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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不吃饭是件很稀奇的事,到了晚上,这两天都没出现在九重楼的人就突然跑来了。
“以后桃酥饼少吃点,别老耽误吃正餐。”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见我还赖在床上便皱了下眉。
“哦。”
“最近怎么了,总是懒洋洋地没精神,你又过回冬天去了?”
“云之。”我伸开手,他会意,走过来让我抱。“你什么时候变得温吞了,被人这般欺压还沉得住?”
“我又不是你,被人一挑就上山。”
“去,跟你说正经的。里面还好,但是外面有些人骂起来可一点都不好听。”
他就笑,手放在我腰上来回摸了一圈,“又长肉了。”
好吧,他就不想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都拿这个来转移话题了。
“回你的书房去,别回来睡了。”
推开他,他倒是配合我往后退了退,只是还捏着我的手心。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冷不防就凑过来吻了我一下,然后松了手竟然就真的走了。
“好好睡,别想我。”他头也没回,丢下一句话挥着手出了门。
我瞪直了眼,鬼才会想你!
他一走果然就没回来,我就是半夜饿了都被气饱了。突然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从成亲后几乎都是我在主动,想到这点我就把刚踏出门槛的脚收了回来。
“何修齐死在长白山了?还没回来?”
“夫人身体不舒服吗?”
我这么一问,小满就端着茶紧张地跑过来。
“最近没什么精神老想着要睡觉,想问他要点提神的东西。”
“药膳堂里有的是药材,可以让大护法给您配点。”
“哼,他一心一意是他主子,哪有空来管我。”
“夫人笑话了,您也知道琼护法是孤儿,从小就被卖入南宫世家跟着君上一起长大,这交情可不比人家亲兄弟差。君上这般宝贝夫人,大护法自然也是……”
“你收了他钱啊尽替他说话。”她被我看得不好意思,红了脸。“最近他们几个跟着云之忙紧忙出,你真当他三头六臂不要休息的?再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满略带惊讶的抬起头,好像这话不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别说你我自己都有点郁闷,不是云之变得温吞了,反倒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玉龙山过了一个绵长的冬天,脾气都给磨没了。
这何修齐你采药就采药有必要拽着儿子女儿一起吗?也不知道留一个给我玩儿。
“听说大梨园王家班这两日在勾栏苑有排戏,夫人要是实在闲得慌可以去看看解解闷。”
“小满,我脾气是收敛了点但也不代表我就爱看戏了,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再被它这么咿咿呀呀一唱,你还嫌我睡得不够多?”
她咬了一下唇,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双子安呢?”
“一大早就被双庄主打发到米行看铺子去了。”
“哦。今儿热,你去缘海轩打点一下,叫人到冰窖里搬几块冰过去,还有樱桃和酸梅汤别忘了。”
“夫人不是爱吃甜的吗,最近怎么老挑酸的吃。”
“嘴里没味儿。”
说着我就拿了一颗酸枣送嘴里,刚走到门口嚼着还觉得不过瘾,干脆就捧着锦盒一路走一路吃。
路过碧落殿时正巧一群人从里面出来,稀罕,居然有十殿阎王。
自从上次我要琰摩罗换掉一身煞红蟒衣之后,他每次见到我都是能避则避,一开始我还纳闷了很久,后来才知道这身红衣代表的是阎罗王。我看了只是觉得扎眼,但他却以为我是不满意这个阎王,所以才躲我躲得勤快。
我站在殿侧不是很显眼的位置上,眯起眼嚼了一颗酸枣,看了一会,转过身,在被树枝割开成碎片的虚浮光斑里离开了。
没有去缘海轩而是去了新雁阁,那只苍鹰依然被金环丝绳锁在汉白玉栏杆上,羽翼丰满,精神烁烁。在门口停了停,低头看手上的锦盒,我皱了下眉,已经大半盒没了。
午时的阳光洗过碧江澄空,长虹越过天际,折射在绘有瑞鹤踏云的彩梁上,犹如七彩娟纱罩了一室。
“怎么不进去?”
没想到这里有人,听到声音我一惊,翻了手上的盒子,枣子滚落到来人的锦鞋边,停住。
“难怪我觉得这只鹰讨厌的很。”
“为什么?”
“原来是萧怜绝的鹰。”
“嗯。”
他走过来捡起盒子放到桌上,又重新拿了盘蜜饯给我。
“最近广寒散的毒还有没有发过?”
“没有,怎么了?”
“看你没精神,难道病了?”
“也没有……”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看过去是少游。
“君上,饭菜备好了,您在哪里用?”
“端进来吧。”他习惯性的捏起鼻梁,侧头问我,“吃过了吗?”
“我不饿。”
放下手,他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上的蜜饯,反复几次,眉头渐渐紧了起来。
“……那个,少游再去添副碗筷,我也在这里吃。这个,拿下去。”我把蜜饯往少游手里塞,又指了指洒了一地的枣子,“这些也都清理掉。”
那人这才松了眉头,转过身坐到了书桌前。
平日里姜汁鱼片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可今天这鱼只是到了门口,我闻到那股腥味胃里便泛起了一阵恶心。
“别端进来,拿出去!”我捂着嘴,几乎想吐。
见我反应这么大,书桌前的人丢下书卷皱着眉疾步走来。
端着姜汁鱼片的侍者愣在门口,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面色惨白如纸,眼里还有些茫然。
就是这两天,一闻到油腻味就想吐,还以为是天热惹得暑腻,可连着几天未免也过了吧。
“叫琼华过来。”吩咐下去,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拍着我的背,“哪里不舒服?”
“恶心……”闻了会他身上的冷香才好点。
他搭了下我的脉,眉头依然深锁,“气血和平,脉象有力……你觉得恶心?”
“嗯。”
他觉得奇怪,但也没再问什么,只抱了我到软榻上等琼华来。
在榻上靠了半晌,琼华风尘仆仆的赶来,满头大汗,弄得他的一张芙蓉脸都花了。
“脉象有力,气血和平,除了关部出现光滑流利脉,并无它证,但她觉得恶心,是不是天热的关系?”
琼华一听愣了好半天没缓过来,他看了看他主子又看看我,然后喘了口气。
“你,月事多久没来了?”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他问了什么吧,看着他我脸一下就红了,扯了下云之的袖子,只见他的表情由错愕到惊怒,眉头就从没见他拧的这么紧过。
“我的意思是按这脉象来看像是孕脉,如若果真迟迟未来月事,那十有八九夫人是有孕了。”琼华一口气说完,出了一身的虚汗。
身边的人听完居然全无反应,只是握紧我的手让琼华上前来号脉,等琼华诊完,确确实实点了头,他才慢慢笑起来。
我还在云里雾里,根本没明白过来我该摆个什么表情,却见他侧颜展笑,脑海里竟只有一片空白。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原是个出去放风的好日子,我却被勒令不准踏出内城,南宫令允给我的一天也就成了那天边的浮云。
不过今天也算热闹,不说凤凰山上的,先是一大早的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个喜欢说故事的人。
吃过早饭我正在七星楼上乘凉,抬眼就看到一辆马车穿过广殿门在长街上疾驰,看样子是打算直冲长生门进内城。
让我意外的是守门的阿语只是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就放了马车进来,马车上的人没有下车我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满,我们下去逛逛。”
一眼望进去,里面竟坐了不少人。
点清人头后我有些讶然,实在没想到那辆看上去很小的马车里居然能塞这么多人。
而让我更惊讶的是此时大堂的中央正有一个人躺在一张竹席上,仔细看竟然是止郁。
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就拉着小满往廊柱后躲,给他看到我又四处乱跑一定会被他瞪。
小满不明所以,我向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不敢逆我的意。
好在我刚才由于惊讶一直忘了要进去,里面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止郁身上也没注意到外面,所幸我藏的够快,还没在廊柱后站稳南宫令和护法的身影就从转角处出现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武尊眉目未变却好像没什么精神,举止间亦不见了以往的张狂,整个人就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十多岁,见到他的小徒弟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接着喝他的茶去了。而一边的何修齐正蹲在角落里翻着他的竹篓,何梦延挨着他边站着,怀里正抱着熟睡未醒的何梦拾,还是一张清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几个人出现在这我不奇怪,关键是另外两个。
一个是小侯爷李钰,明明那时他身边还跟了个人的,然而现在在这的就只有他一人,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有一个人是我没见过的,一身的绫罗珠串,看就知道是个身份不凡的人物。
南宫令进门后该有反应的都冷冷淡淡,倒是那个我不认识,头戴羽翎的女人两眼发出了可怕的光芒。
“还是昏迷不醒?”
听这语气不太妙,那边的何修齐停了停手中的活,沉默了半晌。
“要不是我到的及时,这位姑娘的命怕是拖不到这里。”
闻言,南宫令看了她一眼,“你皇兄倒是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哪有那么娇贵。”
“如此甚好。”薄唇微勾,点点头,表情里竟没有嘲讽。“此去一趟掖庭府有何收获?”
好像是问到了点子上,头戴羽翎的女人转眼就换上了满腔义愤的表情。
“那萧怜绝实在是太狠,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便也罢了,当日老师父从萧怜绝手上救下止郁姑娘的时候都已经摸不到她的脉了。”
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