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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将,那胆气,那智谋,不是一个普通的武夫所能具有的。在看看他身边的将领,各个都是膘悍异常,武功高强,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傲气冲天,好像天老大,地老二,他们就是老三,可是他们在他的面前,都是俯首帖耳,老老实实的,能够将这群桀骜不逊的人归拢在手下,这本身就是一种本领,没有两下子,有怎么将这群家伙收拾得服帖,至少司马子元相信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本事。而且听说这个夜叉上面还有一个修罗,一个比夜叉更加厉害的家伙,当他们提起修罗的名字时,都是一脸崇敬之色的尊称为:国公大人。别人不说,钟炎和仲玄这两位老将,他司马子元是认识的,而且知道这两个人可以说不是一般的狂傲,就连当初的太子和六皇子都奈何不了这两人,可是当他们说起夜叉梁兴时,语气中十分尊重,可是当他们提起修罗许正阳时,脸上流露的则是狂热的崇拜。司马子元实在是无法想象出那个修罗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从眼前的梁兴,他隐约可以猜出,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一个高于夜叉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司马子元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夜叉兵团中有一些人提到他时,脸上露出的是既崇敬,又恐惧的神情,那么修罗一定是一个比眼前的梁兴更加可怕的家伙。
夜叉兵团来到通州已经有三个月了,除了刚到的时候他们在通州停留了一夜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驻扎在城外,从来没有进城扰民。这一点就连铁血军团都没有做到,他们驻扎在城外,整日里的操练,从军营中传来的操练声,司马子元做在城守府里都可以听见,每天在那隆隆的战鼓声中,司马子元睡得特别的香甜,特别的安稳。整个兵团在通州城里的只有朝廷派来的监军太监江铁生,就连夜叉兵团的统帅梁兴也住在军营中,司马子元原来想把城守府让出来做梁兴的帅府,没有想到梁兴却说一军统帅应该和他的士兵住在一起,坚决不来,只是让他给监军大人安排了一处既幽静,风景又好的住所,说是监军大人是皇上的代表,应该好好照顾,这样的元帅司马子元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可以和士兵同甘苦的元帅,而且应该和监军水火不容,但是两个人却好像是好朋友一样,整日里说说笑笑,没有半点的隔阂,这样的情况也是他司马子元第一次见到。至于梁兴的严肃,则是在夜叉兵团刚到通州时,有一些士兵在城里闹事,梁兴问明原由之后,一张脸变得铁青,司马子元清楚地记得,当时整个大帐中都弥漫着一股杀气,帐中的将官没有一个人出声,就连那个平日里唧唧喳喳的纳兰莲也是脸色煞白,梁兴毫不犹豫将那几个闹事的士兵和将领每人一百个背花,而且还是在监军大人的求情下,不然那些人小命难保,不过虽然是受了刑,受罚的人却没有半点怨恨,私下里听他们说,每一次他们犯错,元帅也要跟着受罚,而且对外都是将罪过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司马子元听了以后,既敬佩又惭愧,因为此次闹事的挑起人是他的麾下,他扪心自问,如果手下犯了错,他自己有没有勇气批评自己,答案是否定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统帅,率领着一干膘悍的兵马,这样的一支兵马,又有谁能够抵挡呢?就是在这样一支军纪严明,作战凶悍的兵团的拱卫下,通州很快恢复了以前的繁荣,闪族的游骑数次犯境,但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可是在每一次的捷报上,自己的名字总是排在前面,想起来,司马子元就有些惭愧。他想起自己夫人的话:能够在这样的统帅手下效命,本身就是一种乐趣。而司马子元现在就正在享受这种乐趣。
今天战国公梁兴派人前来通知司马子元,让他到城外的军营里议事,司马子元一路上在思索着这几个月来的经历,想起来就有些开心。来到军营前,只见夜叉兵团的军营以九宫八卦阵形排开,旌旗招展,一派森严气象,营前不时有巡逻队走过,个个威风凛凛。司马子元心中暗自称赞:这才是军营,自己的城防军和眼前的夜叉兵团比较,简直就是民团。营门前早有梁兴的亲兵等候,见到司马子元,连忙躬身施礼,“城守大人,元帅已经在大帐中等候多时,吩咐如果大人一到,立刻前去!”
司马子元向那亲兵道了声谢,举步走进大营,心中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凶名卓著的夜叉这么着急召见自己?他的心里暗中犯着嘀咕。
大帐中,梁兴面无表情的坐在帅案后,帐中还坐着其他夜叉兵团的将领,几乎千骑长以上的将领都在,各个都是正襟危坐,神情肃穆。司马子元一进大帐,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梁兴看到司马子元进来,略一点头,算是给他打了招呼,示意他坐下,然后环视了一下帐中众将,半天才开口说道:“今天将各位将军紧急召来,是因为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但是在说正事之前,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梁兴停了一下,想了一想,突然对司马子元说道:“司马城守!”
司马子元连忙躬身站起,恭敬地应声道:“下官在!”
“我想请你看些东西!”梁兴说着,将桌案上的一摞信件交给司马子元,司马子元恭敬地接过,打开来阅读,看着看着,他的额头不仅冷汗直流,原来这些信件中所写的都是关于他在通州之围前,如何坐视闪族游骑在通州城外掠夺,使得闪族部落的气焰高涨,百姓财产受到极大的损失,民怨极大,而且正是因为司马子元对敌人的放纵,才使得通州被围,而且在通州危机来临之时,他不思退敌,却在城中散播消极的消息,造成了通州百姓举家逃离,心中甚至信中尖锐地指出,他可能就是闪族的奸细……落款都是通州的富绅。司马子元看得冷汗湿透了后背,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梁兴,扑通一声跪在梁兴的面前:“国公大人,冤枉呀!这些都是城中的小人造谣,当时的情况不是下官不想出战,而是城防空虚,无力出战呀!通州兵马巡查使苏绰不听下官的劝阻,强行领兵出城,结果全军覆没,这是城中诸将都看到的呀!下官在城外也有置办产业,受到的损失不比这些人小,在通州合围的前一晚,下官看到城中的兵马很难坚守,害怕破城之后百姓受到屠杀,所以才下令让他们离开,绝非什么消极备战,钟副帅也看到了,那时下官已经决心与城同亡,这点副帅可要为下官作证呀!”说道这里,司马子元已经泣不成声,他哽咽着说:“下官自来到这通州,至今已经有五年了,五年来下官尽心尽力,包括在南宫飞云在时,下官也是没有半点失职,一心为民,同科的同窗有些现在已经是朝中的二品官员,但是下官至今仍然是个五品的城守,但是下官没有半点怨言,因为下官知道,通州是我明月的北大门,朝廷将下官派来,是对下官的信任,五年来起早贪黑,不惜得罪权贵,没有想到现在,现在……”司马子元再也说不下去了。
钟炎也点了点头,证实他的话没有错。梁兴脸色稍缓,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马子元,开口说道:“司马大人,先不要哭,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看完再说!”说着又从帅案上拿起一封信,让身后的亲兵递交给司马子元。
司马子元颤颤巍巍的将那封信接过,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看这封信,终于他下定决心,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一份奏折,他打开奏折,看到上面写道:臣梁兴密奏吾皇,臣受吾皇重托,把守通州,至今已有三个月。臣观通州城守司马子元乃是国之栋梁,镇守通州,尽职尽责,百姓口碑极佳,而且臣暗中观察,司马子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困守于通州这弹丸之地,实在是我明月的损失。臣以为,我朝适逢大乱,理应起用新人,以增强活力,司马子元实是极佳人选。臣自来通州,发现此地富绅多与朝中大臣相连,个中关系千丝万缕,臣窃思,既然如此,为何通州兵变,南宫飞云起兵之时,仅有司马子元一人上报?朝中大臣应更加清楚!如吾皇早知,使各城兵马挟制铁血,何来皇子之乱,使得吾皇骨肉刀兵相见?故臣以为此中奥妙,需吾皇细细查探。
臣自来通州,多有富绅状告司马,臣暗访通州,发现其中多有虚假,臣不明此中的关系,但是诬告忠臣,毁我明月栋梁,其心当诛!且臣查知,富绅借助朝中势力,在通州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用以孝敬朝中小人,实乃我明月一害,同时臣还发现,富绅暗将我明月的精良兵械卖给闪族,致使闪族武器精良,犹甚于我通州守军,也造成了闪族部落屡屡对我明月进犯,实乃国之败类。故臣奏请有二:一、请吾皇嘉奖通州城守司马子元,以慰忠臣之心,臣以为二品大员即可,吾皇可着令其继续驻守通州,臣愿与司马大人齐心协力,为吾皇分忧;二、请吾皇同意臣处理通州富绅,臣得知,通州富绅颇为富足,财产总和,甚至高于我国库存银,臣驻守通州,所需费用极大,若能将通州富绅家中产业收为公有,通州驻军三年可不需朝中费心,三年后,臣定能将闪族之乱平息,那时通州将不需朝廷拨款即可自足。
望吾皇三思臣之建议,臣翘首以待!明月一等战国公梁兴拜奏。
司马子元看完,神色激动,他双手将奏折放在帅案之上,然后对梁兴躬身一礼:“国公大人明查,司马子元感激万分,只是大人此举,势必得罪朝中小人,为了下官实在是不值!”
梁兴闻听,哈哈大笑,“不值?怎么不值!司马大人为国尽心竭力,岂容小人糟蹋。梁兴身为国之大臣,焉能坐视?莫说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就算他们得逞,我还有傲国公大人可以帮我做主,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来招惹我兄弟二人!”他顿了一下,看着司马子元,双目炯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