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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疯了吗?”尼娜大为光火,“什么‘明天’?这本书今天就要。谁允许你把译文本带回家去的?我早就警告过你了,这本书经常有人要用的,它在我们图书馆是惟一的一本。你让我现在怎么办?我怎么向读者解释?说我们馆里来了个不懂规矩的新手吗?”
娜斯佳决定不激化对这一问题的关注,可是平心而论,尼娜为什么在预订室决定借出属于阅览室的书呢?要知道这也是违反规定的。答案早就清楚,多余的问题也会引起女图书馆员警觉的。
“尼诺奇卡,亲爱的,”娜斯佳哀求道,“请你不要责骂我了,我明天一定拿回来。”
“书今天就要。”尼娜冷冷地回答。
“那好吧,你想让我现在就回家去取吗?只是阅览室不得不关门。”
尼娜看看表,点了点头。
“去吧,不过要快。我先以技术原因关闭预订室,然后亲自在阅览室盯一会儿。你要多长时间才能取回译本?”
“半个小时。”
“去吧,快跑。”
娜斯佳走到远处一个放着她的大运动包的角落,飞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偷偷地把另外包装好的译文本塞进包里,快步向门口走去。她当然是回家,尽管回家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还是到工作单位跑一趟吧,去找“小圆面包”谈谈,商量商量。但是不能这样做。怎么知道,善良的尼诺奇卡会对找她借久卢阿的书的人说什么。也许,她会实话实说,一位新同事不守规矩,把书带回家去忘记拿回来了,现在她去取书了,马上就回来,只好等半个到两个钟头。这么一来,完全可能,那位珍本数学书的爱好者就会慢慢跟在这个玩忽职守的新同事身后,要么是出于好奇或者有意尾随并且再一次验证,要么怀着其他的不良企图,比如在返回途中运用轻度的身体杀伤从她的手里把书抢走。因此绝对不能到彼得罗夫卡去。
娜斯佳中午回家让丈夫吃惊不小,她一进门就扑向电话机。
“维克多·阿列克谢耶维奇,他出现了,他通过女图书馆员尼娜·卡梅绍娃采取行动。五十分钟后书将到他的手上。”
“明白了,”戈尔杰耶夫简短地回答,“别发抖,我们会把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
“我没有发抖,您根据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听不出来。”上校在电话里笑了。
四十五分钟后,娜斯佳像一阵风旋进了图书馆阅览室。
“给,”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边走一边解开大包取出译文本,“拿去吧。对不起,出了这种事情。”
她把包在全苏翻译中心封皮中的三厚册书放到尼娜面前的隔离台上。尼娜默不作声地接过译文本,向位于同一层走廊另一端的科技图书预订室走去。娜斯佳心里既好奇又急得要命,但是还得继续耐心地工作,等待这一天结束,幸好,等的时间不长。
科罗特科夫“陪着”尼娜·卡梅绍娃走。还在娜斯佳带着译文本回来之前,他就赶到了研究所,并找到一个有利位置,使自己能够看清尼娜及所有同她说话的人。预订室关门之前,卡梅绍娃没有把译文本交给任何人。5点整预订室关门,她走出研究所,尤拉小心地跟着尼娜跟到她家,顺梯上楼,站在高一层的楼道上等着。7点30分,卡梅绍娃走出家门,从服装和化妆判断,她是要去赴约会,肩挎一只长长的窄皮链的小包,手拎一只带提手的塑料包,里面装的显然是标准A…4开本的三册译文本。
尼娜由走在相应距离的侦查员陪着上了地铁,在市中心阿尔巴茨卡亚站出地铁。到了街上的地铁出口,一个捧着一大束鲜花的男人迎上她,机灵地挽起她的胳膊,领着她沿新阿尔巴特街向一家豪华餐厅走去。看清他们俩在一张桌子边落座并且点好了菜,尤拉找到电话请求增援,如果在进一步监视这位风流骑士时出现复杂情况的话。趁尼娜和她的朋友用那精致晚餐的工夫,戈尔杰耶夫已经从大学撤出了米沙·多岑科,从研究所撤出了科利亚·谢卢亚诺夫,这两个人也都来到了餐厅外面。
“别让我的眼睛看见他们大吃大喝。”总是饥肠辘辘的谢卢亚诺夫小声说。
“那就别看,”科罗特科夫友好地建议说,“没人强迫你。怎么了,瓦莲京娜夫人停止供你吃喝了?怎么突然抑制不住仇恨起大快朵颐的人来了?”
“瓦留什卡的妈妈病了,她在妈妈那里。我已经是第二个星期独守空房了。听我说,尤罗克,人们为什么都能很快习惯享受好日子,啊?离婚后,我独守空房四年都没什么。当然也忧愁过,但是毕竟没有死去。而同瓦留什卡认识才三个月,可你再试试,只要她不来,我就会坐立不安。也许,我真的该同她结婚了?”
这是两位朋友之间的值班话题,大约一个星期重复两次。一般是科罗特科夫坚持要尼古拉别磨蹭,尽快同瓦列奇卡结婚,他的理由是:一个男人长时间不结婚过日子是有害的,如果他想做一个心理正常、肠胃无病的健康男人的话。尼古拉则表现慎重,不愿意仓促决定,他念念不忘在他看来极不和谐的第一次婚姻经历,并且援引娜斯娃·卡敏斯卡娅的例子,她出嫁才一年,虽然她同廖什卡认识已经二十来年了。
瓦列奇卡是民警中尉,在一个市政处的公民证股工作。在她的身上没有高傲冷漠和挑剔讲究,她是个最普通的姑娘,善良、随和、能干,有一张平常的、属于不漂亮的脸和令人惊异的身材。而且,她是驾驶教练的女儿,从小车就开得极棒,决不比名副其实的赛车手逊色,一般不适合上流社会的太太们做的事情她都做得来。但是,尤拉·科罗特科夫坚持叫她瓦莲京娜夫人,因为自从认识她的那天起,谢卢亚诺夫突然停止一个人消磨晚上的时光,不忘记每天早晨洗头,整个人也变得文雅起来。
终于,尼娜·卡梅绍娃同她那慷慨的崇拜者吃完饭跳完舞喝完了软饮料。这段时间内,科罗特科夫、谢卢亚诺夫和多岑科轮流随便找个角落吃了点热东西,不知怎么回事,这东西一下肚,马上产生了一种堵得非常难受的感觉。但是没有办法,刑事侦查人员选择就餐地点、时间和食品的可能性很小。
他们分散开了。为防万一,他们决定对尼娜·卡梅绍娃也必须盯着,不能排除她是团伙成员。米沙·多岑科在三人中最为年轻漂亮,派他去跟踪尼娜。一旦情况有变,突然需要同这位可爱的女图书馆员接触,米沙尼亚那茨岗人的黑眼睛、微笑时露出的沽白牙齿,能很快博得她的好感。科罗特科夫和谢卢亚诺夫则跟着尼娜把装译文本的包交给他的那个人。开始大家在一起走,因为毕竟骑士做了要送尼娜回家的表示,并未在餐厅门口撇下她。不错,他们在半路上分开了,但是从他们在地铁车厢里发生激烈口角时的面部表情可以得出结论,骑士坚持全程送到,而尼娜却拒绝。最终男士让步了,礼貌地吻了吻女士的小手,同她道过别之后,从阿尔巴茨科一波克罗夫斯卡亚线转乘了环城线。
往后的事情发展神速,完全不可理解。米沙·多岑科跟在卡梅绍娃后面走了。科罗特科夫和谢卢亚诺夫则跟着有幸拥有久卢阿的《现代分析逻辑基础》一书译文本的人。目标——一个身材匀称、年约28~30岁、穿着一身考究西服的漂亮男子——出了地铁站,叫了一辆拉私活的汽车。这是个热闹地方,打车不难,两位侦查员也没有丢失那位舞蹈家。带着译文本的男子坐车出了城区,在城外跟踪他就麻烦多了,道路空旷,视野开阔。只好让他那辆车往前行远一些,靠车的尾灯和马达声来辨别方位。到了别墅路段,汽车停了下来。侦查员只得减速停在距别墅区二百米的位置。尤拉走下车,悄悄走近一些。但是他没有冒险走进别墅区,随着舞蹈家身后响起的低沉嘶哑的狗吠,非常明确地说明了狗的数量,也说明了它们不喜欢外人。
拜访时间不长。穿西服的年轻人很快就从房子里出来走向栅栏,手上仍然拎着装译文本的那个塑料包。看来,他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把书交给谁。
“我留下,”科罗特科夫小声对尼古拉说,“让我试试,查一查他来找谁。你跟着回城去,看他还要去哪里。”
时间已经相当晚了,目送着两辆车的灯光渐渐远去,尤拉·科罗特科夫懊丧地想,他要回莫斯科将会非常非常不容易。这里找不到“干私活”的司机,而依靠当地的民警分局也少有指望。
亚历山大·塔什科夫从谢卢亚诺夫手上接过目标时是深夜。科利亚去睡觉,而塔什科夫在楼门口等着,看手拎塑料包从城外返回的年轻人到哪里去。必须等到早晨。
6点半,一辆蓝色“沃尔沃”开到门厅口,方向盘前坐着塔什科夫已经熟悉的伊里亚斯,伊拉·捷列辛娜的房客。这件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原来,阿亚克斯的人卷进了娜塔莎·捷列辛娜绑架案?抑或是伊里亚斯在几个地方捞外快?或者,简而言之,是同时为几个主子效劳?
从门厅里出来的人坐进了伊里亚斯的车。塔什科夫驱车跟在他们的后面到了飞机场。他在飞机场发现,那个人和伊里亚斯都没有上飞机。上飞机的是另外一个人。舞蹈家把塑料包连同三册书都交给了他。塑料包依旧是尼娜·卡梅绍娃用来装译文本同舞蹈家约会的那一只。接包的人排队登记去里沃夫的航班,伊里亚斯同舞蹈家站在他的旁边,三个人一起谈笑风生地议论什么。塔什科夫不想放过坐蓝色“沃尔沃”车的两个人,因此他去找在机场工作的同事,井同乌克兰有关部门的朋友取得了联系。朋友答应帮忙,凡是需要做的事情一一承包。
但是,这些事情组织起来需要时间。等塔什科夫再回到登记大厅时,他所关注的人已经杏然不知去向。接包的人还在排队,但已经是一个人了。亚历山大冲到停车场,拉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