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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也没了声音,甚至一瞬间忘记了挣扎。整整三十万哪,对周浩南来说,一笔小生意都不止这个进账,但她朱宝呢,得多少年才能攒到呢。
她脑海里想起了她那天跟她妈说,“我一定拿回来,死也拿回来。”她受苦不要紧,她爸妈好不容易养大了她,她也没法回报什么,还让她爸妈继续受苦,她还是人吗。
她暗想,不就是上船么,能掉几块肉?二十八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不开窍。给爸妈买房,那才是落到实处的事。她这么个快要当阿姨的人,和这大美男睡一晚,那是赚到了。
思想上理智占了上风,但想归想,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揪着裤子。她是小城市出身,那多年的严格管教,从小耳濡目染,如同一个紧箍咒似的,无形地困着她,怎么也做不出出格的事来。哪怕她心里早就动摇了,愣是没法松开那只手。
周浩南沉默了一会,听起来颇为冷静平淡,“起来吧。”朱宝终于能回过头去看他的脸。周浩南语气虽然平淡,但脸色难看之极,胸口重重地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朱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见他忽然走到后车门边,一打开车门,把西装外套用力朝车后座一砸,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我送你回去。”他猛然甩上车门,又坐上了驾驶座,“今天的事你就当我没说过。”
这一路风驰电掣,朱宝死死抓住把手,心惊肉跳。她从没见过周浩南这么生气过。朱宝无语了,她这被强迫的还没生气,这强迫犯还因为强迫不成生气了?
周浩南把她送到楼下,嘴唇动了动,眼睛看着她,最后朝她扬了下下巴,示意她上去。朱宝心里慌乱,也不吭声,很快关了车门上楼去。
她爬了五层楼,从包里拿出钥匙来,想要开门,想起什么,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去,见周浩南的车子还停在楼下,大约是想看她进了门才走。
确实是很贴心的。
朱宝觉得今晚的一切活像做梦似的,荒谬又不真实。她迅速地进门开了灯,换了拖鞋,游魂似的在屋里转了几圈,砰砰乱跳的心脏也一直没法平复下来。
她目之所及,看见桌上放着的全家福,心里酸酸涩涩的。就像什么机关被触动了似的,她一激灵,忽然一咬牙,整个人站了起来。
她一把抓起钥匙,拉开门跑了出去:“周浩南!”她一边大声喊,大力甩上门,噔噔噔地往楼下跑,楼梯灯随着她的喊声此起彼伏亮起来。
她直往楼下冲,外套也忘了穿,脚上还踩着拖鞋,冷风吹得皮肤生冷。
跑到三楼时忽然顿了脚步,从楼梯口的窗户看出去,“周浩南!”却见他的车子已发动,在夜色中呼啸着走远了。
朱宝颓然地抓抓头发,沮丧地往楼上走去,回房去了。
—
周浩南开车出去,闹出不小动静。旁边几个小店的老板纷纷伸头出来看,“又是这辆车!瞧这拉风的。明儿咱赚钱了也搞一辆。”
“老吴,瞧见那车标没,不得几百万哪!你买得起?嘁!”旁边一老板嗤笑着,吐着烟圈:“说起来哟,这富二代天天来这儿蹲点,一天准点来两回,拿着个望远镜在那儿看,瞧那专心劲,也不知有什么看的。”几个人跟着笑起来。
“一看你们就不懂!为着不赚钱的事儿,那孙子能来这儿?”其中一个胖子眯眼打量四下的农民房:“我看,一定是为了拆迁来的。”
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纷纷点头,全然没想到周浩南是来偷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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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给周浩南连番打了不少电话,没人接,只一个劲地嘟嘟响。她又给他发了短信,表示她答应了,那交易是不是还生效之类的。
过了好一会,周浩南回了一条短信,“就当我没说过。”
她急了,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她一晚上没睡好。她想破头也没想通,为什么周浩南会放着美味佳肴不吃,专来吃她这一道白水煮豆腐。她只不过晚点答应,他又扭捏起来了,丢一句“就当我没说过。”了事。
想到天快亮的时候,她不再想了。周浩南的怪癖可多,连内裤都偷的人,也别谈什么逻辑了。
她早知道周浩南这人死要面子,估计这次是觉得被她这种货色拒绝了,丢了大脸,独自黯然去了。
她也没说不答应啊!朱宝心里忿忿不平,她不就犹豫了一会么?就像古代太监要放弃子孙根,心理上压力多大呀。去净身前,还不容许他们伤感一下呀。
可事实摆在眼前,下筷子的人是周浩南,制定规则的人是他。人家不肯下筷子,她这块肉也只有黯然神伤的份。
第二天,朱宝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打定了主意去勾搭周浩南。挤了公交去上班,车上遇见几个同事,纷纷关怀她:“你这是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呀,瞧你这眼圈黑的。”
她平时当惯了老好人,和同事的关系都不差,甚至比其他精明的要好多了。
朱宝跟着同事下车,往公司走去。她有些紧张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看起来是不是很糟糕?”
某同事笑说:“你说糟不糟。”拿起口袋里的小镜子给她瞧:“你自己看。我说朱宝啊,拜托你也收拾收拾自己,这样下去谁还敢要你呀。”
朱宝一听更紧张,再往镜子里望去。镜子里的她眼眶浮肿,脸也干得脱皮。她长期不见天日,皮肤很白皙。但二十七岁的人,不比大学时候。一旦熬夜,第二天皮肤容易晦暗一片。
某同事想起什么,递过来一瓶乳液:“喏,给。”
朱宝看了一眼那英文字母,知道是奢侈牌子,有些惶恐不安:“这么一瓶好贵吧?”
“贵什么呀。”同事笑说,“平时你不也帮我不少忙嘛!没事,用吧。”
顶着一张掉皮的脸,让她怎么去勾搭周浩南?
欠多少人情债也在所不惜了。朱宝忙接了过来,千恩万谢着,往脸上涂了。一瓶乳液能救多少场,谁都心里有数。朱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只求周浩南别嫌弃。
—
她忐忑不安地顶着一张浮肿的脸,敲开了周浩南的门。
周浩南正讲着电话,肩膀夹着听筒,和对方飞快地说着英语。见朱宝进来了,也不着急,手指指着前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朱宝忙拉开椅子,屁股小心翼翼地沾了一个角,眼睛盯着周浩南坐下了。
第十四章
周浩南偶尔投来若有似无的眼光,让她如坐针毡。她扯扯衣服,觉得穿得太随便;一摸自己的头发,又懊恼自己出门前没洗头。
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待宰的猪肉,生怕自己的卖相不够好,卖不出去。周浩南这一通电话讲了不到五分钟,但朱宝觉得自己简直像熬了五个小时。
好不容易等周浩南讲完了电话,他放下电话,双手交握,“好了。”他的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朱宝,你有什么事,说吧。”
朱宝被那样的眼光盯着,简直动弹不得。眼里映着周浩南的俊脸,耳朵里回放着宋姿魔鬼般的声音:“很简单,眼睛盯着他!微微眯眼,风情万种地撩头发,撩大腿!总看过电视剧吧,就那样办!”
朱宝照办了。
她双手一撑桌子,迅猛地凑近了周浩南。周浩南心头一跳,有些错愕,甚至往后退了一下。
她的眼睛费力地眯成线,使劲瞪住他,大力把头发一撩,谁知手指卡在枯发里,顺了几下,枯发还是纠缠在一块。她一边要维持那“风情万种”的眯眼,一边要抓头发,忙得不可开交。
周浩南抬眼看她的斗鸡眼,无动于衷地双手交握:“你要干什么。”
“……”她尴尬地看着周浩南的火辣辣的视线,知道任务失败,终于自暴自弃地把手指从头发里拔出来。“没、没什么。”
她已经很努力了,怎么还是这个结果!朱宝伤心欲绝,脑海里想起宋姿的话来。
宋姿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奇迹般地预言了这一幕:“我觉得吧,周浩南那种人,见惯了大世面,撩头发效果不大。”
她当时还给出了第二个锦囊:“所以你要出奇招。撩大腿,假装不经意地露出你的内/裤来。当然不是让你全部都露出来,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你懂?冷不丁冲人家亮内裤那是露。体。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别怕,往前冲就是了。反正你也没什么输的。”
可朱宝心里慌啊,她这辈子就没有撩过大腿啊!正在她思想激烈挣扎的时候,周浩南发话了:“朱宝,你要跟我汇报什么。”
她如同听见军令,陡然坐直了身体。周浩南这话一出,她更不敢胡乱撩大腿了。这气氛让她怎么撩大腿露。内。裤啊军师。
就像在一场严肃的谈判会议上,她忽然撩了裙子,大腿往桌上一搁:“老爷您看这大腿能卖三十万么。”
她实在是说不出口,手颤抖着压上了她的裙子。这是她唯一的一条裙子,保守的黑色,五年前她妈妈给她买的。
一想起妈妈来,她就不知道哪里多了几分勇气。
反正她也没什么可输的。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拼了!
她的血液突突地在血管里奔腾,猛然站了起来。
咣——
那膝盖猛然撞上办公桌,疼得她唉哟一声,整个人缩在地上。周浩南忙起身绕过办公桌:“喂,你怎么了。”
他走近了两步,看见朱宝蜷缩成一团,因为用力过猛,膝盖狠狠受了一记,疼得她脸都发白了。
他正要去扶她。谁知手还没伸出来,他的眼光先落了在她往上跑的裙子上。朱宝那条白色内裤一览无遗。
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觉得太阳穴突突直响,脑子里轰隆隆,犹如火车碾过脑壳。他忙一把拉下了她的裙子,扶着她起来。
朱宝尴尬地扯扯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