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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进入了老年才订立契约的关系吧,他有着跟那些在战斗本能驱使下为复仇而疯狂的讨伐者们完全不一样的精神构造。
他曾经说过,“比漫无组织地去追讨‘使徒’更有效率的方法还有很多。我们一起合作、互相帮助、携手前进吧。”
这种对以我行我素为宗旨的复仇狂们来说无法接受的主张,他从订立契约之后就到处宣扬了。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这同时也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一个缺乏直接战斗力的火雾战士,不必多说,对讨伐者们来说最权威的标志,就是力量。
过了几十年后,他在没人理睬的情况下,就任了外界宿的管理者之位。当时,这只不过是失业者和怪人的最终选择,或者说是闲人才会坐上去的位置。认识他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话那个怪家伙也会老实点了吧,也不用再听他那莫名其妙的说教了”然而,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最终选择。
不仅如此,那只能算是他真正事业的开端。
作为证明,他出了“希望定期进行情报通信的交换”的提议,并作为传阅的书信在各地外界宿之间传播。那就是在充满苦难的大事业上迈出的小小一步。
当初,为了确保让传阅文件流通的协助者和志愿者也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不遵守传阅规则的人,本来就觉得这种行为毫无意义的人占了大多数。更要命的是,作为传阅文件接收者的外界宿管理人,当时也非常怀疑这样做的意义和实效性。
在这样一种孤立无援,孤军奋战的状况下,他也依然凭着惊人的毅力和热情,持续不断地说服他人,实行自己的计划。可以说,在执着和开创性上,他是一个和“革正团”的先驱,“征辽之睟”萨拉卡埃尔非常相似的人。
不过,因为多雷尔本身的言行并没有像萨拉卡埃尔那样对现世造成冲击,因此对于他的协助,火雾战士们以对小丑的怜悯这种形式开始萌芽。
这种情况持续了数十年,直到他跟自己作为讨伐者活动的时代结识的朋友会合,拥有一定战斗力的情况下,“外界宿”的地位也略微有了提升。然后,很快地,有几个人开始因为记录在传阅文件上的情报,在追踪“使徒”的过程中尝到了甜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传阅的范围、交换情报的讨伐者、加入情报网的“外界宿”也开始增加了。
在确实地跨越了几个大困难,几十个小困难的过程中,又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不仅仅是传阅文件,对于情报的交换和共享,从出入外界宿的讨伐者间的惯例,变成了必须遵守的规范,最后甚至演变成作为使命的一部分必须得到妥善执行的制度。
在欧洲的大部分外界宿,都纳入了多雷尔的影响和制度的范围之内。
这并不是出于好意和友谊的结果。而是因为有助于讨伐活动进行,减少无益的牺牲……这样一些极其普通的、却也是最重要的,在实际效能上的变化。
而在这个期间,多雷尔又开始着手建立另外一个支援体制。他把自身的外界宿转移到苏黎世,开始以架空的名义经营起属于人类社会中的、而且还是最主要的金融和运输业的相关企业。
即使在英雄豪杰如繁星般数不胜数的火雾战士历史上,也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走上了如此奇路的人。不知道他身为人类的时候是做些什么的,这位年轻的老人凭着他极其丰富多彩的天赋、经验和知识,不久就建立起由人类管理大部分的事业实务,身在外界宿的他则对其进行统括操控这样一个体制。在情报之后,最直接关系到火雾战士行动的资金和交通网的后勤支援体制,就这样完成了。
最后,以他的理念为旗号集中在一起的讨伐者们其中心是已经完成了自身的复仇,因而失去了生存目的的人们组成的以苏黎世为中心紧密合作的有机组织,终于在欧洲诞生了。
那就是被世人称为“多雷尔之团”的组织。
自从“棺柩裁缝师”创立的由火雾战士构成的组织——“炎之摇篮”消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大量聚集火雾战士的机构。而且,这个机构甚至还和人类直接挂钩,从某方面来说,将“外界宿”定义为和“革正团”通往同一个结果的组织也毫不为过。
外界宿的存在,让火雾战士和人类的力量完美的集合在了一起,并且令得知“红世之徒”存在的人类参与到了对已自身为食的怪物的战斗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组织必将慢慢扩大,将“红世”的存在传达给更多的人类。但是,这个时间的过渡将会非常漫长。而“革正团”就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是打算在短时间内,掀起一场波及世界的“革命”让人类认识到他们的存在。
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外界宿”是保守党派,而“革正团”却是极右的激进派。
而卡俄斯此行的目标,就是去亲自观察一下这个“外界宿”并且分析这个机构和“革正团”是否一样,会对他的计划产生妨碍。
同时,既然是情报交换机构,里面肯定也有不少自己需要了解的,有关火雾战士内部的情报,这也是离开了两百年的他及其需要的。现在可不是两百年前,时代的进步和发展,新诞生的火雾战士,以及活跃的使徒乃至“化妆舞会”的消息,他都需要。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看一看,是否有威尔艾米娜她们的消息。
或者说,他和迪丝以及玛蒂尔达的女儿的消息。
他选择的路径比较长,不是像以前那样,直接从陆地穿过印度和中东,然后抵达欧洲,而是沿着欧洲殖民者的航海路线,从海南出发,乘坐一艘返回欧洲的大英帝国的商船,穿过马六甲和印度洋,然后绕过非洲好望角,朝着欧洲进发。
至于身份,他直接吞噬了某位高级军官的小儿子,然后取代了他的身份。甚至那位高级军官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顺利回到欧洲,还派遣了一艘军舰,以及大批士兵护送。
只是,这段原本应该非常平静的旅程,在穿越马六甲海峡的时候,却被一个意外的来客打乱了。
商船在新加坡暂时停留,装载各项物资和给蒸汽机加煤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施展自己的威能,化作一道飓风枞北美洲越过太平洋的“彩飘”菲蕾丝,终于赶了上来。就在卡俄斯乘坐的商船离开新加坡的第二天,一道强烈的飓风经过新加坡的海港,其余波将这座对于欧洲殖民者来说重要的补给点摧残成了一座废墟。
而飓风的中心,徜徉着暴风的菲蕾丝随便将被飓风卷上来的人类吞噬一空后,便继续前进,在几个小时后,顺利的追上了卡俄斯乘坐的商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幽暗淑女 希尔迪戈德
轰隆隆……
狂暴的飓风卷起海水,形成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海龙卷,朝着卡俄斯所在的船队前进。商船和战船上的人类开始惊慌失措,混乱不堪,面对这来自大自然的天灾,即使是如今人类力量的结晶——战船,也无法抵抗。
幸好,就在这时,从卡俄斯登上商船,就盯着他的某位火雾战士,及时的斩开了封绝。顿时,火线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描绘出奇怪的图腾,出现了一个把整个船队都包裹其中的彩霞半球状空间。在半球状的壁面上摇曳着跟火线同为晚霞般的黄晕色的光芒,内部的一切——海面上加速航行的商船和战舰,以及上面的蒸汽机,燃烧的煤炉还有甲板上的人群——都全部静止了。
那就是干涉这个世界的规律,随心所欲地引不可思议事象的“自在法”其中之一。
暂时切断内部与周遭世界的联系,把内部隐蔽起来的因果孤立空间——封绝!
随后,从静止的人群中,一个穿着漆黑的丧服,用面纱遮住脸,一副贵妇人打扮的女性,提着裙摆的花边,匆匆跑了出来,看着远处那唯一没有停止的飓风惊讶的喊道。
“难道是海魔!那群家伙不是在夏威夷一带行动吗?”
显然,这个穿着漆黑丧服的贵妇,就是盯上了卡俄斯的火雾战士。从她散发出来的气息看,显然这是一位拥有称号的高阶火雾战士。
如果是普通的火雾战士,没有认清楚双方的差距,就已经对卡俄斯出手了,而不会像这样缀在他身后搜索情报。
“这下麻烦了,从火焰的颜色和气息上看,来者可能是那位有着‘暴风之神’外号的‘红世之王’——‘彩飘’菲蕾丝。加上这边的这个小家伙,一下子面对两个‘王’。喂!希尔迪戈德,这里还是先撤退吧,这里顶不住啊!”
一个男性的声音从别在女性黑色丧服上的赤红色宝石的胸针里发了出来,显然那是和女性签订契约的“红世之王”(希尔迪戈德,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新晋的火雾战士吗?如此强大气息,不可能默默无闻,可惜情报不够!
听到女性火雾战士和她契约魔王的声音,卡俄斯得知了这位火雾战士的名字是希尔迪戈德。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由此可知,对于这两百年间诞生的火雾战士的情报,他匮乏到了何种地步。
但是,他现在已经想出了另外一个获取情报的好方法,潜入“外界宿”的大本营终究还是太危险了。
着手点,就是眼前的这位还不知道称号,但实力明显不错的火雾战士。有了她和菲蕾丝,这段旅程想必不会寂寞了。
“嘻嘻嘻嘻……”
卡俄斯在心里开心的笑了起来。
至于这位火雾战士口中的海魔,他已经从被他抓住的“徒”中得到了一部分情报。这是一种和“外界宿”有着模切关系的“使徒的别称。
“海魔(Kraken)”
一种在大海里活动、袭击人类的红世使徒的总称。在绝海上孤立的密室,而且还可以一口气啃食掉大量人类的远途航行客船,对“红世使徒”来说是最好的猎物。如果没有火雾战士们同乘的话绝对没救,可是如果有火雾战士同乘的话,“红世使徒”就不会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