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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海:“长途水程,我们到达一个陆地上,那里有一个大坡,当时听人说是劲草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来到劲草坡,我们就安营扎寨。
很不幸的是,我们遇见了自由军,自由军也在这劲草坡附近。我们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就要去迎敌。我们和自由军在劲草坡展开了惨烈的战斗,激战了一会儿,天就黑了,天黑下来,我们就在月光下打,月光下的杀戮,让这劲草坡都沾满鲜血。我们不停地打,身体困倦,也还在打,我们拼命厮杀。到了黎明,我很困,想要睡,可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身体被刺伤,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流血。我也同时感觉到别人的血液,是一个尸体上的血液,在往我身上淌。我说不清当时的感觉,当时我是多么累,是多么恐惧,我当时满心绝望。终于天大亮,我还活着,我看到我只是流了些血,在天亮的时候,我的血早止住,与此同时,我看到了一片尸体,有趴着的,有躺着的,有身体蜷缩的,尸体上全都是血,很多尸体上都插着兵器,有些兵器都折断了。我看到这凄惨的景象,我的心在颤栗。我来时是豪情万丈的,在经历一场战争后,我仿佛变了一个人。开始以为的战争,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玩儿。我一下子变成熟了,我感觉自己是真的变成熟了。我过去的很多思想呀行为呀,都显得那么幼稚,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生命,我也看淡了生命。
我被一个我们军队的医生治好腿部的伤,我不能走路,也就不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我被送往安全地带进行疗养。在我养伤期间,我就想象我的战友和敌人厮杀的场面,我喝一杯热水或者吃一颗鸡蛋的时候,就想到有人的头被另一个人砍下来,或者他的胸膛被利刃刺穿,我想到那些逼真的画面,就有些吃不下去,我就哽咽。护士问我怎么了,我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濮阳散:“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经历的贫苦,在我看来,就已经难耐。我经常哀叹上天的不公,没有能降生在一个富贵繁华的地方。听过你的讲述,我才感觉到,你的那些经历,要比我的严重得多。”
孟海:“我说起这些事情时,心里就有复杂的感觉,那感觉我难以说清楚,我不知道是我表达能力太弱,还是那感觉本就是不可被完全描述出来的。我说出这些就心里好受些,我说出来就感觉心轻许多。”
濮阳散:“下雨的时候也打仗?夜晚的时候不睡觉?”
孟海:“打仗不分时候,很多次,很多人就是在雨天被杀死的,很多人就是在夜晚倒下。有时候,我们没有吃的,装备也缺,身上的衣服也烂了,人手也不够,我们需要的是装备和物资,需要支援,可是,我们没有得到帮助。就在很差的情况下,我们去和自由军拼杀,自由军将我们打败,我受伤,万幸的是我没有死。”
濮阳散:“你的经历,真可以写成一本书了,你的故事很感人。”
孟海:“我的经历很多,我有时候把别人当成垃圾桶,就把我心里的破事烂事不好的事全一股脑地抛给别人,也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就给别人说。讲完了,我就感觉痛快了。”
濮阳散:“我并没有不爱听你的故事,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我愿意听你讲给我的故事。”
孟海:“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刻苦练习法术么?”
“为什么?”濮阳散看着手心里的孟海。
孟海:“因为我受过伤,我受过很深很深的伤。我心里受过刺激,我想起我的那些经历,就难受。我知道过去我很弱小,在战场上打不过敌人,我老是在战场上退缩,我没有被敌人消灭,真要感谢上天。我活下来,既然我活了下来,就要让弱小的自己变得强大。使自己变强大的路再长,我也要一步步走完,我知道法术能带给人什么,我就去看很多法术书籍,去拜访很多法术界的法术高手,去野外找猛兽战斗,提高法术技能,去山上找灵兽,锻炼法术的能力,我经过刻苦的练习,法术提高许多。说实话,法术好难进步,不仅艰深难学,进步也是缓慢的。”
濮阳散:“但是我看到你的法术,已经是很高深的了。”
孟海:“那是因为你不太会法术,你还没有把法术基础打好呢。我的法术并不很高,我的法术不高的。”
濮阳散:“那些军人会法术么?每个兵都会法术,打起仗来就很厉害。”
孟海:“每个兵都会法术,这不现实,法术是很难学的,整个军队都学习法术,都用法术打仗,是不现实的。当然,我也见过两个队伍相遇,双方很多人会法术,就用法术战斗,场面相当壮观的。法术杀人更是厉害,瞬间就能结果数个人甚至十几乃至几十人的性命。”
濮阳散:“太可怕了。你也算是身经百战,你没有被敌人那个什么。”
孟海:“没有。我没有死。我也奇怪,我经历那么多战斗,受过伤,可是没有死,就是没有死。我的命好,也不能说命好,我也是命运多舛,但我总能活下来,去打仗,我总能活着回来,这是最幸运的事。”
濮阳散:“如此就好。你看这竹林,这么青翠,比战场好多了,你已经远离战场,不用承担那份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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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丛林大雨
濮阳散还要去家里洗衣服呢,她每天都要洗衣服,就不能陪孟海在这竹林里唠嗑了,濮阳散走时,孟海有些不舍,可是也不能阻止濮阳散去洗衣服,孟海就目送濮阳散离开,濮阳散走后,孟海就一个人躺在竹叶上,思考人生。
竹林里面也没什么意思,孟海想要到竹林外面去看看,他就回到竹子里,和夜独泓、苏雨、香草儿告别。孟海的意思是,如果在竹林外面回不来,就住到竹林外面,不管在哪儿睡,都是在庄园里睡。
孟海掠过一棵棵竹子,用很短的时间,他就出了竹林。他的眼界突然开阔,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他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号。孟海仰头看到天上的一朵白云,那朵云在天上不动,那么孤独,如同现在的孟海。孟海看到云,就感觉到那云和自己是一样的,孟海突然感觉到一切好没有意思。
孟海有些后悔离开竹林,要是在竹子屋内,还能和夜独泓他们喝酒聊天呢,此时孟海一个人出了竹林,来到这有些空旷的地方,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都是无聊的。孟海没有心情再走下去,他索性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地上有一只蚂蚁,这蚂蚁几乎和孟海一样大,把孟海吓一跳,这蚂蚁要来夹孟海,孟海被吓傻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蚂蚁呢。他就跳起来,骑到蚂蚁背上。这蚂蚁行动迅速,本来孟海是要和这蚂蚁玩一玩,可这蚂蚁跑开时,孟海就感觉到了速度。什么是速度?这才叫速度。
蚂蚁跑得很快,孟海试着去操控蚂蚁,这蚂蚁在孟海的努力下,果然表现非凡。孟海操控了这黑色的大蚂蚁,孟海能像骑马那样骑着蚂蚁在地上跑。不远处就是树林,那树林里有很多品种的树。孟海要蚂蚁载着他去那片丛林。
蚂蚁行动果然迅速,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孟海带到那个丛林。孟海看着蚂蚁这么速度,就想让这蚂蚁做自己以后所有时间里的坐骑。孟海喜爱这只黑色的大蚂蚁,他坐着这黑蚂蚁进入丛林。
丛林里的植物很多,滕曼植物拦路在前,可是并挡不住蚂蚁矫健的脚步。蚂蚁载着孟海闪转腾挪,就在这树林里自由穿梭。
丛林里有一些小动物,孟海的坐骑跑过去。他们都立起身子来观看,在看到孟海骑着蚂蚁前进时,那些小动物们都惊讶了。
这蚂蚁身体就像是钢铁打造的,勇猛向前。并没有被什么东西羁绊乃至撞伤,孟海看着蚂蚁这么英勇,这样势不可挡,孟海心里就越喜欢了,对这蚂蚁更是另眼相看。
本来这蚂蚁吓了孟海一跳。孟海要来教训这蚂蚁呢,可是看这蚂蚁这么英勇,这么够意思,载着自己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也不再计较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蚂蚁载着孟海跑上了一条腿,这是一个女子的腿,腿很细腻,那女子就要伸手把这蚂蚁打落在地,孟海朝着那女子呼喊,才让女子住了手。
这女子一看,蚂蚁背上居然有个人,这倒有趣,就问:“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孟海:“你可是庄园的仆人不是?”
那女子回答:“小人宰父白,敢问阁下是?”
孟海:“宰父白是个好名字,至于我的名字么,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叫孟海吧?”
宰父白:“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孟海?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一直未曾谋面,这次终于谋面了,算是不谋而谋面。”
孟海:“见到你,没有吓到你吧。你看我们初次相见的方式,竟然是这样,刚才的蚂蚁不讲礼貌,往我的腿上爬。”
宰父白:“就不说那些了。我还是想跟你讨教法术问题,我有一些法术问题,想要请教人,又没有合适的人选。现在选你正合适,你的法术高,我的法术低,你正好可以教我。”
孟海:“啊,你过奖了。我的法术也不是很高了。我法术要是高,也不会受那么多坎坷了。”
宰父白:“我听濮阳散说过,说国王和你,都是受过罪的人,遭过罪的人就是不一样,遭过罪的人都成熟,不说外表,起码思想上是成熟的。”
孟海:“既然你这么认可我的法术,那么我就教给你两招。你是想学什么样的法术呢?看看我会不会,我会的,一定教给你。”
宰父白:“那你告诉我,你都会什么法术?”
孟海:“我过去去过很多大山,在山上和灵兽打斗,用的都是法术。我的那些法术,都是暴力的,都是为了消灭对手而练的。我不想教给你那些法术,我最近也不再练习那些法术。你学习一些可以调节精神的法术就不错。”
宰父白:“什么是可以调节精神的法术?”
孟海:“就是当你心情不好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