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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和我心中都淤积了一个症结,我们交流就会存在一层过不去的坎,这就是她不知我心中的真实想法,我也不知张萍心中所想,互相猜度,各有心事,这样必然致使气之不通,这对我这身体康健之人自无大碍,但对张萍来说却可能成了影响。
因为医生告诉我,张萍的脑瘤手术后会慢慢恢复健康,但也有可能留下一点后遗症,不能让她在这段时间情绪太多波动,也不能想太多问题,因为一有所思考和情绪变化,她的头就会晕和发痛。
我尽力演着我的“贫嘴”的独角戏,可是效果并不明显,张萍每日都好象若有所思,有些闷闷不乐,以至于有时会头痛的出汗。我不知该怎么办,我自己也越来越感觉演的吃力,房大妈夫妇在一边也是干着急。
屋漏还逢连绵雨,接下几日,不知是不是因房阿姨因张萍的病影响了身体,她的心脏病也开始发作,房总见情况不好,对我百般叮咛一番,就先返回了上海。这是我来郑州的第七天。
这七天,我是始终陪着张萍,而房大妈夫妇是两头跑,一头去看张峰父子,一头来这里看张萍。尽管张萍不怎么开心,我心里没太多负担,但当房大妈夫妇真要离去的时候,我不知为什么,心里空空的,好象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
真的,我很怕!以前的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每天自由散漫地生活着,从不知道什么叫责任,而现在突然有三个负担要降临在我的头上,我能承担吗?我不知道。
第八天的一早,我又来到了张萍的身边。
“萍儿,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养父与弟弟吗?”我轻轻地问张萍,这个问题是我晚上事先想好的。
我话刚出口,张萍眼泪又掉了出来,把我紧紧抱住,不停地抽泣。
我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萍儿,别哭,不管有多少难处,我会永远和萍儿站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做到,但一看到萍儿哭,我觉得我就是真心英雄。
我就是以当英雄的心情去看张家父子的,但真快要见的时候,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听房大妈讲,张萍的养父名叫张倔强,他的个性如他的名字一样,脾气也很厉害的。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和张峰都在病房的床上。护士把他们指给我时,我马上送上一个微笑的话语:“伯父,你好,我是张萍的朋友,来看看你们。”
“你坐,你坐。” 本来我觉得他很难打交道的,可他亲切的东北话很让我感觉意外,心里涌起的第一想法就是他的普通话说的比我好。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家父子。张倔强靠着一个垫背坐在病床上,他看上去皮肤有些微黑,50多岁,头发已经黑白居间,他脸庞有点圆,皱纹居然给人以坚毅的感觉,不过我总是觉得他眼里还藏着一种无望的忧郁。张峰也是躺着,但精神状态更为不好,他看到我,连一点表情也没有,抬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浑似我不存在。
我坐下后,本想和张倔强找点话说,可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拉了几句家常,病房就要悄悄寂静下来。
突然,张倔强想起什么,“你是小萍的什么朋友?”
我一愣,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男朋友吧,我和张萍从来没有明确过,但看着张倔强期待答复的眼神,我只好硬着头皮,“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回答的时候,我看到张峰的头动了一下,而张倔强似乎有点意外。
“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叫段剑?”张倔强追着问。
我点点头。
张倔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有点湿润,张峰此时也扭过头来看着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时我们三人之间才开始了真正的交流。
第六十二章 张家父子的病
我惊鄂于张倔强竟然可以叫出我的名字,但心中还是莫名升起一种激动,“张萍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她父亲,说明她当初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
我的惊鄂还没有完全转化之前,张倔强猛然说出让我更惊鄂的话,“你当初不是不要小萍了?”
张倔强那湿润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
“明明是张萍不要我的,怎么变成是我不要张萍的,真是奇了怪。”如此想,但我看着两个躺在床上的人,还那有心思辨别。
张倔强的眼睛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旁边的张峰仿佛也在等着我回答一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场景竟然让我感觉有点尴尬起来,我都没敢看张倔强的眼睛,只是看着他的嘴唇,他的牙齿有点发黄,仿佛是被烟熏的。
见我这样,张倔强似乎感觉到问的有点唐突,就自己勉强笑了一下,感觉是一个很朴实的笑容。
可事情发生就是那么快,这个笑容还没消失,张倔强的脸突然变的有点痉挛。这可把我吓了一跳,不会因为我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就变成这样?
“怎么了,大伯?”我紧张地问他。
“有烟吗?”张倔强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
“我爸爸的烟瘾又发作了。”这是张峰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从电视中看到过毒品瘾发作时很厉害,没想到烟瘾发作也有如此威力。
原来自从张家父子住医院后,因为病房禁止抽烟,张倔强已经好长时间没抽烟了,尽管他的烟瘾已经逐步减弱,发作的周期越来越长,但总还是偶而在作怪,这次,正好被我碰上了。
我从小到大从没这样近距离地看过瘫痪在床的人,我进病房的那一刻起心里本来就有点忐忑,此时张倔强的烟瘾更让我的心有点乱颤。
我知道我是个怕事的人,只是我表面上有时看起来很坚强,给人以塌实的感觉。
我强作镇静地看着张倔强,“大伯,真的很难受吗?”
“没关系的,他忍一会就过去了。”张峰又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扭头对张峰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也是一种假笑。
时间在这样的气氛中过的太慢了,不知为何,我觉得压抑的很。
我觉得这都是自己心里没有做好准备造成的,本来我就该想好,我来看两个瘫痪的人,就是什么也可能碰到的。
张倔强慢慢在恢复平静,他很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这样倒让我心里稍微有点平静了。
“你们两个,先方便一下吧?”一个人走进来就说,看样子是房大妈请的护工。
我看到护工手中拿着应该是尿盆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根管子。
我现在才想起,张家父子大小便已经不能自理?这对我绝对是一个挑战。
小便用管子来接,那大便怎么办?
我想起房大妈对我说的话,“小段,你要考虑好,你要永远陪着小萍,我从内心真的很支持你,但是你面对的不仅是一个生病的张萍,而且还有两个瘫痪的张峰父子。”
我的选择是对的吗?我不知道。
我只听到那小便穿过管道的声音。
第六十三章 我的初步表现
以前我总是想象着爱情的卿卿我我,我可以和我所爱的人可以在春天里共享阳光,可以浪漫地漫游在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幽默风趣的温度可以把冬天的雪花融化掉,可是当我的爱情降临的时候,上帝却把一个完全超过我运行负荷的爱情送给了我。
我来看张家父子,是想在张萍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可是现在,我真的一下懵掉了。我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的情绪极大地感染着张家父子。
张倔强小便完后,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也不说话了。他的烟瘾也已经过去,安静地坐在床上。我明显看到,从一开始知道我是段剑来看他的兴奋已经消失怠尽。
张峰也是识趣的人,他又恢复了原来看天花板的样子。
过了一会,我突然醒起,我光顾着来找张家父子,来的时候居然什么看望的礼品也没带。
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够成熟的人,连一个起码的细节也忘记了。
“大伯,我出去一下。”想到这里急忙站起来。
“恩。”张倔强吭了一声,也许他是想着我要逃跑了。
我在超市里买了一些补钙的补品和水果,在超市试衣柜的镜子前,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强自命令自己,笑笑,要笑的自然一点。
可尝试好几下,笑的都不够自然,我有些恼火自己,“段剑,你要笑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由放出声来。
首先是我先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再扭头一看,我周围的人都在用怪怪的眼光看着我,我看到还有好几个人在指点我,一个保安模样的人也向我走来。
此时我想起我在这镜子前已经立正了一段时间,一定是练习笑的时候引起了大家的特别关注。
“先生,需要帮忙吗”那保安微笑着问我。
帮忙——你能帮我笑吗?我心里嘀咕,但没说出来。
“没事没事,我马上要离开了。”我赶忙对保安说,不过我觉得奇怪的很,和保安打交道,我怎么总是在尴尬的时候。
当我带着礼品带着练习的微笑快要迈进张家父子病房的时候,张家父子的话从门里冷飕飕地穿到了我耳朵里,我不由先停下了脚步。
“你别怪那个段剑了,他能这个时候来看看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是张峰的声音。
“什么不错?他既然来看我们,就不要把那张脸寒的和冰一样,我们又没有招他惹他。还有他不要你姐姐了,现在还骗我们说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刚才想走了,还假装找借口说出去一下,一点也不老实。”
“爸,其实想想也很正常的,我们两个人瘫痪在床上,他一个公子哥样的人,作为我姐姐的男朋友一定早吓跑了。”
“哎,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