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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这个事?”
“……”
“是有点不痛快,是不是有人查我?”
“那是多心了,没有理由查你嘛。”
“是那样的,查我干什么呀。”
她带着不可思议的面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土井因足立秘书的无礼感到心情不快。他翻开了报纸继续读没有看完的新闻。
报纸上有火灾的消息。江户川区的一个公寓被烧光了,多亏没有死人。受难者来不及搬出东西,只穿着睡衣被收容在附近的小学礼堂。
土井紧张地读着报。他想:不知那一天,自己住的公寓也发生火灾。那时,有人搬不出家当一样,自己也拿不出“信”。
土井立即想要搬到独门独户的房子。他扔下报纸,叫了佐伯昌子。
“佐伯小姐,租房好找吗?”
“租房?”昌子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如果托不动产商人,可能找到。可是……”
“那就请你早一点去托他们。”
“土井先生要搬进去的吗?”她吃惊地问。
“是想这样。住公寓已经厌烦了,想换换气氛。”
“啊,是吗?”
“如果能找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要不要我去一趟找私营铁路站前的不动产商人谈一谈呢?因为您很忙呀!”
昌子好象十分愿意包揽这件事。
第30章 “撒谎”
下午三点许外浦节子到饭店会见了土井。
两小时之前她打来电话说,为了有关已故丈夫的事,想和他谈谈。这是一次突然的来访。
土井接到电话后焦虑不安。她来访的目的是什么?土井在休息厅旁边的咖啡店里会见了节子。她比上次面庞略显丰满,似乎也漂亮了。土井对前几天外浦的五七忌时寄来的纪念围巾表示了谢意,节子微笑着说,发生那起不幸的事件后已过了一个月,最近才镇静下来了,并说:
“因为您忙,不能过多地占用您的时间。今天来访的目的,是为了外浦租用的保险箱事来的。”
果然是这件事!
“我接到了银行的通知,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听说,外浦动身之前请您做保险箱的代理人,真麻烦您了。”节子致意。
土井低了头,然后说,
“我做代理人的事没有向太太讲,很对不起。因为,外浦先生托付给我的时候说,这完全是他个人的保险箱,没有跟家里人说过,所以……”含蓄地传达了外浦对妻子保密的意图。
“这是我完全可以理解的。由于外浦的工作性质,不向家属交待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说的“工作性质”指的是大政治家的秘书。
“因为有这种情况,外浦到智利任职时,没有把我作为保险箱代理人,而委托给您了。我是理解的。”
她说的意思是,并不感到遗憾,并心平气和地问土井:
“关于这件事我想提个问题。外浦托您做保险箱代理人时,给您看过里面的东了么?”
“不,没有给我看过。”土井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只是办了指定代理人的手续。因为私人保险箱是他本人的机密嘛。”
“是么?”
节子目光向下看着。
“是由于外浦去世您才辞退了代理人,到银行办手续的么?”她重抬起目光说。
“是的。一般情况下本应该请太太到场的,可是刚才我说过的,外浦托给我的时候有过交待,所以请银行出面,向太太报告了我辞退代理人的事。”
“明白了。……那么请允许我再问一件事:土井先生到银行去辞退代理人的时候也没有看过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吗?我说的是2674号。……”
“看过了。”
土井的心情忐忑不安,好象坐一叶扁舟出没在大风大浪里一样。
“……我辞代理人是想要把外浦先生的私人保险箱转交给太太的。因此为了确认里面的东西才看的。”
“是在出租保险箱贮藏室吗?”
“您说的是保险箱吗?我是在另一个单间里看了2647号保险箱抽屉的。”
“土井先生察看保险箱时,里面有什么东西?”
“只有一件用百货公司的旧包装纸包着的东西。我没有看里面,摸起来好象是帐本。保险箱里只有这一件东西,这使我感到意外。不过又想,可能是很重要的。”
“我看过了。”节子严肃起来。“银行帮我打开了2674号。它是旧的大笔记本,里面用速记符号记录的东西。外浦懂速记,我看不懂笔记本里写的是什么。”
土井眼睑下垂,喝着咖啡。
“我请了懂速记的先生,帮我看了笔记。”
节子以温和低柔的声音说,但土井听起来非常刺耳。
“这位先生说,虽然看不懂细节,可是记的是有关金钱来往的事。”节子继续说。
“这位先生虽然懂得速记,可是他只懂众议院式速记,所以他没看懂外浦的记录。不过大体内容是这样的。”
“我没有看过内容。”
土井虽然表面装做平静,但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为了不让节子察觉,努力控制着自己。
“我刚才说过,外浦生前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他死后才知道他在银行里租用了保险箱。”
节子似乎以埋怨已故丈夫的口气说:
“我一直认为,他担负了象寺西先生这样伟大政治家的秘书工作,所以许多事对我也不能讲,这是理所当然的。土井先生是外浦的私人保险箱代理人,从外浦那里一点没有听说过有关那个笔记本的事吗?”
土井感到,她对丈夫的怨艾,似乎转到代理人身上来了。
“不,什么也没有听说过。”
“是么?”
土井觉得节子的眼睛好象可以穿过身躯,看透自己的心。
“那笔记本里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吗?”土井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只好这样问了。
“是,那位众议院式速记的先生说,笔记本上的速记符号写得不自然。他分析说,外浦习惯于写熊崎式速记,所以速记线条应该更流畅。他把留在家里的外浦的速记对照之后说,奇怪的是线条的记法完全两样。留在家里的速记是一气呵成的,可是在保险箱里的是好象费了很大功夫才写成的。我也做了比较,也许是听过他的话以后有了成见,抱有同感。我对这点也怀疑了。”
土井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了头。
“太太,这是……”土井尽可能以平静的口气向节子解释着。
“虽然我不懂速记,但是如果外浦先生在那个笔记本里记录的写法跟从前不同,那会不会是与外浦先生的病情有关的呢?”
“您的意思是?”节子凝视着土井。
“我说的是胃癌的恶化。不久前,您给我看的解剖诊断书里写着,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肝脏,并且引起了癌性胸膜炎。虽然说他没有自觉症状,可是到了这步田地,相当难受的呀。外浦先生对我也反复地说过‘疲劳了,疲劳了’的。他本人虽然没有吐露,我认为他的痛苦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了。”
“……”节子把眼睛向下,盯住一个地方听着。
“身体情况很不好,所以书写速记符号也不流畅,会不会变得笨拙了呢?一个人如果到了气息奄奄的地步,写什么都是费力的,笔头上花很大力气才能写出来的。外浦先生是不是这种情况呢?”
节子点点头,“听了您的话,‘我懂了。”
“不,这只是我的估计,不一定对。”土井似乎不忍,又加了一句。
“不,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您说的太对了。”节子老老实实地同意了。
“是么?”
“外浦为了当好寺西先生的秘书,尽了最大的努力。他工作很忙,经常住在寺西先生家,没有跟我好好交谈的时间。可以说,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处于分居状态。”
“……”
“我不懂得外浦的工作,从没有过问过他。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样做是不对了,由于缺少关心,外浦发现病也迟了。”
末亡人节子准备要回去,向土井说:
“谢谢了。由于您的分析,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了。”
她抬起了美丽的眉毛,露出感谢的目光。土井只点点头,无言可对。
土井从休息厅回到了“办公室”,看不到佐伯昌子,只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我到都立日比谷图书馆,一小时后回来。没有来过电话。佐伯”
土井想,她到图书馆到底找什么?没有给她任务,也许办私事吧。看来佐伯昌子的求知欲还是旺盛的。
土井没有以花言巧语蒙骗了外浦节子而感到轻松,只觉得暂时度过了一时的危机。他预感到,真正危机还会来的。
土井曾去过两次向岛的银行。第一次是进到单间房,仔细地读了寺西文子的“情书”,第一次比第二次的时间长。不过,外浦节子没有提起过此事。她以为只有一次,而且说的是时间不长的第二次。土井觉得,银行的灵活做法帮了大忙,没有向她讲全部情况。银行也许是照顾了代理人的处境。
节子是否永远不会发现租用保险箱里的东西被掉换?她虽然对自己的“推测”表现过同意,但说不定回去以后会重新怀疑起它呢?土井现在不能不想到,她又来找自己时的困窘局面。节子说过,外浦当了寺西秘书后,因工作忙经常住在寺西家,也说过夫妻处于分居状态。这时,正是外浦和文子的热恋时期。文子夫人为了不被节子怀疑,通过外浦把节子请到自己家做客。这是为避免她丈夫寺西正毅的怀疑而采取的一举两得的手段。恋情会使人变得机智甚至狡猾。
“我回来了。”佐伯昌子从外面回来了。
“没有请假就出去了,对不起。”佐伯昌子向土井行礼,她的脸带着喜悦。
心情忧郁,独自发闷的土井,这时觉得暂时置身于快活之地了。
“去了图书馆?”
“是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为什么事去的?”
“先给您泡茶,慢慢地一样样告诉您。”她一反常态,兴致勃勃。
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