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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震惊了。
这条有如两界之间的夹缝般的边界,正被“邻界”产生的非自然扭曲索拖拽,正渐渐地生变形。事情展到这种地步,“红世使徒”们才终于醒悟到自己在“无法到达的邻界”的放纵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会给自己带来些什么。
他们正在对支撑着人类与“红世”共同的家——“世界平衡”的两根柱子其中之一,进行着恣意的破坏和摆布。这种放纵行为如果长时间持续的话,总有一天,“邻界”这根柱子将会被折断,而“家”就会倒塌。而与其并排的柱子“红世”也会跟着遭殃。
这个被称为“大灾难”的倒塌危机说,震撼了“红世使徒”们。
那些实际越过边界后回来的人证明了这个说法,并使其广泛流传了开来。而后,具有特殊感应力的人,被别人说服之后。也理解了的人,直觉特别敏锐的人,杞人忧天的人……赞同这种说法的人,随着在边界遇难的人数增加而不断增多。
当然,其中大多数主要是中立并且偏向善良和秩序阵营的魔王和使徒们。
因为另一方面,已经身在“邻界”而且在那儿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的“使徒”及时知道这个事实,却没有被这种印章的气氛所感染。
而且,正因为在那儿的生活无忧无虑,所以贪恋目前的人很多,到“邻界”去的人也依然络绎不绝。因为原本厌倦了“红世”而前往“邻界”的人就占大半,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红世的使徒们原本就是作为概念的凭依的存在,遵循自己的欲望而生活,正是他们存在的理由,就如同正常的人类需要呼吸和吃饭一样。
因此,在这样和那样的事生的同时,人类依然被不断啃食着,世界的扭曲也在不断增加。
事到如今,必须立刻阻止同胞们的愚蠢行为!
即使杀了他们也在所不惜。
某个善良并且同情人类世界遭遇的“红世魔王”发出了如此激烈的宣言,并且得到了那些为“大灾难”而忧虑的秩序和善良阵营的魔王及使徒的赞同。
虽说如此,但对于心中充满忧虑的他们来说,前往“邻界”时仍然存在着好几个障碍。
首先,相对弱小的“红世使徒”想要穿越狂暴而危险的边界,并且成功到达“邻界”是很困难的,成功与否可以说是全凭运气好坏。而且到达之后,十有八九得和放纵欲望和个性凶暴的同胞们战斗。这对于刚刚离开红世,艰难的穿越夹缝抵达现世的红世使徒来说,几乎等同于送死的行径。
虽然他们同意遵循自己存在的概念,可是毫无价值的死在同胞手里,他们也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所以,只能由身为强大存在的“红世魔王”前往。
但是,“红世魔王”要在“邻界”显现的话,也必须跟放纵无度的“红世使徒”一样消耗“存在之力”为了这个目的,当然也得啃食人类。而且如果是强大的“红世魔王”的话,所需要的量就会更大。这样一来就变得本末倒置,毫无意义了。
更不用说,现在人类的聚集地,是由各种魔王所统治的,“千变”·蚩尤就是一个被数个魔王联手逼回红世的例子。
在因为这个进退两难的问题而烦恼的同时,经过了数百年的反复尝试和暗中摸索后。终于,“红世魔王”中的两人——“冥奥之环”和“传诵的永歌者”研究出了在“红世”运用一种仪式来干涉“邻界”的方法。
那就是神威的“召唤”“红世”里也有几尊被称为“神之支柱”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跟“邻界”的那些把信仰对象或虚拟概念具体化而成的架空存在不一样,从头到脚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通过权能与威力体现着世界法则的一部分,是超常存在的总称。
他们通过祈祷和代价,命运和神自身的意识来行使特殊的权力,发挥强大的威力。
恳求他们降临的仪式被称为“召唤”仪式大致分为两个步骤:第一,将神的意志转达给想要得到那种力量的人;第二,召唤者为了得到神的同意而付出代价,作出牺牲。
“冥奥之环”和“传诵的永歌者”所研究出的无需消费“存在之力”即可干涉“邻界”的方法,就是在“邻界”执行这个仪式,并由身为召唤者的人类来付出举行这个仪式的代价。
为了让神能感觉到希望得到自己力量的存在,“魔王”们开始寻找对“使徒”抱有复仇之念的人类。就是从生存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中,挑选一些被夺走了亲人,恋人,好友的人类,让他们把自己的整个存在作为器皿奉献出来,以容纳“红世魔王”自身。
原本他们就是因为跟这种人类的意念生了共鸣,才知道有“邻界”的存在的。要感知具有愤怒和憎恶这些最强烈情绪的人类并不难。而且,复仇的目的会让人类放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这样,即使召唤仪式需要他们为此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即使“契约”会对他们产生强制性的约束力,都完全没有问题。
就这样,让人类献出其存在的一切的“红世魔王”们,通过转移进入只剩下一个空壳的人类体内,最终不使世界产生任何扭曲就成功地在“邻界”获得了一个位置。这实际上是“红世魔王”通过人类的躯壳来接出人类世界的一种伪装罢了。
通过契约进入人类体内的“红世魔王”从接受召唤的时刻开始,存在的总量就被固定。在“召唤持续期间”使用力量之后,它就会像人的体力一样被消耗,但是因为人类本身就是作为现世的存在,因此只要经过休息就又能恢复到固定时的存在总量,就如同欺骗了现世的法则一样。
而这种形态,正适合讨伐者持续活动。
这个总量的上限就是人类所献出的一切,可能在时空里扩展开来的最大存在,名为“命运的器皿”但是,以其来容纳强大的“红世魔王”依然显得太过弱小。所以,“红世魔王”们必然要让自身处于足以进入其中的休眠状态,不过即使只依靠休眠状态时从身体里漏出来的力量,只要契约者具有充分适应性和进行必要的锻炼,就能绰绰有余地与食人显现的“使徒”们战斗了。
在一双无形的大手的操控下,“魔王”们就能在不显现自身的状态下,获得了讨伐扰乱世间的同胞们的能力,人类以失去一直以来所有具有的与他人的联系为代价,获得了复仇的武器。从此,维护世界平衡的讨伐者诞生了,因为在订立契约之际,人们会在边界上看到火雾的幻觉,于是他们被集体称为“火雾战士”虽然由于这些讨伐者——火雾战士的诞生原理是以人为器皿,因此而产生的缺点就是行动的主动权几乎掌握在人类一边。即便如此,这种方法还是被确定了下来,大量的“红世魔王”都踏上了前往异世界的旅程,为了消灭残暴横行的同胞。
不过,在第一批前往现世的魔王之中,从“大灾难”开始就频频出现的“冥奥之环”也里面,却没有被任何人所注意到。
第八章 少女迪丝 神圣誓约
迪丝是伟大的雅利安人的一员,今天即将完成成人礼的十六岁少女。
作为百里以内最大的雅利安人部落族长的女儿,迪丝从小就过着非常自由而快乐的生活。她有着一头长及腰间的灿烂金发,白色的肌肤比雪花还要晶莹剔透,美丽的淡蓝色眼眸,看起来如同蓝宝石一般璀璨夺目。高贵的出身和绝美的外表,令她全身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高贵和傲慢的气质。
尤其是那用白熊皮制成的长袍,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可爱。
但是,就在侍女的陪同下,外出采集鲜花,为了庆祝自己成人而编制了一个漂亮的花冠的迪丝放回部落的时候,在数里外的地方,她就看到了自己部落的方向,正在燃起熊熊大火。
火焰燃烧带起的黑烟,几乎遮住了天空。
“不!”
滚滚浓烟之下,已经看不到部落的建筑轮廓,高贵而傲慢的族长之女——迪丝,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朝着自己记忆中的家飞快的赶了过去。
身后的两位侍从忠心的追随着主人的脚步,紧紧的跟了上去。
但是,当三人回到部落的时候,她们的家园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失去生命的族人的尸体,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出门前向迪丝恭敬的行礼的守卫,慈祥问候的老奶奶,调皮捣蛋的小雷克斯,都躺在血泊之中。
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经过地方,只有无数的尸体,和被破坏的房屋建筑。当残酷的现实变成不变的旋律,软弱的人会崩溃,可是坚强的人却会变得更加清醒而强大。
迪丝显然是属于后者,这位平时被所有人所宠爱的小天使,高贵而傲慢的公主,在习惯了眼前的修罗场后,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发出焦急的喊声,迪丝较小的身躯犹如一只灵巧的猎豹,迅速穿梭在倒塌的建筑和血泊中的尸体中间,连身后两位获得战士资格的侍从一时之间也能跟上。
但是,迪丝前所未有的爆发,换来的却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是当然的了,整个部落都变成这个样子,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不可能有人还活着。不,有一个活物,那就是制造这场灾难的凶手。
穿越了大半个部落,抵达建筑群中心的迪丝,一眼就看到了在部落中心的建筑,族长那用石头砌成的大屋里,一只长着羊角狮身的怪物,正蹲在被屋顶被掀开的石屋里,啃噬着什么。那路在外面的半截身体,似曾相识。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比石屋还要高大的怪物转过身,浅灰色的兽眼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无情而冷酷,注视着主动奔赴过来的迪丝。在看清楚怪物嘴里那半截身体的瞬间,迪丝的脑际响起了一道惊雷,狠狠的劈在她身上,令她彻底呆住了。
她大瞪着眼睛,晶莹的泪珠如同泉水一般从她的眼角滚落,蠕动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