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候,渐渐当着他的面重现罪案的全过程。他重新见到他曾充当过的角色。他越看
就越感到害怕,他以为永远成为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众人面前公开被揭穿。于是,
他感到陷入层层包围之中,被绳索捆绑,变得软弱无力,狼狈不堪……他很清楚,
人家终于找到控告他的全部必须的证据……他的神经承受如此厉害的考验,以致他
甚至不想自我辩解或者表示抗议。男爵先生,难道不是这样吗?咱们一致同意吧?
因此,我不必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出来吧?证据对于您来说已经足够了吧?”
德·格拉维埃尔男爵此刻的感受,大概跟吉姆·巴尔内特所描述的完全一样,
因为他不打算还击进攻与掩饰自己的慌乱。即使他在作案时被当场捉住,恐怕也不
过是这种反应。
吉姆·巴尔内特走近他,彬彬有礼地宽慰他。
“而且,你根本用不着担心,男爵先生。德索尔神甫愿意不惜任何代价,避免
引起轰动,只请你把那些宝物归还给他。事情就这样了结吧。”
德·格拉维埃尔抬起了头,看了一下他那可怕的对手,面对胜利者坚定的目光,
悄悄地说道:
“人家不会提出控告吧?……以后什么都不会说吗?……本堂神甫先生可以保
证吗?……”
“什么都不会说,我可以保证,”德索尔神甫说道。“那些宝物一旦回到原来
的地方,我将忘记所发生过的一切。但是,那可能吗?男爵先生!是您偷走了宝物!
是您犯下了这样的大罪!我曾经是多么信任您呀!我教区一名忠诚的教民!”
德·格拉维埃尔谦卑地低语道,像一个承认犯了错误的孩子,讲了出来就感到
心里轻松多了:
“我实在没有办法,本堂神甫先生。我时刻都想着这批宝物,就在那里,就在
我旁边……我克制着……我又不甘心……后来,我暗自策划了那件事……”
“那可能吗?!”神甫痛苦地重复道。“那可能吗?!”
“是的……我在做投机生意时亏本了。怎么生活下去呢?哎,本堂神甫先生,
两个月以来,我在车库里集中存放我的全部旧式家具,华丽的挂钟,各种地毯。我
想卖掉它们……我本来可以得救。后来,我总觉得心疼……三月四日快到了……于
是有了……动手的企图……想法,就像我策划过的那样去干……我抵挡不住诱惑…
…请您原谅我……”
“我原谅您,”德索尔神甫说道,“我请求上帝别给您太严厉的惩罚。”
男爵站了起来,语气坚决地说道:
“走吧。请你们跟我去。”
大家走上了大路,好似在散步。德索尔神甫擦着脸上的汗。男爵迈着沉重的步
伐,弯着腰。贝舒感到不安:他一刻也不怀疑,巴尔内特那么迅速地弄清案情,也
可以轻捷地把这批宝物据为己有。
吉姆·巴尔内待非常愉快,对身旁的贝舒高谈阔论道:
“怎么搞的,见鬼,你怎么没有分辨出真正的罪犯,盲目的贝舒?我呢,我立
即想到,韦尔尼松先生不可能策划这么大的阴谋,因为他一年才来一次,作案的应
该是本地人——更可能是一位邻居。男爵这个邻居的嫌疑最大,从他的住所能够直
接看见教堂与本堂神甫的住宅!本堂神甫的防范措施,他了如指掌。韦尔尼松先生
定期来公墓,他全都看见了……于是……”
贝舒听而不闻,他越思索,越感到担心,巴尔内特却开玩笑道:
“于是,我对案情有把握,就提出了指控。但是,没有证据,毫无证据。但是,
我看见那个人随着案情越来越明显,脸色越来越苍白,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应付。啊!
贝舒,我讲话从来没有像这样流畅有力。你看到了结果,贝舒?”
“是的,我看到了结果……或者更确切地说,我就要看见。”见舒说道,等待
着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德·格拉维埃尔绕过他产业的壕沟,走上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向前走了三百
米,过了一个橡树林,停住脚步。
“在那里,”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在田野中间……麦草堆里。”
贝舒发出冷笑,充满痛苦。然而,他急忙压抑自己的情绪,冲上前去,跟上别
人。
麦草堆的体积不太大。在一分钟里,他揭去顶盖,在里面搜索,把堆好的干草
捆弄得遍地都是,突然,他发出胜利的呼喊:
“全在这里!一个圣体显供台!一个烛台!一个枝形大烛台……六件……七件!”
“总共应该有九件,”神甫大声说道。
“九件……全都在这里!……太好了,巴尔内特!这真是太棒了!啊!这个巴
尔内特……”
神甫高兴得支持不住了,把失而复得的物件紧紧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道:
“巴尔内特先生,我是多么感谢您呀!上帝会报答您的……”
贝舒警探没有弄错,他预见的戏剧性变化终于出现了,只是来得稍微迟了一点。
回去的时候,德·格拉维埃尔先生及其同行者又沿着庄园边走着,他们听见从
果园那边传来了叫喊声。德·格拉维埃尔急忙奔向车库,三个仆人和雇工在指手画
脚。
他立即猜到灾祸临头,就去察看其情况如何。跟车库相连的小贮藏室的门被撬
开了。所有的旧式家具,华丽挂钟,各种地毯,原先放在这小贮藏室里,是他最后
的资财,已经不见了。
“这太可怕了!”他跌跌撞撞,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被盗
的?”
“昨天夜里……”一个仆人说道,“……大约在晚上十一点钟,看家狗吠叫过
……”
“那么,怎么能够偷走呢?……”
“用男爵先生的小汽车。”
“用我的小汽车!连小汽车也被偷了?”
男爵像遭到雷击一样,倒在德索尔神甫的怀抱里。神甫像慈父一样,以温和的
语气安慰他。
“惩罚这么快就来了,我可怜的先生。请您以忏悔的精神去接受惩罚吧……”
贝舒捏紧了拳头,稳步地朝巴尔内将走去,缩成一团,准备冲向他。
“您可以提出控告,男爵先生,”贝舒气愤不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向您
保证,家具不会不见的。”
“见鬼,不,家具不会不见的,”巴尔内特亲切地笑着说道,“但是,提出控
告,对于男爵先生来说,是很危险的。”
贝舒往前走,目光愈来愈严厉,态度更加咄咄逼人。但是,巴尔内特迎上前去,
把他拖到一边。
“你知道,如果没有我,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本堂神甫先生找不回他的宝物。
无辜的韦尔尼松将要坐牢,韦尔尼松夫人就会知道丈夫所做的事。总之,那你只有
去自杀。”
贝舒跌坐到砍倒的一棵树的树干上去。他气愤得透不过气来。
“赶快,男爵先生,”巴尔内特喊道,“拿点活血药来给贝舒……他很不舒服。”
德·格拉维埃尔先生传下命令。人们拔去一瓶陈年葡萄酒的瓶塞。贝舒喝了一
杯酒。本堂神甫先生也喝了一杯。德·格拉维埃尔先生喝完了剩下的酒……
第五节 贝舒的十二张非洲矿业股票
加西尔先生每天早上第一件关心的事,就是检查一下昨晚他带回家的证券包是
否仍然放在床头柜上。
他看到那个包就放了心,然后开始起床与梳洗。
尼古拉·加西尔,身体矮胖而脸庞瘦削,在残老军人院一带,充当着证券经纪
人,把一些持重的人吸引到自己周围成为客户,他们把自己的积蓄交给他,他定期
给他们支付可观的利息,因为他在交易所的投机往往成功,又私下放高利贷。
他拥一栋又窄又旧的楼房,自己住在二楼。他的套房包括一个候见室,一个卧
室,一个同时用作咨询室的餐室,一个供三个助手工作的房间,最里面是厨房。
他很节俭,没有雇女仆。每天早上,笨重、勤劳、快活的看门女人,八点钟给
他送来邮件,收拾房间,把一块羊角面包和一杯咖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天早上,看门女人八点半钟离开了。加西尔先生像往常一样,等待助手上班,
不慌不忙地吃早点,拆信件,浏览报纸。然而,突然在九点差五分,他觉得听见卧
室里有响声。想起放在卧室里的证券包,他冲了进去。证券包不翼而飞,同时朝向
楼梯平台的会见室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
他想去开门。但是那门要用钥匙才能打开,而这枚钥匙,他放在办公桌上了。
“如果我去拿钥匙,”他想道,“盗贼逃走了,就看不见了。”
加西尔先生因此打开仅见室临街的窗子。这时,那人还来不及离开这所房子。
的确,街上空无一人。尼古拉·加西尔慌乱极了,都没有呼救。但是,几秒钟以后,
他望见自己的主要助手从邻近的林荫大道朝着这所房子走过来,就赶紧打手势。
“快!快!萨尔洛纳,”他俯身喊道,“快进来,关上大门,不让任何人出去。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他的命令被执行了。他匆匆忙忙下了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愤怒得发狂。
“萨尔洛纳,没有人吗?……”
“没有人,加西尔先生。”
他一直跑到看门女人的小屋,这门房位于楼梯底部与一个阴暗的小院之问。看
门女人正在扫地。
“有人偷了我的东西,阿兰太太!”他叫喊道,“没有人来躲藏在这里吧?”
“没有,加西尔先生,”那胖女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目瞪口呆。
“你把我套房的钥匙放在哪里了?”
“在这里,加西尔先生,挂钟背后。而且,别人不可能拿走,因为半小时以来
我都没有离开过小屋。”
“那么,因为盗贼并没有下楼,他又重新上楼了。啊!这太可怕了!”
尼古拉·加西尔又回到大门旁。他的另外两个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