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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有一些人你并不认识,没有避你的必要,我要知道他们的立场,同时也让卫天风的真面目败露出来。”
上官红略顿一顿,终于站起来,走向那一桌去:“花二叔!您已经回来了,在先父的葬礼上,侄女儿多承您仗义支持,还没谢您呢,回头上您那儿磕头去。”
花云还陪着两个商人打扮的客户,见上官红过来向他招呼了,显得十分尴尬,困窘地站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我有两个客人,不招呼你了,一会儿我就要起镖上辽东去了,回来再跟你谈,你忙吧。”
他没有邀请上官红坐下,也不想多说话,虽然菜才吃了没几口,他已经吩咐柜上结帐了,偏偏那个堂倌过来道:“花爷!您要的烤鸭已经上架了,马上就好。”
花云实在恨透了这堂倌的不识趣,摔手就是一嘴巴:“结帐,叫的菜都算在帐上,难道我非得等把菜吃了才能走路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小二正是先前在门口招呼他们的闻人杰,他挨了一嘴巴,态度也强了起来,跳着脚叫道:“花爷!您有银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叫了菜还没送上来,您就要结帐走了,我们总得问一声,那也值得打人吗?咱们评评理,小的店号不算老,可也开了十几年了,卖酒卖菜可不卖嘴巴子,你今天不作个交代就甭想走。”
店里的帐房也过来了,神态不怎么客气:“花爷!这伙计是我的侄儿,刚来没多久,要是他不懂事,您教训他没话说,刚才老汉看得很清楚,他没有得罪您,您伸手就打人,这不是明着欺负人。”
花云更是窘了,他伸手打人,原是一时的气,怨那小二太没眼色,故意出他的丑,但人家闹了起来,显得自己理亏,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上官红却冷笑道:“店家,你们也别闹了,花二爷是有苦衷,他家有人得了急病快死了,那有心情吃喝。”
花云闻言老脸一红,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忙道:“贤侄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红冷冷地道:“没什么意思,你是家里有人快死了,死的是你们双义镖局上那个义字,我劝你趁早日自己去摘下来,否则也会有人替你摘的,别以为你投靠了卫天风就能从此天下太平了,光是有银子而没了脸,你还是做不了人的。”
花云一张脸急成了猪肝的颜色,但是面对着上官红他不敢再说什么,掏出了一块银子丢在桌上,匆匆地拉了那两个客人,低头而去。
上官红愤愤地回到座上,已经有五六个江湖人围了过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瞪着三角眼冷冷地道:“二位是司马青与上官红?”
司马青凶凶地道:“不错!阁下有何指教?”
“在下巴天义,是龙武镖局的镖头,现在代表长辛店所有的镖局同行,向二位提出一句忠告,希望二位吃过了这一顿,立刻上马离开,长辛店不欢迎二位。”
司马青淡然一笑道:“有什么理由吗?”
“有!听说二位在大名府搅了双泰镖局,杀死了陈三泰。”
“有这么同事,不过陈三泰是被他们自己人误杀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长辛店不欢迎二位,站在镖局同行的情分上,我们有为陈老爷子讨回公道的义务。”
“我们如果不走呢?”
“那二位在此地会很不愉快,陈老爷子总是因你们而死的,我们绝不客你们在这儿………”
青光突闪,巴天义呼叫着退后,脸上已经被司马青刺了道剑痕,司马青剑又归鞘,冷笑道:“替卫天风卖命也得有两下子,阁下还不够份量。”
巴天义再也没想到司马青的出手会如此之快,他摸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手虽然已经按上了剑把,就是不敢拔出来,他身边的那几个同伴也都骇然变色。
整个酒座上的吃客见已经动了兵器流了血,胆小的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急得几名伙计直叫:“客官!您老的酒帐还没会呢!”
有的满不情愿地掏银子付了,跑得快的则早已不见了影子。
先前挨了花云一巴掌的那个伙计原是闻人杰乔装的,这时又挨了过来,先向司马青拱手道:“这位爷,您行行好,小号是生意人,可经不起这种损失,您要打架,请上外面去………”
司马青微微一笑道:“对不起,小二哥,我知道搅了你们的买卖很不该,可是你看见了,这是他们找上来的,而且我也希望能到外面去解决,可是你得问问这位巴大爷敢不敢去?”
小二一拍胸膛道:“巴大爷是长辛店有头有脸的英雄好汉,怎会不敢去,拐过大街有所城皇庙,门口有一片广场,很宽敞,正是抡刀动剑的好地方,您请上那儿去,巴大爷准到。”
帐房捧着小烟袋过来了,哈哈地道:“小六子,滚过一边儿去,这里那有你插嘴的份儿。”
小二陪笑道:“叔叔,侄儿是怕他们在这儿打起来搅了生意。”
帐房一瞪眼斥道:“不长眼珠的东西,巴大爷在长辛店是什么身份,他选中了咱们的店堂跟人打架是看得起咱们,龙武镖局家大业大,打破了一个碟子都少不了咱们的,去把那些没会帐的酒菜结一结,一起挂在巴爷的帐上。”
巴天义眼前为司马青的气势所慑,已经够窝囊了,现在听这叔侄二人,一吹一唱,竟像是说好了也来窝囊他似的,不禁动了火,厉声道:“慢来,巴某凭什么要替那些人付酒菜帐。”
帐房把水晶眼镜往上抬了一抬,阴阳怪气地道:“巴大爷,您这话说得不漂亮,这条街上所有的酒楼客栈,您都派人去打过招呼,说是有这样两位客人来的时候不准接待,唯独小号未曾接到通知,小老儿还以为巴大爷看中了小号,要在小号跟人解决过节,所以特地叫我这个侄儿在这门口等着。两位客人一到,就把他们给接了进来,我们如此巴结巴大爷,难道还错了。”
这一来使得巴天义更是难堪了,厉声道:“老家伙,你满口嚼些什么蛆,谁又派人去通知了?”
帐房先生看了他一下才道:“巴大爷,您要是不敢承认就算了,但您心里明白,我老头子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要证据,我还可以找几个人来证明,我们虽是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同行之间的道义还有,比你们这些保镖的义气强多了,小六子,告诉大伙儿一声,今儿这酒座上的帐都甭收了,算是咱们请客,只有巴大爷那一桌,可得算算清楚,一个子儿也不能少,而且先要了来。”
小二答应了一声,到那边桌子,来到巴天义的面前,道:“一共是二两四钱。巴大爷,请先会一会。”
巴天义怒道:“混帐东西,大爷还没吃完呢。”
小二笑笑道:“您没吃完可以回去慢慢吃,现在这些帐是您已经要过的酒菜,请您先赏下,您如果还要什么,只要先把帐付了,小的立刻给您送上来。”
巴天义感到脸上无光叫道:“那家的酒馆是先付帐后吃的?”
帐房先生慢斯条理地道:“没有一家有这规矩,小号也是对您巴大爷特别,本来客人上门就是衣食父母,咱们理该尊敬,可是您巴大爷却是存心要我们关门砸招牌来的,我们对您不必尊敬。”
“老家伙,你说话明白点,我怎么是存心砸招牌来的?”
帐房先生冷笑道:“你派人到每一家都打过招呼了,独独漏了我们这一家,分明是打算在小号闹事,这两位客人进来后,你果然过来闹事了,这不是存心是什么?没第二句话说的,巴大爷,酒菜银子请先会下,因为照你说了不算的习惯,很可能一转眼,你连这一顿也给赖了。”
“混帐东西,巴大爷几时赖过人的帐。”
帐房先生笑道:“你以前的信用如何不知道,至少你派人挨家通知是事实,没多久的事你就翻脸不认了,对你巴大爷的为人也就可以想像而知了,你说一声,银子付不付吧。”
“不付!我姓巴的从没受过这种侮辱。”
帐房先生冷笑道:“不付就算了,才二两多银子,小号还赔得起,就当小号做好事,斋了孤魂野鬼了。”
说完他冷冷地回到柜上去了,而且还道:“大家听着,以后有保镖的上门,一律先收钱后上菜,给多少银子上多少菜,一个子儿都不准赊欠,这些保镖的专好逞强使刁耍无赖。”
这句话把旁座上的几个镖师都惹火了,一个壮汉立刻一拍桌子,厉声吼道:“老家伙,你说什么?”
帐房先生淡淡地道:“秦爷,您别发横,姓巴的赖帐您听见了没有?”
那个大汉是镇远镖局的镖师秦刚,外号叫霹雳火,镇远镖局的总镖头赵镇远号称神刀镇三山,与一轮明月赵九洲是同族弟兄,因此镇远镖局跟嵩云别庄上官世家的交情非同泛泛,自然也是真心支持上官红他们的。
秦刚看见上官红与司马青进来,知道一定会闹事,所以留下来没走,也是看机会要为他们帮帮场子。
现在见到这酒楼里跟巴天义闹开,心中有点明白,这家酒楼必然是与上官红或司马青有点渊源,否则一个做生意的人,说什么也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何况得罪的还是有点名望的江湖人。
秦刚觉得自己也应该表明一下态度,免得让司马青与上官红误会了他们也是卫天风一气的。
就着帐房先生的问话,冷笑一声道:“我没听见,我只听见畜生在放屁,懒得理会,掌柜的,姓巴的不是人,你可别扯到镖行的头上,我们保镖的里头固然有些杂种畜生,但也有响叮当的好汉。”
巴天义这下子可找到发泄的了,对司马青,他是为了对方的剑所慑,不敢再发横,对那个老帐房,他要顾全身份,不便发作,可是对秦刚,他却不能再忍,龙武镖局的规模比缜远大,他是堂堂总镖头,叫对方一个镖师给压了下去,长辛店就真的不能混了。
倏地转身,冲到秦刚的桌子面前:“秦刚,你刚才说些什么?”
秦刚毫无畏惧地道:“老子说的就是你这无胆的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