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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秘录-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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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上面的名字,发现全都是汉人的名字,而在牌位旁边,一些比较小的牌位上,则是用的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或许是苗文。

对于苗人的藏俗我不太了解,但是据我所知,苗人也是时兴土葬,并且吸收了很多汉族藏俗,或许为死去亲人刻灵位的习俗也不一定。

直至此时,我已经可以断定,这些灵位,或许就是在那场泥石流中的遇难者,这些僧人,将死去亲人的灵位放置在了这个地道里。但让我费解的是,为什么不直接将灵位供奉在自己的房间里呢?为什么要耗时耗力,凿出这样一个地下洞穴?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放置灵位吧?

我观察期间,贱嘴那边似乎一无所获,也跑到了我这边来,我将自己的疑问一说,贱嘴毫不介意,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凡是有供奉神佛的地方,就不能供奉死人,因为神佛会将死人拦住门外,如果强行进贡,死人会被神佛‘抽鞭子’。”

抽鞭子我倒是知道,出自清朝的一本神鬼小说中,说有一个书生,将请进来的观音和父亲的灵位放在同一间房里,结果到了晚上,书生就梦见父亲浑身是鞭子抽出的伤痕,对他说:“搬家、搬家、搬家……”

第二天,书生醒来去父亲的灵位前一看,发现油漆掉了许多。

听贱嘴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将灵位单独供奉确实很必要,只不过,为了供奉灵位,修这样一个地道,不显得太不划算了吗?要知道,律严寺是建造在悬崖上的,悬崖的外部,全是坚硬的山石结构,而我们当初下来的阶梯、石道、包括现在所处的石室,都是将山石掏空所凿出来的,这些和尚,哪里来这么大的力量?

我和贱嘴正分析着,这时,张易霄走了回来,道:“不对,这个地方,不是和尚修建起来的。”

没等我问,他便指了指自己之前查看的位置,道:“那里还有通道口,而且我看了一下,那边的通道,打磨的十分规整,也很宽敞,和这间石室完全不搭调,我怀疑,这座山里的地下隧道,原本就是存在的,只不过这些和尚对这块地方进行了扩宽,用来拜访灵位。”

我听着惊奇,道:“照这样说来,这条地道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了,难不成还真是个藏宝洞?”

张易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当初开凿这个地方的,必然是一支人数庞大的专业队伍,要想知道真相,咱们还得往前探一探。”

在这里对着这些牌位,也不可能对我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于是我耸了耸肩,准备招呼贱嘴走人,然而我一回头,却发现贱嘴不知何时竟然蹲到了灵位墙角的位置,撅着屁股,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我正想说,你撅着屁股找抽呢?结果话还没有张开,寂静的石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沙哑的、低沉的哭声。哭声是从贱嘴的位置传出来的。

那是一种类似气声的音调,听起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顿时就明白不对劲了,心说不好,有东西出来了!

该死的,贱嘴不会被上身了吧?张易霄也惊了一下,立刻将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掏枪一样,我心说:难不成这小子还带枪了?但枪打鬼,有个屁用啊?

第二十五章鬼哭经

为了确认贱嘴是否安全,我连忙喊道:“小贱,你怎么了?”

我一喊完,贱嘴立刻直起身,随后猛的转过头,神色激动的朝我们打手势,道:“快,过来!”

我一看贱嘴的表情不由愣了,这小子根本没哭,但哭声还在继续,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肚子里也有一只变异的情歌蛊,这股不喜欢唱歌,喜欢哭?

张易霄反应比我快,立刻朝着贱嘴走过去,随后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顿时咦了一声。

他俩奇奇怪怪的举动,早就激的我心里如小猫在捞,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刻举着手机凑上去,结果一看见眼前的东西,我也愣住了。

那居然是一只老式的黑盒子收音机。

哭声是从收音机里面传出来的。

贱嘴道:“我刚才发现了这个,一按开关它就响了。”

张易霄神情一变,立刻伸手将开关按下,哭声立即消失了。随后,他道:“别把那些和尚招来了。”紧接着,他蹲下身,打着手电筒仔细观看那黑色的收音机,上面有几个可以转动的按钮,标准银色的竖线,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小时候家境比较阔绰,别人都在听收音机的时候,我家已经有了21寸的黑白电视,因此对于收音机,我还真不太了解。

张易霄比我和贱嘴年长,他似乎对这东西很了解,立刻伸出手在手机上转动,似乎在调试什么,片刻后,他按下了开关,这一次,哭声又响起来了,只不过声音很小,根本无法传出去。

贱嘴骂骂咧咧道:“原来每天晚上就是这东西在装神弄鬼,老子现在就给它砸了!”他胆子一向大,但就是怕鬼神之事,估计这两天,确实将他吓的够呛,这会儿气的脸都青了。

我连忙一拦手,道:“别冲动,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这些和尚没必要装神弄鬼,这东西放在这儿,肯定有原因。”

我们说着,便仔细去听那哭声。

这是一种气声,听不出男女,仿佛被人扼住喉管一般。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被录下来,每晚回放呢?

我听着听着,终于听出了不对劲。

这不是在哭,而是有人在说话。

类似哭一样的气声中,还夹杂着一种说话的声音,只不过这种声音音调很怪,仿佛某人说话的时候,有东西掐住了他的喉咙,导致他的语音完全变调,因此根本无法听出他在说什么。

我和贱嘴面面相觑,没人能说出其中的原因,然而,就在这时,张易霄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是‘枯归精’。”

贱嘴道:“什么精?家乐鸡精?”

张易霄摇了摇头,在地上写了三个字:哭鬼经。

经?

我惊讶道:“难道这是经文?”

张易霄点头,道:“不错,这是一种叫哭鬼经的经文,佛教分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唐以前主要是小乘佛教,唐代以后至现代,则多是大成佛教,不同教派之间又有很多支,据说,在云南本地,流传着一种比较古老的佛教分支,叫‘娑门’,他们超度亡灵时,会念一种发声十分奇特的经文,念出来的效果,就仿佛有鬼在哭一样,你们听……”

“呜呜……呀……啊……”

气若游丝般的鬼哭经在石室里飘散开来,我们听了这许久,反倒不觉得恐怖了,气声中,带出了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听着听着,便让人觉得揪心,内心中一下子想起了很多悲伤的事情。

在这种经文声中,我一下子回忆起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其实,我的人生并没有那么快乐。

我的父亲为人严谨,由于在医学上没有什么发展,所以便转行在一间民办学校当老师,他将全部的热情倾注在学生的身上,很少来关注我。

大部分时间,每逢假期,我都是在大伯家渡过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和大伯特别亲近的原因。

大约是由于我的个性以及大伯过于纵然的教育方法,我的个性在学校里很不受欢迎,充其量只不过因为长的还不赖,所以比贱嘴要好一些而已。

后来,我大学毕业,靠着大伯的资助开了一间药铺,和我同一批毕业的,有些人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比我更好的生活,有些人则平平淡淡的开始了上下班的日子。

我其实有些羡慕他们,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生活,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得来的,而我不是,很多时候,我想一气之下关了铺子自己创业,但等我站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太不靠谱了。

年轻人的热血,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顶。

然后就是今年的事,在这半年里,我最痛心的不是被鬼魂陈又揍又骂,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年来,过的有多么浑浑噩噩。

我从来不知道爷爷当初是如何惨死的。

我从来不知道大伯在老顽童的背后,背负了多么巨大的压力。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最信任,比贱嘴还要亲密的好友,事实上是个卧底,而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如果仅仅是这些也就算了,但紧接着,我还杀人了。作为一个医生,我亲手将三个奄奄一息的人推向了死亡,这将是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一幕……

这一切沉甸甸的压在我心里,但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将一切的痛苦都抱怨出来。

等我从记忆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贱嘴也正盯着收音机发呆,这种经文显然有某种魔力,他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

连贱嘴这样的人都差点儿哭了?

我立刻醒悟过来,这经文有些不对劲,连忙在贱嘴和张易霄的后脑勺上各打了一巴掌,道:“醒醒,别听了。”

两人一个激灵,同时看向我,我伸手将收音机一关,道:“这经文仿佛能勾魂一样,不止鬼哭,人都快给它弄哭了,还是不听为妙,趁着和尚们还没发现,咱们探一探这个地方,保不准能有什么发现。”

贱嘴道:“我看,这就是和尚们用来放灵位的,能有什么发现,孙子,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搀和张警官的事儿了,再不找到蛊王,那只虫子,没准儿就要在你肚子里下崽了。”

我听得直恶心,道:“您能不能别这么洗刷我?咱们现在就算出去,山里的路被封了,照样要躲在古寺里,与其这样,都不如找一找相关的线索。”

贱嘴眼皮一翻,道:“啥意思?”

我道:“根据信里的说法,苗疆蛊王就是摇摇的奶奶,而张端和蛊王则有最直接的接触,你记不记得,张端的第二封信里,蛊虫曾经说要让他给摇摇偿命。咱们如果能找到张端这条线索,或许就能摸清蛊王的下落,即便蛊王死了,她总该有传人吧?”

说这话时,我没有避讳张易霄,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他和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因为可以共同利用,我们根本不会走到一起。

张易霄没什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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