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每个人都以为我们知道。」
第二十四章 奎因在书房之中
时间:傍晚时分。
场景:楼下书房。
当窗帘拉起的时候,我们看见书房里充满着暗淡朦胧之美,书墙一片阴影。大部分的家饰都沉浸在幽暗的气氛里。只有右前方靠近法式门的地方透着光亮,这亮光显而易见是刻意布置出来的。光源是一盏立式灯,光线主要投射在茶几前一张覆盖着皮套子、并不怎么舒适的直背椅子上,光线的边缘刚好扫到茶几上——那把沾了鸟屎的点二五柯尔特自动手枪正半躺在一个从树上拿下来的白头翁鸟巢里。
埃勒里·奎因在一个阴暗角落里斜靠着一扇敞开着的法式门横格木,就在茶几一旁稍后些。这是一个闷热的傍晚,所有的门统统敞开着(不过我们早已知道奎因善于心计,所以差不多可以猜得到门统统打开其实是另有目的,而不只是因为天气闷热)。埃勒里面对桌子后面的直背椅,也面向着左边通休息室的门。
他身后的阳台幽暗不明,阳台后面传来吱吱的蝉叫声。
在书房阴暗隐秘的另一角,席拉·布伦特和查尔斯·帕克斯顿依然期待而迷惘地坐着。
埃勒里以他原有的姿势最后巡视四周一次,神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口说话。
埃勒里(出其不意地):「福林特(福林特警探从通休息室的门口往书房探头进来。)」
福林特:「什么事?奎因先生?」
埃勒里:「请瑟罗·波兹进来。」(福林特警探缩回去。瑟罗·波兹进来了。身后休息的门摇晃了几下关上;他很紧张地回过头看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进来,有点儿犹豫不决地停在光圈外线。这时候,椅子、茶几还有放着枪的鸟巢刚好就位于他和埃勒里之间。埃勒里冷冷地注视着他。)
瑟罗:「有什么事?听警探说——」(他停住了。埃勒里突然间离开他一直站的法式窗口,一言不发地走向前来,绕过茶几,转了个身后站住,这样一来,刚好和瑟罗面对面,迫使他跟他四目相对。)
埃勒里(口气严肃):「瑟罗·波兹!」
瑟罗:「是的,奎因先生?什么事?」
埃勒里:「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瑟罗:「你是指我母亲?」
埃勒里:「我是指你母亲的自白书!」
瑟罗:「不。哦,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但我搞不懂为什么这样,好像有点儿不真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奎因先生——」
埃勒里:「别绕圈子了,波兹先生。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瑟罗(慢吞吞地):「我知道那人——就是你父亲——跟我们说妈妈的自白书是假的,这个案子又得重新开始调查。真搞不懂,开始是,我在决斗中打死了罗伯特——」
埃勒里:「得了吧,波兹先生,我们全都见识过你为所欲为那一套了,而且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们用空包弹调换了你手枪里的真子弹,以免你做出傻事,后来有人在决斗前的那天晚上溜进你的房间,把一顺真子弹装回自动手枪里,这么一来,你一开枪,罗伯特就只得死了——正如他后来真的死了一样,波兹先生,他真的如此遭到谋杀死了。」
瑟罗(摸摸额头):「这一切真是让人想不通。」
埃勒里(严厉的):「是这样吗,波兹先生?」
瑟罗:「你说这话不太客气,先生!」
埃勒里:「你为什么不正眼瞧瞧这张桌上的东西,波兹先生?」
瑟罗:「你说什么?」
埃勒里:「这张桌子,波兹先生,桌——子。这张好看的桌子就在你的鼻梁底下,波兹先生。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一眼?」
瑟罗:「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样,奎因先生,我可不想站在这儿忍受你的侮辱——」
埃勒里(出其不意地):「坐下来,波兹先生。」
瑟罗:「啊?」
埃勒里(语气和缓):「坐下来。」(瑟罗愣了一下,然后在桌旁那张不舒适的椅子上慢慢地坐了下来,双膝并拢,把胖胖短短的手搁在膝盖上。他在强光下眨着眼睛,坐立不安,他还是没有正眼看那支枪或那个鸟巢。)「波兹先生!」
瑟罗(爱搭不理地):「干嘛?」
埃勒里:「请看看那把枪。(瑟罗舔舔嘴唇,慢慢转过头去看桌子,有点儿惊讶的样子。)你认得它吗?」
瑟罗:「不!我只是觉得它看起来很像我和罗伯特决斗时用的那把枪……」
埃勒里:「它的确是很像你和罗伯特决斗时所用的那把枪。不过它并不是真的那把枪。它是另一把同型的手枪,你从康瓦尔里奇店里买来的,记得吗?」
瑟罗(神情紧张):「对,没错,我记得我买的十四支枪好像有两把柯尔特点二五手枪……」
艾勒吧:「的确是有两把」(他突然走向前去,瑟罗本能地向后退了一下。艾勒里从鸟巢里拿起那把自动手枪,挪开杂志,身躯略向前倾,让光线更清楚地照射在枪支里装的弹药上。瑟罗吓呆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埃勒里忽然把杂志塞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又把自动手枪丢回鸟巢里。)「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是在哪儿找到你这把装有子弹的手枪呢,波兹先生?」
瑟罗:「在……在那棵无花果树上?是的,我已经听说了,奎因先生。」
埃勒里:「你为什么放到那里去?」
瑟罗(大口喘气):「我没有!自从我连同另外十三支枪买下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它了!」
埃勒里(讽刺地笑了一下):「真的吗,波兹先生?」(然后厉声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瑟罗眨眨眼,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当场被这种命令式的喝退给吓了一跳,也觉得很窝囊。过了一会儿,他头也不回地急急离开现场。)
埃勒里:「福林特!去叫劳拉·波兹来。」
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来了,刚才埃勒里和瑟罗会晤的那一幕是故意为接下来的事件而安排的。当劳拉·波兹晃荡进来时,带着一副不怎么友善且过度自信的神情。长时间活在她母亲的阴影之下,透露出一个闷闷不乐、心理不太正常的老处女的警戒多疑,埃勒里根据心里早打好的草稿,小心应对着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角色。
埃勒里以同样的问题开场,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桌上的那把枪上,他再一次拿起枪支,动了动杂志,玩弄着子弹,放回杂志,把自动手枪丢到桌上,然后间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把瑟罗这把上了子弹的手枪藏在这个白头翁鸟巢里,波兹小姐?」
劳拉从直背座椅上弹跳起来,她肌黄的身躯颤抖:「把我从重要的实验中拉出来只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情?我从来没见过这把枪,我也没把它放在鸟巢里,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拜托你,奎因先生,不要再扰乱我的科学实验的进行!」说完便愤怒地大步走开。
然而埃勒里只是对着席拉和查尔斯·帕克斯顿笑笑,继续传唤贺拉提奥·波兹。
贺拉提奥的表现可令众人跌破眼镜。为了配合现场气氛,他变得像换个人似的,相当理智。如果真相因此被揭露,那他出人意表的正常答话以及埃勒里令人难料、敏锐深人的一连串问题将使得大家注意到这个庞然大物或许是智慧型罪犯。
「真好笑,长官,」贺拉提奥很嚣张地单刀直入,「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妈会杀双胞胎两个人。这太没人性了,你知道。女王杀人记,不,绝不可能的,虽然自白书上是这么说的。真是聪明。奎因先生,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埃勒里也有同感。
「现在你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贺拉提奥话锋一转,「至少我是这么听说的。」
埃勒里假装对于这个消息的「走漏」感到生气。
「我希望你能指点迷津,」这个胖子继续说,带着窥笑,「听起来可以写成一本小说。」
「你当然知道。」
「我?」贺拉提奥露出吃惊的脸色。
「听着,波兹先生。是你把这把上了子弹的自动手枪藏在这个白头翁鸟巢里的,是吧?」埃勒里又开始从头到尾表演一次他先前所做的,打开枪,玩弄着子弹,然后再关上。
「我把它藏在鸟巢里?」贺拉提奥跟着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埃勒里没有答腔。
「说实在的,」贺拉提奥若有所思地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