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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来说,那是那道屏障里的空间。那个空间可以暂时切断世界的流动与因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发现,况且,‘红世之徒’吃的不是人类本身,而是‘存在’,所以当事人会被世界当成一开始就不存在,连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切断外界的时间和因果……难道说这是和‘因果律’相关的法术?将人类的过去,现在,未来,彻底从世界上抹消!”
悠二利用自己当初为了寻找自身力量的秘密,而查找资料得到的知识,和少女的解释结合起来,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可却最接近事实的结论。
听到悠二的结论,少女胸前的坠子再次发出了赞赏。
“果然不愧是‘王选之人’,你真的很聪明!”
在磷子袭击的时候,利用自身的力量进行反抗,并且连续击败对方。亚拉斯托尔怀疑哪怕他们没有出现,眼前的少年也能消灭那两个磷子。然后是在看到“封绝”里的事物恢复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普通人绝对不可能认可的诡异状况,而且冷静的分析自身的状况,关心变成“火炬”的女友。
而现在,更是通过只言片语,就以一个人类的角度,推测出了“封绝”的功能。这种资质,哪怕是作为他的契约者,也绰绰有余了吧!
悠二面露苦笑,看了一眼身边的淡漠的平井。性格活泼开朗的她,此刻就宛如一滩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他想要得到的,可不是毫无价值的赞赏。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穿过商业街,迎着绯红的夕阳走在寂静的河堤上。
“对了,正好,你应该看得见吧!那个小小的火炬!”
突然,少女停下脚步,指着从河堤前面走过来的几个小学生道。
在迎面走过来的四个小学生中,从左边往右第二个,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沉默的小男孩。在他的胸口处,有一缕微弱的灵火。
“好微弱的灵火!”
悠二盯着迎面走来的小学生,惊讶的道。
然后,四个小学生经过他和少女的身边,那个灵火微弱的小男孩,忽的熄灭了。而他自身,也化作一阵火粉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燃尽的烛火一样。
如同之前那个被母亲挽着手的小孩,只是这一次,悠二从头到尾,将灵火从逐渐微弱到熄灭的过程看得更加直观,更加清楚。
好似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于这个异状完全不感到诧异。只觉得,男孩突然消失了而已。
他的同学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件事。不,是完全不在意。其实就连悠二也一样,如果不是少女提醒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足见这个男孩的“存在感非常薄弱”一转眼,就消失了,再也看不见。
但这个人,刚刚的确是消失了。
“那……那就是,燃烧殆尽的意思吗?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语言上的形容,永远比不上实质的观看。没有任何注意,就这样不知不觉,从亲人,朋友,同学的眼中,记忆力,彻底消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这个事实,实在是太悲哀了!
“这就是生成‘火炬’的目的!”
少女看着远去的三个小学生,平静的继续未完的解说。
“人类被啃食的时候,因为存在突然产生空白而导致世界出现扭曲,因此要为被啃食的人类设置替代品也就是‘火炬’,以缓和空白封闭的冲击。”
“就像是脚下的河堤,如果将它突然消除,我们就会落下去受到强烈的冲击。可是,如果将大地转化成冰块,并逐渐使它融化的话,那我们受到的冲击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这样吗?”
悠二苦笑着踩了踩脚下的河堤,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亚拉斯托尔充满欣赏语气的声音从坠子里传了出来。
“你理解得非常清楚,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如果把火炬比作冰块,燃烧的火炬会逐渐把存在削弱,消失的时候,世界受到的影响也会减到最低的程度。我是这样,平井也是这样,我们已经死了,在火炬燃尽的时候,就会和刚才那个小学生一样,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百三十六章 命运启临 脱轨世界(八)
“看来已经不用我们再多做解释了!”
亚拉斯托尔的语气恢复了平静,然而,这不是悠二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不想死,更不希望自己刚刚交往了一个月不到的女朋友,平井缘不知不觉的消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一定有办法救她。
一定,不会让她消失。
“这些事情都无所谓,我想要知道的,怎样做可以把火炬恢复成真正的人类!”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桥头。在下面的河滩上,一些小孩子正在玩耍。少女没有回答悠二那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可思议的问题,而是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朝着桥下的一个卖菠萝包的摊子跑去。
悠二握着完全变成三无少女的平井的手,来到摊子前的一个石凳上坐下,等待着少女归来。
“这个要五个!”
少女指着烤盘上那五个菠萝包对店员说道,稍微等待了一会,然后接过装满菠萝包的袋子,对着店员微微颔首,付完帐并接过零钱。动作散发出一种庄重威严,即使态度冷淡也不会让人感到无理。
拿着装满菠萝包袋子跑回来的少女,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只有这一刻,悠二才觉得,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而已。
坐在悠二的另一边,少女立刻迫不及待的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菠萝包,张开小嘴用力的咬下一大口,脸上顿时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而代替开始大口嚼着菠萝包的少女,坠子答道。
“不可能的,火炬只是残渣,本人已经死了!你一直在追问有关这方面的事情,还有最开始阻拦我们杀死那个磷子,都是为了你身边这个女性吧!”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刚刚交往,还一个月不到,我绝对会允许她消失的,绝对!”
悠二将平井缘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抱着她。
果然!
亚拉斯托尔感觉到悠二的动作,听着他那固执的话语,脑海里似乎想起了彼此深爱,最终却走到截然相反的道路的玛蒂尔达和多纳特。
就连少女也停止了嘴上的动作,奇怪的看着悠二。
少女并不懂得恋爱,可是此刻的她,依然可以感受到悠二对平井那浓浓的爱意。这种情感,让她胸口无比烦闷,沉重,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放弃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女孩最迟明天晚上就会消失。刚才那个家伙是个大胃王,存在之力吃得非常干净,能够留下一天的存在分量,已经很难得了!”
她火上浇油的道。
然而悠二依然没有放弃,反而,在得到了大致的情报后,他想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既然‘存在之力’被吃掉了,那么重新补充不就行了。只要给平井补充‘存在之力’,让灵火更加旺盛明亮,她就可以存在更长时间,对吧?”
“不可能的,别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给火炬注入存在之力。就算可以,也顶多让她多存在一段时间而已。等存在之力消耗殆尽,依然会消失。”
少女冷笑着摇摇头,她看向悠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
“那就继续……”
“存在之力从哪里来,你吗?”
悠二的话还没说完,少女就讥笑的打断了他的话。
悠二顿时沉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火炬,如何提供给平井存在下去的力量。而且,听了少女和亚拉斯托尔的话,他对于自己体内的“存在之力”是否能够无穷无尽的出现也感到了怀疑。
并非是悠二对自己的直觉没有信心,而是他对这样做是否真的可以挽救平井感到疑惑。
不过,这份疑惑,在悠二低头,看到平井那张贴在自己胸膛上,正在微笑的脸庞的时候,彻底消失了。
“不,可以做到。‘存在之力’我确实没有,可是那个‘红世之徒’肯定有。既然他夺走了平井的‘存在’,那我重新把它们夺回来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平井继续存在下去了吧。”
他固执的道,声音里的坚决,让少女和亚拉斯托尔都为之一震。
少女最先醒悟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悠二的脸。
“啊,你是笨蛋吗?就算你可以对付得了磷子,可‘红世之徒’和磷子是截然不同的存在。而且,这次极有可能是一个‘红世魔王’,那是连我都要感到棘手的存在。你的灵火能否维持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更何况以一介火炬之身,也不可能对抗得了一个红世魔王。这比蚂蚁向大象挑战还要不可思议!”
像这样的“火炬”自从她成为火雾战士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太奇怪了!
“我一定可以做到!”
悠二依然固执己见,少女放弃了。
“都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来自哪里?”
她叹了一口气,同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提着装着菠萝包的袋子离开了。看着她前进的方向,悠二扶着平井缘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夜色渐渐降临,走在前面的少女在走过大桥一半距离的时候,突然开口道。
“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家的方向也在这边!”
悠二回答,平井缘依然被他抱在怀里。显然,他打算带平井缘回到他的家里。她现在这个样子,悠二怎么可能放心让她独自一个人回家。
“啊,是吗!”
少女回了一声,就再次沉默了,只有那咀嚼菠萝包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份寂静让悠二感到有些不适,他想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少女的身份。
“那个,你是什么人,人类吗?”
“我是火雾战士,寻找并讨伐吞噬人类存在的‘红世之徒’的人。”
听到问及自己的身份,少女终于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悠二,神情骄傲的说道。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