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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张口刚要说些什么,眼角便督见四处散落的野狼尸体,分分散散大概有五六只,它们全是被割破咽喉而死,从伤口的干净利落程度来看,几乎可以断定是被一招致命,从深且细的伤口中滴落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看起来它们刚死去不久。
随后赶来的龙且利落翻身落在其中一只野狼尸体旁,伸出两指快速按向野狼颈侧,颈侧传来的微弱跳动让他讶异的转头看向项羽,他眸中所呈现的信息,项羽一丝不漏的全部收到,然后扔下身边的莫小希转身向其他的野狼走去,双指下的情况和龙且传的信息一模一样。
它们都还没有死……
项羽站直身体,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墨黑色帕子仔细擦拭掉手中残存的血迹,帕子一角一个醒目的‘羽’字栩栩如生,和戚儿秀给他披风上的‘羽’字笔法一模一样。
龙且此时已经来到项羽身旁,硬挺的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困扰着他,而当他的目光看向项羽手中黑帕角上的‘羽’字时,眸光闪过一抹古怪,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莫小希的方向。
当手中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后,项羽面无表情的扔掉手中黑帕,轻柔的帕子在空中翻转了好几圈才不甘的飘向远处的杂草丛中,而那个精美的‘羽’字正好裸。露在外面,银色月光一照竟然发出微弱的光芒。
龙且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远处孤零零的黑帕,一股冲动让他问出了口,“那个帕子上的‘羽’字是戚儿姑娘刺绣上去的吗?”
话落他就后悔了,尤其是项羽投射到他身上的那抹寒光,他就知道他犯了将军的大忌,双眸一垂,静静的等待项羽发落。
项羽看也不看远处被他遗弃的帕子,转身来到莫小希身边,弯下身子,手臂从莫小希腿弯穿过,双臂微一使力就将她紧紧的打横抱在了怀中。
莫小希在刚才项羽转身走开时才发现周遭的血腥气味和散落的野狼尸体,那庞大的躯体一动不动趴伏在她不远处,暗夜下绿色的眸子还在瞪着她这边,迟来的惧意慢慢袭上心口,她不敢想象当这些野狼全部扑咬过来时她会怎么样。
但是它们是被谁杀死的?
她锤了锤酸胀的脑袋,发现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任何记忆,一切似乎就如做梦一样,当她从梦中醒来又同往常一样回到了项羽怀中。
此时的她似乎丧失了所有力气,软趴趴的窝在项羽怀中,鼻翼间流窜着男子身上散发的清爽气息,紧张不安的心在这时得以平复。
她满足的叹息一声,将身子更往项羽怀中蹭了蹭,有了他烫热体温的包裹,夜间的严寒似乎都已离她远去,而那些残留的惧意也慢慢从心间抽离。
莫小希没有注意到的是她不经意间的动作让项羽扯高了眉,但他在夜间穿梭的步伐并没有减慢,只是搂抱莫小希的双臂更加往紧的收一寸,脸上的寒气在这时才全部消散。
莫小希将有些冰凉的脸颊埋在项羽颈窝轻轻蹭了蹭,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闭起眼睛,白日得知哥哥死去的噩耗让她丧失的理智在这暖意的环境下一丝丝返回。
如今还没有找到哥哥的尸体就不能证明子期哥哥已经离开了她,就算、就算将来找到了哥哥、哥哥的……的尸体,尸体二字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下,一丝清泪悄悄从眼角再次滑落,她也不能将哥哥的死全部怪罪到抱着她的男人身上。
亚夫说的对,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过得了今日却不知明日将会如何,虽然她痛苦的仿佛心被硬生生的撕开成两瓣,但也理智的明白生死有命,怨不得谁这个道理,何况当日是哥哥坚持要去的,真的不能怨这个男人。
浓密的睫毛轻轻煽动,她张开眸子看向男子的脸颊,稍早前被她打的那个红印隐约还可见,原来她下手竟然如此的狠,如此的重!
难得这个男人对于她煽他耳光的事只字未提,也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这个男子是有多么的在乎她,多么的爱她才能忍受她带给他的侮辱。
古代以男子为天,女子出手殴打男子被视为不守妇道,而她不但打了他,而且是打在男子最看重的面子的脸上,如果换做其他男子估计早不是反打回去或者是就是杀了她了,而眼前这个男子不但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着急的骑马来找她,她是不是够幸运?
眼角一热,不知何时男子竟然发现了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用他略显粗糙的拇指笨拙的擦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的泪珠不再掉落后才收回拇指,这无言的温柔驱赶了她心底的寒冷。
“项羽?”
在男子低头的瞬间,莫小希将雪白的玉手轻轻抚在了男子被打的那边脸颊,男子颊边的凉意让她加深了手掌的抚摸力度。
项羽垂眸看了眼莫小希,嘴角一勾微微一笑。
“我……”莫小希在男子温柔的眸光下,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以前不管如何她都能理直气壮的说东说西,如今却……
“……对不起……”似蚊子般模糊的音调快速从莫小希嘴中吐出,说完后她又将脑袋埋在了项羽颈窝,耳根处散开的红晕和她略显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闻言项羽只是微微眨了眨眼,悄悄的一丝笑意划过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难缠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收假,好多东西没有来得及准备,今日先更新到这里,明日会多更……么么哒
“将军?”
龙且悄无声息来到项羽身后,口中吐出的暗隐气息很快消散在黑夜下的军帐中。
项羽侧颊轻督龙且一眼,龙且会意,无声向后退了数步站定,眸光定在周身半米处一动不动,高大的身影隐藏在黑影中,似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到,而榻边的项羽慢慢伸双手将滑落的暖被轻柔的覆盖在熟睡的女子身上,动作比春季的柳条还要轻柔数分。
当缠绵的目光移至女子眼角残缺的泪光和双眼下的暗影时,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优美薄唇微张,轻柔的气息似乎遇风而化。
“你觉得项庄和子期还活着吗?”他知道虞子期的死活对姬儿来说比任何事情都来的重要,他需要好好想清楚到底是哪一块出了差错,如果子期不幸战死,他要将杀死子期的人碎尸万段!
龙且扬了扬睑,刚硬的下颌有些微紧绷,“属下不知。”
“呵……”项羽自嘲一笑起身离开榻边,暗夜下的眸子竟比白日更加凌厉,周身的血腥味也更胜了几分,“难道就连有勇有谋的龙且都不能猜到吗?”
龙且抬步站在项羽身后几步,满脸欲言又止,“将军,这……”未完的话语匿迹在两人相距的脚步中。
项羽独步走出军帐,龙且随后而出,但他的脚步却比项羽要沉重的多,那深浅不一的脚下似乎匿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夜不比昨夜的黑,乌云下的苍月让暗夜下的一切都暴漏在银色的光芒中,脚底下踩碎的繁花绿叶也挣扎的泛着微微亮光。
不知何来的烦闷,让项羽向军帐更远的方向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山沟处,抬步攀上山沟的顶处,迎风而立,冬季的夜晚干燥阴冷,而那肆虐的寒风更是给那份寒冷增添了一抹无奈。
它似心头那份化不开的羁绊,快乐并痛苦着,但却拿得起放不下……
突来的沁香带领着项羽向山沟的更深处走去,深紫色的外袍似乎要与天际融为一体,当四处再次回复宽亮时,涌入眼中的是大片片的冬梅。
满树梅花在银色月光下更显洁白,夜间寒风卷起的花瓣,在寒风中尽情狂舞,满世界的花雨四处掉落,在枝头,在地面,在那颗冰冷的心间。
银色月光铺洒下,一片独自盘旋的残缺花瓣,慢悠悠的飘落到了项羽鼻尖,残缺却更加浓郁的香气四处蔓延。
抬起两指捏起鼻翼间洁白小精灵,来到墨玉般漆黑的眼睑前,洁白的花瓣上竟还有透明的晶莹水珠附于其上,怪不得入鼻的香气含有一丝些微的寒意。
龙且追至此处看到的就是万千白中一抹暗魅紫影矗立其中,漫天花雨,宛若遗世的九天火红妖莲般,妖媚、窒息!
如此美的景色却看得龙且鼻腔酸软,因为那抹暗影虽然美的不可方物,但却只是在万花丛中更显的孤寂罢了。
项羽负手而立,魅眸在梅花瓣飘落的瞬间轻阖,洁白如丝的脸庞沐浴在银色月光下,更显得雪白,宽大的暗紫袖袍携着夜风卷起的梅花瓣轻轻荡漾,嘴角少了肆虐般浅笑的他剩下的只是一片平静,如黑夜般深幽的平静,疏离、遥远!
龙且试着张了张口,最终只能吐出两个字,“将军?”
项羽嘴角一勾,笑意倾城又倾国,它少了凌厉,却多了一层似有若无的脆弱,这样飘渺的将军看得龙且心惊不已,而项羽接下来的言语更是震的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龙且,你说我项羽带领一帮兄弟渡江而来,推翻秦王朝,烧掉阿房宫,如今天下之势也将要归我项羽所有,如今的我不是应该和弟兄们大肆庆祝吗?”
“将军?”龙且不安的喊了声,但却只引来了项羽飘渺的一督。
“狡猾如刘邦,如今也不是被我赶到巴蜀那块荒凉地去了,如今纵观天下还有谁能与我争锋,还有谁能与我西楚霸王争锋,天下之势将来必然为我项羽所得,哈哈哈……”高亢的笑声突然转弱然后消失,项羽转眸看向梅花丛外的龙且,疑惑的问道,眸光的飘渺不知是在问人还是在自语,“但为何我还是感觉一无所有呢?”
“将军?”
项羽没有理会龙且,转眸看向树梢上的银月,薄唇张了张,“以前身负江东父老的希望,即使多次在战场上死里逃生,我也不曾觉得累乏,身上的每道伤痕都在记录着我项羽的辉煌,可是如今却成为了一道枷锁……”
龙且暗暗拧紧了剑眉,眸子暗了暗,无声的叹息一声,“将军,如今这般形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