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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澜白皙的面容绽开一丝微笑,一手按着伤口,表情已经恢复为平时的冷淡闲适:「风落,你明知以你现在的样子杀不了我,为何动手?你是想死,是不是?你该知道,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轻柔的声音让楚风落浑身一震,不信地看着萧远澜,他被萧远澜如此羞辱过后,在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如果杀不了萧远澜,就只有自己死。
想不到这最后的一刀也失败了。
他说他死了也不会放过他。那是否意味着即使是他的尸体,他也不会放过?
如果连自己也不能死,那么是否预示着此生要逃离这个人已是万万不能?
楚风落怆然一笑,胸口忽然一阵烦闷厌恶之意,一口酸水便呕了出来。
萧远澜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看到楚风落呕吐,立即现出一丝忧色,见到他并无异状,随即恢复从容自若:「来人。」
身边的守卫有人上前道:「皇上。」
「把他绑在床上,不准他离床一步。」
听到萧远烂的命令,楚风落已经变了脸色,但连番的呕吐让他难以反抗,更令他惊慌的是,无缘无故,他竟然吐了。
难道是。。。。。。孕吐?心底涌起了可怕的念头,楚风落无法克制地浑身颤抖,最令他恐惧的事还是发生了。
楚风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从第一次在南江城的客栈和萧远澜发生了情事到现在,已经过上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中,几乎夜夜缠绵,龙族人并非难以受孕,只是孕期很是摧残母体,才会很难繁衍。
这一个多月,已经足够他怀孕一百次了。
楚风落绝望地看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那里将会孕育着一个他从没想过的孩子,一个被强 暴生下的孽种。 孩子。。。。。。原谅我。。。。。。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楚风落漠然地想着,直觉地运气就要一掌击死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手动了一动,才想起他的双手已经被缚在床头,双腿也被大大的分开,绑在床尾。
即使没有被缚,他内力已失,也不能再运功了。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借助药力打胎,但是他被萧远澜所困,又如何能拿到打胎的药物?
他绝傲半生,宁可隐居山林,也不肯嫁一个龙族阳性男子,对于他而言,让别人得知他居然会受孕,比被萧远澜强 暴更为屈辱。 难道就任由小腹一天天地隆起而最终被人发现?
楚风落越是担忧,就觉得绳索绑得越紧,勒在于腕脚踝上,也许是已经磨破了,有种灼热的疼痛。
天渐渐暗了下来。
萧远澜缓缓走进布置得如同宫殿的车辇。
他受的只是皮外伤,纱布缠在腰间,一件丝白的长衫随意地披在身上,潇洒而绝丽。
进得房后,萧远澜便将披在身上的外衫脱下,散在一旁,他腰腹上用白色纱布裹着,现出矫健的身躯,袒露的肩膀处附近的皮肤白皙坚韧,在慵懒中似乎蕴藏了无穷的精力,彷佛一头年轻美丽的雄狮,静时闲散,动时惊人。
楚风落惊觉自己居然盯着萧远澜的身体看了很久,连忙转开了头,躯体几乎微微紧绷起来。
像这种张开大腿的姿势,萧远澜一定不会放过。
楚风落无奈叹息,对于萧远澜旺盛的情欲已经无力了。幸好他是皇帝,有后宫三千,如果是普通男子,有几个女人能吃得消。
可是现在他是皇帝,似乎也要跟他一个男人过不去了。
楚风落皱眉,忽然有种烦恶之意,又要呕吐出来。
萧远澜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地就为他解开绳索,一眼看到他手腕上触目惊心的都是磨破的伤痕,心里更是慌乱,伹绳索绑得很紧,怎么解都解不开,好不容易解开时,楚风落已经忍不住呕吐出来。
萧远澜半抱起他上身,让他半躺在自己的怀中,把胃里的东西吐到地上。之前已经吐过,这次便吐不出什么,只是干呕。
萧远澜绝美的面孔上全是焦急之色,向来平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风落,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随行没有带太医来,我叫人马上去找个大夫吧!」
「不要!」楚风落急急地制止了他,被人知道他怀孕,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好。
情急之下,他抓住了萧远澜的手臂。
萧远澜看了他抓住自己的手,表情十分古怪,渐渐变成一个有孩子气的笑容,明朗得彷佛清秋的天空。
楚风落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看向别的地方。
这个爱到极端自私的人,不应该被原谅。。。。。。
萧远澜解开了他的绳索,为他擦拭着沾染的汗迹,显然是不惯服侍人的,手忙脚乱,行动过处,腰腹上包裹伤口纱布慢慢渗出了血。
楚风落看着那抹触目惊心的殷红,感到眼睛渐渐被刺痛。
这个人。。。。。。这个人。。。。。。
「宫中的太医会好些。我听说民间很多庸医,治不好病反而延误病情。明日快马赶回去,好么?」萧远澜轻声说着,将楚风落轻轻拥在怀中,吻了吻他的额头。
楚风落有些哭笑不得,他堂堂七尺,何时被人当成掌心宝物一般宠爱?但看到萧远澜温柔而深情的目光,不禁怔了怔。
他竟然是真的爱着他。
楚风落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微微有些恍惚起来。曾经那么深地爱着另一个人,当然明白深爱而得不到回报的痛楚。
「风落,既然你不舒服,那我们今天就不做了。」萧远澜淡淡地说。
「你。。。。。。难道你原来还想。。。。。。」难道他伤成这样还有力气,楚风落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那里又没受伤。。。。。。」萧远澜理所当然地道,吹熄了灯,爬到床上,在楚风落身侧躺下,果然乖乖地没有动他。
楚风落无语,萧远澜就躺在他身边,他不由得身体有些僵硬,每次都是萧远澜缠上来,他用尽全力挣扎喘息,从来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外面有侍卫守着,无法逃脱,萧远澜似乎也不怕他再次动手杀他,仍然固执地睡在他身旁。
即使真的要动手杀他,他也会让他杀,不会还手的吧。
那双凄楚而绝望的目光中包含的就是这个意思,他明白。。。。。。
心里忽然微微地一疼、那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还会对一个这么霸道蛮横的少年心疼么?
楚风落睁着眼睛看着帐顶,就这么看着,彷佛那双温柔到令人心疼的眼睛一直在与他默默对视。
大历王朝四年夏末,京城的天空有些淡淡的灰暗,却丝毫无损它的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商客往来如昔。正在这个平凡的午后,帝王的驾辇由一队士兵们护驾,从城水缓缓驶进了皇宫里。
车辇在宫里的一个地方停下,车门打开,一个身着纹绣金龙明黄斗篷的少年缓缓出来,定了一定,旋即宫内外臣子侍卫跪了一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呼声响震朝野。
少年点了点头:「平身。」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轻唤车内的人出来。在众人惊讶奇异的目光中,一个黑衣男子从车上缓缓下来,长身玉立,清俊的容貌上毫无表情,仔细看时才能从他的眉眼之间看出有些虚弱之态,却另有一种刚强的妩媚。
大历王朝的皇帝萧远澜微服私访,重新回宫时,带回了一个男子,这个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朝野。
楚风落怀有身孕后,一天比一天体力不支,对于萧远澜的需索有些不能应付,萧远澜虽然不知道他怀有身孕,但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十分温柔,动作万分小心,也没伤到他腹中的孩子。
龙族人怀孕后,孩子会侵占掉母亲七成的体力,所以只要孩子在腹中一日,即使他恢复武功,也跟现在差不多虚弱。
萧远澜将楚风落安置在扶明宫,立即让人宣太医来给楚风落诊治。这两天一路行来,楚风落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患了重病,常常呕吐,让他越来越心惊。
「不要叫太医。」楚风落冷着脸道。
丝毫不顾他的意愿,让他住进后宫,萧远澜在这种种的行为中再次显露他的专横强势。自己一个堂堂男子,不是女人,不是太监,却住在这个后宫之中,让人嘲笑么?
萧远澜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说道:「风落,你已经病成这样,不看太医怎么成?」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不用你管。」
「好好好,不管不管。」萧远澜柔声安慰,转头便命令一个小太监,「还不快去叫太医!」
萧远澜把楚风落的疾言厉色像当成小孩似的纵容,让楚风落更有些无奈。
「你解了我的散功之毒,自然没事。」恢复功力之后,虽然有七成会被胎儿占去,只剩下三成,但已经足够离开皇宫。
萧远澜想也不想地摇头:「解毒之后,你还会在我身边么?」
「萧远澜,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萧远澜绝美的而孔露出一丝苦笑,微微有些悲凉:「风落,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原谅我。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你知道的。」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该死的他知道。这温柔的凄然目光如同棉花中的一根针,深深地刺进心里。
楚风落转过头不去看这张绝丽的面孔,害怕看得太多太久,他会连整颗心都揪紧起来。
尽管楚风落一直抗议,但秦太医还是到了。秦太医已经年近花甲,颤巍巍地跪下请安,萧远澜上前一步扶住他跪下的身躯:「免礼。秦太医还是先看病吧。」
「谢主隆恩。」
秦太医看了楚风落几眼,楚风落连心跳都快停止了,害怕他说出一句天崩地裂的话来,他会生孕的事情被萧远澜知道的话,大概不是被当成怪物杀掉,就是更难以摆脱了吧。无论怎样对自己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弃太医面无表情地看了半响,问了楚风落几句病情,又跪下道:「启奏皇上,微臣想切一切脉。」
萧远澜看了看楚风落,道:「不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