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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宇文凌居然自动出局了。
从南越国都到东齐国都倒是不远,骑马慢行大约一个月左右的路程。可是浩浩荡荡带着贺寿队伍一来一回,最低也得三个月。那时候宁赐已然登基为帝,各国使者又得来贺,莫非这东齐的皇子不打算走了不成?莫非他要常住南越?
更何况,东齐皇帝危在旦夕,要是他哪天挺不住了去了,那这皇四子岂不是抢不到皇位了?
宁赐越想越不得解,索性抬头望向温亦儒:“这是为甚么?”
温亦儒低垂眼睑,修白如玉的手指无意识轻轻扣着软榻上针绣的花纹,有一下没一下的,似乎陷入了沉思。宁赐就这么安静的与他对坐,不欲开口,以免打断了他的思绪。片刻,温亦儒抬起头:“忘记说了,东齐皇子此次前来,一是贺寿,二是求亲。”
“求的是谁?”宁赐很感兴趣的凑过去,“苏荃还是苏茗?”
“都不是。”
温亦儒凤目微阖,倚靠在背后软垫上,依旧是闲适安逸的神情,可不知怎的,唇边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笑模样。
“这次楚凌君殿下要娶的人,好巧不巧,就叫苏宁赐。”
☆、
“求的是谁?”宁赐很感兴趣的凑过去,“苏荃还是苏茗?”
“都不是。”
温亦儒凤目微阖,倚靠在背后软垫上,依旧是闲适安逸的神情,可不知怎的,唇边隐隐约约有了一丝笑模样。
“这次楚凌君殿下要娶的人,好巧不巧,就叫苏宁赐。”
——宁赐正喝着茶,不提防一口全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
温亦儒好脾气的擦去袖上茶水,顺手拍拍宁赐脊背帮她顺气。看着她伏下身子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无妨。听人说那楚凌君风神俊朗,天姿卓越。加之前途无量,赐儿若是嫁与他,必然是天作的美满姻缘。”
宁赐闻言抬头,两眼泪汪汪望向温亦儒,一把抓紧他的衣袖,死也不松手。那哀怨的神情活脱脱属于弃妇:“冤家,你倒是个狠心肠的。奴家陪了你这十年,就被大人你三两句话打发了么?!”
温亦儒神色不变:“哪里哪里。殿下若是不愿意,自然是不需离去的。我的话又能有甚么用。”
“冤家!”
宁赐再接再厉,拖着长长水袖一甩,扑进温亦儒怀里嘤嘤痛哭,梨花带雨一般伤心欲绝的模样:“人家为了你十年辛辛苦苦待字闺中,如今你便要如此抛弃我么?莫非奴家比不上你的心上人?莫非是奴家做到还不够好?……”
听的她嚎淘大哭口口声声奴家冤家的叫着,温亦儒啼笑皆非,只得定了定神,片刻,这才一字一句斟酌着道:“与东齐联姻,好处自然会很多……譬如日后那楚王登基为帝,你便是一国之母,在东齐地位尊宠,对两国邦交并无坏处……况且说不定日后齐越两国就此合二为一,更能扩大皇苏势力,继而天下一统也说不定。况且……”
“好处自然很多,可惜我不快活。”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打断了。温亦儒一时顿住,竟被宁赐幽幽双瞳注视的略微有些不自然。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甚么好,只见宁赐收起先前玩笑模样,俊美的神色隐隐透着肃穆与悲伤,连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本正经,声音低沉:
“嫁与他,我的母亲满意,臣民欢欣,帝国无忧。可惜我会不快活——很不快活。说不定就像母亲一样郁郁终身,孤独晚年。”
温亦儒静静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宁赐转头瞧向他,笑意颇为苦涩:“……连你都劝我,莫非你也想像他们一样要我顾全大局么……这倒无需你们操心。我命承天,姻缘早就注定。若是月老诚心戏耍我的感情,我自然只能认命……我能用十五年的时间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可惜那人……那人不晓得,可我倒也不枉此生了。”
温亦儒静静听着,如玉的脸庞上看不出甚么表情。宁赐叹了口气,意兴萧索起身:“我去瞧瞧那位公子醒了没有。”
推开门,跨了出去,反手掩好,倚靠在门页上怔怔出神。宁赐不晓得此刻屋内温亦儒心中所想,却觉自己内心油然泛起一丝丝苦涩……世人皆不解我,他亦不解……
罢了罢了。宁赐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朝外走去。
尚未出寝园门口,迎面苏浣花匆匆赶来:“浣花问安。正要向殿下禀报,那位斯惟云公子昨日酒醒之后,已于三个时辰前离去了。”
“离去?”这大大出乎宁赐意料,“为甚么?”
“奴婢不知……”苏浣花微抿下唇,娥眉轻蹙,“斯公子是今早天刚亮时醒的。奴婢侍候他喝了一点水,他便问这是哪儿。奴婢回答这是皇太女行宫,他是皇太女殿下请来的贵客。不料他一听到这儿,立刻下床要离开……奴婢们拦不住,又怕惊扰了殿下休息,就没敢硬拦……”
苏浣花又行一礼,忐忑不安的望向宁赐,“要不要奴婢立刻去将斯公子请回来?”
宁赐一时间有些出神,片刻才回答道:“不必了。他身后应当有太子阁暗探,走不远的。”
顿了一顿,宁赐又道:
“逸清皇子的车驾快到了,吩咐下人们准备准备。”
整一整衣冠,对着镜子凝视半晌,宁赐在一干护卫的簇拥下出了门,登上马车朝闹市中的一条小巷驶去。若非太子阁此刻的暗地跟随,宁赐绝对猜不到斯惟云母子连日收拾行李匆忙离去,居然会隐居在这种喧闹的小巷中。
大隐隐于市。看来斯惟云母子深谙人性弱点。
皇家御驾缓缓驶动,路过闹市区,不明底细的行人纷纷施以注目礼,敬畏的立在一旁瞧着他们的皇太女殿下闲散倚在马车里,眼神飘渺不知道在想些甚么。隔着一层轻纱,皇太女殿下的身形袅娜可见,唯独面容模糊瞧不甚清。两旁太子阁护卫分成两队护卫在旁,沉默的跟着队伍朝前走去。
那条小巷实在是很窄。窄到宁赐的车驾根本无法通过。一干人静立小巷入口处,沉默中带着些许尴尬。
宁赐伸个懒腰,走下车,很淡定的打量一眼御风:“点几个人跟我来,其余人外边候着。”
事实上,宁赐这么做是对的。
因为她实在没有预料到,斯惟云不在家,而斯母正端坐在正堂,一丝不苟的等着他们。
于是御风御水随着宁赐走进正堂。还未带开口,斯母先起身,端端正正福了一福,开口道:
“请皇太女殿下恕老身眼拙,不能为几位看座奉茶。”
宁赐微微一怔:斯母就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身形瘦小的老太太?就是这个老太太将七国政局洞悉透彻,将宁赐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
微微苦笑,宁赐也只好顺水推舟的道:“怎敢劳烦老人家。老人家请坐,晚辈几个站着便成。”
御风御水面面相觑。虽说如此,还是给宁赐搬来一把椅子。宁赐微微一笑推开,而后转向斯母,语气温和,态度诚恳:
“老人家,您是聪明人,晚辈在此就不与您客套了。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了请斯惟云公子出山入朝,做晚辈的太傅,时时教导学业。前日晚辈曾与斯惟云公子于吴中郡守后花园偶遇,彼此交谈过几个时辰,对令公子横溢才华敏捷口才深感钦佩。若能的令公子相助,晚辈深信……”
“且慢。”
宁赐自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断话,一时间愕然而立,怔望斯母。只见斯母慢条斯理的坐下身子,端过茶来抿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的道:“殿下说,曾与我儿在吴中郡守府中相遇一次。那是前日的事了?”
“正是。”宁赐道,“前日午时刚过。”
斯母摇摇头:“那么殿下一定是记错了。我儿前日出门替人抄写文书,一日未归,怎么可能和殿下交谈呢?”
------题外话------
在下不敢弃文。一则,这是我四五年的心血。二则,有一个人看下去,都是我坚持的动力。
☆、十、围城
宁赐心思微微一转,而后苦笑。这位老太太当真是厉害,混淆黑白的本领直比朝堂上的政客。还未待她再次开口,斯母缓声道:“殿下,您爱才之心老身自是敬佩,可惜我儿身无长物,并不是殿下所说的那位公子。想必是吴中郡守府中哪位文书官员一时兴起,借了我儿名声献计于皇太女前,倒是白白让皇太女殿下跑这一趟了。老身甚是过意不去,在此向皇太女殿下赔罪了。”
言罢起身深深一福,摸索着起身清声道:“殿下事务繁忙仍能亲临寒舍,老身替犬子谢过。然寒舍简陋,不足以待客,还请殿下恕罪。”
宁赐在心底哂笑:就这么要赶人了?
然而老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赐不表一表姿态也是不行的。于是她也回了一礼,嫣然一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凡夫俗子打扰老人家清休。既然令公子外出有事,那晚辈改日再来拜谒。”
“不劳殿下费心了。”斯母缓缓地道:“犬子已与昨日外出替人抄写文书去了,大约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殿下事务繁忙,怎能为这等小事费心劳神?”
“如此,晚辈更应当时时前来拜谒了。”
宁赐肃然道:“老人家行动不便,而斯公子这几日又不在家中,晚辈自然应当前来侍候。”
斯母连连摆手:“怎敢劳动殿下?岂不是折杀老身了?”
宁赐立刻打蛇随棍上,再接再厉的添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暂且留几个人伺候老人家罢。”不待斯母开口,宁赐转身似笑非笑瞧着苏浣花:“浣花,你留下可好?”
苏浣花随声附和道:“能伺候老人家,是浣花的荣幸呢。”
宁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好好伺候老人家,回来本宫有赏。”一旁斯母欲言又止,宁赐装作没看见,又望向一旁静静侍立的御水,含笑道:“御水,老人家日常行动不便,出门买些东西之类的杂货就由你来安排罢。本宫会调派侍卫做你助手,一切用度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