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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夏也就在考虑,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有所疏漏。
这时候,周夏还不太想通过系统来做鉴定,他隐约觉得,他有突破的可能xìng。但是,有好像没能抓住。
低头苦思,不得其果。
周夏就打算暂时先放上一放,反正这里有十幅画,说不定,就能灵光一闪,让他找出些端倪来。
于是,周夏干脆就抬起头来,先瞧瞧方雪那边的鉴定情况如何。
他发现,方雪的脸sè也很凝重,似乎她所鉴定的作品,难度也颇为不小。虽然说,一幅作品,是真是假,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但做书画鉴定,是门极其严谨慎重的学问,不能当成儿戏来对待。
方如建看周夏愁眉不展的样子,心底还是寻思着,这对他这个初入门的人来说,是不是难度太高了点。
他刚这样想,然后,就看见周夏脸上,展露出了极其灿烂的笑容来,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两幅真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两幅真品
周夏确实想到些东西。
他也是看方雪鉴定的那幅画,并没有装裱,显得比较薄。尤其和他正在鉴定这幅经过装裱的画,对比起来,两者厚薄不一样。
对呀!
这就是刚刚被他差点忽略的地方。
用来作画的画纸,厚薄不一样。
周夏再低头,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如此。
这幅《墨荷图》所用的宣纸,比其他的画,要显得单薄许多。
这样的情况下,周夏自然而然就联想到古玩收藏行内过去常用的手法。
将一幅画,变成两幅画。
这并不难理解。
如果当初画家作画的时候,用的两三层的夹宣,那就完全有可能。
一般,大家形容一位大师级画家水平高,或者是书法家书法好,大家都爱讲笔力直透纸背。
用的是夹宣的话,绘画技术高的大师,比如八大山人这样的。夹宣的两三层宣纸,都能被沁透。周夏他们后来做鉴定时候,一般,也都会仔细观察,笔墨的沁入纸张的程度,如果是年代久远的,一般都会渗入纸张中。而新近作画的,大都不会渗入得那么深。
这样的,画在夹宣上的书画书法作品。
碰上技艺高超,分揭水平高的高手,完全能够将其分揭为两幅。
民国时期,这样的高手就很多。
再联想到这幅画的装裱时间,周夏心中已经有了明悟。
这幅画,应该是真的。
八大山人纪念馆的那幅,也应该是真的。
两幅画,都是出自同一幅夹宣画,被人分揭成两幅,以此牟利。
周夏眼前看到的这幅画,应该是里层,而八大山人纪念馆的那幅画,则应该是面层。
因为里层即便笔力再怎么高超,由于纸质透度的原因,分揭开来,肯定和表面的那层,有一定的差异。
笔墨未能浸透的地方,颜sè肯定会淡些。这也是周夏之前所注意观察到的地方,这幅画的墨,有些许地方,是后面添加上去的。
一般情况而言,这些地方,分揭的高手都是不会去画蛇添足,但如果影响到整幅画的效果时,他们还是会做些手脚的。
由此,这幅画的鉴定,周夏也算是完成。
他认定,这幅画的确是真品。
最后,他也清楚考古鉴定系统来,做最后的结论。
这时候,他也很好奇,对这样一幅画,系统会作何判断。
“该作品创作于公元1700年。”
系统给出这样的鉴定结果,并没有出乎周夏的预料。
这说明,系统还是认定,这幅画的最初创作时间,虽然后面有分揭修补之类的事情,但并不能因此而否定它的价值。
只是这样子一分为二的技术,还真是神奇得很。
周夏就在琢磨着,这不是等于平白多出一幅真品来。当然,这样的事情,也对原画有要求,那就是,必须是在两层或者三层的夹宣上作画的,技术再高一点,一幅真品,别说变成两幅真品,即便变成三幅真品也是有可能的。
周夏自己是没那本领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做鉴赏。
一幅画,如果能保持原始状态自然是最好,可眼下,既然已经被分开来,周夏也要承认它的价值所在。
朱秀芳和方如建他们都是书画鉴定的高手,对这其中的来由,所蕴含价值之类的,想必也都清楚明白得很。
鉴定完这幅画之后,周夏便将这幅画先收起来,书房的地方有限,不可能一幅幅画都摊开来。
方如建看他有了鉴定结果,当下也就好奇地问,“周夏,你怎么看这幅画啊!”
周夏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先看了方雪那边两眼,他也发现,方雪的鉴定速度也不慢,她手头那幅画,也宣告鉴定完毕。
方如建在笑着说,“你说小雪啊,她之前就见过这幅画,想必,她也很想知道,你做出的鉴定结果是怎样的。小雪,你说是不是啊?”
方雪微微笑着回应说,“可不是嘛!当初我就在这幅画我就没看得太真切。周夏你眼力不错,肯定不会像我一样。”
周夏笑着说,“小雪你太高看我了,我对书画鉴定并不擅长,更多时候,都是凭感觉在瞎蒙。如果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不要见笑才好。”
方雪笑着说不会的,方如建也很期待,周夏的鉴定到底是怎样的。
周夏也就直言道,“这幅《墨荷图》,我觉得是八大山人的真品无疑。”
方雪就问他,“周夏你这么肯定呀!据我所知,在八大山人纪念馆,也有同样的一幅《墨荷图》。”
周夏显得很有自信,微笑着回答说,“我也有所耳闻,但没能亲自去八大山人纪念馆一探究竟,对那幅画的真假,也无从知晓。我只说眼前这幅画,我仔仔细细看过了,尽管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但的的确确,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无疑。”
看他说得这么肯定,存心替忙不过来的老伴朱秀芳考察他的方如建就插嘴说,“八大山人纪念馆的那幅《墨荷图》,我和秀芳,还有小雪她们都亲自去看过的,大家一致认定,那幅画确实是真品无误。眼前这幅……”
尽管方如建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也很明显,是要询问周夏,是不是还要坚持他的意见不动摇。
周夏心中有答案,自然不会被他给误导,很快就回答说,“我还是认定,这幅画是真品。”
方如建笑道,“那就有意思了,照你这样的说法,这两幅画都是真品啦!”
“是的!”周夏点头,“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那幅画我虽然没看过,但方教授你们既然见过,并保证是真品,我也相信。”
方雪凑热闹说,“那怎么可能有两幅真品呀!”
周夏笑道,“想必你们都该清楚的,这幅《墨荷图》的原作,是画在夹宣上的。大概在民国的时候,这幅画被高手分揭开来,一幅画变成两幅画,还都是真品。这幅画的装裱,也应该是那时候装裱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掩饰一下被分揭开来的事实。毕竟,这幅画是分揭开来的,我判断是里层,笔墨不像面层那样清晰,还有补墨的地方。而且,这样的画,分揭开来,纸质就稍微要单薄些,重新装裱之后,能更好地瞒天过海,谋取更多的利益。”
方如建听完后,顿时鼓掌,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周夏的眼力果然不错,我本来还想误导你一下的。先前我还觉得,你买来那幅《杜鹃啼血图》,纯属运气好,现在我改变看法了。秀芳能有你和小雪这样的学生,是她的幸事。”
周夏忙回答说,“方教授太过奖了,我当时买那幅《杜鹃啼血图》,确实是在撞运气。朱教授那边还没鉴定出结果来,我自己也不敢完全肯定,就一定是八大山人的真迹。”
方如建笑道,“依我看,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你们天地拍卖公司的一群老行家可不是吃素长大的,能让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做宣传的重器,肯定不是泛泛之物。”
方雪这时候则问周夏,“周夏,你真没去过八大山人纪念馆吗?”
“是的,好像是在江西南昌呢!”周夏回答道。
“当初我就是因为去看过真品,所以才把这幅给鉴定错了。”方雪这时候到是很坦然,“你说的那几处地方,我也只当成是作伪的证据,倒是没往夹宣分揭这上面想。后面,还被朱教授好好数落了一阵呢!”
周夏就开了个玩笑,“看来见识得少,并不完全就是坏事呀!”
方雪微微笑,提醒他说,“接下来的几幅画中,有些真品就保存在八大山人博物馆里面。”
她说话的时候,周夏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心中则在琢磨着,方雪这算是使坏?还是好意提醒。
可惜,他从方雪的表情中,看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要知道,她素来是以冷面著称的。
周夏再转眼看现在的主考官方如建,他似乎并不介意方雪这样的提醒。
在他看来,这样的提醒,对周夏来说,才是公平的。没有见过真迹,怎么能知道假的。周夏本身也不是书画鉴定专业的,没有足够的信息积累,如果能做出准确的鉴定结果。
当然,方雪要是存心给他添乱的的话,方如建也不会多管,反而乐见其成。
但刚刚从周夏的态度就看得出来,周夏这人意志比较坚定,不太容易受人影响。刚刚,他们都说了八大山人纪念馆的地方有真品,周夏还是坚持己见,由此可见一斑。
“那我就继续了!”周夏的任务比较紧,一共十幅画,他这才刚起了个头。
方雪和方如建都说好,方雪倒是轻松得很,这几幅画中,也就只有两幅画她之前没有鉴赏过。
当然,这个时候,方如建是不会提前公布结果的,免得影响周夏的判断。
周夏埋头做鉴定的时候,方雪可以轻松上阵,将最后一幅画仔细鉴定,还能细心琢磨琢磨。
周夏现在面前的是,也是落款为八大山人的一幅画,《孤松图》。
这幅画就比较有名了,周夏能记得这幅画,也是因为,一家拍卖行,曾经拍过这样一幅画。而且,和这幅画一模一样的真品,还在八大山人纪念馆里。
当初为这事情,业内还闹得沸沸扬扬的,周夏在查找八大山人作品相关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