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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冬虽然嘴快,干活却甚是麻利,很快便把铺盖在榻上铺设好了。
韩璎喝完牛乳,在奶娘和丫鬟的侍候下脱了外面的绣花夹袄和素裙,在锦褥上躺了下来,很快便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熏了蜡梅香的绣被轻轻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韩璎放任自己进入了梦乡。
润秋和漱冬合力把黄花梨绣四季花卉屏风展开,为韩璎隔出了一个独立的世界,便拿了针线陪着徐妈妈做了起来。姑娘这次进京虽然带了四个绣娘,不过贴身的衣物还得她们这些身边人来做。
漱冬专门负责姑娘的笔墨纸砚书房事宜,因此悄无声息地打开韩璎的那几个书箱,一个个整理摆放了起来。
洗春和浣夏安顿好跟来的绣娘、厨娘和粗使妈妈,过来向姑娘回话。她们一进来就发现奶娘徐妈妈在向她们摆手,再一看锦榻前摆着那张黄花梨四季花卉屏风,便明白姑娘睡下了,蹑手蹑脚走了进来,向徐妈妈回话:“妈妈,奴婢让林大娘去打听了,傅三公子常年随着安国公镇守辽州,近身服侍的不过是几个小厮和军中的亲兵。”
徐妈妈停下手中的针线,脸上现出沉思之色,过了一会儿方道:“还有别的消息没有?”
“别的也没问出什么,”洗春迟疑道,“傅三公子的规矩好像很大,下面侍候的人嘴都很严。”
徐妈妈低头想了想,摆了摆手道:“你们下去歇着吧!”姑娘年纪小小的,看似爱说爱笑的好说话,其实做事颇有章法赏罚分明。譬如她身边这四个大丫鬟就一向各司其职,洗春负责衣服绣品,浣夏负责小厨房,润秋负责首饰脂粉,漱冬负责笔墨纸砚。
韩璎又梦到了前世她坠楼前的那一刻。
原来从高楼坠下的感觉和她滑水时从高空滑下的感觉很像,身体急速下坠魂灵迅速浮起,晃晃荡荡飘飘悠悠,速度却又那么快……
韩璎后知后觉地开始尖叫。
韩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徐妈妈把她紧紧揽在怀里,右手轻轻地在她胸前抚摸着:“乖,别怕!是做梦!”
漱冬拿着一方帕子擦拭着韩璎额头上的冷汗。
润秋一根一根掰开韩璎紧握着的拳头,发现韩璎的手心已经被她的指甲给刺破了,便在心里盘算着这次无论如何得说服姑娘把指甲给剪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便传来陌生的清朗的男声:“发生什么事了?”
徐妈妈怕对方贸然进来,忙扬声道:“我们姑娘做噩梦了,已经不碍事了!”她忙向漱冬使了个眼色,令漱冬起身拦住来人。
漱冬刚起身,就听见外面那个陌生男声道:“璎妹还做噩梦?”
他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立在榻前注视着韩璎。
房里侍候的丫鬟忙齐齐行礼。
徐妈妈阻拦不及,只得看向这个俊秀之极的少年:“三公子见谅,恕老奴不能起身。”
傅榭见韩璎缩在徐妈妈怀里,素日红扑扑的小圆脸如今变得煞白,灵动的大眼睛也变得暗淡无神,呆呆地注视着前方,刘海也被汗打湿了,显见是犹有余悸。
他略一沉吟便道:“船上有军中的大夫,让他来瞧瞧璎妹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了。
徐妈妈虽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一来傅三公子和自家姑娘原本就是自幼定亲的未婚夫妻,二来自家姑娘才十二岁,还没长大成‘人,所以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什么。
傅榭自己年纪不大,跟着他的军中大夫陈平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看着清清秀秀的举止却很老道。
他望闻问切一番之后,沉声道:“姑娘思虑太过,忧虑伤脾,肝木忒旺,因此易做噩梦。”
徐妈妈目瞪口呆:姑娘天天笑嘻嘻的,哪里会“思虑太过”?
少年大夫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傅榭:“三公子,韩姑娘此病应以言语疏导为主,汤药调养为辅。”换成大白话就是“您得多陪韩姑娘聊天疏导她,另外吃点安神的汤药就行了”。
傅榭面无表情看向韩璎。韩璎虽然号称十二岁了,可是圆脸大眼睛,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身子也小小的,分明是小孩子的模样。
想到这个小孩子是自己的未婚妻,傅榭心中不禁生出荒谬之感。
这时怀恩侯韩忱那类似临终托孤一般的话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他不禁叹了口气。君子一诺千金,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以后是他的责任了。
作者漠漠有话说:
来,各位亲,过来看看本文的文案:
傅榭看着韩璎,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无奈。
韩璎大眼睛水汪汪满含恳求望着他,双手合十摇啊摇:“拜托了!哥哥,拜托了!”
傅榭垂下眼帘,不经意间发现因为双手合十,韩璎那里有些明显……他猝不及防,白皙的肌肤顿时红透了;忙错开视线,用手捂着嘴巴,假装咳嗽了一声:“知道了。”
韩璎笑得眼睛眯得看不见了:“谢谢哥哥哟!”
傅榭板着脸道:“以后不要随便对别人这样。”
韩璎眨了眨大眼睛:“对哥哥你也不行吗?”
傅榭移开眼神,一本正经:“只能在我面前。”
韩璎:“知道了知道了!”
傅榭伸手在她发上抚了一下:“乖!”
漠漠的话:您发现了吗?从文案看,本文依旧是一个傻白甜故事哟~
第三章 驯妻
第三章
韩璎终于回过神来。
心脏几欲跳出的余悸犹在。
被汗打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冰冷而黏湿。
因为前世的苦难,所以这一世她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活只有下去才会看到希望。
徐妈妈见韩璎还在发呆,忙低声提醒了一下:“姑娘,傅三公子……”
韩璎抬手把刘海抹在一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抬眼看向傅榭,竭力笑了笑,雪白的脸上梨涡微现:“谢谢三公子!”
自从泰山大人把韩璎托付给了自己,傅榭自觉对韩璎就有了责任,此时见她因为惊吓过度肌肤雪白,小小的身子缩在奶妈怀里瑟瑟发抖,还强作笑意应酬自己,他的心脏不由微微有些空,这个感觉有些陌生,他有些糊涂,不想留在这里了。
见陈平已经开好了食疗的方子并向徐妈妈交代过了,傅榭看向韩璎,面沉如水:“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韩璎闻言抬眼看向他。
这时候近距离看傅榭,她发现傅榭修眉凤眼,鼻梁挺直,生得很是俊俏。大概是因为长眉入鬓的缘故,他天生带着股眉目如画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寒星一般,瞧着冷冷的,虽然说着安慰的话,却未见一丝温情。
韩璎觉出了傅榭的敷衍,垂下眼帘“嗯”了一声。
傅榭拱了拱手,带着陈平转身而去。
韩璎依偎入徐妈妈怀里,眼睛却看向傅榭的背影。她发现傅榭虽然才十五岁,可是因为是细高挑身量,宝蓝色的锦袍被黑玉腰带极熨帖地勾勒出腰线来,显出了玉树临风的好身材。
喝了一盏热茶之后,韩璎又懒懒地躺了下去。
漱冬极有眼色,忙拿了一本诗集翻到韩璎上次读到的地方念了起来,读了一首诗便停顿片刻,给姑娘留下回味和背诵的时间。
韩璎侧躺在锦榻上,专注地倾听着漱冬读的诗,不过两刻钟她已经背了不少首诗了。
躺着歇了一会儿之后,韩璎起身梳洗一番开始练字。
把上午的作业完成之后,韩璎这才放下了笔。
徐妈妈心疼地帮她按摩着手指,嘴里嘟囔着:“下午还得练琴打棋谱,还得画画,先生又没有跟过来,那么辛苦做什么?有空还不多歇歇!”
韩璎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妈妈,等到了汴京你就知道我为何如此用功了。”京中侯府那几位堂姐堂妹个个争强好胜,事事要都要掐尖比较。韩璎不求样样比人强,只求不太给爹娘丢脸。
徐妈妈笑着道:“她们争强好胜是因为都未曾许得好人家,姑娘你已经许给了傅三公子,安国公可就这么一个嫡子,姑娘将来国公夫人是跑不了了,何必——”她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可脸上的神情却是洋洋得意。
韩璎闻言,忙伸出一根手指挡住了自己奶妈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又给漱冬使了个眼色。
漱冬忙道:“不碍的,润秋在外面守着呢!”
韩璎看向徐妈妈,温声道:“妈妈,以后切记这样的话不可再提。”傅榭虽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可是母亲早逝,上面还有两个庶出哥哥,安国公府的情况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徐妈妈难得见她严肃,忙道:“妈妈知道错了,以后再不说了!”
韩璎怕徐妈妈不好意思,便不再纠结于这件事,笑着转移话题:“妈妈,躺了半日了,我想去二层甲板转一转,您给我寻件披风去吧!”这个大船下面有四层舱房,水手、士兵都住在下面,厨房仓库也在下面;上面有三层舱房,韩璎带着妈妈丫鬟住在第三层,傅榭带着随从住在第二层。第三层没有甲板,第二层前方有宽阔的甲板。
徐妈妈当即答应了,吩咐漱冬和润秋侍候韩樱之后就进里间找披风去了。姑娘年纪小,正是好动的时候,不能让她一天到晚呆在房里,得出去见见太阳,这样对身体也好。
见徐妈妈进去了,韩璎便下了榻,在丫鬟的侍候下开始重新梳洗换衣。
她自知自己看着太过萝莉,若是打扮得美如天仙傅榭只会觉得怪异,因此只是薄薄敷了一层玉容膏润肤,并不涂脂抹粉,衣服也拣适合小萝莉的衣裙穿。
妆扮完毕,她在徐妈妈的帮助下系上碧色绣花缎披风便向外走去。
刚走到舱房门口,韩璎就看到浣夏用托盘端着一个白瓷银边花卉盖碗沿着木梯慢慢上来了。
浣夏见韩璎一副出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