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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都弄清楚,哪怕是了解一下娜塔莎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大早就出人意料。给米隆送早餐来的警卫说,上午不用给娜塔莎上课。米隆一杯咖啡没喝完,瓦西里就来了。
“今天你可以休息一整天。”
“为什么?难道不用再上课了?”
“还要上,但是今天不上。医生来了,他要进行初步诊察。”
“好吧,”米隆装得尽量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那我这一天都干什么呢?也许,我到镇子上去逛一逛?”
瓦西里似乎莫名其妙地轻轻一挑眉毛。
“到哪个镇子去?这个地方周围都是森林。”
“您得了吧,瓦西里·伊格纳季耶维奇,”米隆和解地笑了,“我可记得有一条路,它能带我去。这里有个镇子,距这里大约十五公里。而且您还有车。我干嘛不去?您舍不得车,是不是?”
“忘了这件事吧,”瓦西里冷冷地回答,“这里的事情不全部了结,你走不出这块地盘。你去镇上有什么事?”
“需要买点东西。”
“比方说?”
“剃须膏,某些食品,书本。我在您这里都快闷死了,除了那个姑娘,我连个可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同她除了学习上的事情,连表示同情的话您都不让说。”
“什么食品没有给你?”瓦西里担心地问,“你不够吃?挨饿了?”
“那倒不是,食品不少,不过我习惯另外的饭食。红甜菜汤、面疙瘩、发面煎饼、甜馅饺子,这些食品我妈妈做得好极了。而在您这里吃的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别瞎想了,”瓦西里严厉地说,“给你什么就吃什么,饭食都是高质量、高热量的。如果你需要书,开张书单,我派人去买。虽然我当时就应该警告你,本地商店的选择余地很小,里面未必有你所需要的东西。”
米隆决定让步。他已经发现,当他表现顽强或者坚持自己的意见时,瓦西里不高兴。他应该顺从听话,应该像一个穆斯林家庭培养出来的乖孩子。行了,他给自己找今天的作业吧。
第一件事,他决定在楼内走一遍,看看什么地方有什么,但是这一时的冲动刚一开始尚未实施就被彻底制止了。他刚刚踏上娜塔莎房间所在的三楼走廊,警卫就挡住了他的路。米隆直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区分他们,所有的警卫在他看来都是一副面孔,就像是孪生兄弟一样。
“今天不上课。”
“我知道。”米隆平静地回答,“我不是要到姑娘的房间去。”
“既然如此,你到哪里去?”
“嗯……随便走走,看看。”
“用不着。”
“为什么?”
“不允许。”警卫简短地回答,米隆从他脸上的神情明白,不会多作解释。
“只是不允许我到这一层来吗?”他十分温和地询问一句,“在其他的楼层可以走走吗?”
“可以在周围走走。”警卫同样温和地回答他,但是根据他眼中的表情,他明白他该向后转了。小伙子眼看就要发作了。
“好吧。”
他轻蔑地挥挥手,快步跑下了楼梯。外面的天气好极了,阳光明媚,但是不热,气温22~23度。山区的空气总是凉爽清新。头十五分钟米隆只是沿着不通透围墙围起来的空地享受着慢步闲逛,但是悠闲散步带来的愉悦很快就过去了。米隆的眼角频频瞥见树林中有人隐隐约约在走动。他明白了,有众多看不见的警卫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有意思,干什么要如临大敌一般戒备森严?要知道,除了瓦西里、娜塔莎和米隆自己,这里再没有别人。还有那个凶狠的护士娜佳。或许还有什么人,正因为如此才禁止米隆在大楼内自由走动?
当他第一次发现房子的边墙有点过长时,他已经沿着围墙转了五六圈了。他抬起眼睛,就看清他的房间窗户正对着这边,这就是那棵树冠伸展的老树,树的枝叶够到窗户的玻璃。不过,当他沿着走廊向自己的房间走时,他觉得距离短了许多,要知道他的房间是在那条走廊的尽头,难道是障眼法?不对,有什么必要施障眼法?这是他的窗户,挨着还有两个窗口,虽然走在走廊上,但是他房间的门往前横着一堵密闭的隔断墙。就是说,大楼被分成了彼此互不相通的两部分。那么另一部分也应该有一个入口。那个入口在哪里呢?
米隆离开围墙靠近大楼,继续绕着大楼信步走着。这一次他没有往旁边闲看,而是用心地仔细察看石头墙。转了两圈,他根本没有发现第二个入口。要么是门伪装得太巧妙,要么事实上就没有这个入口。里面有门通向房子的另一部分。也许,只有米隆住的第二层有密闭墙,而在一层和三层是通着的。但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一层楼从中间隔断呢?大概,那边藏着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正是为了看守这被藏着的东西或人,才在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缄口不语、铁面无情、深沉莫测、冷若冰霜的男人。果真如此,那这就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事情。莫非这里藏有大批钻石?战略武器?关着人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隆的情绪被彻底破坏了,他再也没有了散步的雅兴。于是他回到了楼里。沿着走廊从站在自己房间边的警卫面前走过时,他仔细地看了看横在前头的那堵密闭墙,但是没有在上面发现一丁点有门的痕迹。墙面绝对平展,打磨得很细,贴着刷清漆的木条。坐在打开的窗户边,米隆木然地盯着大树伸展的树冠。起先,这似乎是一个不乏乐趣的传奇故事,然后是一件被迫但还不令人反感的工作。而此时,他感到自已被牵扯进了一件极其危险、毫无疑问是犯罪的勾当之中。难道父亲不知道把自己惟一的儿子派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即使知道,反正还是派了。
米隆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阿斯兰别克。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一个伊斯兰思想斗士有时候轻视受欧洲传统观念教养的人从来不轻视的事情。基督教徒极少把犯罪利益置于自己孩子的利益之上。显然,他的父亲不是这种人。一旦弄清楚,米隆根据父亲的意愿和推荐被牵扯进犯罪活动,这只能说明一点:他的父亲是个真正的思想斗士,在这场斗争中不怜惜任何人,不计任何代价。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一个不可治愈的残疾姑娘在这件事情中起着什么作用呢?她跟宗教思想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把她扣在这里,还对米隆想打听点消息的企图以各种上天的惩罚相威胁?愚昧。病态的胡思乱想。
不,不管愿意不愿意,必须想个摆脱瓦西里及其喽罗的严密监视同娜塔莎交流的法子。说话不能出声,这已经是明显不过的事。问题是摄像镜头还没有弄清楚,所以不值得冒险。如何是好?
只有一个办法,但是必须表现出非凡的机敏,才不至引起监视者的疑心。呸!什么话!好像在监狱里一样。而且,还要做到对显而易见的事视而不见。不需要特别紧张的挣零花钱的假期奇遇的乐趣,就这样烟消云散了。剩下赤裸裸的令人丧气的真相是:他进了监狱,而且还注定逃不出去。
米隆觉得,娜塔莎比前天他最后一次看见她时气色差多了。显然,昨天持续了一整天的检查把她的身体折磨得疲惫不堪。
“情况怎么样?”米隆走进她的房间时带着夸张的神情问。
娜塔莎向他抬起大而发亮的眼睛,眼中凝聚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一切都好。”姑娘小声说,但是米隆看得出来,她说得极为勉强。
“你什么地方疼吗?”
“不,不,哪里都不疼。我们上课吧。”
“好吧,这就上课,既然哪里都不疼。我给你留的那一章,你都读完了?”
“读完了。”
“都读懂了?”
“当然,这很简单。”
简单!在他看来可绝不简单,当年他在这一章上绞尽脑汁琢磨了几乎两个月,才掌握了所有的定义、概念和定理。可她用一天就够了,而且还不到一天,因为她昨天整个白天都让医生占了。
“你知道,你看上去有点不对劲,”米隆坚定地说,“大概,你疲劳过度了。我今天教你简单一点的。”
“不,”她固执地摇头说,“我们还像平常一样学。等到雇我工作的那些人来的时候,我应当处于良好状态。”
“但是,我今天想教你的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在当今世界上,任何人不会这些东西都已经不行了。如果你的雇主看见你会这一手,他们会对你的技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米隆打算教娜塔莎文字编辑。并不是因为他认为这些技能是处于目前境况中的她必须掌握的。他不相信存在偶然得知一个天才少女的境遇而心怀慈悲的雇主之类的美好神话。那些数不胜数、缄口不语、目光冰冷的警卫与这种积德行善的美妙神话反差太大了。米隆完全是出于别的目的。假如房间里装有暗藏的摄像镜头的话,他只能寄希望于显示器荧光屏不会进入镜头。
文字编辑让娜塔莎着迷了,才十五分钟她就掌握了必要的操作,开“窗”关“窗”、设定位置和版面、调整局部、分配页面等等。只能编辑已经存储在微机中的文件。娜塔莎不会打字输入,很难适应键盘上的字母排列。
“你一定要学会文字输入。这对任何工作都是必要的。让我们一起来练习。现在我为你设定‘窗口’版面。”
米隆双手按在键盘上,他的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
不要把我写给你的话读出声。你的房间处于监听之中。
“好了,现在我口述,你输入。我会念慢一些,你用心看着键盘,尽量记住字母位置。‘拉格兰日在归结统计学的基本原则时,用合适的联合系统代替了力量的随意系统……’怎么回事?”看见姑娘连手都没有放到键盘上,米隆生气地问,“你为什么不打字?”
她呆呆地坐着,两眼愣愣地凝视着他。
“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