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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猛鬼怕恶人,不能表现的太怂,当即伸手就将妞妞往我怀里拽。
我这一拽,那女尸自然而然就倒了下来,一下子压到了我身上。
那女的脚下穿了双民国旧时的垫白底绣花鞋,穿上就跟高跟鞋一样,几乎跟我差不多高,一倒下来,嘴巴就亲到了我喉咙的部位,我只觉得一个冰冷的东西接触着我的皮肤,仿佛还在吹气一样,脖子嗖嗖发凉。
我整个人都已经吓傻了,只凭借着一股强撑出来的硬气,此刻她一倒下来,我再也忍不住,惊叫一声,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一脚就踹了出去,直接将那女尸踢飞出去,撞到了树根处,那里恰巧树根虬结,竟然将那女尸挂住了,就跟一个吊死鬼一样。
我不敢再看,随手抽下皮带,将妞妞往身上一捆,就开始往树洞外爬。
那女尸没有出现电影里的场景,既没有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也没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点着打火机,一路背着妞妞,跌跌撞撞往回跑,跑着跑着,我脖子突然吹过一阵凉风,紧接着,便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我在这里……”我一愣,转过头,却发现妞妞依旧处于昏迷中。
那之前应我的,岂不是那个……
我整个人抖了一下,不敢再想,努力忽略那个女人的声音,拔腿往前跑,一口气冲出了老林。
第十章鬼脚印
出了林子时,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也没有看到王老头等人,甚至连一点人得声音也没听到,我觉得不对劲,但此刻,我整个人都被吓的脚软了。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失业的精神病医生,这样平凡无奇的背景,街上一抓一大把,像这样类似于恐怖片的遭遇,老天爷,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
我一路跑回了王老头家,王老头家里燃着油灯,看来他们已经回来了,我冲进门,吼道:“快,大伯,救人!”所有人都围坐在屋里,他们也不知回来多久了,一见我,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我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看这一帮人坐着不动,心里直想骂娘,而就在这时,大伯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冲上前一把就把我往怀里搂,发出的声音就跟要哭似的:“小崽子,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再不回来,大伯就要抹脖子上吊,给你爷爷请罪去了!”
太、太他妈热情了!我有点吃不消,心说这么多人在这儿,这多不好意思啊,人还以为我没断奶呢。
但随即我就反应过来,忽然觉得不对劲,两天?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从大伯怀里挣脱出来,道:“两天?大伯,你开玩笑吧?”这时我才发现,大伯眼眶真的红了,不是平时开玩笑的拥抱,是真的快哭了。
我有些懵了,搞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王老头突然惊呼一声:“妞妞!”他立刻上前,准备从我背上接人。
我赶紧将人放下来,示意大伯救人要紧,很快,妞妞被大伯抱进了房间里,足足半个小时候才出来,脸色铁青,看着一屋子沉默的人,半晌才摇头道:“这小女娃怕是不行了。”此时,那妇女也闻讯赶到,一听此话,差点没哭背过去,立刻就要给我大伯下跪,哭诉道:“大哥,你是医生,你不能不管啊,你救救她,救救她吧!”
大伯迟疑了一下,摇头道:“妹子,我医术有限,要不……你送城里的大医院试试。”
我心凉了一下,大伯是什么手段我很清楚,不说那次收蛇,单是特殊案例就好几个,听说有好几个城里被定为绝症的,不知怎么找到大伯这里,中药针灸,半年就好了。
他说不行,恐怕是真救不了了,往城里的医院送,估计也只是图个侥幸了。
说实话,我连妞妞具体长什么样都忘了,虽然一路背着她,但我只顾逃命,连头都不敢回,这时候看到这妇女痛苦的模样,我才觉得心酸。
那妇女听大伯这么一说,整个人都跌了下去,片刻后,她冲进房间抱起妞妞,嘴里语无伦次道:“去大医院,去大医院,王大爷,钱、借我点钱……”我看不下去了,刚想掏出钱夹,手突然被人挡了一下,我一看,是鬼魂陈。
他用鬼魂一样轻飘飘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不急。”
不急!不急你个球!知不知道救人如救火!我这么王八蛋的人都动恻隐之心了,你小子心是铁打的吧!我忍不住想开骂,还没开口,鬼魂陈又道:“人怎么找回来的。”
我刚想说关你屁事,就见大伯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脚踹到我屁股上,道:“崽崽,人哪儿弄回来的,快说!咱们这儿还有个大夫!”
我明白过来,看样子,大伯是寄希望于姓陈的了,虽说我们这次事情紧急,但老祖宗说:医者父母心,虽然现在很多同行都已经忘了这句话,但千古传承,依然有那么一批人守着祖宗思想,我大伯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是关于病人的,他可以急红眼。
我连忙交代出事情的经过,鬼魂陈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飘飘的问道:“她是什么症状?”
大伯立刻道:“脉象似断非断,灵台至檀中到气海透黑,这是五脏之气衰弱的表象。”我小时候好歹跟大伯混过几年,正所谓五脏为人生机流转之地,五脏气弱,则人身弱,五脏气强则身健,按大伯的说法,五脏衰弱,就是快要断气了。
但三处大穴发黑又是怎么回事?
古时候,说扁鹊可以观人的皮肤和形骸断病,事实上,这是中医最基本的辩证理论,咱们国医认为,人周身的每一处内脏筋骨都互相牵连,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肝脏生病可能连累眼睛,肾脏出毛病,可能影响人体精气,造成白发、早泄、以及皮肤的各种病变。
而这种辩证理论中,透过颜色来看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旁支。
比如一个人的血管,柔韧适中,颜色青翠为最佳,反之如果脉络突兀或色深,则说明体内毒素过多,像这些小毛病,我都能看出来,但三处大穴发黑,我却是第一次听说。
大伯说完,鬼魂陈眯了下眼睛,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睡着时,鬼魂陈突然侧耳,对旁边的黑衣大汉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便道:“人我来救。”
小黄狗撇了撇嘴,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装神弄鬼。”
我也不服气,便道:“看他能有什么本事!”我发誓,我不是在嫉妒,我绝对没有嫉妒!
片刻后,黑衣大汉从内堂出来,冲鬼魂陈点了点头,鬼魂陈便起身,轻飘飘的吩咐了句所有人不许进来,便抱着妞妞往内堂走去。
片刻后,那个黑衣大汉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堆糯米,此刻正是黑夜,他将那糯米从内堂一路铺出来,直扑到门口,随后停在了我的脚边上。
那大汉一路上话不多,但这是却冲我挤眉弄眼,道:“你就站在这里别动,也不要回头,你要动一下,那小女孩就活不了了。”
我道:“只要你们有本事救人,让我站到天亮都行。”虽然话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有些没底,忍不住看了大伯一眼,大伯直叹气,道:“崽崽啊,争气点,有大伯给你当靠山。”
我看了看大伯,觉得靠他,还不是靠自己,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不靠谱的人!
我们所有人都等在大堂,妞妞那间房,只用了一个极其简陋的布帘子遮着,虽然简陋,但也足够挡住我们的视线,也不知鬼魂陈在里面做什么,我们足足站了二十分钟后,从里面,突然传来了小女孩的哭声。
这一声哭腔把所有人都惊住了,大伯惊讶的简直要跳起来,喃喃道:“醒了……居然醒了!”那妇女忍不住了,又哭又笑,就想冲进去看女儿,黑衣大汉将手臂一拦,沉着脸道:“想让你女儿活命,就乖乖在外面等着。”那语气,那里像医生,根本就像个黑社会。
片刻后,妞妞的哭声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凄惨,我有些稳不住了,甚至很下流的猜想,难道鬼魂陈实际上是个变态狂,假借救人的名义,对小女孩下手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伸长了脖子想看里面的动静,就在这时,我感觉身后突然刮起了一阵凉风,紧接着,脖子上就凉飕飕的,那感觉,瞬间让我想起来被那女尸亲脖子时的触感。
于此同时,我发现,所有人都紧盯着我身后,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一样,我下意识的想回头,结果脑袋刚一偏,那大汉猛的冲上前,将我脸搬直了,粗声粗气的警告道:“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动!”
不管发生什么?
靠!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有些后悔了,顿时觉得欲哭无泪,问道:“能换人吗?”
大汉没吭声,搬正我的脑袋后,便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所有人依旧盯着我的身后,但偏偏,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什么,只隐约猜想到,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正在我后面。
那种亲吻的冰冷触感,很快从后脖颈转移到大动脉的位置,我嘴角都抽了,如果这一口咬下去,那血可不好止啊,而且感染的几率很大,最关键的是,血太多,我会晕的。
就在我闭着眼睛准备破罐子破摔时,从妞妞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种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某种金铁敲击的声音,那声音并不大,但仿佛有种吸人的力量,如同是在人的灵魂深处响起一样,让人不得不注意。
就在我的注意力被声音吸引过去时,我突然发现,那种亲吻的感觉没有了,而在我前方的那条糯米道上,出现了一个个血红的脚印,那个脚印一步一步,逐渐往前蔓延,最后走进了内屋。
我嘴角一抽,觉得自己二十多年来的人生观,彻底崩塌了。
第十一章民国小姐
屋里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夜晚的过堂风呼呼的吹着,从简陋的泥巴墙缝里钻进来,让人觉得遍体发寒。小黄狗目瞪口呆,半晌,他砸了砸嘴,喃喃道:“活见鬼了。”
我站的脚都软了,忍不住问那大汉:“能动了吗?”
那大汉如尊雕像一样站在门口,点了点头。那妇女和老头,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看我们这一帮人的眼神,就跟看见怪物一样。
我很想申明自己跟姓陈的不是一伙的,我是一个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