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波子!喝点吧。”
“那不客气了。”波子要来了白葡萄酒。
“听说,在O饭店举行了支持川村先生的集会?”波子开始说话。
“是啊,也请妈妈到会了。”
“妈妈说过了,她说,川村先生的讲话很打动人。”
锅屋认为佐登子是不会对女招待说谎的。
“是吗,那谢谢啦!”
“川村先生过一会到这里来吗?”
“这个不清楚。今晚他要应酬在集会上支持过他的先生们,可能忙不过来。”
“那妈妈会感到寂寞的。”
“感到寂寞?”
“妈妈喜欢川村先生呢!”
“嗬嗬!”锅屋瞪大了眼睛,“我不大相信。”
“真的。要不然她那么个大忙人还去参加什么集会。那种集会她最讨厌,从来不去参加的。”
这次支持川村的集会,织部佐登子认购了十张招待券,可是到会的只有她一个人,那九张票呢?也许是撕掉了。锅屋想到这些,眼前浮现出凝神注视着讲台的佐登子的脸。川村英俊的面庞和背后的金色屏风交相辉映,分外动人。
波子举着财界头窗人物的名字说:“一星期前,在T饭店举行过庆祝前田先生古稀之年時酒会。妈妈虽然被邀请,她却婉言谢绝了。”
波子喝了一小口手中的白葡萄酒。
“妈妈喜欢川村的哪一点呢?”锅屋也抿了口白兰地。
“这真是一言难尽了!爱上了一个人,很难说清喜欢哪一点吧。”
波子说的“一言难尽”一词,肯定是从俱乐部的客人里学来的。
“妈妈说过川村先生是个可爱的人哟。”
锅屋已经心领神会了,看来美男子没有一个靠得住。
锅屋同织部佐登子的谈话中极力渲染了川村没有钱势这一致命弱点。也说过,川村由于没有钱,可能落选。虽然,川村靠了男子的魅力能捞到不少妇女选票,但这终究是浮动票,它敌不过花大钱买来的有各组织保证的大宗选票。
没有实力的川村可能下次选举中会落选,但再下次选举中也许能当选。这是因为,川村常常博得妇女的同情,似乎他身上有一股能唤起她们母爱般的情感,使她们感动,促使她们去关照川村。这种效果,简直象舞台上的落难公子受到妇女观众的爱怜一样。锅屋心想:大概就是这种感情使织部佐登子对川村说了“可爱”这种话。
织部佐登子确是女子中的风尘豪杰。这个位于银座的中心经营着接待财界人士和政治家的高级夜总会,佐登子独自经营有十二、三个年头了。她的现在的资助者是谁,无从了解。但为这个店的开业打下基础的是她的情人,已故的某大公司社长XX。
“谈话室”的装饰壁柜里陈列着西班牙托里亚那窑的磁盘子,匈牙利哈邦的壶,别尔雅窑的马齐尔加洋娃娃,十七世纪法兰西宫廷的装饰壶,德意志的科罗纽水罐等难得的珍品,这些都是社长生前的赠物。锅屋不懂工艺美术,但已故社长是近代欧洲美术品的收藏家,是社会上早有定论的人。
锅屋想,以老奸巨滑的财界人物做为生意对象,又是已经有几岁年纪的织部佐登子说川村正明是“可爱的人”,这大概是出于她作为他的保护者的心理状态。
“您在想什么?”
因为锅屋沉默不语,波子从旁窥探着他的脸色。
“嗯,没有什么!”
锅屋用手掌围着酒杯,轻轻摇晃養透明的白兰地。
“妈妈真的说过川村可爱吗?”
“真的!我从来不说谎。”
“这话妈妈直接向川村说过吗?”
“大概不会当面说的吧。”
“川村经常到这里喝酒吗?”
“是,经常来。哟,这个事秘书先生应该很清楚的嘛!”
“虽然是秘书也不能干预议员的私生活呀!”
“不过,为了工作联系也应该知道先生的联络地点吧?”
“那是第一秘书的事。因为我是私人秘书,这些事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锅屋秘书先生是做更高级的参谋工作呀?”
“就算是那样的吧。你了解得好清楚啊!”
锅屋满意地看了看波子,她眯起眼猜笑了。她那流动的眼波,披着长发的脖子,都发散出一股说不出诱人的魅力。
“喂,小波!”
锅屋把脸贴近她的耳边。
“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好呀!”
“说实话,我很早就发现你是个绝妙的美人,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吃饭,好好谈谈心!”
波子挑起眼皮眨眨眼睛,对着锅屋的脸笑了笑。
“好,谢谢。以后再说吧!”
“别说以后呀!是这周的星期六晚上,还是星期天傍晚?或者下周的某一天或这个月的月终?总要定一个明确的日子嘛!”
“现在定时间难呀!因为太急。”。
“那么以后再定吧。但不能为了听你的回音每次都跑到这里来,打电话给你吧。你家的电话号码呢?”
“我在公寓里和母亲、妹妹住在一起,不能往那儿打电话。”
“是吗?那只好向店里打啦,波子,我很喜欢你呀!”
“听锅屋先生谈爱是第一次呀。白兰地喝多了吧?”
“谈话室”,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不是醉话!爱情的表白,没有勇气是难于吐露的,我只不过借点酒力吧!”
锅屋顺势把杯子放下,伸出臂膀,握住波子的手,五个尖指紧紧包拢在他的变厚的手掌中。
波子羞羞答答地笑了,微微低头说:“我很高兴!”
“你说家里有娘和妹妹,那是不是有胡子的娘昵?”
“我没有那样的情人。是嫡亲的老娘,已经六十五岁了。”
“公寓在哪里?”
“涩谷附近。”
“你只说在涩谷附近,以为这样就可以搪塞过去了吗?真高明呀!”
“嗯!不是那个意思。”
“佐登子妈妈的家在什么地方?”
“哟!”波子把锅屋的手甩开了。“现在又说喜欢妈妈了吧!”
“不是,随便问问嘛!”
“听说在目黑的西乡山公园附近。”
“西乡山公园?”
“最近才建好的。”
“不管怎样,她是会住在好地方的。那一带的町名怎么叫呢?”
“是青叶台吧。”
“青叶台?是外国使馆区吧!了不起呀。门牌是几号?”
“哟,你直接问妈妈好啦!”
“小波,你到妈妈家去玩过吗?”
“去过几次。”
“她的家怎样?”
“是东西合璧式的华丽住宅。”
“除了妈妈以外还有谁在一起住?”
“女佣人,还有狗。”
“还有呢?”
“谁也没有了。嗳呦,这种事不要再问了,妈妈会责怪我的!”
织部佐登子从上面的大厅回来了。
“同小波谈着什么有趣的话?”
“没有。刚才从小波那里听到川村有时到这里来。”锅屋斟满了第三杯酒说。
“是,川村先生有时光临。”。
“噢,妈妈,你认为川村这个人怎么样?”。
旁边的波子和锅屋一起看着织部佐登子的脸。
“问我川村先生人怎么样,一时难以用几句话说清的呀。”织部佐登子用难以表达的神情推托着。
“我明白,妈妈是川村的支持者。从您购买十张招待券就能知道。我替川村向您致谢啦!”锅屋手里拿着杯子鞠了一躬。
“为了这种小事向我鞠躬太不合适了。”
“您在客人最多的傍晚,百忙中拙身出席了集会嘛。”
“为了聆听川村先生演讲去的。”
“所以说您就是川村的支持者。如果进一步分析支持者的心理状态,那就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这就很难啦。”佐登子莞尔一笑,歪着头自言自语地:
“是啊!川村先生的确是很可爱的人啊!”
“你看!”旁边的波子拍着手向锅屋笑着:“和我说过的一样吧!”
“嗯。……”
锅屋想,估计佐登子平时对波子讲过“川村先生可爱”这种多情的话,现在看来这是出自内心的她的真心话。
“妈妈,这是我很早以前向您要说的事……”锅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事呀?”
“这次可不系请您买集会招待券这等事啦!”
“‘这等事’系什么意思?”波子模仿他的方言。
“调皮鬼!我说的系正经事。”
“是,是,对不起!”
“很久以来一直想要说的,但觉得难以开口。”
“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请您说说吧。”
“老实说,这是川村真擎的愿望,只是他不敢直接向妈妈开口,所以我作为他秘书,替他说吧。”
“什么事?这样难以出口!”
“确实不好开口,但事到如今只好说啦。就是说,川村想要登门拜访向您致谢!”
波子飞快地瞟了佐登子一眼。
“川村先生要光临寒舍?”织部佐登子带着奇特的神情问锅屋。
“是,占用您一点时间就够啦。”锅屋搓着大手继续说。
“川村是这样说的。如果到奥利贝俱乐部酬谢,他觉得不够礼貌,不专程致意便难于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所以就想到府上郑重面谢。川村是个讲礼节的男子,对自己的支持人不规规矩矩地酬谢就放不下心来。在东京也是到各家的府上拜见致谢的。”锅屋用柔和的声调向佐登子说。
“川村先生在百忙中为这件事光临敞舍,这使我不胜惶恐之至!”
也许是锅屋的心理作用,他觉得佐登子在那里半推半就。
“这是川村出自内心的恳求。不过川村听说家里好象只有妈妈一个人诸多不便,所以一直不敢贸然启齿啊。”
“如果是怕不方便,请不必担心,只要是在店子开门前的时间,我可随时恭候。”
“哦,是吗。太感谢了!我马上向川村转告,川村一定会高兴的。多谢!多谢!”锅屋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