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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娜斯佳还没有来得及把一大堆当天的情报摆上架进行分析,头发蓬乱的科罗特科夫就闯了进来。
“伊拉·捷列辛娜收到了妹妹的电报!”
“什么?”
“电报。她在电话上念给我听了。电报说,请原谅,我爱,他带着我走了关心我。我想事先通知,但是没来得及。”
“胡说八道!”娜斯佳怒气冲冲地脱口而出。
“当然,”科罗特科夫附和道,他已经平和了一些,“绝对不可信。事实本身如何呢?电报好像是发自摩尔曼斯克。我已经往那边打过电话了,那边答应找到电报局,拿出原稿核对地址。不过这纯粹是一派胡言。”
“可能是胡扯。好吧,尤利克,让我们有点远见,着手准备鉴定材料。如果找到原稿,奥里山斯基一定会要,我们也需要样本进行比较。医院里大概留有娜塔莎的练习本,必须把它们暂时收起来。”
“我的理解是你想让我去做这件事情,”科罗特科夫把话挑明,“你自己当然脱不开身。”
“我是脱不开身,”娜斯佳老实承认,“请原谅,亲爱的。”
尤拉去了。娜斯佳开始琢磨那份莫名其妙的电报。为什么要发电报呢?要知道,很明显,谁也不会相信这种蠢话。不过,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莫非是要通过这种方法传递姑娘还健在,尚未发生不测的信息?即是说,停止寻找她吧,谁也不会动她一个手指头。不,不对。想出这份电报的人,不会指望靠这些蠢话让民警轻信。那么他又是何用意呢?
现在一切多少有点明白了。机智的电报作者很可能就是绑架者,他对实际情况知道得比较准确,民警分局正在全力以赴地工作,特别是现在,正在进行选举,发生了暗杀政治家和行政领导人,以及在交通工具上制造爆炸等事件。为了寻找一个失踪的姑娘,谁也不会竭尽全力。最初的措施没有结果,就会悄悄忘却这个案子。最重要的是让失踪者的亲属不要去麻烦警察,暂时不会死人,谁也不会行动起来。这份电报完全不是为了让民警机关或者法院的侦查员相信它,它是为了使侦查员们不去寻找她,如果他们不想寻找的话。按照那位绑架者的看法,他们不应该想这件事情。他们干嘛,是不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干了?
大概,绑架者的用意有以下几点。收到妹妹的电报,伊拉就会明白,这样分开后少了一张嘴,已经不错了。如果伊拉因为要养活四个残疾人而受够了苦,她一定会对妹妹的消息信以为真,因为这会让她稍稍松一口气。在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也不会去麻烦警察了。一切都顺利解决了,解释清楚了,娜塔莎得到了妥善安置——谢天谢地。就算会有一点令人不安的疑虑折磨她,那么很大的可能是,多年的身心疲劳、毫无出路、经常缺钱,很快将使这种恼人的心烦即使不是永远也会长久地消失一段时间。
还有另一方面。完全可能,电报不仅是给伊拉·捷列辛娜,也是给她被绑架的妹妹看的。这件事情完全同那个事实一样,即绑架本身组织得小心仔细,当着17岁姑娘的面没有使用暴力强制。这种爱护娜塔莎的态度立即会引起娜斯佳,也会引起科罗特科夫的注意。而现在,他们又想安慰娜塔莎了,即给她机会通知姐姐,一切正常,不必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电报底稿肯定是娜塔莎亲手所写。既然可以给她亲手写电文的机会,为什么要答应姑娘,说我们一定会把电报发往莫斯科给你的姐姐。这样可以收到一箭双雕的效果:既安慰娜塔莎,又可以在那些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搜寻者们开始审查时,给他们一个额外的不必寻找姑娘的证明,因为她自己亲手写了一切正常。至于地址对不对,这也可以理解。要知道她不希望姐姐来把她带出她与心爱的人一起同住的房子。
所以,技术鉴定可以不用特别着急,反正能够肯定,电报的确是娜塔莎·捷列辛娜写的。在这种情况下惟一有意义的是想办法查明,是什么人把电报送到摩尔曼斯克邮局去的。说这个人是娜塔莎自己最不可信。绑架者未必肯冒险把她弄出屋子推到邮局去,毕竟是一个坐着残疾人轮椅的姑娘,这样过于招摇,太引人注目,何况还是个那样漂亮的姑娘,从她的身边走过不可能不注意到她。但是,一天之中,从邮局服务人员眼前经过的人何其多啊……
嗨,还是让米沙·多岑科到那里去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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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吃过晚饭,米隆下楼走进环绕楼房的森林。
“瓦列里·瓦西里耶维奇在哪里?”他问站在台阶上的警卫。
警卫不予理睬,只是留心地看着米隆。
“你转告他,我想同他谈一谈。我在这里走一走。”
他悠闲自得地绕楼房转了一圈。实际上,围起来的面积不大,站在任何位置都能看见混凝土围墙。然而,不言不语的警卫随处可见。对了,不仅别想从这里逃走,在这里连想叫别人看不见你也休想,有上百只眼睛上百只耳朵在监视着。但是为什么要这样?这个地方保守着一些什么马德里王宫的秘密?一个17岁的残疾姑娘同这些秘密能有什么联系?
瓦西里走近他的身边,他又一次没有听见。也许是他沉思过深,也许是这个大个子男人的脚步格外轻,格外静。
“你想见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跟你谈谈娜塔莎。您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她一点不能着急或者伤心,否则,她的大脑立即就会出故障。”
“是这样吗?这很有意思,你讲详细点。”
“早晨您打断我们的谈话后,我变得稍稍冷淡克制了一些。这很让姑娘难过,她的作业就做得明显差了。但是午饭过后,我对她稍微热情了一点,并且说她是个美人儿,她又重新表现出出色的才华。我不想向您隐瞒,她解出来的题甚至连我都做不出来,我可是年级公认的高材生啊。我不是吹,春天里我通过学年论文答辩时,我的学术导师说,达到了优等副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
“你是想说这个小姑娘达到了这么高的水平?”瓦西里疑惑地问。
“甚至更高。但是只能在她心境平和顺心满意的时候。只要她一伤心生气或者急躁不安,她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您知道她有这个特点吗?”
“我还不知道。但是你告诉了我,这很好。现在我就知道了。这很重要。这就是你想同我谈的全部吗?”
“嗯……”米隆不知所措了,他没有料到,瓦西里这么快就想草草结束谈话,“我想让您想一想如何不要让她伤心难过,如果您想让她表现出您所希望的结果的话,不可以委屈她或者惹恼她。”
“难道我委屈她了吗?我看,我们之中正是你在这样做,”瓦西里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或许你还有什么具体事情?”
“是的,”米隆拿定主意坚定地说,“您必须换一个护士。”
“你是说娜佳?”
“说的就是她。她太凶,姑娘也这样感觉。每当您的娜佳走进房间,娜塔莎就变得紧张不安。实话实说,连我也是,她是个很讨厌的女人,极为讨厌。当娜塔莎需要她的帮助时,她尽量自己动手,直到现在,只要可能,就尽量不叫娜佳。这样不会有好结果。比如,今天娜塔莎转身对不方便,把一杯热茶弄翻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她需要换衣服,但是她不能让我帮她换,要知道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她不愿意叫娜佳。于是她只好难受地穿着湿裤子,忍受着,直到我们下课后我离开房间。这样不成,瓦西里·伊格纳季耶维奇,不能这样。这会使她失去精神平衡。往后,她可能会烫伤自己,她会弄洒开水,烫伤的地方需要涂上药膏,而她都得忍着。”
“胡说,”瓦西里断然回绝,“一派胡言乱语。她还要来指挥我,挑选什么样的服务人员。娜佳是个优秀的有经验的护士,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绝对可靠。可靠的娜捷日达,”他冷笑道,“没有谁可以替换她。现在你就去执行这项任务,说服姑娘不要胡思乱想。护士关心的是病人的身体健康,而不是他的精神状态。娜捷日达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干得非常好,我们也无权要求她做得更多。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力,包括娜塔莎,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神童。我们都不喜欢不爱我们的人,当然,我们宁愿同对我们好的人打交道。哼,可是在生活中,选择同什么人交往的可能性远非随时都有。如果我们的姑娘不懂得这一点,就应当向她解释清楚。让她学会在成人世界中生活。”
在成人世界中。好吧,就这样,现在就是同娜塔莎谈她应当进人的那个成人世界的好机会。
“瓦西里·伊格纳季耶维奇,是真的吗,有人想雇娜塔莎去工作?”
瓦西里突然停下来,整个身子转过来对着米隆。
“你曾经同民警分局打过交道吗?”
“没有,”米隆惊奇地回答,“只在领公民证的时候。怎么了?”
“你知道吗,民警最爱说哪句话?”
“不知道。”
“‘现在由我来提出问题,而你只管回答问题。’没有听说过吗?”
“除非是在电影里。”米隆不自然地笑了笑,他明白,他们要他永远记住自知自量,恪守本分。
“现在你可以认为在生活中听到了。米隆或者事实上叫什么名字,你要记住:你在这里惟一的工作是教姑娘学习科学。偏离一步你就得死。任何超出你工作范围的多余的字,多余的动作,或者最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都属于那个偏离一步。为了使你更加明白些,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父亲很感激我,不是用钱,而是用自己一生的事业和自己的身家性命。因此,如果我不满意你的表现,你的父亲会第一个向你射出一颗子弹,并且以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