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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洋道:“你也要云宝?你丈夫,怀义王祁峰,如今是北狄的肱股重臣,出了什么事?”
祁暮道:“他此前中过毒,本已压制住了,却因救我两度中毒,引发旧疾,大夫说只有云宝和释兰能治,我已得了半颗云宝,还有半颗听说是在宫里了。那释兰,传说是在四大家族之一的丛家,但丛家人我一个也不认识,自是无从去求。”
云洋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两样我现在一样也没有啊。你知道吗,七日之前,表哥他求赐云宝,我已经给他了。还有你说释兰在丛家,丛家是已式微,那些旁枝也分在云阳各地。嫡系的,我的那些舅舅都早已不在了,只有我母后和姨妈,也就是表兄的娘亲,眼下也只有母后了。若要问到释兰,只有问母后和表兄。”
祁暮听得呆了,那半颗云宝又是在丛颢崐手上,释兰也只着落在丛太后和他身上,相较于丛太后,总是丛颢崐更容易打交道些。可是,又是他啊!
云洋见她的脸上现出凄惶之色,不由同情道:“本来,我看表兄那么着紧你,那云宝自是会送你的,偏生你嫁的不是他,救的又是你丈夫。唉,这样吧,我去母后处打探一下,得了那释兰的消息就让徐童告知你。你住哪里?”
“还是住辛府。”
云洋点头道:“那便好。不过那云宝我却是无法为你要回来了,你要自己想办法。其实他一直瞒着易嫁的事,看来对你是用情至深,你要是去求他,他也必会给你的。”
祁暮心中苦笑,如今还能怎么办,不想去求他也得去求了。不过他那样的人会要一个什么样的交换呢?雾令,他不要,那祁暮,只剩下自己了。
云洋又叫来徐童,让他想办法送祁暮出宫。徐童带着祁暮到侍卫休息处找了间空房让她先歇着,说五更时再让她换上侍卫服,换班时混出宫去。祁暮也睡不着,徐童便陪着她聊天。过了一会儿,有人推门,徐童开门一见惊愕不已,祁暮看清来人却有些失笑,原来是云洋换了小内待的衣服前来。云洋道:“你一来,我也没什么心思看折子了,我料得你今晚也不会再睡,不如说说这一年来你的江湖见闻吧。”
这样也好,祁暮的心思也转开了些,便拣了些北狄的趣闻、美景、奇事说给他们听,包括那个圣湖和送子佛。云洋道:“我以前也听说过云阳有个神医世家程家,好象七八十年前便分散了,听说是移居海外了,却原来他的传人也挺多,北狄如此荒僻之处也有。”祁暮摇头道:“传人未必多,只不过是有些本事的人性情恬淡些,只拣些偏僻处住着寻个安静罢了。也只是为他愿意看病的人看病。”
云洋忽问:“那你呢,你以后就一直呆在怀义王府么?我怎么觉得你也跟那些个神秘大派的传人似的,不会久居繁华之所,总想找个地方隐起来。”
祁暮心里一惊,云洋还真是敏锐,说了这许多,祁暮还从来没提起过自己的师承来历,云洋如此说,却是猜了个大半了。也不愧是朋友,相交虽短,她的性子倒也认准了。
鸡啼声起,天边泛起了一丝白色。徐童先将云洋送回寝宫内准备上朝,又回来将换了装的祁暮送出了宫门。这一夜,他也得知了祁暮眼前的状态,想想她与贺兰颢崐间的关系,也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暮儿姑娘,右相,他与你一样执着,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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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北狄皇宫澄心堂,祁轩看完最后一个折子,抬起有些泛红的双眼,问身后的侍者:“皇叔那边还没有信来么?”内侍笑道:“陛下,怀义王也只有二日没有书信来而已。前天的信中不是说,汲水之患已缓了么?”祁轩依然皱眉道:“我不担心汲水,我只担心人祸,三叔他的身子又不是很好。此番出去得又匆忙,只怕他连三婶都没怎么交待。”又问道:“这几日,皇太弟怎样?”内侍道:“皇太弟练武相当勤奋,只是有好几次提起想要回怀义王府住几日,说是想念姑姑了。”祁轩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这个小辕,他还是改不了口,总是将婶婶称姑姑。也是,我也有一阵子没见着她了,明日找个时间,带上小辕,咱们去怀义王府一趟,看看皇婶。”
次日黄昏,祁轩果然带着祁辕去了怀义王府,挑这个时辰去,还是想要在王府蹭顿饭,最好是婶婶自己做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她做的饭菜了。
整个怀义王府却是有些冷清,这个他们倒也没太在意。怀义王府人丁一直不多,这是祁峰自己定的,说是家里就这么几个人,用了不许多人服侍,至于说到侍卫,有几人能有祁暮的武功好,他们也不需要很多人保护,故而整个府里不过二十几个人而已。
迎出门来的只有干叔和刘婶,祁轩不由有些诧异了,皇婶不是回来很久了么,他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不见婶婶,生病了么?”干龙摇头道:“王妃,她出门了。”
干龙将他们让进厅堂,才说起祁暮此趟出远门是说为了给祁峰寻那半颗云宝,但是她走时神色却很奇怪,似乎是有些悲伤,又有一些留恋。干龙道:“就给我一种一去不会回头的感觉。”
祁轩拢了两道眉道:“干叔,他们此前没什么吧?是不是争吵过?”
干龙摇头道:“他们怎么会争吵?只是王妃初回府时见到那两个太后赐的乐伎有些不高兴,但王爷一直追在她身后解释,她后来也不提了。却是那日宴后,突然地就有些怪了。先是王爷进了宫不回来,后来只回了王府一趟,连王妃也没见就走了。过了二三日,王妃就收拾了包袱谁也不带地往南走了。”
祁轩道:“我就知道太后不搅点事出来就难过。那两个乐伎找个茬就说对王妃不敬处理了就完了么?婶婶就是心软。皇叔倒真是有要事,那汲水之事来得突然,只怕是人祸,皇叔才急急忙忙走的。那婶婶是回端州了吗?传书端州,我写信跟婶婶解释便是了。”
干龙有些犹豫道:“皇上啊,我看着王妃这回不象是回端州啊。”
祁轩原本正想叫从人取了纸笔过来,此时停了手,问道:“那,难道她是回云阳?回娘家去了?”这下倒是该传书给三叔了。
第八十三章 偿旧债
祁暮仰头望了望丞相府邸高悬的匾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大门走去。门房是新来的,看见祁暮装束华贵,也不敢造次,低眉顺目地上来请过安才询问访客姓名。她不由地在心底微讽,好在出门前换了这身华丽的衣裙。她开口淡淡地道:“就说辛暮求见贺兰右相。”
丛颢崐正在书房内见客,就听书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外的莫劲问道:“小桃,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小桃气喘吁吁道:“快秉告爷,夫人回来了。”“夫人?”莫劲还在想哪个夫人,小桃已急道:“我在路上碰到老王,说是辛暮求见贺兰右相。你不进去说我去,等会夫人生气走了,你担着。”丛颢崐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抱歉地对客人道:“张大人,今日之事且说到此,明日朝上再议吧。”那张大人显然也已听到了门外的对话,此时站起身来抿嘴一笑道:“你们夫妻倒真是相敬如宾,在家里夫人要见相爷还如此正式。”他微微一笑道:“嗯,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她又是个爱玩的性子,通报什么的,是开玩笑呢。”
等莫劲引着客人刚一离开,他便站起身来,急步向外走去,差点绊了门槛。
小荷已引了祁暮向这边走来,远远地望见那绯色的身影,他急忙迎了过去,他想说,你怎么回来了?觉得不妥;又想说,你终于回来了?也是不妥,半晌也只叫了一声:“暮儿!”看着他因激动而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目,她的心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揉得皱成了一团,面上,她还是平静地叫了一声“丛大哥”,听她没再称自己“小师叔”“丞相大人”,他的嘴角扬了上去,轻柔地说道:“暮儿是什么时候回云城的?累了吧,先去书房中坐着可好?”她轻点了一下头,随他而去。
祁暮不想绕什么圈子,无视丛颢崐的让坐手势,直直地站在他眼前道:“我是为那半颗云宝来的。”丛颢崐依然微笑道:“是我向皇上求了来的,不过我已经送出去了呀。”祁暮根本不信,她轻轻摇了摇头道:“请你直说你要什么来换吧。”丛颢崐的笑容未变,心却有一丝冷颤,原来她却是这样看自己的。他还是温和地说:“暮儿,我没骗你,我答应你为你求云宝的,二日前,我已经让四弟送往北狄怀义王府了。”
祁暮愣了一下,但还是半信半疑,她也没见着贺兰颢嵩的面,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又欠了他的,她不想再欠他更多,便开口道:“如果是真的,那么谢谢你。”
丛颢崐的眉不可见察地皱了一下,轻轻开口道:“若说谢,你拿什么谢呢?”
祁暮抬起头道:“那你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做到的,自然为你做到。”
丛颢崐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打开来递过去道:“我只想让你收下这个。”
又是那串玛瑙。祁暮微愣了一下,还是坚决地摇摇头:“我可以为你做事,象上次保护许小姐那样,但这个,我不能要。”
丛颢崐的脸阴了下来:“我不缺人为我做事。我也不缺钱,你不用说要用什么珍宝来换。我想要的珍宝,你却是不肯给。”
“那我究竟要怎样才算能还你的情?”
“你就那么急着要跟我掰干净吗?那么,暮儿,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是的,她还欠着他一个愿望,而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她已经有些预感到那个愿望恐怕不是她能轻易答应的事,但许下的诺言板上的钉,无论如何她也要做到。她有些无力地开口道:“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走近了过来,凝视着她,一言不发。良久,才道:“我的愿望便是娶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祁暮的脑子“轰”地响了一下。来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