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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酒庄?”我喃喃自语,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无端笑出了声:“为了你,我放得下,就如同王爷愿意为了我让县一样,可我们都有底线,都放不下最后的执着。如果故事的结局,我们真的错过了,不是因为不够爱对方,而是因为都太爱对方,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默静……”他的脸上流露出欣喜,聪明如劭王不是不明白我的情,可头一次听到我毫无避讳的坦言开来,还是惊讶的。
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也不知道,原来是想自私的将这些话永远埋下的,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房内静谧,有股暧昧的气氛正流窜,我茫然的眨着眼,看那张熟悉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差一步就要亲密无间了,门外却突然响起杨戚的声音:“王爷,有客人。”
“不管是谁,让他等着!”他咬牙低语,满眸的懊恼,看得我不经意颤笑。
“可是王爷……是夏侯府的三小姐,在王府外又哭又闹的,惹得大伙都围过来了。”
“少歆!”我忽地瞪大眼,认真了起来。
自从我又住进王府后,少清就像失踪了般,没有再出现过。偶尔听劭王和班泉的谈话,似乎所有人都在打探他的消息,可他偏偏就像人间蒸发了。这样的结果,反而更让劭王担心。
听到杨戚的话,劭王也怔了怔,眼眸忽地冷漠了下来,“你想见她?”
“嗯!”我重重点头。
没料,劭王只是一耸肩,无奈浅笑摇头,便冲杨戚吩咐道:“带三小姐去正厅,我一会就出来。”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他拂了拂衣裳,正欲离开,临死时只轻语:“你单独去见吧,把想说该说的都说清楚,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青衣背影离去,默默的,在心底饶开百转千回。纵容,就像他说的,劭王对我确实太过纵容了。不过不是这样一次次的妥协,我早就是他的人了,可同样,柳默静也会失了最初的秉性,与其他女子无异了。
……
丫鬟才撩开帘幔,我还来不及跨入正厅,少歆就迎了上来。
“默静姐。”
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往日清灵的大眼有些浮肿,看得出是哭了好久,连鼻尖都是红彤彤的。模样还是邋遢,丝毫没有夏侯府四小姐该有的模样。
见了这样的少歆,我心底轻颤,连说话都忍不住带着颤音,隐约觉得定是出大事了:“怎么了?”
“大哥……大哥他失踪了,二娘今日天刚亮就……就去了……”说着,她又抽泣了起来。
我微皱眉,“少清连一丝消息都没传回来吗?”
少歆连连摇头,我揪起了心,这不是我认识的夏侯少清,从前的他万事以孝为先,怎么可能明知自己的娘亲危在旦夕,随时会去,都不陪在身边。除非……他早已出事了。
“那先打点二娘出殡事宜吧。”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可是……”少歆断断续续的,不住哽咽,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见了这惹人堪怜的模样,我不忍的伸手安抚她,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倒被水来,让这丫头顺顺气。她倒是听话,结果茶盏喝了几口,才算顺畅了些,“这些日朝廷几乎要把夏侯府抽空了,大哥又始终不露脸,原本还有二娘撑着,现在她一走别说外人,就连在夏侯家跟前跟后多年的管事们也都散了,有好些还都是带着钱款逃的,夏侯府如今连二娘出殡的银子都拨不出了。”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好歹曾经是当朝首富,家大业大,怎么会几夕就空了,皇上和劭王未免也太绝了。
他们争他们的天下,关少清何事!
“怡妃娘娘擅自让人偷运了些银两来,可是少远回绝了……”
“你跟我进房。”我不敢再听下去了,隐约已能猜测到昔日辉煌的夏侯府如今有多苍凉。少远年岁虽不大,到底还是有一身傲骨的,收了游怡的银子岂不是又生生欠下一份人情。
没有再犹豫,我领着少歆跨入屋子,铺开笔墨,匆忙写了信。封好后,递给她,交待着:“什么事都能拖,二娘的事拖不得,你让德功拿着这封信快马去晨潇酒庄。人力财力酒庄的师兄们都会安排,来回快些的话也耽误不了多久。剩下的交给我办,放心吧,有默静姐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嗯。”少歆小心翼翼的接过心,藏妥后,脸色总算宽慰了些许。只刹那,又被愁容取代了,忧心忡忡的开口:“默静姐,大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傻丫头,你大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他做事向来这样,从不跟人交待,不会有事的,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愿吧,我闭着眼重重吐出气,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实在找不出其他原因,让少清可以忍住那么久都不露面,如果他当真没事,就算可以眼睁睁看我嫁给劭王,可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连出殡的银子都没有,走得如此萧瑟!
“很快就会回来吗?”少歆喃喃自问,言语间有份不同于以往的坚韧。
我淡笑,抚上她的发,柔柔的望了她许久,“赶快去吧,别再拖了,别的事不用你上心。”
“嗯,默静姐……谢谢!”转身时,她看着我,很深的鞠了躬。看起来格外的慎重,比起刚才的模样,让我放心了不少。
从小锦衣玉食的丫头,总不能指望她朝夕就能扛起些什么。这样的变故对她来说,形同天崩,好在还算坚强,总有天少歆会明白,除了自己她谁都依靠不了。
少歆走后,我一直心绪不宁,那夜我睡得很不安稳。守夜的丫鬟,担忧得进来探视过好多回。每次我都闭着眼,假装睡得沉,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按捺不住了,今晚的月色太亮,亮得世事苍凉。
随意披了件衣裳,我推开门时,声音很轻。两个丫鬟一左一右靠坐在门槛上,我的动静只让她们动作一致的皱了皱眉,并没有惊醒,想来折腾了大半夜也累了。
漫无目的逛了会,等到我回神驻足时,才发现竟不经意到了劭王的院子。
巡逻的侍卫见了我,显然惊讶不小,赶紧行礼,我点了点头,故作轻松的一笑。正打算转身离开,门却被打开了,屋里没有掌灯,借着月光我瞧见劭王挑着眉,并未宽衣。
看了我会,他才开口:“进来。”
我愣着没有动静,他挥手支走侍卫,一把将我拉近屋子。亲自斟了杯热茶,硬塞入我手里,埋怨开:“虽是近夏了,也别贪凉,北方夜里的风不比南方。”
“嗯。”我恍惚点头,一口接一口,不间断的喝着茶,生怕停下动作后,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不是有事要求我。”打量了我会,他说得很肯定。
我仰头冲着他眨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许久后,才启唇:“不是,只是有事想问你。”
他轻哼了声,递了条毯子给我,自己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投来注视,眼神示意我直说便是。
“如果……我不是夏侯少清曾经的妻,你还会不会非娶我不可?”
闻言,他笑了,修长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苦涩的看向轩窗外,正对上那轮明月,这张脸我想我是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了。
半面妆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39章
“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我的心思旁人瞧不明白也罢了,可你该是看得最透彻的那个。”
收敛了笑意后,他说得很认真,也有些丧气。
忽然让我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反而有些惭愧了,是这一切突如其来的事让我混沌了。
“老夫人去了是不是?”见我一直都没在说话,他主动挑开了话端。
我微点头,不是不悲伤的,只是这种痛比起眼瞧着晨姨在我眼前咽气,要好上很多。那时候的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是熬不住的。
“难道夏侯少清至今都没露脸吗?”很快,他就从少歆今日前来的事中猜出了端倪。
看他惊讶的口气,丝毫都不亚于我。我还是愣愣点头,劭王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可他在我面前一直是最真的。所以如今他这模样,让我明白了,少清的失踪与他真的无关。
我明显的松了口气,像是一眼就瞧透了我的心思。他笑了,无奈抚上我的发:“信我就好,皇上那边最近也没什么动静,如果他能那么轻易动得了夏侯少清,也不会那么兴师动众要你下手了。他是防备着任何人的,包括游怡,唯独对你,怎么也不会设防。”
“你真的以为我会杀他吗?”
“呵呵,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你真的有自信他会出现吗?”
我们互看对峙着,眼神都仿佛想将对方瞧穿了般,谁都不肯想让。可他的话说进了我的心坎,的确,对少清我压根没有任何的信心,他的心里有过太根深蒂固的一段情。不是与我几月朝夕,媒妁之言就可以忘却的吧。
曾经游怡被皇上纳为妃时,他二话不说的抛下我,彻夜未归。可如今呢……居然,失踪了。
“他不来不是更好吗?省得你为难了,安心待嫁吧,我只想你真心诚意、开开心心的做我的新娘。”
“可是……”说着,他拉起我,打开门看似就要送我回房了。
“夏侯府的事我会让皇上适可而止的,这样做你是不是可以少和他们接触了?”又一次,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猜出了。犹豫了会,我应了声算是答应了,我与夏侯府的牵连早该断的,又或者是怎么也断不了的,那是父母辈就欠下的。
“那我回房了,王爷您早些睡吧,不用送我了,免得又惊动了那两个守夜的丫鬟。”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风果然如劭王所说,凉得很,我裹紧了他先前给的毯子,正匆忙想离去。
他又忽地拉住了我,压根不让我反抗,打横将我抱起。护得紧,好像生怕这柔风会伤了我般,我偷偷仰头打量着他,脸颊不自制的绯红,隐约还能感觉到急促的心跳,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