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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刀刺进人体的感觉,那痛苦的扭曲的惊恐的脸,让我明白我是强大的。
我也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快成长起来。这个小镇,已经是我的地盘,所有的市井无赖对我言听计从。
没有人敢和我对抗,没有人敢拿刀挥向我。我突然觉得空虚。我喜欢舔血刀口的日子。
我喜欢杀人的感觉。我知道我会被杀,杀人者必被杀,这话,我相信。但我想要杀人,我不想这样无谓的杀人,我想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一些。
于是我去投了军。
我被分配到了边关,绊马关。
一望无际的绿原平川,低到让我错觉天已经塌下来的天空,新鲜无比的空气。这一切都让我兴奋。
我想我来对了地方。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至少,在草原里套狼子,和血性的汉子们喝酒吃肉,在野地里和豪放的女人野合,我能听到心脏跳得比以往有力,血液沸腾得强劲。
战事不多,但时常有人可杀。
草原的汉子们很剽悍,马上骑术了得,箭箭可以穿心。草原的部落很多,觊觎绊马关的不在少数。他们搞些劫活,我们也弄些暗袭。大家都是明偷暗抢,谁也没奈何谁,但我却从中学到不少东西。骑术,箭术,甚至草原汉子们的刀法,和他们像狼一样的手段。在这里,我学会了服从我敬佩的宇文将军,我学会珍惜我的生命我的友情。我活着,就是为了当这天生的士兵!
我是韩进,是个天生的兵!我活着,就是要在这样的地方,我死了,要为自己的血性为自己的兄弟去死,我是韩进!我是个兵!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每天做梦,都延续了前一天。
我梦到我初次见到那个少年。
小弟辞家去修行的那天,我接了他的告别电话的那夜,我梦到我初次见到那个少年。
穿了琵琶锁了双踝,还是从容不迫,甚至胸有成竹,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害怕。
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手上沾满了血,已经背负了百来人的性命。
将军命我保护他。
我领命。
就在这夜,敌军来袭。
他不去后方躲避,像是平常家话一样说:去城楼看看吧。
我只一眼,就看到这个少年的眼里,是山也压不垮的坚决。全世界在他眼里毁灭也要坚持意志的坚决。
这是个少年。
我竟然一瞬间,觉得他比什么都耀眼。
我是个兵,但我现在是个必须保护他的兵。
我突然就感觉,我也许会死。
但是到死,我是一个兵,我是韩进,我领了命令,我要保护他到最后。
他有一身的伤,他几乎死去,才刚刚救回一条命,他的气力才恢复一点,但是拖着这样的身躯,他没有回头的冲进战场。
漫天的风雪,他的身影很瘦弱。
他想独自去面对我们不能解决的对手。
不能让他死去。
我紧紧跟着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保护他到最后。
我死了。
我本可以看到他受那一剑。
但是我的任务是保护他。
他是个值得我用命去保护的人。
我倒下的时候,满眼都是风雪。风雪里,是他的眼红红的,但咬着嘴没有流下泪的坚定的眼神。我的心里意外的平静。我想笑,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是个兵,我无悔的拼尽了最后的血倒在了战场。
我是个兵,我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在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第一次想要保护一个人。撇开任务,撇开忠于职守,我第一次想保护一个人。
这个梦,我从开始到梦里自己死去,一直花了三年的时间来梦。
我很震惊。我不敢相信。
我是兵,我是现代的兵,这不过是个梦,有系统有顺序的梦而已。
然后我梦到我的上世。
上世的梦,我梦了一年。
梦醒,我是孟广文。
我接到任务,带着小队去蒙古边境接应我们的战友。
看到战友的遗体,我的体内,有把雄雄大火在烧着。这是恨,战士的天职,是战死沙场,而不是无故死去。
带着司令的命令,我去了北京。对手不是人,我需要那方面的专家。
坐在李副司令家的客厅,我苦笑着突然想起自己的梦。
梦里,漫天的鬼怪,激烈悲惨的厮杀。
然后我以为我做梦,我听到李老说起了他的名字。
伍三思。
伍三思……
晃眼。
是了,他是我小弟的师父。他不管梦里,还是现在,都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我想起他冲进战场的身影。
这次的任务,不知能不能请到他帮忙。
这次,我还会保护你,直到死在战场。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我是韩进,但我现在是孟广文。我是个兵,天杀的兵。我注定要精忠报国,战死沙场!但是,我也愿意,保护你直到死去。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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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十一 没有硝烟的战争
活了一把大岁数,我坐在一个人的桌前吃着一个人的晚饭,突然觉得我这一生,小事没犯过,就犯了两个大错。
一个,就是青古的死。
一个,就是竟然一时心软神经不对路把最宝贝的徒弟给送给了那个男的。
正因为这两个不可饶恕的错,现在,我只能一个人坐在桌子面前吃饭,我只能看着豆大的桐油灯发呆。
青松啊青松,你一把年纪全给活到狗身上去了啊你,怎么就关键时刻被一些妖怪内丹做的糖衣炮弹和几句旦旦誓言给蒙蔽了想也没想将来就这么把个徒弟给送了人哩?现在知道一个人多无聊了吧?去要徒弟,肯定是没戏了,你也厚得下这个脸吗你?
我扒着汤碗里的一叶青菜,心里后悔得不得了。寻思了半天,眼前突然灵光一闪:嘿,咱不能把徒弟要回来,年纪大了去跟徒弟一块住让他孝顺我总是应该的吧?
伍文武,你给我等着,想把我徒弟拐了去再不还给我,没门!
卷个小包装上我另外一套道袍,拿上从伍文武那里弄来的芥须弥把小草屋给装了,这没味道的晚饭还是留给山里的野狗子吃去。走,找俺徒弟去啰。
大家伙正在吃晚饭,符生窝在三思怀里一边吃着牛奶一边不安份的用小爪子努力去扒三思碗里的鱼,符当和何洛在一边吵得不可开交,一边用筷子抢菜。我看看这样的场面,再看三思,三思正低着头,微笑着哄符生把最后两口牛奶给喝了,那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三思给刘允喂饭的情形。
灯下的三思,大半张脸都隐藏在了阴影里,前面的头发掉了几丝下来,看着浑身竟散发着淡淡的金黄的光晕,那么神圣,那样的纯洁。
三思,你竟然是我的了。
我的心里满满的,全身都被甜蜜的感觉充盈着,这,就是幸福吧。三思,我们要一直这么下去……
大门突然就哐哐哐的响了起来,很急。
这个时候已经打烊了,难道是常二爷?
我还没示意,何洛和符当早就一溜烟去开门了。
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我就听到脑子嗡的一声响,待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三思身后,两手紧紧的扣住了三思的肩。
三思抱着符生站了起来,笑着握了握我的手,然后向那个臭老道士走过去:“师父,你怎么这么晚想起过来了?要来先打个电话啊,我去接你。”然后在臭道士得意的眼神里,三思接过他手上那个小破布包,回头对何洛说:“何洛,快去给师祖端饭来。符当,你把一楼那个客房整一下,哪,把师祖这个行李也拿进去放好。”
臭老道士,分明就是看不得自己一个人吃饭做事寂寞了,想来打扰我和三思恩爱!
他竟然得意的冲我扬下巴,狗嘴里还说:“师父老啦,一个人吃饭突然就特别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青古啊,你最近好不好?他有没有欺负你?徒弟还好带吧?”
呸!明明就是想来阻碍我和三思。
我上前,抱紧了三思的腰,挤出笑来,对上这死臭道士,说:“三思有我呢,我哪舍得让他累,让他苦,你就放心住上一两天再回去吧。”
臭道士的脸就烂了,死看着我放在三思腰上的手。
哼,我就再搂紧些让你看个够。
三思用手肘子顶了顶我的胸,然后回头横了我一眼,很小声的说:“爹,你别和师父争了,明明是大人是长辈,怎么两个人一见面就跟小孩吵架似的。”
然后把符生放到我手里,就上前去拉着青脸的臭道士往桌前坐。
明明眼里得意得很,这臭道士竟然还假装一副苦瓜脸对我的三思说:“青古,看来师父老了也招人嫌了,只是想来看看你,倒犯了法,师父还是回去罢。”
三思竟然就回头横了我一眼。然后去好声哄他师父:“师父,你就别跟爹计较了。你们两个都几百年了,还争什么争啊,就看在我面子上,不理爹,成不成?来来来,师父肯定有些饿了吧,我们先吃饭,这些菜才刚做,你来尝尝你徒孙的手艺。”
三思,你竟然就这么热情的去招呼那个老鬼,把我撇到一边去了么?三思!
我一看到师父出现在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