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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的东西,立马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不可能……真的?”果然,一听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皇帝立马就把宗教那一堆烂事儿扔到一边去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要想证实还有点难度。首先您得抓到这些动物,经过长时间的饲养和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洪涛本来是想用这些奇闻怪谈分散皇帝注意力的,所以打算随便应付几句就略过的。
“这个简单!我在福察的行宫里有一座大动物园,里面有上百种飞禽走兽。看来我还得再挖一个足够大的水池,用来饲养那些鲨鱼。我是王国里最有名的训鹰手,还是有名的兽医,其实我还解刨过死人,但是被教皇知道了,他们经常用这个事情攻击我。我并不是对死人感兴趣,也不是黑暗巫术师,我只是在寻找人死之后灵魂不灭的证据。按照我的观察,这恐怕也是一句谎言,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想到这位皇帝会的东西还真是多,居然对医学和动物有研究。后面的话就更让洪涛吃惊了,探索灵魂不灭的证据是基督教的大忌,难怪他和教皇势不两立,这位皇帝是要挖基督教的根子啊,谁当教皇都不会惯着他的。
“在这一点上,我和您的想法一致。其实解刨尸体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可以让医生充分了解人体结构,比如说骨骼、血管、器官的位置。当我们充分了解了这些之后,就能对付很多疾病和外伤,在军队中更为重要。我本人也研究过这些,还会做简单的伤口处理。比如说卡尔的肚子上被刀划破了,假如我清楚内脏、血管、骨骼的位置,我就能很快判断出来他的伤势情况。要是没有伤到器官和大血管,我就可以用线把他的伤口缝合,就像缝衣服一样,这样他很可能会好转过来。用死人的尸体充实活人的知识,用来救治活人,我觉得这更符合上帝的意志。”洪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皇帝是个十三世纪的老愤青,与其听他无休止的抱怨教会,不如引导他干点更实际的事情。研究医学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向,他本身就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应该很容易上套。
“公爵阁下也解刨过尸体?”一听到解刨尸体还有这么多用途,皇帝干脆不去管那些书籍了,伸长了脖子,把脑袋凑到洪涛旁边,小声的问。
“解刨过,还不止一次……”洪涛咬了咬牙,睁着眼开始撒谎,骗人也是要下本儿的,他是解剖过尸体,但不是人的。
“我们俩合作一次怎么样?在我身边总有教会的人,哪怕在皇宫里我也不是自由的。但在你的船上就不用顾忌那些讨厌的人了,你也不是基督徒!”就像看到了中意玩具的小孩儿,弗雷德里希二世按捺不住心中的向往,上钩了。
“没问题,等咱们打完仗,我让我的人悄悄把敌人的尸体弄上船,底舱里有的是地方,到时候咱俩悄悄的下去研究,谁也不会知道的,包括卡尔也一样,嘿嘿嘿……”洪涛真没解刨过人尸体,但是他学过一部分人体结构方面的知识,这还得感谢他那位柔道教练。教练告诉过洪涛,武术和医术有时候是相通的,学习一点医学基础对学习武术很有益。于是洪涛就跑到母亲的医院里进修了半年时间的周末,好歹能搞清楚人体骨骼和大血管的位置了。但也仅此而已,他学啥也学不精,浅尝辄止。
“如果能叫上我的阿拉伯老师就好了,他们对很多动物的骨骼都了解得非常清楚,唯独对人不太了解,我的很多知识也是和他们学的。”皇帝有绕着弯的提出了一个小要求。
第二百二十五章不同的欧洲
“只要您不觉得危险,让他们到我船上来也可以。我还想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可能有点不好回答,您可以不回答我。”洪涛真是服了,这个皇帝在自己这里已经变换了三种性格,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第四种了,得试试。
“没关系,阁下尽管问。”高兴的时候这位皇帝比卡尔还好说话。
“我一直琢磨不透,做为一位基督徒的皇帝,您为什么对异教徒那么宽容。卡尔告诉我说您的皇宫就是由阿拉伯工匠建造的,而且皇宫里还有不少犹太人、阿拉伯人、拜占庭人、希腊人,您和他们是如何开始交往的?”虽然是打算套皇帝的话,但洪涛这个疑问确实是真话,他一直没搞明白皇帝这种性格的由来。
“很简单,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座宫殿里,当时教会的人根本就把我忘了,从小教我读书、陪我长大的全是他们。更可笑的,教我读圣经的居然是位犹太牧师和希腊老师。卡尔可能和你说过,我会七种语言,其中就有希伯来文和希腊文。你算我的第八种语言老师,我正在学习汉语,不过它好像比较难。”皇帝对于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并不太在意,但是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神色、语气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带着浓浓的忧伤。
“确实要难一些,这是完全不同的语言和文字,和您已知的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不过您也不用太着急,我有一个想法,打算以后派一些我们国家的学者到您的大学里学习,如果您愿意,也可以派您大学里的学者去我的国家学习一下。知识其实就和做生意一样,只有互通有无,才能让各方都收益,藏起来谁也不让看,很难发展。”洪涛终于看到了这位皇帝的第四种性格,至于有没有第五种,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除了性格之外,洪涛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合作的项目,那就是文化交流。既然要文化入侵,那必须交流起来才能趁虚而入。这些天通过和这位皇帝的深入交流,洪涛发现欧洲虽然经济比较落后,但在自然科学上并不落后大宋太多,至少是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大宋还要先进一些。这就很有交流的必要了,要想推动世界发展,光靠自己和大宋那些人进行研究是远远不够的,有些东西可以分摊给更多的人去做,比如说医学、哲学和一些自然科学。大家互相取长补短嘛,自己只需要控制这些知识的大概走向和流传速度,相对就要容易多了。
“这件事公爵阁下不用获得皇帝的批准吗?”弗雷德里希二世不反对洪涛的建议,只是有其它方面的担忧。
“卡尔没和您说?我这个公爵并不受皇帝管理,我有我自己的领地,独立的领地,我和大宋帝国皇帝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洪涛以为卡尔和他表哥说了很多东西,尤其是关于自己的。现在看来,卡尔还真有骑士风度,严格遵守了自己和他约定,能不说的都没说。
“他的灵魂已经被公爵俘获了,这也是我很纳闷的地方,他以前不是这样,从我认识他那一天起,他就是皇帝忠实的追随者。能不能告诉我您是用什么办法影响到他的灵魂,还这么彻底。”皇帝对自己表弟不向着自己的事情很无奈,也很不理解。
“应该是我让他看到了另一种生活的方式吧,我对领地的管理方式和您的帝国不太一样,具体谁好谁坏我也分不清。陛下愿意和我聊一聊如何管理一个庞大帝国的经验吗?在这方面您是我的老师。”说到这里,洪涛觉得有必要和这位手腕强硬的皇帝学一学管理国家的技术了,大宋那一套他基本搞明白了,欧洲的方式他还不太清楚,多听听说不定就有可以借鉴到金河湾的方法。以后金河湾体系肯定会越来越大,搞不好驻外的总督满天飞,还靠目前这种大锅饭的方式肯定不成,但是改成哪种、如何改变就是个大问题了。
弗雷德里希二世对管理国家有什么秘诀吗?反正洪涛是没听出来,这个皇帝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那些王侯贵族们博弈,在自己处于弱势时适当的降低税收取悦他们,在自己处于优势时再把税收提高起来。这些能伸能缩的本事是他从小就在西西里街头学到的,并不是可以言传身教的知识,而是生活的阅历和经验。
此时的欧洲和大宋完全不是一种状态,他们的人民多了一层宗教约束,还是很强力的约束,所以尽管剥削得比较严重,但并不用担心农民起义啥的,只要小心的维系好与领主们之间的关系,皇帝就基本完成任务了。更多的事情做为一个国王或者一个皇帝根本管不了,想管也不成,因为皇权并到不了普通百姓这一层。在老百姓眼里,皇帝或者国王只是一种象征性的东西,真正要直面百姓的是骑士、教士和各级领主,皇帝和他们的生活关系并不大。
在与弗雷德里希二世的详谈里,洪涛对十三世纪欧洲地区的国家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认识。这时候的欧洲都是农业国,大部分人都住在农村,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并不多。而且住在城里的普通人并不值得人们尊敬,因为他们创造不出来什么价值,连教会都把城里人当做一种寄生虫。
这种偏见是有理论来源的,在十一世纪左右,教会提出一种理想的社会组织结构,它把世界上的所有人分成了三种。一种叫做祈祷的人,这种人用祷词来泽被众生,也就是教士和主教、教皇们。一种叫做战斗的人,他们用军事力量保护所有人,很明显是指的骑士阶层。还有一种人叫做劳动的人,他们用辛勤的汗水维系所有人的生存,这就是农民了。这个年代还没有工人的概念,在城里住着的人既不能种地又不能放羊,只是从事一些手工业和服务业,显然不是这三种人里的任何一种,所以不符合教会的理念,必须被歧视。
十三世纪的农村构成方式分为三种,村庄、采邑和教区,不管在北欧、西欧合适南欧都差不多。
村庄,一般是由一群自由民和佃农自发组成的。自由民有自己的土地,不需要付租金,只要交够教会的什一税就可以自给自足。佃农则没有自己的土地,他们通常都是租种贵族的土地,交完什一税还得交地租。
采邑,贵族和佃农组成的基础社会模块,可大可小,主要看这个贵族拥有多大的领地。采邑有的时候可能包括好几个村庄,有时候就是一个小村子。
教区,牧师和教区居民组成的社会模块,一个教区可能同时包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