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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戍想了想,鼓起勇气上前,“洪先生,不能碰毒品是您十年前就定下的规矩,谁都知道您这是为了岚桂坊的百年基业,可如今您怎么?”
洪先生笑了笑,韩戍想说什么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给他问的机会其实是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那还是从第一个话题开始说吧。”洪先生靠在沙发上,又恢复闲适的状态,“我自负狠厉了一辈子,但有些事情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做错了。那就是,这些年盲目扩张岚桂坊的势力。”
近些年,岚桂坊的势力扩张到了十几公里外的街区,兼并了不少小帮派,这些都是韩戍的“杰作”。虽然扩张得有些激进,也遭到了黑白两道的报复,但这些他都能应付,所以他自己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如今洪先生说他后悔了,那就是完全否认了自己的“功劳”。
他觉得无法接受,正要开口问,洪先生又继续道:“要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因果循环,你种了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你可知道这些年我们种的因都结了什么果?”
几十年刀口舔血,行走江湖,让人闻风丧胆的洪先生说出“因果”这样的话,真是彻底让韩戍震惊了,他愣在原地没有回话。
“不管怎样,这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洪先生的话里有几分恳求。
被洪先生的口气碰触到,韩戍的心里动了动,但他还是坚持自己,“洪先生,如果是换了其他事,我一定二话不说替您解决,但是这件事我真的请求您再仔细考虑考虑。”
洪先生叹了口气,“不用考虑了,一切都已经计划周详,我就要你一句话。”
“洪先生……”韩戍的话被对方抬起的手势打断。
沙发上岚桂坊的主人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神情难测,“你什么都不用说,给你两条路:要么支持我的计划,要么从此离开岚桂坊!”
洪先生的最后通牒像一记响雷在韩戍耳边想起,他一下子就懵了。震惊、无奈、愤怒……无数情绪在他胸腔里翻腾。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洪先生会说出那样的狠话,让自己离开。
他在岚桂坊倾注了太多心血,他原本以为洪先生已经把他当成了儿子,以后整个岚桂坊都是他的。虽然从来没有人明说,但基本上帮会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可是现在呢,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让他搞不懂了。
难道他韩戍这些年日日夜夜,为了岚桂坊全然不顾生死,却仍然抵不上顾礼的一个建议?而且还是暗藏凶险的计划。
夜风吹过,芷阑院的梧桐叶扑簌簌往下落。院子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道路拐角处,车灯熄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顾礼坐在车后座上,烟雾缭绕在整个车厢。浓浓的烟雾里他突然抬头问驾驶座上的手下,“怎么样?”
担任司机的手下赶忙联系其他兄弟,几句问答之后,他转过头回答:“大哥,姓韩的还没有出来,洪先生屏退了所有人,就留下了他在里面单独谈话。”
顾礼吸烟的动作顿住,眉头皱了皱,“他们说了什么?”
“这个……”手下面露难色,为难地开口,“听不清,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还能听清,但是后面就……”
“那就说听到的!”顾礼很不耐烦地掐灭了烟头。
“他……他们说……”手下的哆哆嗦嗦地问答道:“他们在说这次计划的事情,洪先生他想让韩戍同意并参与这次计划,但是韩戍那小子……似乎不太愿意。”
顾礼的嘴角翘起,极其得意的神情,“难不成,他还能忤逆洪先生?”
“洪先生说了,要么支持要么离开。”手下赶紧补充。
“哼!”顾礼的目光往车窗外看去,“不管他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是,是……”驾驶座上的手下连声附和,“一切都在大哥您的掌握之中。”
顾礼脸上现出阴狠的神色。
不一会儿,黑暗中那辆黑色轿车发动,悄然驶离了芷阑院
作者有话要说:
春天来了,姑凉们准备郊游了吗?^_^玩痛快了回来别忘了支持某鱼的文哈哈~~,收藏神马的就不用我提醒了哈~~
第49章 第 49 章
知更心里有事,所以这些日子上课总是心不在焉,好在有室友在旁边帮她。室友外号叫“玉兔”,光是通过这名字,你大概就能知道她的样子:肤白,好动,速度快。
“玉兔”在开学不久之后黏上知更,这两个性格特质决然相反的人绝对是生活上的好搭档。一个孤傲冷静,一个活泼好动,绝配。
玉兔同学在任何时候都能眼观八路耳听四方,并且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滔滔不绝。这不,刚提醒完身旁走神的知更同学,下一秒又在她耳朵边尖叫起来,“知更,筱棉棉!”
筱棉棉跟知更之间微妙的关系,玉兔同学通过察言观色早就心知肚明,所以这一声提醒腔调诡异。
知更扭头瞥了玉兔一眼,顺着她诧异的目光就看到窗外走廊上一身肉色针织衫的筱棉棉。她整个人的穿着极其素淡,以至脸色都被衬得发白,单薄的身子在秋天昏沉的天色下有种若有如无的虚无感。知更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戳到,将头扭过来不再看。
手机屏幕亮起来,是筱棉棉发的短信:知更,我在广场上等你。
知更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关了手机。
所有的一切都被玉兔看在眼里,她捅了捅知更,“不去见她?”
知更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抬眼看黑板。
广场就在教学楼前,是进出教学楼的必经之路,知更刚走出一教大厅就被筱棉棉拦住了去路。
“我下面还有课。”知更冷着脸,视线穿过筱棉棉的肩膀。
“就占用你十分钟。”筱棉棉挡在她面前,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一向温柔的脸上有几分倔强的表情。
知更愣了愣,眼前倔强的筱棉棉才是当初那个跟自己打架的姑娘啊,可那个姑娘早就已经离开自己了,在她跟韩戍开始的时候。
她转身让玉兔先去给自己占个座儿,玉兔姑娘心领神会,爽快地接过知更递过去的书本。
室友转身走开之后,知更才又回头看了看筱棉棉,她依旧冷着一张脸,眼神没有在对方身上停留,径自往前走。
“什么事?”走到一棵偌大的梧桐树下,知更停下来问身后的人。
明明是阴天,没有一丝太阳光,筱棉棉却仿佛被什么刺目的光线射中,半天抬不起头。半响,似乎狠了狠心,她终于开口说话。可她的声音仿若游丝,刚一出口就被秋天的凉风刮得不知所踪。
中间隔了三米以上的距离,知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筱棉棉的身子陡然一颤,头霍地抬起来,眼睛里渐渐有液体汇集。
知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声音太小,我实在是没听清。”
筱棉棉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知更,你去劝劝韩戍吧。”
声音依然很小,可这回知更听得很清楚。她说话的神态和语调都没有半点自信,她也听得出来。也是啊,提出那样的要求,她怎么可能有底气。
虽然不知道她跟韩戍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定比较严重了。依筱棉棉的个性,恐怕是实在没招了才会来找自己。她冷眼看着面前曾经的死党,声音冷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在往前走,几乎要跟筱棉棉擦肩。她是彻底对他们死心了吧,发生这么多事,四年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再执着了。
筱棉棉却在她们距离最近的时候抓住了她。声音从知更耳后传来,近乎哀求,“算我求你。”
知更仰起头,可悲伤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开始泛滥,眼泪逐渐蓄满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霍地回头,刀子般的目光落到筱棉棉脸上。
秋风中,筱棉棉瑟缩的样子让她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上去就给她一巴掌。
“你求我?”知更突然就笑了,那笑声诡异至极,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儿,“筱棉棉,为什么你现在在我面前是这个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可也是嚣张跋扈的个性。”
筱棉棉迎着她的目光抬起脸,“因为我做错了事,在你面前抬不起头。”
知更又笑了,“你倒还挺会反省自己。”
筱棉棉的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吐出一个字。
广场上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几个,周围突然很安静。知更和筱棉棉,站在枝桠纵横的梧桐树下,相隔不过几步,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她们之间终究还是无话可说。
上课铃声响起,知更又重新迈出脚步。
“知更!”身后的人再次出声,这次的声音却洪亮了不少。
筱棉棉快跑几步追上她,一边跑一边说:“韩戍他最近有些不对劲,阿久又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实话……”
“你们的事儿我不感兴趣。”知更仍然一刻不停地往前走,很快就又将筱棉棉甩在身后。
筱棉棉在教学楼前停下脚步,她是彻底死心了。
陆昱这天下班很晚,凌大队长找他商量岚桂坊的案子。虽然早就得到线人消息,洪先生将这次行动交给了顾礼负责,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陆昱还是一刻不停地盯着韩戍。
可这几天韩戍和顾礼两边都没什么动静,跟岚桂坊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凌大队长表面上倒也不急。警力布置上跟以往没有半点不同,甚至撤销了部分相对太平地区的人手。但是私下里,凌大队长其实是极其紧张的,他把陆昱留到将近十二点,就是商量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到了家门口,陆昱掏出的钥匙刚搁到锁孔里,门就咔嚓一声从里面开了。
开门的是陆父。看到晚归的儿子,陆川一张脸冷下来。
陆昱倒也没在意,他家老爷子对着自己儿子向来都是一张冰块脸,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于是,他笑着冲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接着往自己房间走。
陆老爷子心知儿子是有意躲着自己,可他等他到这么晚,哪能让他就这么溜了。没等儿子进房间,他立马叫住他,“陆昱,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陆昱心里叫一声不好,想对于老妈,这老爷子是不会轻易找自己谈话的。一般要是谈话就是比较严肃的问题,他最怕的就是那些严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