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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发愣的当口,他一下抓过我,冷不防的一口咬在我的嘴上。
“呆子,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得了?”
我夫君那是风情万种,妖艳伶仃的……我说你好歹也问何修齐要张像样点的面皮嘛,突然变成路人甲的模样我会很不习惯的。
“你怎么混进来的?”
“皇帝来的措手不及,行宫里人手不够,挑人方面这里没有皇宫苛选的那么严密,塞点银子说点好话自然就进来了。”
“也不至于那么巧让你来送饭的吧。”
他笑了笑,平凡的脸上没有什么光彩,一双眼却是异常妖冶。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狠,“……这次想玩什么?”
“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天晨耀星吗?”
我点点头,他摸上我的脸,手感有点不对,怎么回事?拿下来看,原本白皙光洁的手变得干裂粗糙,上面还布满了许多的厚茧。
“做粗活的小厮手上总不能太干净了,既然混了进来总不能露出破绽给人抓,就是和脸上一样粘了一层皮而已。”
“哦。”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刚才说到哪了?”
“天晨耀星,你说我们帮哪一方好呢?”
“都不帮,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你倒是干脆,枉我还在想李慕要是站在皇帝这一边,那就是一边倒的结果没意思,但他们要是用你来威胁我怎么办?”
“你问我还不是白问,什么时候你决定了的事有人能改变的?该怎么把握我自有分寸,要让人喜欢不容易但要让人讨厌这还不简单。”
“嗯,目前来说都应付的可以,自己小心点。”他抽开手端起盘子,“晚一会我再过来。”
目送他离开,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我才收回了视线。趁着这段空闲时,我也好背背心法口诀。
虽说是到了初春但这夜一深还是冷的慌,我裹了一床被子蜷在床榻上,还是觉得脚上冰冷冰冷的。这段日子习惯了有南宫令给我温床,现在一下冷起来还真是受不住。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有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啧,教着你的那些内功你有好好练吗,是不是又偷懒了,身上怎么还这么凉?”他压着声,低低的好催人入睡。
“我才练好睡的,别尽冤枉我。”翻了个身,我把脚搁在他的小腿上,手往他亵衣里伸,顿觉暖和了许多。
“这么怕冷,以往的冬天都是怎么过来的?”他将手覆在我手上,隔了一层衣物,传来淡淡的暖意。
“都是跟我娘睡啊。你这层皮怎么不揭掉,这么小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天李慕的人马应该就到了,在他表明立场之前我还不想暴露身份,否则免不了要拖你下水。”
你不是早把我拖下水了,说这么好听自我安慰啊。
“说那么多又来精神了是不是?睡觉,给我好好睡觉!”
成天想那么多,也不怕少年白头。你也不会想想,你心疼我生怕我有什么闪失,难道我就不会心疼你吗?
他轻轻笑了一下,抱着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睡去了。
睁眼静看了他片刻,身上渐渐暖起来就有睡意来袭,慢慢地抵不过周公的魅力,也就跟着一起入梦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冷醒的,身边的人估计天还未亮就摸黑回去了,就是他替我被子掖得再好,没有暖流供给我一样会冷下来。
缩着手脚起了身,好不容易穿好外衣,门又被人推开了。
“过来喝粥,趁热着赶紧暖身子。”
他倒是算计的好,知道我这个时候会起身,想想又忍不住笑起,因为很高兴。
“你煮的?”
他摇摇头,“昨天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在这里,使了些手段支开了管你饭的厨子,没有人手我又正好会烧菜所以就顶上来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惊动了皇帝和贵妃一切都可以商量。”
“……是懒得煮吧,洁癖这么厉害的人,轻易是不肯沾油烟的。”
我直接揭穿他,他倒不尴尬,只是催了我赶紧喝粥。
转移话题嘛,他的拿手好戏,也通常只有这个时候,南宫令在我面前是完败的。
他没有留多久,走前输了点真气给我,又嘱咐了一遍让我小心点,还不忘要偷一个香再走人。
这个上午当我翻掉手上的第三本书,终于门外是有了动静。
当李钰扑过来的时候,我闪过身,一尾蓝色身影眼看就要撞到书柜上,结果还是被人眼疾手快的给拎了回去。
“臭老爹,你放我下来!”
“别闹,找小九子玩去。”来人毫不客气的拍了下小侯爷的屁股。
“才不要呢,有明妃在九叔就不疼我了。”
“那去想办法把明妃支开,等爹办完了正事再陪你玩。”
李钰不依不挠,死命的想要往我这边蹭,奈何力气没他爹大,扑腾了半天没移过来一步。
“谁要跟你玩了,少爷我只喜欢美人儿。”
这话说得李慕的脸都青了,“你娘死得早,是不是也想早点把你爹给气死?”
提到他娘亲李钰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挣开他爹的钳制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小家伙的眼光真是奇特,一眼看上的居然是南宫夫人。”
奇特?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这人没我想象中的玉树临风,没他儿子生的那般俊俏,只能勉强算是清雅。
“小侯爷还小不懂事也就罢了,连你们也要跟着他胡闹吗?”
“无妨,钰儿喜欢就好。难不成你还不愿意?”
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心甘情愿过,当然我并没有说出来。
“嗯?”他见我不说话,一手撑在门上挑着半边的眉毛,“容莲不像是这么乖的人嘛。”
因为我万分的不想理你们,正想找个借口把人打发走,门外突然喧闹了起来。
门口的人皱了下眉,回头就吼,“吵什么!”
“是、是宣房走水了。”
“有人在屋里吗?”
“暂时还不清楚。”
李慕回过头来,“反正南宫令帮了天族国的人也是通敌卖国的罪,钰儿不嫌弃你还免得你之后守活寡,多好的事别人可是抢都抢不来的。”
“怎么要打仗了?”我只捡我想听的问。
“是啊,还不是拜你丈夫所赐,扣着韩玄墨不放,你可知这韩玄墨是何许人也?”
“韩家的长子,玄墨教的教主。”
“还是天晨的哥哥。”
“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他莞尔,“当年天族国内乱,老皇妃偷着把韩玄墨送到了韩家,韩家夫妇俩常年膝下无子,还以为是穷人家养不起的苦孩子,自然是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的养,这之后一年夫妇俩倒有了一个女儿,但也没为此亏待过韩玄墨。不过那个天晨实在也是出息,前几年把皇权夺了回来,本来是想把韩玄墨接回漠北的,可人家心心念念着要报仇,谁知道就被南宫令扣在了皇城,这下好弄得要兵刃相见。”
“不要把自己的责任也推得一干二净,四处皆是敌,你就不怕你儿子也被卷进来吗?”
“这小子用不着我担心,倒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么放你回去劝劝你丈夫趁早弃暗投明?”
“你会放嘛,不是白问。”
他笑笑,“嗯,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只不过南宫令挺让我失望的,调虎离山之计却也能唬住他。”
“那是云之太聪明,谁叫你们用那么笨的方法。”
他脸色一变,眼神也凌厉了起来,“牙尖嘴利,强词夺理。”
“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动过一点念头吗?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取代上位之人……”
“大逆不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就冲这你这句话,现在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没有这个念头了。
“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懂规矩,还望侯爷见谅。”调戏下冠侯爷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可我也没乐多久就看到他嘴角边抿开的笑,“好玩吗?下次我是不是还要再表现的激动点?”
手痒,运气不好,摸到了老虎尾巴。
“不错啊,至少不是那么无趣。洗干净脖子等着……”
“侯爷,午膳您在哪里用?”
顺着李慕侧身的缝隙看过去,就看到低着头躬着身的那个人。
“都这个时辰了?小侯爷呢?”
“小侯爷在庆居殿和皇上一起用午膳。”
“让他们添双碗筷,我这就过去。”
于是那个人应了一声又匆匆跑开了,此情此景真是毕生所难见,云之啊你也有这么低眉顺眼的时候?
“你笑什么?”
我回过神就看到李慕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你怎么还没走?
“哦,第一次看到一个做爹的对自己儿子那么唯命是从,觉得有趣罢了。”
他点点头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好不容易转过身终于是走了。
待他走远我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眼前人我呆了很久才知道要反应。
“你怎么弄得一身湿?”
“那边在救火,不小心被浇了一桶水。”
“凭你的身手还躲不掉?”
我急忙拿了条帕子凑上去给他擦脸,这种天可不要冷出病来。
“就是桶砸过来我也不能躲,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他好笑的捏了下我的鼻子,触感不甚好,毛刺刺的。
“这要是弄出病来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又不是腊月寒冬……莲儿,你做什么?”
当然是在扒你衣服,又冷又湿的贴在身上你不难受?
“怎么都不知道先去换身衣服再来,也不差这点时间啊。”
“我也想,可是没地方给换,他们在洒水扑火的地方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东西都烧光了。”他从我手上拿过帕子,按下我的手,“你先去吃饭,我自己来。”
“不要。”伸手想抢回帕子,却被他一举手躲开了。
“乖,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有人放火烧宣房,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