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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擅自前来,还感到过意不去呢!”
“非常感谢您日前对小女所作的提议,我们实在感到非常地光荣,可是小女实在还太小……”
侯爵的话说得有些太心急,让人感觉他似乎有拒绝的意思,蒙契尔于是拐着弯问道:
“大概是我不够格当您的女婿吧,侯爵大人。”
“不,正好相反。”
“……哦?”
蒙契尔把依德莉达的身子放到地面上,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帕萨罗威兹侯爵。依德莉达天真地对着父亲和求婚者绽放无邪的笑容,然后就精神抖擞地朝着花岗岩所建造的阳台跑去。作父亲的目送着女儿的背影,然后将他那稍微显得怯懦的视线重新放回到蒙契尔身上。
“我、该说是帕萨罗威兹家,虽然是继承皇室血统的世家,但是代代从未曾参预过政事或军事,今后也不打算接近权势或是武门之家。”
“真是了不起。”
蒙契尔低声说着,声音里并没有丝毫讽刺的成份。
“金鸦国公,我自知这个要求有些过份,不过是不是请您再重新考虑一下您与依德莉达的婚事?”
对着沉默的金鸦国公,侯爵接着又说道:
“请容我说句僭越的话,像蒙契尔国公您这样的人,大可以和一国的公主结婚不是吗?”
“嗯……您把我估得太高了。”
蒙契尔笑着说道。那清澈无阴影的笑容,令人很难以想像这名青年的心中竟然怀藏有篡夺皇位的野心。依德莉达公主的歌声从阳台的方向飘扬了过来,让国公与侯爵之间充满了春日跃动的音符。蒙契尔仍然保持着笑容,他启动嘴唇说道:
“请恕在下不才,难以了解侯爵究竟有何忧虑,但是请让我对您作一个承诺,我一定不会作出任何让依德莉达公主陷于不幸之中的事情。”
这个委婉的拒绝表现出蒙契尔坚定的意念。蒙契尔对着呆立不动的帕萨罗威兹侯爵展颜一笑,便应依德莉达的呼唤声,朝阳台走了过去。
而史称“兹鲁纳格拉继承战役”在几天后便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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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后左右的敌人
Ⅰ
五月的最后一天,皇帝卡尔曼二世发表了一篇出兵宣言,主旨是讨伐兹鲁纳格拉,以便断绝该国对马法尔施展阴谋的根源,同时建立起永久和平的基础。此时的马法尔军已经完成编整,备妥了粮食,通往兹鲁纳格拉的道路也已经修复完毕。
在御前会议的席上,卡尔曼宣布:
“金鸦国公对于朕来说,是一位他人所无法替代的贤明友人。所以将在朕的本营中担任幕僚长。”
这道命令同时包括了好几种复杂的意义。表面上看来,卡尔曼如此的安排似乎是为了要让蒙契尔的智略发挥最大极限,所以才请他担任全军的幕僚长,坐居皇帝顾问的位置。但是在这项安排的背后,真正的目的是要把这个真正的危险人物蒙契尔安置在皇帝的身边,以便就近监视。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意义,那就是把蒙契尔和他所领有的金鸦公国四万五千名的兵力分开来。所以统率指挥金鸦公国军的将领其实是安洁莉娜公主。卡尔曼并不认为安洁莉娜会举起叛旗,不过一旦真有反叛的情况发生,卡尔曼便可以把身在本营的蒙契尔押作人质。蒙契尔当然早已洞察卡尔曼的真正用意,不过他所能说的,当然只是恭谨的回答:
“一切遵照皇帝陛下的御旨。”
就这样,马法尔军于大陆历一○九二年六月,由皇帝卡尔曼二世亲自率领,踏上了远征南方邻国的路途。
在帝都奥诺古尔城留守的,便是铜雀国公拉库斯塔的士兵二万名,以及黑羊国公阿尔摩修的士兵三千名。阿尔摩修大老的军队其实只是对皇帝竭尽忠诚的象征,因为就算仅由数目上来看,首要的主力应该是拉库斯塔的军队。而拉库斯塔的任务绝不是只作个轻松的留守部队。因为卡尔曼将监视、并应付国内潜伏之敌对势力的重责大任交给了他心腹的部下,所以拉库斯塔所肩负的责任其实比亲自参与野战还更要重大。
马法尔出征兹鲁纳格拉所出动的军队总共二十五万名。各公国的兵员各为金鸦公国军四万五千名、黑羊公国军三万名、龙牙公国军一万八千名、虎翼公国军三万三千名,其余则为皇帝的直属军队。
年代志上有关于出征当天的记载是这么写的:
“皇帝卡尔曼英武骁勇,具有统领大军的天才。在他的率领下,金鸦国公与下任黑羊国公分别担任霸王的左右两翼,共同踏上讨伐兹鲁纳格拉的征途。帝国武威的光辉显赫以今日为最……”
年代志的记载经常都流于华丽文藻的过度修饰,而缺乏对事实冷酷面的描写。不过,当皇帝军旗在四支公国军旗的左右簇拥之下,开始出发向南行的时候,整个景象的确是相当壮观。
就这样,卡尔曼、蒙契尔、利德宛三人马首一同踏上了兹鲁纳格拉继承战役的征途,不过这也是他们三人最后一次共同面对同一敌人作战。
再者,还有一件受众人议论纷纷的罕见情形发生了,那就是马法尔与耶鲁迪在这个战役当中,竟共同联手形成对兹鲁纳格拉的统一战线。虽然这多年的仇敌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暂时联手,不过在他们伸出右手来握手的同时,放在背后的那只左手也迟早会抓起短剑的剑柄来伺机下手吧!眼前的事实正是所谓的“今日的盟友在于昨日的敌人与明日的对手之间”。
耶鲁迪动用了七万五千名士兵,担任主将的便是九柱将军当中,享有猛将之威名的“独臂将军”奥布拉希特。马法尔军与耶鲁迪军分别从北方和东方突破了兹鲁纳格拉的国境线,可能会在国都的前方合并为一气。将兵的总数是三十二万五千。自古以来,兹鲁纳格拉一国从未曾有过这么庞大的敌军压境。
报信的人横越了兹鲁纳格拉的国土,将紧急消息传到王宫里来。不祥的阴影遮蔽了整个王宫内部,阴影的双翼振翅鼓动的声音更叫人们感到一阵阵的不安。贵族和朝中重臣再度在会议室里相互较量嗓门。
“北方有马法尔军二十五万,东方有耶鲁迪军队七万五千。敌军光是在数量上就已经凌驾兹鲁纳格拉国内所有的军队了!”
“就算人数相同的话,我们也不见得能够胜过马法尔,更别提再加上耶鲁迪军,而且听说耶鲁迪军的主将是独臂将军是吗?”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积极检讨和平策略哪!与其失去整个领土,毋宁割让一部份就好,所谓的政治不就是如此吗?”
以意见本身来说,这的确是正确的,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把这个意见付诸实行。这或许该说是“焦土政策”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兹鲁纳格拉势必要动用军队了。至此,整个会议的议论好不容易终于进入了检讨实战用兵的阶段。
可不可能在马法尔军和耶鲁迪军汇聚成一气之前,先予以各个击破呢?如果采用这种战略的话,眼前可预期的将是一场短期的决战。又如果先让马法尔军深入兹鲁纳格拉国土的内地,然后再切断补给线使其陷入苦境的话,那么非得要订定持久战的计划不可。从马法尔皇帝所发出的诘问书到实际动用军队,大约已经过了四十天。在这段期间当中,兹鲁纳格拉究竟在作什么呢?
“耶鲁迪之所以出兵不过是对马法尔献殷勤罢了,战意其实非常地薄弱。一旦看到马法尔军败北的话,应当会不战而宣告退兵。也就是说,我兹鲁纳格拉惟一的机会,就是在两军合并之前,先攻打敌人的主力。”
勇将伊普席朗特果断地说出了他的看法。朝臣们顿时一片骚动,但不久后,文官们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不过听说耶鲁迪军的主将是那个独臂将军。由此可见他们的战意并不薄弱吧?”
“这正是耶鲁迪的策略所在!”
“如果让著名的猛将独臂将军担任主将的话,任谁都会以为耶鲁迪的确有心要放手一搏。而这也正是耶鲁迪军真正的意图。”
其实就算这场战役打胜了,对于耶鲁迪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吞并兹鲁纳格拉之后,只会让马法尔更形壮大而已。试问有哪个国家会乐意见到他们的邻国强大呢。耶鲁迪内心里真正希望见到的,应该是马法尔惨遭滑铁卢。他们绝不是真心要来打这场仗。
“到底这回战争的原因在哪里呢?答案全部都在马法尔的帝都奥诺古尔城里面。所有的灾厄都是从那块土地发起的,我兹鲁纳格拉不过是受到了余波的波及罢了。”
伊普席朗特作了上述的断定,他的冷静和透彻几乎让人为之感到惊愕。
他的主张以气势与清楚的条理压倒了各方的意见。所以整个会议的进行的方向便流向了──立刻火速编组成军,对马法尔军发动快速攻击,利用地形上的优势先取得胜利之后,再与马法尔讲和。
伊普席朗特所提出的主张后半部份,其实是代替宫廷书记长裘拉杰所发表的意见。伊普席朗特的内心并不存任何面对马法尔这样的对手时有任何讲和的机会。第一、想要发动快速攻击然后先取得胜利的想法,也就是“一战之后求一胜”的本身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此时的伊普席朗特其实是打算把自己的性命给豁出去,断然采行先前曾经对书记长提过的那个奇谋。
那时,书记长裘拉杰正在国王达尼洛四世的病床边,向国王报告他和伊普席朗特两人所苦心研拟出来的策略。国王了解之后,表情非常地苦涩,他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对着臣下说道:
“真多亏了你们这些好部下,但是我却无法给你们任何奖赏。原谅我的无能吧!”
“陛下,请不要这么说,这一点都不像以往的您哪。我国今日的困境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