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沔西县因靠着沔水和棋盘山,风景独好,一向是文人骚客驻留之所。两人既到此地,沈千笑便说不如在沔西多留几日,在附近游玩一番再赶路。祁暮这一路由他陪着,玩心渐起,便也点了头。
在沔西客栈放下了东西,两人便开始做出游计划。
第一日便是去城西的棋盘山。山不高,只是山顶是块平地,颇大,又有大大小小的巨石散落其间,倒真似山间一盘棋似的。两人带了水和干粮,攀上山顶巨石,坐在那儿俯视沔水。已是暮秋,沔水边的田野已由金色转为黯淡的枯黄,河床水低,却依旧汤汤东南而流。祁暮坐在石上,看山间松涛起伏,沔水静謐,一时神游天外,直到沈千笑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沈千笑递过一个皮囊,说:“登高远望,来点这个才相配。”祁暮接过,拔开塞子,酒香扑面而来。
“是酒?”
沈千笑点头,看祁暮一付欲试又不敢的样子,笑道:“小暮从未喝过酒?”
祁暮不好意思地点头:“师傅从未让我喝过,他自己也极少喝。”
沈千笑哈哈一乐:“现在你师傅放你下山了,你尽可以大胆地喝。行走江湖么,不喝点酒怎显豪气?”
祁暮被他的情绪所染,低头啜了一口,只觉如有火焰灼过喉咙,又热又辣,不由呛咳出声。而那酒甫一入腹,又觉腹内热哄哄地有气流拱动,而唇齿间却有淡淡地花香。
沈千笑看着祁暮的脸渐渐地爬上红晕,知他不胜酒力,正要取回那皮囊,祁暮却又喝了两口,品咂了一下,缓缓说道:“觉着有些烈,但很醇香呢,还有冷冽花香。”
沈千笑道:“小暮对酒也算是有些鉴赏力呢。此酒是梨花酿,是由将落未落之梨花酿成,确实是烈酒。不过你第一次喝,浅尝便可。”
祁暮只觉有一团火在胸腹间烧,被山风一吹有些说不出的舒服。看沈千笑喝了许多,她又忍不住接过来喝了几口。下山的时候,她微醺,有些飘飘然的了。
下山时,沈千笑又说棋盘山南麓有一寺庙以枫叶出名,此时正是赏枫时节,不如去看了再回客栈。祁暮只见过雪峰山的秋枫,不知此寺的枫叶如何不同法,便也点头同意。
两人往南而走,沈千笑忽停住,说道:“小暮请稍等一会儿,我想先去方便一下。”说完便钻入一片矮树丛中去了,祁暮只好等在路边。许久,也不知沈千笑怎么回事,还不回转来,祁暮有些无聊地转身看崖外风景。
她正看着山岚在谷间自在来去,忽觉身后有动静,以为是沈千笑回来了,一转头,却看到山路上离她不到二丈处,站着两个身穿麻衣的人,面色阴郁地看着她,一极高一极矮,正是平凉城外遇见的麻衣帮那古怪人。看她回望过来,那矮个的冲高个的一点头:“平凉城外就是他嘲笑我们。”
忽然间,那高个的一双有如老树盘根般的手便朝着祁暮的面门而来。祁暮吓了一大跳,往边上错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冷汗“噌”地就冒了出来,酒也醒了,这便是要打架么?江湖上打架之前不是要先报个名号的么?怎么这位一上来一句也不说就先动手?祁暮连闪避过了他好几招,却看他紧逼过来,招招不离自己的双目,便急道:“喂,你们干什么?”
那高个道:“你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嘲笑我们?”祁暮心里直叹气,她当然是记得他们的,平凉城外茶寮中的四人,那么鲜明的对比,要想忘记也难。只是当时只是轻笑了一下,便被沈千笑拉走了,原来他们早就看在眼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追踪到此的呢?这一路的,她好歹也略知道了些江湖的处事原则,于是边闪避边好言道:“对不起啦,我不是有意嘲笑你们的,只是我没见识,一时忍不住而已。那我道歉好了。”
那矮子道:“你现在要服软,太晚啦!”
“那你们要如何?你嘲笑回来好了。”
高个子也道:“你乱瞟我们弟兄,又笑,要不让我们撕了你的面皮,要不挖了双目。”
祁暮有些着恼:“我都道歉了。你们又没有什么损伤,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吧?”
高个子此时也不答话,双手的动作却是更加狠厉,祁暮已被他逼到了崖边,心里不免有些动气,此时跃起身来,脚尖轻点一棵矮树的树梢,便掠到了靠山坡的这边——高个人的身后,说道:“你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那两人也不搭腔,那矮个也出腿向祁暮攻来,祁暮脸一沉,挥掌格开高个子的手,又向边上轻纵,脚尖轻抬便要去踢矮个的腰间。几个来回后,祁暮便发现这两人并不高明,自己应付起来是游刃有余的。
正要出手将两人点倒,忽然听到沈千笑叫她:“小暮快走,别纠缠。”一抬眼,沈千笑正朝这边奔来,后面跟着麻衣帮那极胖与极瘦的两个,也亏得那胖子能从树丛间穿得过来。
沈千笑奔到祁暮面前时,她刚好出掌挥退了那两人,沈千笑拉了她的便飞奔而去。等跑到山下,看那四人没有追来,祁暮不解地问道:“他们又不中用,我一个人就能对付,我们跑什么?”沈千笑喘了口气道:“麻衣帮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这不中用的比中用的还难缠。你赢了他们,他们觉得失了面子要找回来,你输了,他们又提非份要求,除非你杀了他们。还好你刚才没伤到他们,要是伤了他们,他们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你,没被打死却要被烦死。”
祁暮苦笑:“只笑了一下他们就被追着打了,没打伤他们只怕也是阴魂不散。不过千笑,你跑得倒也挺快的。”
沈千笑道:“小暮,我以前以为我的功夫不行,轻功算是很好的了,不过跟你比起来,还真不值得一提,跑到这儿,我都在喘气了,你倒是没事人似的。”
祁暮低头,这轻功,也算是好的么,她倒还真不知道了。
两人下了山,还绕了一截路才回了客栈,就怕又遇到那四人,被追到客栈来。鬼鬼祟祟地倒象是做了非法勾当。
正文 第六章 江上行
作者有话要说:br》唉;又食言了。因为家人生病。俺在医院陪着;实在是没功夫更新。在看的亲请耐心等等吧。
祁暮和沈千笑也不过是逍遥了一日,很倒霉的,第三日,又撞上了哭丧的四人。
沔水在沔西城内有一条小小的支流,称为送竹江,那送竹江两岸最是那灯红酒绿的场所,沿江多楼船。娼寮粉院,酒馆饭庄,咸集江边。
沈千笑听说那江边有艘如意舫,其上□善歌舞,常于傍晚时分在甲板上表演,游人在江边亦能一饱耳福,便窜掇祁暮一起去听听。祁暮听他吹得天花乱坠的,心里也好奇,便答应了。
两人一路观赏着沔西人情风俗,一路买了些吃食边走边吃。等走到江边,祁暮已把自己喂得个半饱,沈千笑提议去江边最负盛名的集风楼吃晚饭,祁暮已觉得吃不下了,但又不忍拂了他的意,也只好随他上了楼。
因为到得早,两人尚有靠江边有窗的位置可选,沈千笑笑道:“这位置倒好,也省得我们至江边去选位置了。”祁暮探头一看,果然,窗外正是送竹江,左前方不到五丈处,停着一艘楼船,船上雕梁画栋,船首彩绘朱雀,一面蓝彩招幡在江风中招展,上面正写着“如意舫”三个白色大字,那笔画轻盈灵动,有说不出的风流意态,很引人遐想。
沈千笑只叫了四个清淡的菜色,一尾沔水鲤鱼,一碟松花豆腐,一盘油淋青菜,一盆肉丸蘑菇汤。祁暮听沈千笑讲着一些江湖轶事,一边有一箸没一箸地夹着菜。她对美食本也没有什么追求,此时菜吃到嘴里就没觉得比张婶烧的时蔬更好吃。
吃到一半,就听下面响起一两声琵琶声,随即又传来一阵笛音,渐渐地又加入筝和阮的清音,楼中有人说:“如意舫的歌舞开始了。”两人忙朝窗外看去,那如意舫的甲板上已呈半月形坐了六七个女子,都是素色衣衫,看上去十分雅致,只是隔得远了,看不清面目。她们先是演了几个小调,婉转绮旎。沈千笑问祁暮感觉如何,祁暮也说不出什么道道,只说“好听”。沈千笑说:“这小调也颇入耳,只是不知后面的大曲如何。”
正说着,就见那船上从船舱里转出四五个妙龄少女来,衣着鲜艳,出来后袅袅地在那些乐女间站定。那些乐女曲调一转,先奏了一个前奏,那些少女便婉转开口,祁暮只觉莺声呖呖,娇软可人,只听得要酥入骨去,具体唱些什么倒没怎么在意了,心里便想,不知如何美丽的女子,才有这样的声音。
又唱了两曲,那些乐女歌女都退入了船舱,又听楼上听客中有人说:“如意坊每日一舞要开始了,不知今日献舞的是哪位姑娘?”另一位又说:“听说是青鸾姑娘,也算是如意舫的红牌姑娘了,不过咱们在楼上可是看不清楚的,这个舞还一定得到江边去看,最好是在船上。”
沈千笑一听,便又对祁暮说:“不如我们也去江边,好好看一下。”
两人走到江边,才发现要在江边找一个能看得着歌舞的地方还真不容易,也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江边竟是摩肩接踵的,两人好不容易才觑了个空,挤进了前排。挤进去时那舞已开始。那青鸾姑娘的面目还是看不清楚,不过其舞身姿之曼妙,仪态之婀娜,舞姿之蹁跹,还是让人看了过目难忘。
他们好不容易才从江边人群中挤出来,寻到一个空处透一口气。祁暮忽然又有了一种皮肤起颗粒,汗毛竖立的感觉。她不由拉了沈千笑一把,警惕地站了下来。天上的新月照得地上并不十分明朗,但江边辉煌的灯火还是让他们看到了前面路上的情形。
前方,四人身穿麻衣,高低胖瘦十分鲜明。那胖子沉沉道:“终于堵住你们了。”
沈千笑终于觉得头大无比,在祁暮耳边低低说:“咱们往江边热闹的地方跑,他们的轻功未必能比得上咱们。”祁暮有点不想跑:“不如痛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