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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报道。”
“就这件事和我个人的问题,想跟您说几句。我现在楼下休息厅,只占十分钟或者一刻钟时间,可以吗?”
他要说的不仅是川村“转系”的事,而且有锅屋个人的问题,土井感到新奇。土井想,正是为“替代品”的事想不出好办法的时候,反正先听听他说的也好!
“过二三十分钟就回来,请你把口述过的部分复原一下。”
土井叮嘱过佐伯昌子之后,走出了房间。
胖墩墩的锅屋健三的大身架站立在休息厅当中。虽然是一瞬间,但土井感到好象那里站立着的锅屋与过去不同,他没有过去那种好精神,变得无精打采。然而他用大声招呼“啊,土井先生”靠近土井时,才恢复了锅屋的原来样子。
“百忙之中打扰您,很对不起!”锅屋伸出了手。“这里有可以谈话的地方吗?”锅屋说出了之后以警惕的目光环视着休息厅。
“在那边有咖啡厅。”土井回答。
两天前同外浦节子谈话就是在那个地方。
“最好不在这个饭店。这个饭店经常来国会议员和议员秘书一伙人。”锅屋说。
“锅屋先生不愿被这些人发现吗?”
“是的,现在是。不过土井先生是忙人,不能到外边去吧?”
“现在有点不好办。那就到我的办公室怎样,进到那里就谁也看不到了,今天没有来访约定。”
“秘书在吧?”
看来,锅屋在个人问题上想说些机密的话。
“不是秘书,是为我记录口述的速记员,是个嘴紧的人。如果您还是不放心,请她暂时出去也可以的。”
“是吗?那就到您屋吧,对不起。”
进到办公室,土井请锅屋坐下。旁边屋子里佐伯昌子准备着茶水。
“川村这次得到了您的很大帮助。”
土井感到,老早以前的事何必现在重提?其实,事后土井并没有见过锅屋。
“哪里,没有起多大作用。”
“哪儿的话,评价是很高的。托您的福一直没有见过世面的川村名声有了很大提高。不仅到会的听众感动,板仓先生和上山先生也感到满意了。”
既然如此,川村正明为什么背叛了板仓退介和“革新俱乐部”的上山庄平等“同志”加入桂派的呢?看来,现在开始由川村的秘书锅屋替他辩解了。
佐伯昌子给两个人端来了红茶。土井让佐伯暂且回避三十分。
锅屋抬头看点点头的昌子,和蔼地笑着说:
“对不起!”
“哪儿的话呢。……那么出去散散步再回来。”佐伯昌子点头行礼。
锅屋为了看准女速记员是否走出门外,把那大块头的身子从椅垫上站起来,然后向土井做了正正规规的深鞠躬。
“土井先生,这次我决定辞去川村正明的秘书了。我一向得到了您的不少帮助。”
土井满以为,锅屋是为了解释川村正明转向桂派的事来的,但一听到出乎意料的有关锅屋“个人问题”的话语,吃惊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他盯视着锅屋。
锅屋皱着眉,断断续地喝着茶。
“川村转向桂派了,我反对过他这样做,因为太没有节操了。我说过,这样铸会失去大家的信任。先代川村先生是有坚定信念的人,没有在金钱面前屈服过。我多次这样劝过他。”喝了一口红茶之后,锅屋突然慷慨陈词。
“我跟他反复讲,国民期待着‘革新俱乐部’,去净化被玷污了的政宪党,成为革新保守政治的新生力量。你是大家属望的人物,在前些日子开过的‘声援会’上的讲演,底稿就是土井先生写的。那次你有力地谴责了由老人支配的政宪党的弊病和金钱政治的罪恶,受到了很热烈的欢迎。大家都明白,这是攻击桂重信首相和它的派系的。可是现在你拿了桂的钱,摇着尾巴投靠了桂派,这不是天大的丑闻吗?作为你的秘书,我没有脸皮大白天再在永田町走啦。我这样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了。您猜他胡扯些什么?他竟然对我说,如果感到耻辱连永田町也不好走,那就辞去我的秘书职务好啦!”
“……”
“凭川村和我关系之深,他不该说这些话呀!为那个愚蠢家伙,我费尽了多少苦心呀!当时我气昏了。我大声对他喊,好吧!那就辞了吧。”锅屋溅着唾沫说着。
锅屋是同川村正明吵嘴后被辞退了。这就是他说的“个人问题”。
“锅屋先生!”
土井对锅屋向川村的劝戒有同感,因此安慰着他。
“锅屋先生的话是对的,是有理的。”
“是那么想吗?”锅屋眯缝了眼睛说。
“当然。我想谁听了都会跟我一样的。”
“谢谢!”锅屋不知怎么满眼含着泪说。
“川村先生到底从桂派拿了多少钱才倒向他们呢?是七百万元或者一千万元?”土井在看报时想到的事脱口而出。
“大家都是这样想的,连我也是。其实,川村连一分钱也没有从桂重信那里拿到。”
“什么?一分钱也没有拿到?”
这是川村正明的辩解吧。不会有这种傻事,没有拿到钱,川村怎么会转到桂派呢?桂是化大钱闻名的人。国会议员由于钱这个诱饵。一个一个一被钓到了桂派,桂派以此增加了人数,扩大了实力。舆论界的看法也都是这样的。
“川村实际上没有从桂派那里得到钱。这是我跟川村吵架分手之后,从川村的第一秘书那里摸到实底才明白的。对桂的狡猾奸诈,我也大吃一惊了。”
“……”
“你还不了解桂的手段吧。桂的心腹小山田修二,现任党的总务会长。一个月以前,这个小山田在国会堂的院内走廊,拍着川村的肩膀这样说的:‘川村君!在下次选举时,不得不从我们派出一位新人到你的选举区参加竞选罗。我们尽量不想这样做,但我们有自己的苦衷,在别的选举区怎么也不好调整。这样做,可能给你带来麻烦,请原谅吧。其实你是有实力的人,即使我们的党出三个竞选人,你的当选还是没有问题的啦。放心吧。哈哈哈!’
“据说总务会长是这样大笑着离开那里的。站在走廊的川村顿时脸色仓白,在那里发抖呀!川村的选举区现在有两名政宪党和两名在野党。川村第一次竞选时是第二位当选,第四次竞选时是最后的一名。在这样的情况下,桂派提出新候选人,并动员本派力量全力支援,川村的落选可不是注定了吗?”
川村正明听了小山田总务会长说的话毛骨悚然起来并不奇怪。每当选举时,不仅不惜花成捆的钞票,而且动员有各声的所有桂派国会议员——现任大臣、前任大臣以及著名人士都来声援。在这种情况下,末位当选的第二代国会议员川村正明落选是明摆着的事了。川村哭求于板仓退介也罢,依靠“革新俱乐部”上山庄平的义气也罢,对在党内派系势力中只占第三位的板仓和只有少数势力的上山来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桂,救不了川村。
土井想象着小山田总务会长用狠毒的目光威胁川村正明的场面。
“后来怎么样了呢?”土井问锅屋。
“第二天,副干事长管谷荣一找了川村。管谷是大家所熟悉的桂重信的第二亲信。川村头一天被小山田威逼,所以无精打采地来到第一议员会馆的议员食堂,管谷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锅屋接着叙说从川村第一秘书那里听到的事。
“什么?在议员食堂?”
“下午三点过后国会开委员会,所以议员食堂是空空的,没有人,只有管谷副干事长一人。管谷以往常一样的笑脸,把川村请到他旁边座位上并拍着他的肩膀说了一番话:‘川村君,听说昨天小山田说了伤你情绪的话,对不起呀!不过,我们派内在下次选举中出来竞选的人太多,不好调整选举区也是个事实。现在的情况是,不得不从你的选区里提出一名候选人。我考虑到会影响你,所以尽力回避,但实在无能力呀,非常抱歉!……不过,问题还是可以商量的。如果你干脆加入我们的派就可以解决这样麻烦的事。假如这样,当然在你的选区不提新的候选人啦。不仅不这样做,而且用我们全派的力量去支援你,这样你就可能以第二位当选。”
“川村听信了他这番鬼话,完全神魂颠倒了。他握着管谷的手点头哈腰地说,‘我从明天起就加入桂派,请管谷先生多多关照!’这些就是实际情况。……不过,川村没有从桂派拿到分文,川村是在威胁加劝诱的手腕下,神魂颠倒地滚到桂派去了。”
锅屋健的话对土井起了强烈的冲击作用。土井一直认为,桂派是用金钱和势力,一个一个地把国会议员钓进自己派系的。不仅土井这样想,别人也都是这样看的。但是按锅屋说的话,桂派不花分文就可以钓一条“鱼”。这样看才更符合事实。
土井回顾了迄今被桂派“钓走”的议员大多数都是旧木津派、旧船桥派、旧志贺派等派系头目死去之后,意气消沉的“中间派”。对这样处于“弱小派系”的议员,桂派的小山田总务局长也会说“对不起,决定在下次选举中在你的选区提出我们派的候选人,请你谅解”,并以恶狠狠的眼光威胁对方,然后桂派的掌柜管谷副干事长再去说“你加入我派就能万事吉利”等等,以松鼠般的眼睛笑着说一些恭维话。遇到这种两面三刀的手段,一般处于弱小地位的中间派议员便多委屈妥协,有的还要说几句“请副干事长多多关照”的话,并鞠躬致意的。“革新俱乐部”的川村正明不就是这样被打败的吗!创建时,曾以团结为荣的年轻势力“革新俱乐部”,现在在有权有势的桂派以个人利害为诱饵,采取各个击破的分裂作战面前被土崩瓦解了。
在政界和报社记者之间流传着这样的推论:桂重信已经没有那么多钱了。即便是桂,也不是全能的“炼金魔术师”。据说,他的大金库已经相当匮乏。尽管如此,他的“钓鱼”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