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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花园洋房,我说有什么事忘了,老爷爷,既然你们日子不好过,为什么不回去上海把那些东西取出来,我跟哥哥去了一次,我们找到了床上暗格里的金条,也找到了保姆房间的夏家祖上的字画,那些应该值不少钱的。”夏桐忙说。
“你们找到了?”夏宁远很意外。
“是夏桐找到的,夏桐很本事,不仅找到我,找到夏家的家产,还找到你们,夏桐真的好本事。”吴仁越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能回到你们手里,真是祖宗保佑。”连不唯心论的夏宁远都说了一句“祖宗保佑”。
“别的呢,别的找到没有?”罗忆玫问 。
“别的没有,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房子在别人手里,我们是偷着带出来的。”夏桐也直觉还有东西。
“我也不是没想过老房子里的那点东西,大陆刚开始改革开放,我也不敢相信大陆的政策,直到九五年,我让朱浦找个机会偷偷去了一趟上海,我才知道那房子早就被政府占了几十年,所有的家具都没有了,被改成了幼儿园,我哪里还想得到有东西留下来?”夏宁远苦笑了一下。
夏桐看着朱浦问:“叔叔没有去后面的小房间找吗?”
“没有,当时我进了院子,也进了房子里,里面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了,以前的东西他们说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朱浦说起这事还很沮丧。
“那房子现在已经要回来了,阿越说要重新装修一下,不如你们两老就回去住吧,要是不想回上海,去台湾也行。”吴怀说。
“去台湾吧,两位老人年龄这么大了,家里就是做医药开医院的,有个病痛什么的也方便。”温萱说。
“我想去一趟上海,那里还有几个好花瓶,就是不知道我的身子撑不撑得住 。”罗忆玫都想起来了。
“好,我陪你去。”夏宁远说。
夏宁远本来是说一辈子不回那个伤心地,但是看着妻子脸上的光彩,看着围着他的这一群后人,他觉得此刻,他的心也被抚平了。
“这样吧,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想去,我们包一辆飞机去吧,等阿越把房子重新修整好了,你们再去住一段时间吧。”吴怀说。
“还是我们先去,先别让人乱动。”罗忆玫忙说,思维一点都不像九十多岁的高龄人,大概是前面几十年一直混混沌沌的,突然一下清醒过来,脑子也变得十分清醒。
“姆妈,我也想起来了,我跟姆妈一起去埋的花瓶,是吗?”夏世兰在一旁问道。
“兰儿也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浦儿,你的父亲,你一直没有问过我,你的父亲是。。。”夏世兰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一个丈夫。
“妈妈,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
夏世兰的丈夫在夏世兰一家去了香港以后,夏宁远找了个借口,说是夏世兰在医院病重,把他也申请到香港。后来,在香港,他也换了一个身份,跟着夏宁远到了美国,但是夏世兰一直不见好转,他没有留下来,因为两人的身份都重新换了,也不存在婚姻关系。于是,对方很快离开了他们,去了纽约。
年幼的朱浦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起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但是他还一直保持着几张父亲的照片。
朱浦就是在后来一次汽车维修时碰到了他的父亲,对方已经再婚,儿女双全,事业做得不错,但是对方不肯认朱浦,反而讥讽朱浦是为了钱财乱攀父子关系。
朱浦一怒之下,便把对方的高级轿车砸了,对方把朱浦告上了法庭,朱浦失业了,工作有了污点,汽车修理行也不肯再聘他,就这样,朱浦开始抑郁了,开始学着喝酒。
但是夏世兰不清楚这段经历,她只知道对方已经离开,而她似乎也因为他的离开加重了病情,后来,她再次病愈时,似乎已经想不起这些来了。
“妈妈,没关系,我有你,有爷爷奶奶,现在又有这么多亲人,够了。”朱浦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孩子,谢谢你,幸好,妈妈有你。”夏世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吴怀一家在夏宁远这边住了下来,连带夏桐和慕斯年也搬了过来,纽约肯定是去不了,大家准备在一起过一个团圆的春节。
刚吃过中饭,吴仁越带着朱家三兄妹去中国城采购去了,刘瑛、朱浦带着温萱还有保姆小张去超市采购食材,吴明伊和夏世兰以及罗忆玫,三个在院子里晒太阳说话,夏桐则在客厅的长桌上写对联,吴怀、夏宁远和慕斯年在一旁看着。
夏宁远第一次看到夏桐的字,点点头,说:“夏桐的字已经超越我了,真是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子写的字,难怪能一眼认出我的字体。”
“老爷爷,夏桐的字画已经可以卖钱了,最贵的一幅卖到一万块人民币,正经的书法呢。她是国内著名书法大师梅硕的关门弟子,梅老的一幅字画,大一些的可以卖到十万美金。”慕斯年在一边笑着说。
“啊,这么厉害?我听说夏桐的强项是围棋,没想到书法也这么厉害,快赶上我们的老祖宗了。”夏宁远开心地笑了。
“对了,老爷爷,我找到老祖宗的字画,还有一幅乾隆爷的,一共六幅字画,我给了大爸两幅,剩下四幅在我手里,您看,哪天给您送回来,还有金条和银元,对了,还有邮票。”夏桐说。
这些东西现在有主了,加上夏宁远的经济状况不好,尤其是朱浦这边,已经陷入到卖房的困境,夏桐便想把东西还回来。
“孩子,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夏家的,你拿着就对了,你是夏家的后人,难为你保存下来了。以后不许说还给我这些话,我这把年纪了,还抱着这些东西做什么?”夏宁远忙说。
“爷爷,不是这个意思,现在还有姑姑这,我们的意思,我们也该让姑姑的日子好过起来。”吴怀说道。他明白夏桐的意思,也更加欣赏夏桐的为人,这个孩子虽然是从贫困走出来,难得是没有一点贪念。
“我知道。我和你们奶奶都有安排,这些字画是夏家的,理应留给夏家的子孙。别的。等我们回了上海再说。”夏宁远也不知道那房子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吴怀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夏宁远看了他一眼,说:“孩子,爷爷知道你是为了你姑姑。但是你姑姑一家不应该是你们的负担,毕竟这些年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你们做过。你们不要担心,如果我和你奶奶去了养老院,你姑姑一家的日子应该会好起来,这些年是我们拖累了他。”
“爷爷,我明白。既然您也说了,那些东西该留给夏家的子孙,我是夏家的子孙。我拿了那些东西,但是不能一点义务不尽,我是你们的孙子,有责任和义务赡养你们,何况。我们也有这个条件,所以。爷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吴怀说。
夏宁远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他已经知道吴家不是一般的家庭。
这时,吴仁越带着朱家三兄妹回来了,茱莉和她和弟弟朱嘉松各提了一对大红的灯笼,吴仁越和朱嘉楠则搬了几箱年货,其中包括一箱小烟花,就是拿着在手里晃的那种。
“哥,我要的东西买到了没有?”夏桐问。
“买到了,在箱子里,你过来找。”吴仁越说完抱着箱子放到了地上,从里面翻出一大包东西给夏桐。
夏桐接过一看,是一块大红色的织锦缎面、一块暗红的纯棉布以及一包丝绵,夏桐打算亲手给罗忆玫和夏宁远做一件中式棉袄,过年穿着喜气。
夏桐拿着卷尺给罗忆玫量尺寸,裁剪,罗忆玫见了大为欢喜,她年轻时也会自己动手做衣服,没想到夏桐也会,她要夏桐坐在她旁边,她看着夏桐动手。
夏桐这才知道,其实曾祖母的名字应该是叫廖宛玫,廖家也是世家出身,曾是江浙一带的大户。廖宛玫进过金陵女子大学,十八岁嫁给夏宁远,这一年便跟着丈夫来到英国游学,最终选择了剑桥。
“老奶奶,您也在剑桥念过书吗?”夏桐听了竖然起敬。
“念过,我学的是《英国文学》专业,只是,后来因为生孩子,耽误了几年,等我拿到人家的学士毕业证时,你老爷爷都拿到了博士学位。”说起那段往事,廖宛玫的眼睛里有了少女般的神采。
“那有什么用?最后能养家糊口的还是你那些英国文学小说。”夏宁远笑笑。
“怎么没有用?要没有那些,你后来在大陆能有这么大的产业?”话说到这里,廖宛玫叹了口气。
“爷爷,奶奶,阿越带着那几个小的在布置屋子呢,不如,我们让他们把这院子也装上彩灯,这院子不错,还有几棵树。”吴怀忙说。
果然,廖宛玫听了这话,又笑了,说:“好,这家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了。这几棵树,是樱桃树,你爷爷说了,种几棵果树,可以看看花,还能有水果吃。”
“这样啊,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樱桃了,可惜台湾种不了,等明年樱桃成熟的季节,奶奶一定要告诉我。”吴怀笑着说。
廖宛玫明知道孙子是故意哄她开心,但是听了这话,仍是笑成了一朵花,连连说了几个好。
吴怀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跟母亲相依为命,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羡慕旁人有父亲有兄弟姐妹,哪承想,到了五十多岁,自己居然成了孙辈,将近花甲之年能在望百之年的爷爷奶奶跟前承欢膝下,也算老天对他一种莫大的补偿吧。
这一天,真是应了那句话,几家欢乐几家愁,夏宁远这边,四世同堂,合家同庆,欢声笑语不断,尤其是几位老人,喜悦的泪水流了一遍又一遍。
而在遥远的家乡,罗水莲和夏樟祖孙两个,也早早去了山下祭拜,罗水莲自然要把这巨大的喜讯告诉长眠在地下的夏世轩,他的父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