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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府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无晋蓦地站了起来,大步向门口走去,一名梅huā军士奔了进来“殿下,有消息了。”
无晋摆摆手“到大堂上说。”
无晋回到大堂坐下,他的心神已经稳定下来,这才缓缓对军士道:“你说吧!”
“江都县那边传来消息,陈直一直停留在江都县,但昨天中午从江都县出发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到了江北!”
无晋笑着接过了他的话,陈酷吏终于来了。
“三郎,你还要去京口县吗?”凤舞走上前,担忧地问。
无晋摇了摇头“既然陈直来了,我估计就不会再去。”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外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是一群战马,jī烈的马蹄声惊破了寂静的晨夜,大堂内,无晋的家眷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晋坐在大堂上纹丝不动,等待着来人的出现。
“圣旨到…………嗣凉王皇甫无晋接旨!”
圣旨虽然是大学士写出,却不是文绉绉的话语,更像是皇甫玄德平时的口吻。
“诏令楚州水军都督、嗣凉王皇甫无晋,立即出兵,剿灭凤凰会,功成之日,便是尔封亲王之时,楚州税银种种端疑,皆不再追查,勿负圣恩!”
无晋脸上lù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知道陈直在等什么了,就是在等这道圣旨。
原来冷漠的宦官念完圣旨,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他向无晋行一礼,愁眉苦脸道:“王爷,皇上命我们加急送来圣旨,我路上奔跑了十天,没有睡好一次觉,吃好一顿饭,大tuǐ上的皮都磨掉了”不等他说完,无晋便摆手止住了他,回头吩咐管家去取两百两黄金来。
胖宦官jī动得腮帮子上的肉都抖了起来,不愧是齐瑞福的女婿,一出手就是两百两黄金,他连忙跪下磕头“奴才罗忠国谢王爷打赏!”
“不用客气,你们确实辛苦了。”
不多时,管家托了一盘黄澄澄的金子出现,罗忠国盯着金子咽了。唾沫,眼中射出贪婪之sè。
“都说宦官好财,果然如此!”
无晋不lù声sè笑问:“罗公公,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无晋见他没有反应,又把声音提高了一点“罗公公!”
“啊!”罗宦官醒悟,他茫然地望着无晋,站在无晋身后阿罗“咕”地一声,笑出声来。
罗宦官脸一红,呐呐道:“王爷,抱歉了!”
“没事!”
无晋笑了笑道:“我是想问皇上的身体怎么样了?”
或许是得到两百两黄金的缘故,罗宦官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才能对得起无晋的这番赏赐,他轻轻摇了摇头“王爷,我给你说实话,皇上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虽然无晋知道皇甫玄德的境况不会太好,却没想到这个宦官会这样说,他一愣,脑海里却念头急转“难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无晋装出吃了一惊的样子“有这么严重吗?”
“王爷……”
罗宦官看了一眼无晋身后的阿罗,yù言yù止,无晋笑道:“无妨,请尽管说。”
罗宦官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自从服用女巫的药后,在房事上太过于放纵,比上次昏mí前还要放纵,我们都对太医说,皇上一天一次,实际上远远不止,我们看见的,皇上和申淑妃天天腻在一起,申淑妃从两月前开始,每次房事都要敲鼓,我们都知道,有时候一天要敲四次……”
“为什么要敲鼓?”阿罗在身后好奇地问。
无晋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心中不由一动,这小妮子,倒很有点情趣。
阿罗见老爷看他,猛地想起自己不该多嘴,吓得一捂嘴,不敢说话了,无晋这才明白这个宦官让阿罗离开的缘故,不是什么隐秘,而是她不太方便听这个。
“同罗,去给我煮一碗参茶。
”他把阿罗支了出去。
“公公,请继续说。”
罗宦官神情十分黯淡“上次皇上晕倒,太医就说过皇上是几十年纵yù的结果,这次只是警告,若不加收敛,下次就不会再有机会,可皇上似乎完全忘了,他完全沉溺在申淑妃的妖yín术下,我们这些旁边人其实个个心里清楚,可谁敢说?”
罗宦官越说越恨,最后连无晋也忍不住了“可以了,罗公么不用再讲,我明白了。”
罗宦官这才忽然醒悟,自己说得太多了,他心中有点惶恐起来,无晋却淡淡道:“你回去复旨吧!就说我接旨三天之内,即刻出征。”
罗宦官退了下去,这时,齐凤舞匆匆走进来问:“三郎,大姐问,你还要不要回京口县?”
“你去告诉九天,我暂时就不回去了,你们把行李重新收起了吧!”
无晋见时辰还早,天还没有亮,他伸个懒腰笑道:“我觉得有点疲惫,去外书房休息一会儿。”
他起身直接去了外书房,躺在软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阿罗端了一杯参茶悄悄走进来,放在他身旁,她刚要退下,却被无晋一把捉住子她的手。
“老爷……”
阿罗吓得心中一跳,虽然上次娶小姐她陪了洞房,身份已经不再是丫鬟,而是shì妾,但无晋却一直没有碰她,无晋把她拉坐在自己身旁,搂住她肩膀好奇地问:“为什么叫我老爷,好像你们都改口了,为什么?”
“夫人说,你要成为父亲了,所以叫大家都改口,不能再叫公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还喜欢你叫我公子。”
无晋的手又慢慢搂住了她的腰,眼中似笑非笑道:“要不要我告诉你,那个申淑妃为什么要敲鼓?”
阿罗心中怦怦直跳,脸胀得通红,她知道自己的那一刻要来了,她不止一次看见过小姐和公子房事的情形,她不敢告诉别人,便在夜里躲进被中暗暗品味,此时她心中既是渴望,又有点紧张,她咬一下嘴chún,怯生生地看一眼无晋,1小声说:“公子,我想知道1”
“是很想知道?还是只有一点点想知道?”
“是……,很想。”
“那好,去把书房门关了。”
阿罗tuǐ有点发软,jiāo怯无力地起身去关了门,又走到无晋面前,低下子头,声音比蚊子还小“公子!”
无晋眯着眼打量她,阿罗的脸很小,身子却长得很丰满,无晋不由想起那晚她在chuáng边铺被子的情形,她撅着白生生的圆tún“把衣裙全部脱了,然后转过身去趴下,我来告诉申淑妃敲鼓的原因。”@。
卷一东郡风云第二百一十一章国士之死
陈直走走停停,在路上足足走了一个半月,在江都城。他似乎又被古扬州的烟huā所mí,盘恒了半个月,与皇甫英俊喝了三杯两盏淡酒,替他砍了两颗人头,才使皇甫英俊把广陵将军的位子坐稳了。
这也是皇帝给他的授权,要让皇甫英俊真正有能力牵制住皇甫无晋,所以皇甫英俊的权力又扩大了几倍,不仅是广陵将军,而且又荣升为淮南总管,以江都为中心,管辖广陵、沐阳、下郊、彭城四郡三十个军府近八万余军队,楚州的二十五万大军,他竟统帅了三成。
在宦官多忠国抵达后,陈直终于从蛰伏了近半个月的江都县南下了。
从江都县到到江宁府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路便进了江宁府在江北的辖县六合县,再向南十几里便是茫茫大江。
此时天已经黑了,陈直站在江边,望着黑沉沉的江面,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陈直的身后站着一名灰衣男子,年约四十余岁,和其他身着公服的随从不同,他穿得非常简单,模样也是平凡之极,落到人堆找不到他,但他后背的剑却不一般,裹着黄绫缎子,lù出一段黑玉剑柄,这就是尚方宝剑。
大宁王朝的尚方宝剑极少出现,因为它被赋予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在剑身上刻了四个字:“如朕亲临”太庙的铁碑上只刻有三条尚方宝剑的限制,其中一条就是王爵以上不管,也就是说,这把尚方宝剑在楚州,除了不能杀皇甫无晋,它能杀任何人。
背着尚方宝剑这名男子叫王平,这不是他的真名,这只是他在宫外办事起的名字,他在宫内的名字叫三号,是皇甫玄德身边的五名国士之一,只有国士才能担任背剑人这也是尚方宝剑的铁律。
王平见陈直凝望江面不语便缓缓问:“大人,今晚不过江么?”
陈直和皇甫无晋打过交道,那时皇甫无晋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子,可谁有想得到,仅仅短短一年,皇甫无晋竟成了凉王系的关键人物,让陈直始终有一点难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接受,皇上亲自命令他去对付这个皇甫无晋,甚至还给了他尚方天子剑他知道肩头的重任。
过了良久,陈直才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他回头同王平“你说呢?”
王平既是他的保镖、又是背剑人、同时也是他的副手,他的高强武功使陈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我建议过江,夜里过江,有时比白天更安全。”陈直点点头,他明白王平的意思,白天容易被皇甫无晋发现毕竟是这长江是他的地盘,他向四周看了一圈,准备寻找座船,在不远处,就停泊着三艘大船。
“不!我们回去,在江都运河坐船。”王平非常谨慎,他不相信江面上的任何一条船坐运河的船,也同样可以过江。
一行二十余人调转马头,向东北方向而去,片刻,从一艘大船内走出一名水军军官他冷冷地望着对方走远,一摆手“去运河入江口堵他们。”
江都运河是隋朝开挖运河的一部分,在江都城因大火而败落后,曾经淤塞了一百多年,在八十年前重新疏通虽然不能恢复当年的盛况,但也勉强能通三百石的漕船,还有不少客船也是从运河北上。
一个时辰后一艘五百石的双层客船出现在运河的入江口,此时已是两更时分江面上十分寂静,只有这一艘船进入长江,驶向对面的江南岸。
长江十分宽阔,水bō翻涌,bō浪轻拍木船,仿佛在阻拦它前行,这艘木船靠摇橹而行,行走十分缓慢,照这个速度最少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对岸。
大船上,陈直有些着急了“船东,为何不挂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