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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仔,多打点篮球啦!你看那妞都快比你还高了。”
蛇仔非常不高兴的靠了声道“为了人生的幸福,明天开始就跳高打篮球!还用你说?”
他大概心情太好,跟着几个人进了滑冰场玩长龙,一直都笑。
跟蛇仔很要好的一个男孩反常的没有跟着去。
“陈哥。”
“嗯?”
“你帮的太尽力了。”
陈依无言以对,明白他为什么反常的没有跟着去玩了,的确不愧是蛇仔最要好的朋友,很为蛇仔设想。
“你今天这么出位,看现在滑冰场多少妞都在看你。蛇仔怎么泡的到那妞?拿你跟蛇仔一比,就是矮一截。”
“放心吧。难得蛇仔这么有激情,以后那妞在场我会回避的。”
“陈哥不甩她的话当然就没问题。不过我觉得就算这样蛇仔也泡不到。”
“随缘。”
其实陈依觉得蛇仔这个朋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回头想想都觉得当时他的举动太冒险大胆。因为危险的很少人会做、敢做。难免就会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他对那女孩确实没有什么想法。虽然认为她很漂亮。他在这里,本来只为想李茵而已。
如果那个女孩有什么让他忍不住去想的地方,那就是让他觉得很眼熟,他肯定是见过的,但绝对不是个见过很多次很熟悉的人,肯定很遥远了,所以才会想不起来。
这个暑假陈依家里在装修。
陈父终于下定决心,也特意储蓄了一年。股票里面的钱陈父是肯定不会动的,因为那关系着可能暴富的将来。
预算是十万。虽然比起两年前装修方面便宜了不少。但是因为陈母的坚持,这笔花销还是比通常的六七万贵了很多。
陈母在这方面的理念是不一定要最贵,但必须都是好的。
装修需要一个多月。为了节省,陈父租了间不远的房子,只有二十多平米,最主要是平房,从早到晚都被阳光照射,屋里极其闷热。实在让人忍无可忍,陈父也觉得不能忍受,破天荒的买了空调,晚上到家就必须开着,开到第二天早上。
陈母责怨陈父不会算帐,说与其这样开始就租好点的房子,算上电费开支根本差不多!
但房租都已经交了,不可能退,责怨也没用。
因为这房子的缘故,白天屋里根本没人。谁都无法忍受微波炉似的高温。
文文天天到莉莉家玩。陈依更方便的往基地训练场跑。
有时候晚上不回家,留言陈父的科机说在朋友家住也不会有问题。因为那房子就算开了空调,在晚上1点前仍旧闷热难当。
为房子的问题陈父陈母吵架多次,不过都没有上升到‘世界大战’的程度,光是每天监督装修进度就让他们忙的很疲惫了,都没那力气。
夜总会的黑夜就是社会另一面的缩小体现。
过去陈依并不会呆到很晚,还只是听说那些事情,见到的都是小场面。
最近常在黑猫过夜,才算真正体会见识了。
包房里外的那些荒唐肮脏事情就不说了,对于认识过冰哥那伙人的陈依来说已经不觉得有什么新奇。
黑猫这里最让他吃惊的是毒品。不是海洛因之类的,而是摇头丸。很多是年纪不大的孩子在销售,其中他还碰到初一的同学,一个老早辍学的混混,染一头金黄的头发。明明跟他年龄一样,但脸上已经没有孩子的稚嫩。
那人还认得陈依。
主动跟他攀谈,聊没一会,就有个戴金丝眼睛,白白净净的男人凑过来。买走几颗摇头丸。
“操。这猥琐佬一看就是买去偷偷给朋友下药拖酒店用。”
买药的人看起来很斯文,一副做着体面工作的装扮,就让陈依有些吃惊。
“是吗?”
“你看你看,他同桌的妞去洗手间了……看看看!下药了吧,操,一看他那德性就是委琐佬。”
陈依觉得这个老同学的表情写着戏虐有趣。禁不住有些感叹,那时候不是这样,这人在学校也不是那种喜欢欺负人为乐的混混,人也很好相处。不过跟的大哥很有背景,是真正道上的人。
“变了不少。”
“看惯了。你以后有马子出来玩,开过的酒离开视线就别喝了。当心点啊!被人拉进包房几个人搞的都大把。”
“乌鸦嘴。”陈依看着买药男人一本正经的跟回来的女性朋友打招呼,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过去插手。不知道是他表情泄露了心思,还是他的老同学太敏感。
“别多管闲事了。你鬼知道他们什么关系?说不定人家女的愿意,说不定人家后来还结婚了。”
“别搞笑了。”陈依没好气。不过也因此找到一点过去相识的感觉。同学时这人就喜欢用这样的语气跟人唱反调。
不过他还是想插手。
“别多事了。你不是这里看场的吗?坏自己地盘生意?大哥,现在什么年代,这东西多少钱一颗?你以为来买的人个个都有钱没地方花?看那个死委琐佬以为很有钱?最多一个月一两千块咯。HIGH完不能上女人他们买来干嘛?神经!拜托你啦,什么位置扮演什么角色,一边看场一边当正义使者啊?”
最后一句话让陈依觉得很在理。是的,一边看场一边当正义使者,纯属搞笑,而且两头不是。
“你真的看惯了。”
“废话。那个包房里面有两个搞基的。‘同志啊’。你去管?那个包房啊,是条水鱼,五千块让这里的小姐脱光扮母狗满包房爬,你去管?那个包房有个失恋的SB,像要一口气把钱用光一样拼命砸钱让小姐有多下贱做多下贱,掐的那个小姐满身紫青啊,你也去管?”他喝了口酒,瞟眼陈依笑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黑社会老是打来打去?”
第十四节 打一顿吧(下)
“听听你说。”
“因为黑社会没一个好东西咯,出来混的人眼里全世界都没有好东西,怎么讲道理啊?气不顺当然就靠打,好人才讲道理,跟坏人讲什么道理?你要真觉得那个委琐佬无耻,等下他离开场子了跟出去打他一顿咯,离开这里他被打死也不关你们事。”
陈依无话可说。不过还真觉得这主意不错,到时候那个斯文败类也就什么坏事都没力气做了。
“你这人语气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我这人是这样的啦。大家这么熟了还跟你装什么客气。反正你都惯了我这样。对了,什么时候出来混了?”
“没,我姐的场子。”
“那以后照顾点。”
他很干脆,陈依也就干脆的点头。“尽量。”末了又问“以前跟的大哥呢?听人说你去了香港混。”
“前不久带货出事被警察打死啦,还有个一起的跳海淹死了。没人罩那边混不下去就回来咯,听人说这场子不错,也有个过去的兄弟帮忙给货就来了。”
正聊着,忽然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过来跟他说话,很亲热的模样。然后又跟陈依打招呼,是最近来的一个小姐。陈依隐约有印象,因为这女孩年龄不大。
“收工等我吃宵夜啊!”
“知道啦!”
那女人亲了他一口就走了。
“你……女朋友?”陈依不敢肯定,这是个很难接受的事情,尤其还记得这个老同学当年很鄙夷不是处女的女人。
“是啊。”当事人反而不以为然,瞟了陈依一眼,仿佛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她在这里卖嘛。所以我才来这里卖药啊。”
“我只是,很吃惊。”陈依觉得不好说什么。
“有什么?她对我好啊,我也喜欢她。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这世界就这样。”
陈依看他喝了口酒,怔怔想着什么,片刻,忽然一耸肩。
“刚认识的时候她不是出来做的。后来出来玩,被一个扑街在夜总会上了。我拿刀过去想砍那个扑街,不过他们人多。自己被打了顿,躺了半个月医院。当时还是我老大救的,也带人把那个扑街砍了。不过我一点都不感谢他,因为我睡医院的时候他把我马子玩了。”
陈依隐约明白这个同学眼神的混浊和不以为然是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折磨。
“我质问自己的老大,结果他怎么说?说我马子反正被人骑过,不如出来卖算了,反正不如出来卖,先给他当大哥的玩玩又怎样?然后踩着我的头啊,其它人按着我的手脚,说我反骨。不是看在跟他几年份上当场就能废了我,照样想怎么搞我马子就怎么搞。他说的没错,世界就是这样,被人压着就没得反抗,要么当SB自讨苦吃不得好死,要么别想那么多学会看开点。”
陈依完全接不上话,只是想起了王福。是的,王福有本事,他从小练武。有钱金星这个后台,如果两样都没有呢?那天晚上他冲过去,倒在血泊中的会不会是王福自己?
“我打又不能打,又没钱没势。当时没办法咯。我马子害怕我出事,当场就答应出来做。行了……他说我反骨,我就反骨咯。让他带货被警察打死,反正死的是个扑街!”
“你竟然会跟我说这些。”陈依有些意外。毕竟两年没见,当年在学校虽然很熟悉,但是这种事情传开出去很严重,二五仔在道上很难混得下去。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帮忙多关照她点咯,她这种忽然跑过来做的小姐没人罩很容易被欺负,加上又是香港人。”
“放心吧。”
这时候有人跑来,附耳说没两句他就跟来人去了洗手间的方向。陈依知道很多人怕被人看见会到洗手间交易,这个买药的大概就是此类。
陈依一直留意那张桌子,看到那个女人神情变的很奇怪,先前买药又下药的男人结帐就搂抱着她离开。
‘这是不是摇头丸啊?’
陈依想着,跟了出去。
老黑远远见着,叫了两个身边的马仔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