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间人。除非经过包装美化,否则少有十全十美的。很多在某一方面十分杰出的人才,其实也同他的缺点、他的短处。比如说孙武的父亲孙凭,就是这样。孙凭同乃父孙书一样。也是齐国一员虎将,机敏善辩,胆识过人,允文允武,才学出众。但是性格上他和吴国地那个伍子胥有些相似,恃才傲物,刚愎自用。孤傲不逊。与人交游,极不随和。久而久之,令群僚敬而远之。
因此孙凭虽战功卓著,却只得了一个中卿,而且没有重要差使交给他做。做人最难地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孙凭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的原因,反而认为是晏婴有意打压他。而且他与田氏是一脉相传,骨子里还是自认为是田家人的,因此这次五大世家联手对付晏婴,受田乞巧言蒙蔽,孙凭便做了这田氏的急先锋。
田乞一说到孙凭,田恒忽又想起一事,忙道:“父亲,你这一说,孩儿倒想起一件事来。孩儿在路上,曾经遇到乐安任氏家主,任氏家主也来临淄向晏锉子贺寿,孩儿与他闲聊时,听他说此番来临淄,还有一件事情,他要为孙凭之子长卿提一桩婚事呢,那女子是任家在吴国分支别脉的家主之女,好象叫做……哦,对了,叫任若惜。”
庆忌刚刚听到明日晏婴出城狩猎,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大喜之下正要离去,一听这话心中忽然一沉,空荡荡的好象缺了氧气,有些气闷的感觉。清冷地月光下,他不期然地想起了那副久违的面孔。她在园中亭上与自己对舞、她在血腥满地中为自己拭矛,她在落马河畔依依惜别……,那一切,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而今天,却已听到她即将嫁做他人妇的事情,庆忌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田乞站起来,背着手在厅中慢慢踱了几步,攸地回头道:“任氏来临淄说亲,想来孙书那儿是已经同意了。你回去后先去孙书那里,告诉他,田氏家主不同意这桩婚事。孙凭这里,由为父告诉他!”
庆忌听了田乞这句话,对这阴险狡诈的老狐狸突然产生了一种好感,嗯……,明知道这个老家伙比高昭子更加阴险,高昭子是笑里藏刀,田乞却是扮猪吃虎,比他更加歹毒,可是……庆忌现在看这老狐狸非常顺眼,顺眼的很。
田恒一呆:“父亲,我还以为你会赞同呢。任家在吴国的别支据说富可敌国,如果同我田家地人结为姻亲,不是对父亲大有助力吗?”
“胡涂!”田乞瞪了儿子一眼:“孙氏已经从我田氏分离了出去,还算是我们田家的人吗?不管怎么讲,他们现在姓孙,可不姓田。晋国的知家和中行家也是同出一源荀家,如今不过四代,两家现在的关系如何?你知道吗?”
田恒想了想晋国地情形,正色答道:“荀家的分支知家人才辈出,四代里有三人担任过晋国正卿,另一人也作到晋国次卿,现在他们反过来打压继承了荀家嫡宗的中行家,甚至强迫荀家的嫡宗中行家,也另立宗庙改氏中行,变成和中行平等的宗门,使得中行氏再也不能用嫡宗的名义压制他们。”
说到此处田恒已恍然大悟,田书当初立下战功,齐君赐姓改名为孙书,未尝不是齐君姜杵臼效仿晋国分而制之的一个阴谋。如今孙家自立门户已经三代了,而且祖父孙书功勋极高,父亲孙凭是齐国中卿,到了孙武这一代如果再与富可敌国地任氏结亲,好好经营一番,来日未必不会压到自己这田氏本家头上。
田乞见儿子明白了,神色缓和下来,捻须笑道:“你明白了就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可不能重走晋国荀氏地老路。”
田恒眼珠一转,忽地想起任氏家主提过,他那堂侄女任若惜千娇百媚,乃是少见的美人,可惜来时路上那位任家姑娘在车上并不曾现身,当时只见过她身边地一个俏婢,容色较之自己身边的那几个美妾也不逊色,由婢知主,那位任家姑娘的相貌绝不会差了,顿时心中一热,提议道:“父亲,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娶了那女子如何?有富可敌国的大商贾为我奥援,对我田氏大业必有极大助益。”
田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如何任氏同意让这个女子做你的侍妾,你想娶便娶了吧。你的正妻之位是留给高氏女儿的,不管她是丑是美、是病是残,她一定要是你的正妻。”
田恒泄气地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下去吧。”田乞吩咐一声,田恒默默无语,拱手而退。
田乞默然半晌,眯起眼睛盯着壁上一枝红烛,喃喃自语道:“当年祖父险些废长立幼,将田书(孙书)扶正为我田氏家主。如今田书已经自立姓孙,未必就没有野心控制我田氏根源。卜辞上可是说只有我田氏才能历八代而立国的,他们孙氏再强大,也没有这个机会,孙氏会不想着改回田姓篡我之位么?哼,最可怕的敌人永远都是来自内部的对手,对孙氏,我必须防微杜渐,只能削弱,永远不可以给他们机会。”
第093章 阴差阳错
第094章 月下
第095章 乌云压城人未觉
庆忌回到舒儿住处时,豆骁劲正在院中转着***。他引开侍卫使庆忌顺利潜入车底后,便按约定回到了住处,如果庆忌能够成功地找到鲁君姬稠并且把他杀掉,会立即赶回来,两人再马上潜出城去,星夜赶回鲁国。
然而一直等了半夜,还不见庆忌回来,豆骁劲不禁暗暗惊心。本来庆忌的手下几乎人人对庆忌的武勇都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相信他纵然不能达成目的,也能成功脱困,然而久等庆忌不归,豆骁劲惊慌起来,他跺一跺脚,正想回房取了兵刃去齐国馆驿区探个究境,庆忌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豆骁劲大喜过望,连忙迎了上去。
庆忌机警地回头看看,迅速掩上房门,低声问道:“舒儿呢?”
豆骁劲道:“那娘们儿早睡了,公子,事情如何了?”
庆忌摇摇头道:“事情有变,咱们进屋详谈。”
二人匆匆回房,庆忌先回自己房中,豆骁劲则去舒儿房中转了一圈,见舒儿甜睡未起,没有什么异状,这才蹑手蹑脚地又走回来,两人在榻上盘膝坐定,庆忌便把在田府房上探听到的情形向他述说了一遍。
豆骁劲听的咋舌不已,没想到表面平静安康的齐国,其暗流涌动,凶险一至于厮,竟比鲁国还要可怕十倍。
庆忌说道:“在馆驿区内,鲁君季稠算不得什么重要人物,所以想要找出他的住处十分困难,既有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乃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咱们的计划得变更一下,明日一早,各处的显要名流、官员大夫们都会去给晏婴贺寿,按照高昭子、田乞他们的计划。会诱引晏婴出城,到双锋山去游猎,姬稠必定随同前去,我想便在此时动手。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鱼目混珠,高昭子、田乞等世家行刺晏婴的事一旦发动,鲁君被刺和这件事联系起来。就更难让人找出真正的杀人动机,”
他一敛袍裾,以手指在席上指点道:“你看,假若此处是临淄。从这里出城往东南方向,一直到这里便是双锋山。明日一早,你便牵三匹马先出城去,配好马鞍马镫,先行赶到双锋山山后等我。我自乘一骑。伺机解决了姬稠,立即飞马赶去与你汇合。”
豆骁劲身子一震,失声道:“公子不可,公然行刺,危险太大,公子身系复国重任,不容有所差迟,今夜夜探馆驿,卑下已是心神不宁,受尽煎熬了。还是让卑下去吧。”
庆忌狠狠瞪他一眼。低喝道:“好啊,若你是我对手,那便换你去。”
豆骁劲闻言,急的搓手道:“公子,卑下地身手虽不及得公子,但是刺杀一个没有防备的季稠一定能够顺利完成使命的。”
庆忌摇头道:“我不能冒险,此事干系重大。万一有失。我们所为何来?”
豆骁劲道:“若置公子一人与险地,万一有个好歹。卑下是万死难赎其绺的,若是公子实在放心不下,那卑下便与公子同去。”
庆忌笑骂道:“屁话!你给我听着,我们骑马,他们乘车,我们又有健马替换,速度上占了大便宜,只消能够成功杀出重围,任他万马千军,都是再难追上我们的。所以,你不要觉得清闲,你的事情实是一等一的重要,若是我赶到山后,不见你地马匹,那才真的不妙。好了,不要说了!竖起你的驴耳朵,听我说完。明日一早……”
豆骁劲无奈,只好静心听庆忌讲述明日安排,两人一问一答,反复磋商,最后敲定了行动计划,这才合衣睡下,稍做休息。
第二日一早,整个临淄城都是一片喜庆气氛。这东方第一名都,有民七万户,三十余万人口,再加上各国各地的商贾、以及赶来都城为晏相贺八十大寿地客人、随从,总人口已经超过了四十万,纵然平时城中路上也是摩肩接踵,人流如潮,今日更是热闹非凡。
庆忌将马鞍配好,简易马镫先塞入马鞍下,上边又搭了些布袋做掩饰,扮作一个行商满城游走,打探消息。
齐相晏婴素来清廉,不喜奢华排场,只不过今年是他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