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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他留了一封书信给我,说必须在三年类找到问题的根本,否则这鬼面被压制二十年,戾气大增,如果再一次出来,就不止像以前那么简单了,恐怕会直接附身,再也赶不走。”
我咽了咽口水,道:“也就是说,咱们还有两年的时间?那你有什么打算?”
大伯摇了摇头,道:“我说过,最棘手的问题有两个:一,咱们势力有限,没办法和陈黄两家抗衡,因此手里有转魂镜的事,既不能让他们知道,又无法与他们合作,咱们相当于孤军奋战;二,转魂镜除了我和小天手里的两面下落清楚外,秦岭那一面和庞夏古城那一面的下落都很模糊,现在我们三家互不信任,要想确定剩下的转魂镜下落,就更难了,但可以肯定,它们都已经现世了,重点只是它在谁的手里,我们又该怎么得到它。”
我听大伯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原本我是不想再跟转魂镜扯上半点联系,但现在看来,不止我的命运跟转魂镜挂钩,连大伯能不能活过明年,都要看转魂镜了。
这一番交谈,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多,我们足足说了四个多小时,我觉得腹中饥饿,便邀请大伯去吃夜宵,大伯此刻陷入悲伤的回忆中,哪里还吃得下,洗了个澡就上床睡了,我一个人出去吃也麻烦,便给自己泡了碗泡面,边吃边想事情。
说实话,对于大伯的计划,我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小黄狗就算了,鬼魂陈,要想从他那里分一杯羹,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既不能让他们确定我们手里有转魂镜,又要搜集出另外三面转魂镜的下落,该怎么办?
我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间谍。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将信息给收齐,但我如今已经是重点防范对象,就算想当间谍,估计也没人给我这个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见大伯在接电话,神情看起来挺严肃的,我问大伯怎么回事儿,大伯说,一位他以前的病人,介绍了另一位病人给他。
我说那挺好的,又有钱赚了,这样我的遗产有多了一笔。大伯哭笑不得,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把,道:“臭小子。”
我带着大伯下去吃早餐,一边吃天津包子,一边问道:“什么病人?那你岂不是要赶回去了?我还想你在我这儿多住些时间,咱们好好合计一下的。”
大伯说不是回老家,是去北京,这次,是给一位高官看病。
我立马来了精神,道:“高官,干什么的?给多少钱?”
大伯慢悠悠的说道:“能治好自然少不了钱,但要是治不好,那可有的受。给这些达官贵人看病,我烦。”我道:“难道您对您自己的医术不自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类和疾病作斗争,疾病的进化速度,永远比人类的医术发展要快,没有治不好的病,也没有一定能治好的病。”大伯说完,又道:“我今天下午就要赶去北京。”
我想着大伯昨晚的事情,于是便道:“咱们既然要行动,就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吧,我跟你去北京,到小黄狗家小住两天,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顺便……嘿嘿,我也看看,是什么人要劳动大伯您出面。”
大伯一皱眉,道:“也好,你们毕竟是年轻人,小天对你还算友好,或许真能有什么发现。”打定主意,我下午交代小刘看铺子,便和大伯动身去了高铁站。
小梦哀怨道:“老板,这半年您怎么到处瞎跑啊。”
我乐道:“是不是舍不得我,没事儿,老板回来带礼物给你,想要什么?”
小梦眼前一亮,道:“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北京呢,老板,带我去成不?”
“去去去。”我道:“老板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去旅游,北京和天津的差别其实不大,是两兄弟,你看见弟弟,就知道哥哥是什么样了。”打发完小梦,我和大伯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高铁便到了北京,要说现在的交通就是方便,当然,如果能有魔法传送阵,那就更方便了。
到了北京,我没急着去找小黄狗,而是死皮懒脸的跟着大伯去了北京某军区医院,进入了一间单人护理病房。
我们进去的时候,除了病床上躺着的人以外,还有两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我一看他们的大肚子,就断定那是俩贪污的大肚子,瞧瞧,肠油都快兜不住了。
但毕竟人家是官,我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规规矩矩的跟在大伯身后,其中一个豆芽眼得男人立刻握住大伯的手,道:“哎呀,孙医生,你可算了来。”
估计这就是给大伯没事儿找事儿的牵线人。
大伯乐呵呵的说道:“王书记,气色挺不错的啊。”
王书记对大伯很客气,道:“多亏你的方子,对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病人,你快给瞧瞧。”看这两人献媚的神情,想必病床上的人官位不低,我仔细打量,发现却是一个至少也有七八十岁的消瘦老头。
老头儿带着氧气罩,昏迷不醒,一旁的心率仪器显示,心脏跳动很不规律,看他消瘦的模样,想必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很久,对方就面容开看,看起来很慈祥。我这人天生心软,顿时心中的不满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过这人已经七老八十,按理说早就不可能还有官位,那这俩胖子,怎么对他这么恭敬?
莫非他上头还有人?
第五十三章开始行动(上)
大伯眉头一蹙,显然这位老人不好对付,毕竟已经七八十岁,算是高寿了,这个年纪,阳气耗的差不多,都是‘死不冤’,要想治这种人的病,恐怕很难。
看来大伯这次是捡到硬柿子了,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如果这人的病治不好,大伯的摘牌可就砸了,招牌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些达官贵人如果迁怒可怎么办?我这厢着急上火,大伯却开始号脉,显得很平静,他的平静感染了我,于是我静下心来看大伯问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如今床上的老头已经陷入昏迷状态,问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先用望字诀观他起色,青筋色暗,是体内毒素沉淀过多的原因,大部分老年人都会这样,年纪越大越明显,这是人一生的毒素积淀。
观其皮肤,颜色暗黄,孔窍关闭,孔窍乃是指人的毛孔,毛孔是人体新陈代谢的一种,有些人可能觉得,一点毛孔都看不见的人皮肤才光滑漂亮,事实上那不叫漂亮,叫有病,毛孔完全闭塞看不见,意味着新陈代谢缓慢,年久日深,自然什么病都来了,眼前的这个老人脸皮如蜡,基本已经看不见任何孔窍了。
再用闻字诀,我稍微朝老头儿靠近了一些,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体,比较微弱,而且气体发臭,这是脏腑衰败的景象。我不知道大伯怎么看,反正按照我的看法,这老头是油尽灯枯,合该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大伯正诊脉,突然,床上的老头儿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大伯身上,他声音嘶哑而微弱,说道:“所有人……出去,你……留下。”他示意只留大伯一个人。
俩胖子对视一眼,最后走出房门,大伯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也出去。
我不知道大伯和那老头在说什么,三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这里是加护病房,也就是俗称的VIP,因此走廊里很清静,那个王书记从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给我们一人递了一支烟,随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你是孙医生的徒弟?”
我还没开口,他便道:“好好学,你能学会孙医生一半的本领,我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说完不再理我,和另一个胖子,两人交谈起来,我听着,似乎是在说工作上的事儿,好像是关于建筑方面的,大概碍于我在场,他们说的比较隐晦。
大伯和老头在房间里待了挺久,久到我和俩胖子都在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三人有些着急上火的在走廊里转圈子,就在这时,大伯开门出来了,他低着头,我一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
王书记立刻迎了上去,焦急道:“老爷子情况怎么样?”
大伯没有抬头,他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治好他,在此之前,如果你们信任我,就先让老爷子回家休养,在医院里有些方法很不方便。”
王书记有些犯难,道:“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大伯冷冷道:“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他留在这里,最多活不过一周,我没有把握完全治好他,但在治疗过程中,只要不出意外,半个月内他是死不了的,要不要治,看你们。”
我愣了一下,大伯怎么突然这么牛逼,居然对着京官撒气?他脑袋被门挤了吧?
大伯冷言冷语一出,王书记脸色果然变了,但他似乎有什么忌讳,最后只是哼了一声,声音僵硬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孙医生不要让我们失望。”
紧接着,两人又进入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我立刻着急上火道:“大伯,你胆子也太大了,俗话说民不同富斗,富不与官争,你得罪他干什么?”大伯抬起了头,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眶通红通红,似乎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我心知不对劲,刚才那老头和大伯究竟说了什么?
我刚想问,大伯已经摆了摆手,道:“不要多说,一切我担着,按原计划进行,小天那边就靠你了。”说完便走在前头,不给我任何质问的机会。
怎么回事?
我从来没看过大伯这个样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去,但走了大约十多步开外,他又将背挺的笔直,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大伯在酒店住下,我则按照原计划,带着包袱去了小黄狗家。
门口那对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我在心里说:嗨,狮子,我们又见面了。
双开的柳丁大门闭的严严实实的,顶部安着一个全息的微型摄像头,我敲了敲门,片刻后,上次给我开门的那老头笑眯眯的打开门,这次他跟我挺熟了,说道;“哟,孙先生来了,快请进。”
小黄狗家我来了两次,住了好些天,布局相对也算熟了,里面的人也认得差不多,我对老头道:“周伯,几个月不见,你越活越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