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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像这件案子。
这太恐怖了。
费尔伯特撕下打印纸递给霍顿。
“再打出几份,”霍顿说,“送到头那儿。”
费尔伯特点点头。
“谢谢。”霍顿打开实验室的门,走进了大厅。
警察局里一片混乱。
他吃惊地站在那儿,周围的警察正在整装待发,从两边跑向走廊。几个人在互
相叫喊着,喇叭里也在播着紧急集合的命令。
“出了什么事?”霍顿抓住一名新来的警察问道。
“中央大街出现了骚乱。”
“什么原因?”
“没有人知道。有十五到二十个年轻人从酒吧里冲出来,袭击街上万圣节游行
的人群,有五人死亡。”
“死了?”
“是的,先生。”
“真他妈的见鬼。”
“可能还有警察。”
霍顿放开他的手臂,“去吧。”他说。
警官急忙离开,霍顿大步走向古德里奇的办公室。他有一种预感,一种奇怪的
直觉。丹尼蒙不会发起这场骚乱,因为她们知道警察辨别出了指纹,会去找玛吉丝,
但他毫不怀疑她们与之有关,他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前途担保。他从未相信过那些同
性恋者,不知她们是不是在酒里下了什么药,还是耍了什么巫术,但她们肯定是这
场暴力的始作涌者,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他走进局长的办公室,把打印的指纹给他看,告诉他事态的严峻,说自己需要
逮捕令和人手。
“我现在抽不出人来,”古德里奇说,“干嘛不等到明天呢,玛吉丝·丹尼蒙
又不会逃跑。”
霍顿吃惊地看着他说:“什么?”
局长冷冷地望着他,“听我的,等着。”
“我们在用来杀死安的酒瓶上发现她的血指纹,还不能逮捕她?”
古德里奇从底层抽屉里取出一瓶丹尼蒙牌的葡萄酒。“放松点,霍顿,你太认
真了。来一杯吧,轻松轻松。”
霍顿望着他的长官,心中像浇了一盆冷水。他转过身,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办
公室。
“霍顿!”古德里奇在后面叫他。
他没有理睬局长的叫喊,继续朝前走。在武器库前,他看见迪茨正在等着领装
备,于是一把抓住这位年轻的警官,“你跟我走。”他说。
“可我得——”
“我们找到了瓶子上的指纹,找到了凶手,我想要你去逮捕她。”
迪茨马上立正说:“是!谢谢你,先生。”
霍顿皱着眉头说:“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喊我‘先生’?”
“对不起,中尉。我只是——”
“把警车开过来,”霍顿说,“我在前面等你。”
“是,先——好的!”他迅速地离开。
霍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他们不需要逮捕令,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后菲
力普斯会给他批一个,再把日期改一下,至于局长嘛……以后再说。
他猛吸了一口烟,从一对警察中间穿过,走出了大门。
他们来到葡萄园,将车停在空地上。他以为会有人来开门,可这个地方好像被
遗弃了一样。
他很不喜欢这样。
他有点紧张,但迪茨似乎没有察觉。这位年轻的警官下了车,紧紧皮带,向主
楼的前门走去,在意识到霍顿没有跟上来时。他停下了脚步。
“中尉?”他喊道。
霍顿从车后出来,他做警察的直觉太过于敏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真
希望快点结束。
他不想在这儿呆到天黑。
很可笑,但却是真的,他的不安和玛吉丝·丹尼蒙以及她将被起诉的可怕的罪
行没有关系,而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他不愿在夜晚降临时还呆在这个地方。
警察的直觉还是醉酒的幻觉?
他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迪茨却毫无同感,他正大步向那座建筑走去,这是
一座面向停车场和主道的希腊式建筑。霍顿跟在后面。
“来了!”
从他们左边传来女人的声音,霍顿顺着声音望去,好像在这座房子和旁边建筑
之间看见有影子晃过,但他不敢肯定。
“丹尼蒙夫人在吗?”他喊道。
里面传来女人尖细的狂笑,他打了个冷颤,在阴影间看到了有人在动。
“丹尼蒙夫人,我们是从——”
门开了,他瞥见一群裸体女人在向里跑,然后门又砰地关上,狂野的笑声嘎然
而止。
到底在发生什么事?他看了看迪茨,他张着嘴呆立着,满脸惊愕。
“来吧。”霍顿说,他取出枪,有武器在手就好像抓住了信心,“进去。”他
推开门,听见迪茨在身后的脚步声,心里充满了感激。
两人同时来到门边,马上分开站在两旁。霍顿使劲敲门喊道:“丹尼蒙夫人?”
里面没有应答,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霍顿看着迪茨说:“数到三。一、二、三。”
迪茨把门钮拧开,霍顿推开门。
空无一人。
他们面前是亮着灯的大厅,没有人,也没有声音,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
慢慢朝前走,手里举着枪,经过别的门时就试着打开,但所有的门都已锁上。
“她们可能躲在某个门里面。”迪茨说。
霍顿点点头。
“她们……她们没穿衣服。”年轻的警官说。
霍顿又点点头。
“她们为什么不穿衣服?”
“不知道。”
“我不喜欢这样。”
真是所见略同,霍顿想到,但他什么也没说。他试图打开另一扇门,从前面的
某个地方传来了尖叫,他看了看迪茨,两人向声音处跑去。
大厅走廊向右拐了个弯,然后向前,再向左,在那儿有扇门开着。霍顿停下脚
步,在门边贴墙而站。“警察!”他喊道,“把手举到头后面出来!”没有回答,
他朝前挪过去准备射击。
房间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迅速走了进去,里面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透不过气,那是一种陈年葡萄酒、
血、性和暴力的混合味。他感到一阵恶心,本能地弯下腰,蹲在地上呕吐。
“天哪。”迪茨在身后说,这种气味也令他作呕。
霍顿擦擦嘴,站直身子。房间没有窗户,空无一物,但在中央有个空的酒缸,
像浴缸似的嵌在地里。他走过去,到大缸边上才发现其实并不是空的,里面沾有干
了的血迹和散落的骨头,以及腐烂的动物尸体。
“太可怕了。”迪茨说。
霍顿朝房间的门走去,“快走,”他说,“快到车里去请求支援,我讨厌这个
地方。”
“不会有支援,他们都去对付骚乱了。”
“还有剩下的人。”
迪茨跟着来到门边,“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霍顿望着他们进来的方向说。
他看见了那群女人。
她们蹲在大厅的拐角处,身体肮脏,头发凌乱,有的手里握着长矛,有的举着
酒瓶,上面敷着像泥浆和血一样的东西。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害怕极了,但同时又
感到冲动。尽管女人们看上去很可怕,尽管她们的外表极具威胁性,他发现自己在
盯着她们下蹲的双腿之间,想看清隐约的阴部。这可不是正常的反应,他对自己说,
这不该是他在此刻应有的感觉。但是她们的姿势是那么性感,毫无羞涩的大胆暴露
和肮脏外表下的的洋洋自得使她们很具诱惑力。
他闻到了酒的味道,深深地吸入浓浓的酒香,他想象着自己落入她们手中,感
受自己被她们剥光衣服,她们占有他,吻他,摩挲他,骑在他的腿上,坐在他的脸
上。她们还是姐妹,对吧?这会使情趣倍增。
她们一起尖叫,向他冲过来。
他来不及反应,惊讶得呆若木鸡。等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用枪指着她们时,
却无法像平时那样命令她们停下来。
迪茨的反应要敏捷些,他跃到霍顿前面,双手握枪,“不准动!”他命令道。
她们把他扑倒在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迅雷不及掩耳,霍顿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们瞬
间就扑在迪茨身上,叫着,笑着,用长矛戳着,用指甲抠着,用牙咬着。他一点也
不知道她们是怎样扑过来,缴下迪茨的枪的。
霍顿朝她们头的上方开了一枪,由于害怕会伤着迪茨,所以没有朝她们中间射
击。对面的墙壁被打掉了一大块,可是女人们毫不在乎,继续疯狂地撕咬着身体下
面的男人,霍顿看见有血冒出来,开始是几滴,然后喷涌而出。
他已听不见迪茨的叫喊,只有女人们的尖叫。
直觉告诉他迪茨已经死了。大脑的一部分告诉他赶紧开枪,将她们杀死,可是
他这辈子从没如此害怕过,他充当不了英雄,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他跑了。
他以为那些女人会从反方向追来,所以他可以从她们进来的方向逃出去,除了
朝屋子的深处跑外别无选择,希望能在屋子的尽头找到出口。
她们追了过来,他听见她们的狂笑和一种外来语的叽里呱啦。他想试试路过的
房间门是否锁着,可已经没有时间,只好继续逃命。大厅的走廊拐了一个弯又一个
弯。
走廊的尽头有扇门,他祈祷着这扇门千万别上锁,期望它通往外面,但其实他
用不着祈祷,从一扇金属的窗户他看见了黄昏紫黄色的微光。
他快成功了。
走到门前,他拧开把手,门开了。
他停下来,朝身后看了看,手里仍举着枪,向这群女人开枪不会使他良心不安,
问题是没有足够的子弹来对付她们全部。
然而追过来的女人并没那么多,只有三个,其他人呢?
她们来了。
她们从背后抓住了他。有几位负责追赶,另几位偷偷绕到屋子后面骗他上当,
他太愚蠢,竟然直接跑进了圈套。
被捉住真是活该,他想。
但当指甲挖进他的肉,当酒瓶碎片割断他的喉咙时,他想到:不,他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