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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况我从伍东胜郎那里听说了一些,其实我也没有听说过那样的情况,电视台的人也没有听说过。”
“电视台的人也没有?电视台的人对于那种情况应该特别敏感。”
“可是他们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因为都知道抽样调查的家庭数量少,再说也都非常相信调查公司公布的收视率,那信上写的制片人,因为自己制作的节目收视率低而下岗,是不应该抗议或者反对的。说是收视率调查公司公布的收视率不真实,对于它像幽灵般的左右制片人的岗位愤愤不平,可能是局外直系亲属的朴素感情所致!而局内人谁也不会怀疑,都认为收视率数据是神圣的。”
“是神话吧!”古泽从衬衫口袋里取出满是皱折的烟袋。
“刚才,你说抽样家庭即便只有五百户也能抓住要点是吧?那怎么理解?”
“这是我听来的。”铃木幸三血色红润的脸朝着古泽启助,嘴里说,“任意从电视家庭选出抽样家庭,然后在他们家安装收视记录器。可是这种任意挑选方法,大体是以东京都内为中心绘制螺旋图案……可能也就是涡形图案.听说,是在涡形线条里随意画上五百个点,以此确定五百户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
也许,铃木幸三觉得光嘴上解说不能让古泽启助理解,便从袋里取出采访记录薄,用铅笔在纸背画上涡形图案。
“啊,我明白了,像盘香形状。”古泽启助望着说。
“完全可以认为它是盘香形状,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就在那线条里。不用说,每次移动漩涡形图案的中心点,随意挑选抽样家庭的点也就不同了。”
“可是,我熟悉的人为什么总是与涡形线条的随意点失之交臂呢?”
“那是因为收视记录器太少的缘故,确实有碰不上的可能。”
“可是收视率调查公司成立后,据说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偏偏……”
“有九百万户家庭啊!以后哪一年也许调查公司要求你为抽样家庭,并把收视记录器安装在你的家里。”
“不,不管怎么说,调查公司挑选抽样家庭也不是很随便的。就我听到的情况来说,在下町区域和山手区域任意挑选抽样家庭时考虑得非常周到,下町区域的人倾向于喜欢娱乐节目,山手区域的人倾向于喜欢为文化人士制作的节目,听说那样做是为了公正。”
“原来如此。”古泽启助抽着烟稍稍沉思片刻,接着又问,“那情况我明白了,但是被安装了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必须从早到晚待在家里看电视吗?”
“有那样的义务,否则无法抽样。在你观看节目时,收视记录器便开始工作,在记录纸带上记载你正在收看的频道和收看时间。当你一转换频道时,它便记录转换后的收看频道和收看时间。你一旦关闭电视,记录纸带上的曲线图就会一片空白。因此有电视看厌的时候,但是不可能不休息。是啊,虽没有恰当的例子,但它与出租车计程器相似,引擎一旦停止,公里数记录也就停止。”
“那么,抽样家庭里不能断人吧,即便外出,也必须有人顶替在家里看电视?”
“应该是那样的。”铃木幸三的圆脸上猛地掠过讽刺的笑容,“如果实在没有人顶替观看,抽样家庭成员就不能随便外出。调查公司在决定抽样家庭时,多半是先调查家庭成员,家庭成员人少的不会成为抽样家庭。这只是我的想像。总之,是调查三百六十五天的收视率,是以每分钟为单位记录收视情况的。”红茶湿润了铃木幸三厚厚的嘴唇。
“原来是这么回事,居然是记录三百六十五天里的每一分钟!说麻烦倒也确实不小啊!”古泽启助点头说。
“投入大笔费用实施一天也不间断的收视调查,其他行业是没有的。听说调查公司发牢骚,说工作量那么大却从未受到过表扬。”
“但是呢,可能也有这种情况吧?有些电视节目是抽样家庭不愿意看的,但碍于情面硬着头皮看。这么说,像这样的收视情况不用说也被记录在收视记录器里。”
“刚才是用出租车计程器比喻。如果说为了调查公司名誉,他们实施的收视记录手法是非常科学的。将收视记录器与抽样家庭电视机接口连接,一旦开始收看电视节目,装有水晶钟的收视记录器便根据记号在纸带上打孔,机械性地记录锁定的频道和收视的时间。”
“那,是科学的。”古泽启助有点焦急起来,弯曲手指弄出响声,“……不过,收视记录方法是科学的,可是抽样家庭或者从早到晚开着电视或者全家外出,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大概有那种情况吧?经常有人这么说,说在家看电视的只是猫。也就是责骂说,收视率里也包括猫收看电视节目的时间。”
“哈哈,有趣!”
“这是刊登在报上的消息,认真介绍了家猫收视率的情况。那是指日本人的生活方式最近完全发生了变化,禁止养猫养狗的出租公寓多了起来。某妇女杂志调查说,养猫的家庭是百分之六点五,每十五家只有一家。假设只有猫看电视的情况,有三种例子。首先,猫在有电视机的房间;其次,该房间里没有人;第三,该房间不仅没有人,而且电视机开着……”铃木幸三在袋里寻找,取出满是皱折的笔记簿后翻开:“是的,有这样的情况……有关各节目的收视率,只有描在房间的希望值是小数点两位以下的百分比,也就是数万分之一的准确率,包含在抽样误差里。”
“这可算是幽默的调查报告。唯猫在房间看电视的说法,也可能是夸张吧。但是,通过科学调查计算的收视率里有疑问。”
“然而,第三者是那样的看法,而当事者严谨,就像过分认真查考猫收视情况那样。”
“是那样吧。也许与这种情况相同,我们在舞台上严谨演戏,却不知道观众用什么眼光审视我们。意外的是,那也许是笑剧。”古泽启助收敛起脸上的微笑,吐着烟雾,突然想起铃木幸三说道的话.“刚才,你说装有水晶钟的收视记录器在工作时根据记号在纸带上打孔,机械性地记录锁定的频道和收视的时间。”
“是,是的。所谓记录纸带,哎,就是卷起来的条形纸带,说得通俗一些,很像洗手间用的卷纸形式。每收视一分钟,收视记录器里的键控穿孔器便在记录纸带上打孔,就是打那种一点点的小孔。”
“那么,调查公司每周去一次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吧?”
“是这样的。每周三回收所有抽样家庭的记录纸带,由另外仪器将孔恢复成数字后统计,然后计算排出各电视台各电视节目的收视率名次,通常于那天下午用电话向各电视台和各广告赞助商公布十佳电视节目名单。”
“去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的回收员,是调查公司什么部门的?”
“这是绝对保密的。如果知道回收员是谁,那么每周三就会有人跟踪他们。就可以了解到抽样家庭的地址,广告赞助商和各电视台就会蜂拥而来,向抽样家庭行贿,因此肯定是保密的。”
“哦,如果那么小心翼翼,回收业务上也需要经费吧?”
“那是需要的。”去抽样家庭回收一周的记录纸带,调查公司也需要投入经费。铃木幸三接着说:“听说刚开始时,让每个回收员驾车去抽样家庭。这消息是行业报上刊登的。”
“现在的情况呢!”古泽启助想知道现状。
“哎呀,现在不可能那么奢侈,要节约经费和人工费。例如,去衫井区和练马区抽样家庭的回收员配备一至两名,去墨田区和台东区抽样家庭的回收员配备一至两名。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把距离近的区并在一起。回收员人数大概就是这些吧,因为关东地区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收视家庭也就五百户。”
“那也许是收视记录器的实际数量吧,如果是来路不明的幽灵数据,那会怎样呢?”
“不,我觉得调查公司没有营私舞弊。如果他们与大企业广告赞助南和所有电视台为敌弄虚作假,将陷入不可收拾的境地。并且,收视率也常在报上刊登,属于向社会公布的资料。只是……不可思议的是,没有家庭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
“有没有能了解到实际情况的办法?”
“这可能不是容易的事。我想,各电视台和各广告赞助商也可能尝试过各种办法。也许还是了解不到真实情况只得罢休了吧?调查公司的保密工作一定是壁垒森严的。”
“哎,调查公司的员工到底有多少?”
“肯定不是很多的,因为它不是大型企业。”
古泽自助思考片刻,当察觉到手上夹着的烟短得快要烧到手指了,遂把烟头扔入烟缸,同时说道:“那家公司里可能有退休的人吧?”
“嗯,也许有。”铃木幸三似乎察觉到古泽启助在想什么,厚嘴唇上堆起了微笑。
“如果能说服那些退休人员,也许会悄悄说出企业内部的实际情况吧。因为退休形式很多,有的是到年龄退休,有的是觉得公司没趣而中途辞职。总之,不管什么地方都有派系斗争,而有些人恰恰是牺牲品。问到他们,他们也许会提供一些我们希望知道的情况。”
“这是内部揭发呀!”铃木幸三血色红润的脸堆满笑容,但显得冷静,“古泽先生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也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什么?”古泽启助打量对方圆脸上的表情。
“恕我冒昧,那样的点子谁都想得出。”
“哦,你觉得我这点子太幼稚?”
”与其说幼稚,倒不如说太一般,你应该明白那办法是不会奏效的。还是外界有可能知道那家调查公司退休人员的名单。”
“原来如此,那情况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那家调查公司里有人和广告赞助商、电视台的人交往!可那是为了生意。那家调查公司里的人当然知道内部情况,但无论对方是多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