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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转达到了。”
“很好。”玄夷皇白澈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直视跪在地上的人。玄夷皇虽已至中年,在沧桑的容颜下却不难看出俊美而硬朗的眉眼形貌,只不过,与眼前银袍男子散发着的温润气息不同,这位皇帝的眼中就如结了寒霜一般,不带一丝情感、拒人于千里之外,带来一阵紧张而危险的气氛。
银袍男子似是略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出口来:“她也让我转告陛下,之前的承诺,也请陛下您遵守。”
“呵。”白澈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冰冷,“她倒是对朕全无信任啊。”
跪在地上的男子抿了抿唇,并未接口。
“怎么,连你也认为朕做错了?”白澈凌厉的视线扫向银袍男子,一双黑眸倏得暗沉下来,语气也愈发得冷了。
“微臣不敢。”对于玄夷皇突然的发难,银袍男子并没有任何惊慌,语气依旧沉稳淡定。
“何觞,别忘了朕为何会培养你。”白澈一甩衣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自己面前略显单薄的男子,似乎早已将他看透。
何觞默默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面上却带着依旧谦卑的苍白:“陛下的恩情与教诲,微臣永世不敢忘记。”
“这就对了。”白澈转身在软榻上坐下,单手支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天色也晚了,下去吧。”
“是。”何觞起身正准备退下,殿外公公捏着嗓子一般尖细却带着一丝战战兢兢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了:“陛下,琳琅郡主贴身侍女颜雨求见。”
何觞一愣,就听白澈嗤笑了一声,嘲讽的声音带着丝丝寒意从殿上传来:“这琳琅也是愈发无法无天了,区区一个婢女,也敢直接求见朕。”
“宣。”白澈一挥手,懒懒地开口道。
“陛下……”何觞蓦地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玄夷皇,却见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在他身边多年的何觞马上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快步退到旁边的屏风之后隐去了身影。
“奴婢参见陛下。”颜雨低眉顺眼地进入殿中,在白澈面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叩首礼。
“呵,这么晚,琳琅是有何急事让你来找朕啊?”白澈并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侍女一眼,仍旧闭目眼神。
颜雨跪在地上不能起身,语气却是不卑不亢:“郡主是让奴婢来向陛下传话的。”
“哦?”白澈拖长了语调,像是很感兴趣。
“郡主说,现在知晓铃襄公主不在云泱的,唯有她与陛下。此事若传出去,其他国家定会趁机有所行动。而穆国境内,能与铃襄公主匹敌的,仅有郡主一人。”颜雨说话波澜不惊毫无俱意与迟疑,就连躲在屏风之后的何觞,也不得不赞叹琳琅郡主身边之人,即使是这小小婢女,也非池中之物。
“琳琅倒是出息了,竟然学会威胁朕了?”白澈倏得睁开眼睛,面色不愉地牢牢盯着眼前状似恭敬的女子,而他的眼底,竟是闪过一抹狠绝的杀意。
“奴婢不敢,请陛下恕罪!”颜雨突然叩首于地,头撞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咚”声,她的身体似乎都因为恐惧而颤抖,可是她的声音却依然平静如水。
白澈对于这个装模作样的婢女很是不耐烦,他皱了皱眉,眸子里精光一闪,语气瞬间阴沉下来:“是哪个不长眼的说,铃襄公主不在云泱?”
颜雨浑身一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好在因为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没有让皇帝看到。什么?铃襄公主难道还在云泱?可是从郡主发来的书信看,郡主她应是很笃定铃襄公主不在宫中啊!
白澈挑了挑眉,正想说话,而此时殿外又传来公公更加战战兢兢的声音:“陛……陛下,铃襄公主求见!”
“呵,今儿是全凑一块了,宣吧。”白澈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女子身子一颤,最后真真正正地开始颤抖,不觉感到有些好笑。
“儿臣参见父皇。”铃铛晃动发出的清脆声响伴随着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传来,一袭无瑕白衣随着走动带起的微风轻轻飘荡起来,显露出女子纤细而柔软曼妙的曲线。轻纱遮面,虽看不见女子的容貌,而她身上带有的天生的气质与风华,却是让人在见面的那一刹那,就能得知此女的高贵。
“音儿,今日怎么有空前来了?”白澈的声音似乎突然变得温和了许多,面前的妙龄女子,亭亭玉立如出世青莲,冰清玉洁,不染世俗尘埃。
“儿臣近日闭关为我穆国祈福,却听闻如此深夜父皇仍未就寝,一时担忧便前来了。父皇不会怪罪儿臣吧?”本应是撒娇一般的话,铃襄公主却说得生硬而疏离,而她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奇怪的违和感。
“音儿忙中抽空前来看望父皇,父皇怎会怪罪呢?”白澈叹了一口气,好像十分无奈,“音儿,父皇说过多少次了,与父皇在一起时,不需要如此拘束的。”
“儿臣……儿臣没有拘束……”铃襄公主微微低了低头,声音里似乎带着些忸怩。
“音儿,变音术,还是没有练得天衣无缝啊。”白澈刚刚还微微软化下来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严肃,声音也突然冷硬,带着严厉与责备,刚刚的温和宠溺仿佛只是众人的错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而铃襄公主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整个殿内陷入了令人感到不安的沉默之中。半晌之后,白澈才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不耐道,“罢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候在殿外的公公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如释重负。
铃襄公主僵硬地向白澈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庆和殿,自始至终未将视线停留在跪在身边的婢女身上一眼。
而那颜雨,在铃襄公主进入殿中的一刹那身体就止不住地颤抖。她不知道为何琳琅郡主的消息会出现失误,她不知道为何铃襄公主现在好好的在宫中待着,她只知道,郡主与她,都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她不了解铃襄公主,因为她好像从出生开始,身上就已经围上了一层迷雾,但是她太了解玄夷皇了,这个皇帝的狠辣,绝非她一界小小婢女可以承受。在铃襄公主进来的那个瞬间,琳琅和她,都已败了,一败涂地。
而当她哆嗦着准备退下时,双腿却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恐惧的种子彻底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主宰了一切,而当两个太监准备拉起她时,高高在上的玄夷皇懒散却比什么都让人绝望的声音悠悠传来刺痛了她的耳膜。
“这林中雀啼声再悠扬,也不过是雀,不可能成为凤凰。而这奴才么,永远是奴才,可不要妄想成为主子。”
颜雨的世界一下子破碎了,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生生将她从对未来瑰丽的幻想与期待中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她的身子整个软了下来,无声地任由那两个太监拉出了宫殿。
“那个叫颜雨的侍女,陛下准备如何处置?”殿中终于清静了下来,何觞从屏风后走出例行公事般地询问道。
白澈揉了揉眉心,最终站起走向后殿,淡淡的一个字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传入了立在原地的何觞耳中:“杀。”
而去往云祈殿的铃襄公主,在进入殿中之前却是微微顿了一下脚步,最终转身对着两旁的侍女说道:“本宫要继续祈福,勿让其他人进来打扰。”
“是。”侍女们低头躬身回应,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云祈殿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神像,神像之前的台案上,两只香炉中升起两缕袅袅青烟,而两只香炉中间的檀木架子上架着一支系着三只铁质铃铛的纤细竹棍。身后的殿门缓缓关上,铃襄公主双膝跪在神像面前的软垫上,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平直的青烟开始出现波动,而竹棍上的铃铛也突然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周的蜡烛在一瞬间被风吹灭,面纱轻轻飘起,隐隐约约地露出了面纱下素淡的容颜。铃襄公主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神像,眼里却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殿下,请您一定要平安哪……”
第24章 番外篇 流水浮灯
据传才名满天下的洵国太子太傅郑谦其三子郑轩文郑三少爷,最近迷上了医学。
说到此事,郑府的家丁们频频摇头叹气——三少爷的兴趣爱好广泛的上天入地空前绝后——当然,除了什么文韬武略治世之道。
二少爷郑轩华听说了此事,乐颠颠地跑去郑轩文用竹子搭的小小医学研究所凑热闹。
“喂,小三儿,前头你不是挺迷术法的么,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郑轩华站在小竹屋外面,左手肘架在窗户上托着头往里打量着。
屋里有一个用藤条编的长长的桌子,如今已经被十几本摊开的书糟蹋得凌乱不堪。郑轩文将袖子捋得老高,一边捣药一边瞄着一旁摊开的书籍:“我是迷术法啊,我可是铃襄公主的忠实崇拜者!”
郑轩华摸了摸下巴咂了咂嘴:“无奈伊人离你不是一般得遥远,所以你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哦,小三儿,你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当术师的料啦!”
郑轩文猛地抬起头,眼底两个深深地黑眼圈:“二哥啊,你就不能去烦大哥么!”
郑轩华眨了眨眼睛:“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人整天一本正经的,没意思透啦!”
郑轩文翻了翻白眼,继续低头捣药:“那就赶快去找个嫂子回来!”
郑轩华纯良地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好啊,二哥我正想着要把灯儿娶回家呢!小三儿你不如帮帮我怎么样?”
“……”
“哎呀小三儿草药全溅出来啦!这不是白忙活了么!哈哈……”郑轩华被郑轩文一通乱砸赶了出去,却是甩着袖子笑得酣畅淋漓。
“呃……二少爷。”书未抱着一沓足有一尺半高的书籍抖抖索索地向郑轩华打了个招呼。
郑轩华帮书未扶了一下书,不禁感叹道:“这不会都是小三儿要看的吧?”
书未叹了口气:“可不是么!除了关于术法的书籍,小的还从没见过三少爷读过这么多书……”
郑轩华看了看天色,嘴边浮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所以啊……要是灯儿表示对当官的什么的感兴趣,老头子应该会很高兴吧!”
书未只觉得自己的手臂很酸:“老爷也没指望……”
郑轩文打了个哈欠,打断了书未的话:“也对!既然有大哥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