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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余连忙点头哈腰,嘴上说着,不停鞠躬。
“老田,今年的收成咋样?”
等两个官差威风凛凛出了门口,中年男子伸着头问道。
“我的老村长啊,一年辛苦下来,恁些地也就收了几石,这一交,啥都没有啦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田有余一脸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头,眼睛里都噙着泪。
这个时代的一石就是一百斤左右,七石粮食便是七百斤,田地和种子质量的低下以及耕作水平的落后,没有化肥等,就算是大丰收,也是少得可怜。本来五口人,加上姜文轩和陈氏,负担不免又加重了很多。
“好啦,我得跟上去了,想办法交了就行,唉”
老村长有些微微驼背,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便大步加小步跟上了两位官差大爷。
“有余啊,你看要是家里的粮食不够,去找你哥借点银子先交了,欠着自家哥的银子,也总比一家人没饭吃饿肚子强啊。”陈氏说起话来,不紧不慢。
田有余苦笑一声,道:“娘,俺哥自然是没啥问题,关键是俺大嫂,她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爹,先吃饭,吃好了咱们再想办法。”
说完,姜氏拉着田圆和田浩然,进了灶屋,让田圆把碗筷给他端了出来。
“爹,一石粮食是多少银子?”
田圆捧着碗筷,站在田有余的跟前,笑着问道。
“年年的粮价都不同,得看收成。像今年,风不调雨不顺的,粮食产量低,自然就贵一点,一石粮食得至少一两银子。”
田有余从田圆的手中接过大瓦子碗,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后蹲坐在地上,往嘴里狠狠扒了两筷子米饭。
田圆顿时一阵轻松,今年的赋税,少则七两银子,多也不会超过十两银子,幸好手里有这个钱,还得多谢柳白羽家那位如花似玉心地善良的少奶奶呢。
草草吃了饭,田圆回到东间在床铺下摸出了银袋子,还在手上掂量了几下,足足十两银子,先把这燃眉之急解了再说。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咱大哥借了,没粮食吃,一家人还不都饿死了”
东间里,田有余的声音很沮丧,没有了往日的洪亮和底气。
“咱大嫂要是不给借咋办?”姜氏也是眉头紧锁,低头看着地。
田有余咬咬牙,说道:“她要是不借,我就跪在他家不起来了”
“爹,娘,这是我卖雪耳攒下的钱,你们看够不够交赋税。”
田圆没有敲门,听到田有余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推门而入,把银袋子高高举在头顶,递给二人。
田有余猛地抬头和姜氏对了一眼,又好奇地看了看田圆,接过缝制精美的银袋子,打开来,瞬间傻了眼,足足十块银子,也就是十两
“小圆儿,你卖雪耳咋能卖那么多的钱?你可没有干啥偷鸡摸狗丧天害理的事吧?”
惊讶归惊讶,田有余根本没办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对田圆的话难半信半疑,说起话来,自然也顾不得什么。
“他爹,哪能这样说,咱闺女哪会干那种事”
姜氏有些嗔怪地拉了拉田有余的胳膊,随后看着田圆,“小圆儿,这些钱真得是你卖雪耳得来的?”
“女子爱财,取之有道爹,娘,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找药铺的柳大夫问个清楚,这十两银子可是柳家的少奶奶亲自给我的。”
田圆也算是实话实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位少奶奶,她的心里都觉得特别不是滋味,还会想到书生气质的柳白羽。
“好好太好了咱家闺女真会挣大钱,这次帮了全家人大忙啊”
田有余喜极而泣,拍着大腿,把钱袋子往姜氏的手里一放,紧紧搂住田圆。
“他爹,瞧你,别勒到闺女了,快放开”
姜氏从后面拉了拉田有余的衣衫,开心地有些微微颤抖,谁知道田有余刚一放手,她一把拉过田圆搂在怀里,不停地抚着她的头和背,眼泪滴滴答答落下来。
“爹,娘,这都不算大钱,以后小圆儿挣大钱盖大瓦房,让浩然和文轩哥都读书考功名,让一家人都穿绫罗绸缎,过上美滋滋的好日子”
田圆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成就感满满的,改善家庭条件的决心和勇气更足,激动地说道。
“爹,娘,外面又来人了,不是咱毛塚的,不认识”
正当这时,田雨辰急急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第044章:柳家提亲
第044章:柳家提亲
看到田雨辰慌张的样子,田有余和姜氏的笑脸瞬间僵住了,在农家人的观念中,这种平白无故找上门来的陌生人,既非亲又非故,大都是没有什么好事的,抓壮丁,收赋税,……甚至还有可能是强盗土匪,外村恶霸。
“走,出去看看。”
田有余推着田雨辰的后背,姜氏拉了田圆的手,出了堂屋来到院子。
“请问是田有余田大哥的家吗?”
大门口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可能是长年累月的太阳晒,皮肤呈古铜色,脸上微微有些麻子留下的痕迹。
看到大人从堂屋内走出,这人笑意堆满脸上,又喊了一遍:“请问是田大哥田大嫂吗?”
田有余见对方颇有礼貌,没什么恶意,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报之以微笑,点了点头。
“我叫王麻子,是广阳集南边,前楼的,贸然过来,打扰了,给田大哥报喜来了。”这人脸上的笑意更浓,抱拳不停地做恭喜状。
广阳集往南不远便是前楼,周围几个村里,提到“媒婆”,人人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王麻子。和毛塚的李豁子一样,说成的亲事不计其数,人们纷纷打趣说道,“不经过王麻子的一张嘴,谁家的姑娘长得再美,出门子将来也后悔。”
田有余和姜氏脸上疑惑不解,听了王麻子的话,心里早就美滋滋的,既然是报喜,那必然是有喜事上门,连忙把他迎进了堂屋,还用青瓷大碗上了热腾腾的茶。
说是茶,其实就是开水,没有茶叶的,凉开水叫凉茶,热开水叫热茶,这是当地的叫法。
“王大哥,来来,请坐,喝茶,有啥话慢慢说。”
田有余把坐北朝南的“上位”留给了王麻子,自己随后也坐下,姜氏刚想拉着田圆出去,却被王麻子叫住。
“这是田圆姑娘吗?”
得到田有余和姜氏的点头默认后,王麻子呷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清清嗓子,废话不多说,立即切入正题,道,“田圆姑娘生得玲珑剔透,小小年纪便是如此风流姿态,将来肯定大富大贵广阳的柳家,柳家的三少爷柳白羽,柳大夫,想必大哥和大嫂都知道,王麻子这次来就是给你家姑娘说这门亲事来的。”
“什么柳白羽,亲事,这都哪跟哪啊?柳白羽一个有妇之夫,竟会看上自己这个六岁的小不点?还托媒人来提亲?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驴踢了?”
田圆的脑袋立即懵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听王麻子继续说下去。
一直面带笑容的田有余,忽然皱了眉,捏了捏鼻子,道:“柳白羽柳大夫,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可人家已经是有妻室的人,更何况,我家田圆翻过这个年头也才七岁,难不成让我加闺女过去当小妾?那可不成”
也难怪田有余会不同意,农家人有句话叫:宁为乞丐,不为小妾当乞丐无非就是吃不饱穿不暖,漂泊不定,但大户人家当小妾,搞不好就被正妻或其他的小妾害死,一缕香魂,尽是幽怨。
王麻子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王大哥你有所不知,柳三少爷和娄家小姐的亲事,还是我王麻子说成的,这我哪能不知道,但这都好几年了,你可听说柳大夫有娃了?”
“你的意思是,这娄家小姐,柳家的三少奶奶不会生?”
姜氏忍不住插了句嘴,看了一眼田有余,又看了看田圆,声音不大。
“你们看,这种事,田圆姑娘能不能回避一下?”
王麻子这么一问,姜氏连忙抱起脑子一片浆糊、云里雾里的田圆放到了西间,摸了摸她的脑瓜子,关了门,重新回到堂屋,坐下,满脸严肃地看着王麻子,他这才随后说道,“不满你们说,这门亲事就是她托我麻子来说的,自然不会害你们家闺女,你说刚开始是个小妾,过两年身子长成了,给柳家添几个男丁,大户人家图个啥,就是人丁兴旺,真是这样,再小的小妾也能顺风顺水给扶正喽”
“那娄小姐又不傻,给柳大夫求个妾侍,她自个儿被冷落不难受?”
田有余打心眼里还是不同意自家闺女当妾,道出了疑惑。
“麻子哥,别怪我说话直,俺家老田问得在理,这娄家小姐不会生,要真是想给柳家添人丁,为自家男人纳妾,也该找那些身子长成的现在就能生的啊,偏偏找到俺家六岁的闺女,实在是叫人想不通。”姜氏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阵,说得太急,脸庞有些微微泛红。
“别说大哥大嫂觉得想不通,我王麻子说媒说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事儿。不过有一点,田圆姑娘和柳大夫熟识,听娄小姐的口音儿,咱柳大夫对你家闺女确实有点意思,要不然她也不会想到恁家。”
王麻子话没说完,往袖筒里摸了一阵子,掏出一方折叠整齐的丝帕,上面绣着一朵白头并蒂莲花,轻轻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推到姜氏的面前。
姜氏也不客气,打开来丝帕,里面包着一只碧玉镯子和两只珍珠耳坠,就算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家人,见到这种价值不菲的真正好首饰,姜氏和田有余也都是心头一惊,连忙重新盖上了帕子。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王麻子一只手在袖筒里又摸了几下,掏出一个精致的银袋子,上面绣着红头并蒂莲,“当啷”放在桌子上,道:“这是二十两银子,娄小姐说了,这些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