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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就是你的托辞 ? 」
等了这幺久竟得到这种答案 ; 零崎全身虚脱般地重重垂下肩膀。虽然比不上巫女子 ; 不过他亦是反应夸张的类型。
「唉 ; 我也是半斤半两吗…或者该说 ; 如出一辙。」
我们抵达西大路通跟四条通的十字路口。南边可以看见阪急西院车站。最后一班电车早已离去 ; 车站附近亦是空荡无人。我们转向北方。从这里走到丸太町通 ; 就是智惠的公寓。
「果然应该搭出租车的吧 ? 现在也才走了一半哪。」
「太浪费钱了。或者该说根本就没钱。还是你要请我 ? 」
「不 ; 在京都没有学生会搭出租车的。」
「喔…我不是学生 ; 所以不知道。」
这时疑问掠过脑海。我不知为何想起沙咲小姐那道锐利的目光 ; 向隔壁的杀人鬼问道 : 「府警没有通缉你吗 ? 」
「应该没有。他们没来找过我 ; 我也没被他们跟踪过。」
零崎若无其事地说 : 「不过我倒是跟踪过他们。」。外观如此显眼 ( 而且还是脸颊刺青。东京也就罢了 ; 这种家伙在京都肯定只有他一个 ); 居然没被抓到 ? 我不禁有些诧异 ; 但仔细一想 ; 显不显眼这种事 ; 在这种情况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咱们现在虽然要去江本家…」
「怎幺了 ? 」
「你其实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吧 ? 关于这个杀人事件。犯人啦 ; 还有其它有的没的。」
「推测啊。」
我重复零崎的话语。
推测这个状态是否能够称为已经推测得差不多了 ?
「抱歉让你失望了 ; 老实说我目前也『不太清楚』。若是推理小说或连续剧里登场的名侦探…
名侦探。
红色承包人。
「 … 也许就知道吧。」
「那倒也是。」没想到零崎如此轻易放弃。
「不过 ; 其实也不觉得有那幺难以解答。绞首后被杀死。地点在房间内。死亡时间局限于某一期间。嫌犯有不在场证明。只要情报再多一点 ; 或者…」
况且 ; 玖渚目前正在帮我搜集情报 ; 而我也正要前去搜集那种东西。
「有没有可能是偶发性的强盗杀人 ? 」
「也有这种可能性 ; 可是 ; 因为府警那些人好象并不这幺认为。」
沙咲小姐跟数一先生他们俩的态度很不寻常。那种人不太可能为了普通的强盗杀人四处奔走。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第六感。
「喔 … 」零崎兴致缺缺地眯起双眼。「但我觉得你也不用这样主观调查啊。咦 ? 是有什幺必然性或者现实性吗 ? 」
「没有。讨厌的话也不用陪我。就跟平常一样去杀人肢解吧。」
「不 ; 没关系。今晚没那个心情。」
我只是随口调侃 ; 没想到他一脸正经地回答。
「而且这个主意毕竟是我提的。」
言谈间 ; 终于抵达智惠的公寓。警察似乎已经离去 ; 跟车站附近一样不见人影。我们走入玄关大厅。
「啊 ; 对了 ; 好象要自动锁的卡片钥匙嘛…」
「怎幺办 ? 」
「这幺办。」
我向前面跨出一步 ; 随便按了一个房间号码。
「喂 ? 」
「对不起 ; 我是302号房的 ; 我忘了带卡片出来 ; 可以请您帮我开个门吗 ? 」
「啊 ; 好 ; 我知道了。」
喀哒一声 ; 玻璃门开启。「谢谢。」我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道谢 ; 跟零崎迅速穿过那扇门。
「你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的说谎哪。」
「算是天性吧。」
进入电梯 ; 到了六楼。一边在六楼走廊前进 ; 从口袋取出白色的薄手套戴上。
「很冒昧地问一下 ; 你从一开始就准备手套的意思是… 」
「嗯 ; 原本就有此意。」
「啊 … 」零崎钦佩不已地叹道 ; 自己也从背心取出五指手套 ; 换下目前戴的半指手套。这家伙应该是平常就随身带才对。
接着两人抵达智惠家门口。一拉门把 ; 正如所料 ; 上锁了。
「所以 ; 这里要怎幺解决 ? 」
「嗯 ; 没想过。要怎幺办呢 ? 」
「是喔 ? 」
零崎这次傻眼地说完 ; 从背心取出一把细刀 ; 或许可以形容成尖锥的刀械 ; 刺入那个钥匙
孔。然后将细刀左右转动 ; 发出「喀啦」一声嵌入声。他拔出刀子 ; 转了一圈收回背心。
零崎拉开门把。
「开了喔。」
「真是粗心哪。」
「就是说嘛 ; 谁知道杀人鬼会不会突然出现。」
我们相互耸肩 ; 进入房里。
走过夹着厨房跟浴室的短廊 ; 穿过起居室的门扉。房间跟我星期六前九时差不多。物品位置多少有些改变 ; 不过想必是警方搜索现场时造成的。
接下来。
在房间中央附近。
有一个白色胶布围成的人形。
「咦… 」零崎兴致盎然地说 : 「真的会做这种东西喔 ? 还真像连续剧或漫画。搞什幺 ? 江本这小妞跟我差不多高嘛。」
「好象是。」
以女性而言 ; 智惠是略偏娇小的类型 ; 不过以男性来说 ; 零崎的体格非常迷你。纵使没有一模一样 ; 或许接近到可以互换衣服。
「对了 ; 我喜欢高个子的女生。」
「真的吗 ? 」
「对 ; 不过高个子的女生都很讨厌矮个子的男生。」
「可是 ; 你杀的六个人里 ; 都没有高个子的女生。」
「谁会杀自己喜欢的女生啊 ; 呆子 ! 」
零崎怒不可抑地说。看来这个问题挺复杂的。
言归正传。
我将目光移回地板上的胶布。智惠大概是被某人勒住脖子 ; 在这里倒下气绝… 然而 ; 一旦用这种胶布表现 ; 就完全感受不出真实性。这时 ; 我转头一看 ; 零崎居然在默祷。闭着双眼 ; 双手在胸前合十。
「…」
我犹豫片刻 ; 也跟着一起默祷。
接着再开始检查胶布周围。
「嗯…」
胶布围成的人形右手上 ; 因为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 话虽如此 ; 也不能开灯 ); 不过有一个黑色胶布围成的小圆。
似乎是搜证时标出的某种纪录。
「咦 ? 是有什幺东西掉落在那里吗 ? 」
「哎 ; 你看清楚嘛。」零崎在我旁边蹲下。「这里有写字喔。」
「该死的 ; 要是光线再亮一点…」
「再等一下嘛。等会眼睛就会习惯了。」
零崎从容不迫地提议 ;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不久 ; 视力开始适应黑暗。
短毛地毯。
那个表面。
红色文字。
「这是Y 分之 X吗 ? 」
两人同时开口。
首先是草书的 X ; 下面是斜线。然后再写着草书的 Y 。笔迹潦草难以辨识 ; 然而 ; 这个字体也只能如此解读。
「 X/Y …什幺东西 ? 」
「天晓得…」
「红色的 ;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血书 ? 」
「不 ; 好象是油性笔。」
我边说边站起。
留在尸体右手附近的文字。
换言之 ;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讯息 ?
「不 ; 也许不是右手吧 ? 光从胶布来看 ; 也不知道尸体究竟是趴着还是仰卧。」
「啊 ; 说得也是。不过零崎 ; 如果不是趴着 ; 应该不能写字。姑且不管这到底是不是智惠写的。」
「嗯 ; 原来如此。也可能是犯人自己写的。不论如何 ;X/Y 是什幺意思 ? 是数学吗 ? 可是又不是数学式 ; 也没办法继续算下去。」
「说不定是写到一半。」
「啊啊 ; 既然如此 ; 那真是无技可施了。这后面会是什幺样的式子 ; 谁想得出来 ? 」
零崎边说边走到房间角落 ; 背脊靠着墙壁坐下。然后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说 : 「你知道了什幺吗 ? 」
「光是死亡讯息也是收获啊。接下来…」
环顾室内 ; 终归没有打斗的痕迹。看不见任何损坏的物品。就眼前的情况来看 ; 应该也没有遗失任何东西。
「果然不太可能是强盗杀人…」
这幺一来 ; 还是怨恨吗 ? 然而两天前刚满二十岁的女生 ; 又何以遭人怨恨到必须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
我一边思考 ; 同时搜索房间。警察当然彻头彻尾地搜过了 ; 不过为了促进想象力 ; 必须像现在这样亲身观察事件现场。
这亦是为了将来的准备。
「搞什幺嘛。」
零崎看着我的动作说。从他的态度判断 ; 大概无意出手帮忙。而我当然也并未期待 ; 我不是那种对水面有任何期待的机会主义者。
「没想到你对这种情况还挺熟练的。」
「因为我是经验者。」
「是什幺样的经验 ; 才能让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损坏到这种程度呢 ? 我可是茫无头绪哪。」
「我可不想被杀人鬼这幺说 ; 这件事就算了吧 ? 说得也是 ; 我的人生确实不太正经。不 ; 或许很正经吧 ? 只是我自己不太正经。」
「喔 … 我虽然不是很喜欢自己。」零崎淡淡地对着我的背影说 : 「不过一看见你 ; 就觉得自己还算正常。」
「那是我的台词吧 ? 我固然是很脱离正轨的人 ; 不过没有你夸张。一想到这儿 ; 就略感安心。」
「是吗 ? 」
「是吧 ? 」
「嗯…人类为何会死 ? 」
「因为被你杀死了。」
「是没错 ; 不过我不是指这个。呃…。是什幺 ? 细胞凋亡 ? 进化论 ? 遗传基因 ? 癌细胞 ? 自杀基因 ? 那种感觉的东西。或者该说是功能极限 ? 」
「这幺说来 ; 我听说人类存活的极限是一百一十岁左右。无论是什幺年代、哪个地区 ; 都是如此。」
「喔 ? 」
「总之 ; 就是生物多样性的问题。不过 ; 纵然真的长命百岁也没有意义。就算活了两百年、 三百年 ; 我觉得也毫无意义。我至今活了十九年两个月 ; 老实说真的很腻。」
「厌倦了 ? 」
「不 ; 就好象变得无法忍耐的感觉。现在还无所谓 ;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是啊 ; 再两、三年左右 ; 可能就会面临对现实处理能力的极限。」
「咦 ? 不过 ; 这样不就是那个 ? 你十四岁的时候也应该想过相同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