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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仅仅以气息作出回答的卡俄斯,玛蒂尔达似乎也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歉意,转换话题道。
“不过,既然卡俄斯和千草已经有了第一个孩子,那么下一个孩子,再下一个孩子,也是有可能出生的。”
“……”
被玛蒂尔达的话提醒了自己不曾想过的事情,威尔艾米娜,玛琼琳,还有迪丝都一起看了过来。
“新生命诞生的可能性,带来一个又一个的痛苦。然后,那些孩子又孕育出他们的孩子,世界就是这样连绵不断地延续下去……可是我们,却已经失去了孕育孩子的可能。而且,就连夏娜的出生和成长,我和迪丝也不在身边,作为母亲,我们两个真是太不称职了。”
“真是羡慕啊(*2)”
这句话,是玛蒂尔达和迪丝同时说的。
威尔艾米娜和玛琼琳也同时点头,她们不是人类,除非像当初的迪丝和玛蒂尔达那样,不然是不可能拥有一个孩子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夏娜,她们完全没有一点她是玛蒂尔达和迪丝孩子的感觉。
就如同黑卡蒂和贝露佩欧露一样,仅仅只是将自己一部分存在融合在一起而创造的生命,对于人类来说,真的算是他们的孩子吗?
玛蒂尔达和迪丝羡慕的内容,也是她们两人所渴求的。
“但是,正是因为新的生命会带着希望降生,所以这个世界才需要火雾战士的存在!因为,这份新的生命,需要慢慢守护成长!”
第七百五十二章 梦想 离开
“……守护……”
曾几何时,在卡俄斯还是坂井悠二的时候,在他了解了世界真相的时候,因为平井缘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曾经做出了某个誓言。
要守护这个家,守护夏娜,守护自己亲近的人。
绝对不要让悲剧重演!
“……要保护他们!”
他静静地点了点头,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令人忘记了自我的、只能以异样来形容的无所不能的感觉。
“如果我们努力的话……”
就连提起话题的玛蒂尔达,也以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
从名为卡俄斯这位曾经主导了两次大战的“红世之神”口中吐露出来。
“希望有一天,在我们守护的未来,能够结束这场跟‘使徒’的战争就好了。”
除了说出这句话的本人以外的全员,都同时呆呆地注视了他几秒钟。
到了醒悟过来的时候——“哎呀,就算你是‘红世之神’,但这个梦想可真是远大哩!”
玛琼琳用力控制住不断颤抖的肩膀,忍着笑说道。
玛蒂尔达有些无言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也、也好吧?所谓的理想,当然是越远大越有实现的价值啦。”
就连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也好像忍耐着什么似的说道。
“原来如此,如果有粉身碎骨的觉悟,那么大部分的事象也的确有实现的可能是也。”
“理想壮大!”
可是,只有夏娜——“……”
没有受到他们话语的影响,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卡俄斯相识相知相爱的经历,他们一起走过的道路,然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嗯!”
对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过于远大的梦想依然坚定不移的卡俄斯“夏娜!”
因为被紧紧地握住了手而回过神来。
“我相信你,卡俄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没有人问,为什么卡俄斯不利用他身为“红世之神”的身份,联合“创造神”、“天罚神”、“引导神”一起发出敕令,不允许“使徒”吃人,不允许“使徒”从“红世”跨越到现世。
但是,这有可能吗?
“红世使徒”是一种遵循自己欲望的生命,两次的大战,“祭礼之蛇”被流放,“天罚神”的使命感,都毫无疑问的证明了这一点。
这就好像人类世界的政府,就算三令五申,可犯罪难道消失了吗?
就算明知道会死,可杀人的依然杀人,贩毒的依然贩毒,贪污的依然贪污,更甚至,背叛自己人格,背叛自己国家的人,也是屡见不鲜。
如果神之警示真的有效,“祭礼之蛇”也不用花费那么大的精力来准备“大命诗篇”亚拉斯托尔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和人类签订契约,来赋予玛蒂尔达和夏娜力量来消灭自己的同胞了。
他们又不是笨蛋,有那么便利的方法而不用。
不能通过力量来压制,那是无效的,除非你将“红世”中的所有使徒杀光,或者毁灭现世的人类,不然追寻新事物的“使徒”们,明知道会死,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穿越伽蓝之洞,来到现世肆意妄为。这就如同人类的原罪一样,是无法阻止的。
因此,面对卡俄斯的伟大梦想,即便是深爱着他的玛蒂尔达等人,也完全不看好。
估计,也只有单纯的信任着卡俄斯,而将理性的思考抛之脑后的夏娜才会认为这个梦想可以实现了。当然,如果黑卡蒂在这里,她也会选择相信。
“夏娜!”
“如果不定下目的地的话,就绝对无法到达那里。不过,你已经找到并决定下来了。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只要往那里走就行了。”
被少女富有吸引力的灼眼注视着的卡俄斯,又再次被那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所包围。好像只要自己向着理想前进,就马上能实现一样。现在他虽然知道那只是错觉,但即使如此——“嗯!”
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回握住夏娜的手。
所谓远大的理想,先都是会被人取笑的。至于最后以被取笑来告终,还是把取笑变成感叹,就要根据以此为理想的人今后的行动来决定了。
卡俄斯以人类的信念作为出发点,决定走上这条路。
也许,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的想法,和经历两次大战后的想法,都有所不同。可人都是先前看的,刚刚融合“原罪”的冷漠,第一次大战的狡诈,第二次大战的残忍,得到“大命诗篇”断章,从黑卡蒂口中得知“祭礼之蛇”回归计划的狠毒,为了召回本体而欺骗俘获了超过十位的女性的芳心。
最后,当“毁灭之龙”回归,终于变成完整的自己,却变成了一个无比真实的人类。
除了那远远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力量,他的行为,他的思考方式,都是以人类为立足点进行的。“神”有了欲望,所以堕落成了人。
我有欲望,所以我现在才能站在这里,才能拥有眼前的一切。
走钢丝时用的钢丝全部都是由敌人准备的危险性。
作为守护方的宿命,总是无法掌握战斗的主导权。
无论如何也必须保护,但危机却变得越来越严重。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玛蒂尔达,迪丝,夏娜,威尔艾米娜,玛琼琳,如果有一天,我做出的选择,再次和你们背道而驰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第一次,卡俄斯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
“这还用说吗?如果我们觉得你的行为是正确的,那我们当然会站在你那一边。可是,如果还是和前两次大战一样,只是一己之私欲的话!”
玛蒂尔达握紧了拳头。
“我会把你打倒,然后抓回来好好调教你一番!”
“我也是!”
迪丝也加入了玛蒂尔达一方,这就好像当初她想要一个和卡俄斯的孩子一样,即便知道卡俄斯反对,可处于对贝露佩欧露的嫉妒,和对卡俄斯的爱,她还是做出了那个痛苦的选择。
背弃了使命和同伴,也背叛了生养她的这个世界。
卡俄斯望向夏娜,夏娜同样点了点头。
“我会以自己的认知来决定时候站在哪一边,如果你是对的,就算是面对全世界的敌视,我也会和你同行。如果你是错的,我就用力量把你征服!”
“真是霸道啊,我的女儿,不过我喜欢!”
因为夏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熟悉的“天罚神”的力量从体内宣泄出来,令她变身成了炎发灼眼的状态。那英凛的姿态,令卡俄斯情不自禁的捏住她的下巴,然后重重的吻了下去。
“呜呜呜……”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强吻,夏娜害羞得剧烈挣扎着,好不容易才从卡俄斯的狼吻下逃开。
最后,卡俄斯看向了玛琼琳。
“我跟你对着干!”
不问结果,玛琼琳直接做出了和卡俄斯对抗的宣言。
她的话,也没有出乎卡俄斯的意料。
这才是赫赫有名的杀手——“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啊!
这个世界,还有我身边的这些女人们,真是太有趣了,有趣得让我欲罢不能,有趣得让我——热血沸腾!
来吧,最后一战!
当天晚上,下雪了。
分别在每个人房间里过了一晚的卡俄斯,最后来到了千草的房间。当他走到千草的床沿的时候,熟睡中的千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你要走了吗?小悠!”
“嗯,对不起!不过,我会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过上真正和平宁静的生活了!”
卡俄斯俯下身体,低头在千草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道。
“嗯,我等着你!”
千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卡俄斯将千草因为醒来而微微滑落下去的被子拉上去一些,盖住了她露出来的肩膀,然后在千草温柔的注视下,跨入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自在式构筑的发光镜面,连同这个发光的镜面一起消失了。
千草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卡俄斯消失的地方,直到因为倦意袭来,才慢慢的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回到了高中时代,刚刚捡到卡俄斯那会的情景。
从捡到卡俄斯,到收养他,给他取名,高中毕业后,就作为未婚妈妈,含辛茹苦的照顾着卡俄斯,看着这个儿子慢慢长大。所有的记忆,都在她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在梦的最后,是她和卡俄斯抱着两人刚刚出生的女儿,在他们身边,是夏娜她们,还有回来的言叶刹那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