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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澪所穿的和服,袖子里有五处地方缝上了象徵吉野屋的三柏徽章,配上宽幅的腰带,头发则梳成岛田髻、再插上有播种图案的梳子和鳌甲发簪,更显得娇艳动人,来观礼的宾客,都倾倒在她出色的容貌之下。
而太吉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是格外的高兴,当别人祝他〃早生贵子〃时,他还羞得脸儿发红。
内绪酒结束後,澪的身边多了一位裁缝师。
因为传说新嫁娘若亲手为自己缝制婚礼所穿的礼服〃白无垢〃,将可一生都活在幸福之中,所以在静的要求下,宗左卫门找了一位名为阿绢的年轻师傅。
内绪酒结束後的一个多月里,澪把每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花在缝制嫁裳之上。
裁缝师阿绢是个年约三十,容貌秀致肌肤白皙的美丽女子。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身边还带著一个七岁大的儿子,虽然没有打算再婚,但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吸引男人的魅力。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澪才赫然发现她竟是父亲宗左卫门的情人。
尽管宗左卫门已经有了静这位美人胚子的妻子,但是她一向娇弱多病,根本无法满足精力过人的宗左卫门。
如果说静像朵开放於春天的花,那麽阿绢就是一朵会在秋天里开花结果的花。
知道了这样的事实,澪并不为母亲叫屈,反而觉得阿绢其实蛮适合父亲的。
其实宗左卫门花大把银子把阿绢请入门,是有他的目的的。
因为宗左卫门不希望女儿在内绪酒之後,还暗地设法和所喜欢的男人私会,所以刻意在澪的身边布个眼线,澪防著父亲,宗左卫门防著女儿,并非父女两相互瞧不起对方。
其实他们内心都明白,就是因为太重视对方了,才会这么步步留神。
经过一个月的试炼,宗左卫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现在的澪看来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太吉的婚事在做准备,彷佛已经把和沙门的那段恋情忘得乾乾净净了。
但是他一点也没料到,澪依旧不能忘记沙门的一切,在她的内心里,无时无刻都想著要见沙门一面,她的诚心似乎召来了奇迹。
这不知该说是命运的安排?还是纯属巧合?
内绪酒举行过一个月後,太吉为了替澪打造一只特别的簪子,带著澪走进一家饰品 屋。
就在太吉忙著和打造饰品的师傅交换意见的时候,沙门走到店里来了。
当下,澪惊讶的屏住气息,完全无法有任河动作。沙门明明看见了澪,却视而不见地,眼睛只盯著他所要的东西。
紧跟在沙门後头进来的,是将头发梳成兵库髻的弁天,他穿著一袭紫色底编著秋季花草的窄袖和服。
弁天看到澪,也吃了一惊,但外表却完全没有显现出来,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沙门身後。
弁天虽然不是女人,但比真正的女人还更加美艳,因此,他一进店门里,立即成为店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所有的人都看直了眼,纷纷臆测弁天的身份。
最常光顾饰品店的,要属一些艳名四播的名艺妓、名娼妓,可是弁天的气质却又和这些艺妓、娼妓截然不同。
当时,许多最新流行的创始者,其实就是这些艺妓。艺妓们为了吸引恩客上门,常斥资改变发型或者用梳子、发簪打扮自己,城市里的姑娘们,随後也就竞相模仿。
但是能够在饰品店里买得起鳌甲、象牙、珊瑚、镶金点翠的梳子、发簪、珠饰等这些高价物品的人,毕竟只有少数具有特殊阶级的女子。
现在站在店里头的弁天,气质比那些特殊阶级的女子还要来得突出。
所以饰品屋的老板一看到沙门,立刻放下手上的事情,恭敬地和沙门打招呼。
坐在师傅面前,和沙门有段距离的澪,很自然的竖起耳朵倾听沙门和老板之间的对话。
这一趟,沙门是专程过来拿他央托师傅所打造的发簪。
「这是纯金打造、镶有上等珊瑚的发簪,您说陪您来的这位小姐,适合配戴鲜红色的珊瑚发簪,我们就照您的意思打了这只发簪,请您看看是不是满意?」
饰品店的老板口若悬河的直夸这只发簪不仅样式吉祥上面的珊瑚更像极了价值千两的红宝石。
果然如老板所说,这双发簪巧夺天工、金碧耀眼的叶片中间镶嵌著打磨一流的红珊瑚珠玉,任何一个女人看了它,都会希望自己可以拥有一支。
沙门从老板手中接过发簪之後,马上插人弁天的发髻上,在那一瞬间,弁天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看到这一幕,一股醋意不禁油然涌上澪的心头,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他们两个是恩爱夫妻,或是两情缱绻的爱侣。
「您觉得怎麽样?真的很适合呢!」
老板也看得入了迷,差点忘了做生意。对於老板的问话,沙门只以一贯平板不带起伏的声调回问了一句:
「多少钱?」
听到客人询价,老板立刻低下头去,似乎因为发簪的价钱太贵,感到十分抱歉。
「金币二两。」老板说。
在一旁的其它客人,听到这个价钱,全都发出惊叹之声,就连看惯了各式珍宝的澪也不例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时一只用最高级的绘有播种图案的鳌甲梳子,也不过才值一两金币,难怪大冢听到二两时,会为之膛目结舌,但是沙门却二话不说,从怀里拿出两枚黄澄澄的金币,放在老板面前。
老板恭敬的收下金币,立刻谨慎地收进手边的箱子里。
「谢谢大爷,以後小店的生意还请您多多关照,小的想到您府上去拜访,如果方便的话,请把您的住址……」
在商言商,老板为了长期拥有这等好客人,希望问得沙门的住处,但是却被沙门一句话回拒了。
「不必了,我马上就要离开江户了。」
这句话等於斩断了老板的希望。
「喔……是这样啊?那就请您回来的时候,务必再光临小店。」
不让老板继续罗嗦,沙门和弁天拿了货,旋即离开了饰品屋。
他们离去後,店里的人立刻纷纷议论,这太惊人了,连澪也无法平静。
别人是为了沙门的一掷千金惊叹,澪却是为了沙门刚才的那一句「我马上就要离开江户了」,内心受到莫大的冲击。
澪无法知道沙门说这句话是为了要拒绝老板的纠缠?还是当真要离开江户?如果沙门当真要离开江户,那麽这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沙门了。
她怎麽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沙门呢!!她必须向沙门问个清楚。於是转头向太吉说:
「太吉,我突然想起件急事,你在这儿等我。」
交代了一声後,澪就把太吉留在店中,匆匆离开饰品屋。
走出店门之後,澪往念佛寺的方向,追赶著先她一步离去的沙门。
因为曾独自到过念佛寺数次了,所以澪知道从江之町的神社後面,有条通往念佛寺的捷径。
这条捷径人迹少见,常常有歹徒出没惹事,但是对此刻的澪来说,最可怕的不是遇上坏人,而是沙门要离开江户了。
而且现在的时刻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因此进入神社境内的澪,决定绕过後山,迅速地赶往念佛寺。托幸运之神的眷顾,澪在後山追上了走在前头的沙门和弁天。
正当澪准备出声呼唤的时候,她看见数位浪人打扮的人,杀气腾腾的冲出来围住了沙门和弁天。
沙门要被杀了!这种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了澪的心头,澪全身的血液都为之颤栗。
「沙门小次郎!」
其中一位最具武士风格的男子,开口直呼沙门的名讳。
「原来是猪股小平治,你自己现身最好不过,省得我再到处去找你。」
沙门的从容不迫,似乎激怒了那位姓猪股的武士。
「杀!」
猪股对著四周的人下达命令,一帮子浪人立刻冲向前来。
受到挑战的沙门,几乎一秒也不浪费,刀甫出鞘就砍中跑在最前头的男子,回过刀来又斜斜劈中另一个敌人。
「唔……」
猪股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他从来没料到他招聘来的保镳是如此不堪一击。就在这一刹那间,己方已只剩下五人了。
拿著血刀,沙门一个箭步又飞了过来,大刀从上直劈而下,正面接招的男子连哼都来不及哼,就应声倒地。
看苗头不对,浪人们开始焦急了,就在这个时候,猪股向身边的一位保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赌上一赌,放手对付沙门身边那位女子。
就在这一瞬间,沙门取下佩挂在腰间的短刀,扔向弁天。
而在沙门抛短刀的同时,猪股小平治也发动攻势,企图阻止沙门的去路,却被沙门用另一只手持刀从左肩斜劈至心窝,当场毙命。
接到短刀的弁天,更是动作俐落的将短刀自刀鞘抽出,由下往上斜砍一刀,解决了企图追杀他的挑战者,然後退出厮杀的阵线,站在一旁凝视著对峙的刺客。
虽然才经过一场格斗,但是弁天的神情仍旧那麽的冷峻、清丽。
现在只剩两名刺客了。
虽然雇主己死,但他们仍无撤退之意,可是却终究不是沙门小次郎的对手。
解决了最後一名刺客,沙门冷漠地挥动著血刀,抖掉沾在刀上的血渍,把刀收进了腰间的刀鞘,彷佛一场恶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现场血迹斑斑,却一滴也未沾上沙门的衣服,跨过地下的死尸,沙门朝著弁天直走过去,收回他手中的短刀,俐落地插回腰间。
一阵阵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就像要把刚刚发生的恐怖厮杀抛到脑後似的,沙门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密林走去。
看到沙门即将离去,澪冲了出来,她还有话要问沙门呢!但是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澪的去路。
「铁……」
澪害怕的向後倒退了几步。
刚才沙门和浪人们在厮杀的时候,铁一定躲在林子里的某处观看战局,等到好戏落幕了,他才现身:
「沙门大爷,怎麽办?这场戏她全都看到了。」
从铁的请示中,澪才知道沙门他们是收了钱来当杀手的。
弄清事情的那一瞬间,澪咻的一下子从挡在她前头的铁身边溜过去,直奔至沙门的跟前。
铁完全没有料到澪会这般机伶和敏捷,顿时看傻了眼。
来到沙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