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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泽几乎是清早才朦朦胧胧地睡着,再醒来时已是正午,床边已经空了。他身上什么都没穿,低头一看,都是昨天夜里留下的痕迹,青青紫紫,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定会以为他挨了一顿打。不过比之昨天夜里的折磨,徐清泽倒是愿意挨上一顿打。他脑袋有些发晕,眼睛睁了一会儿,又缓缓合上。胳膊、腰、臀、腿都是酸软乏力的,一动就隐隐发疼,可见昨夜那人简直像只发情的畜生。
有了昨夜,姬明远应该得偿所愿了吧?徐清泽这样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外头的夕阳从窗户照了进来,金灿灿的,亮得有点刺眼,他眨了眨眼,想试着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疼得厉害,哑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算了。
徐清泽压下疼痛坐了起来,想要下地,却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中衣,那些骇人的痕迹隐隐约约地藏在衣襟之下,总算没那么可怕了。他有些意外,却听姬明远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哟,醒了?”姬明远将手中的热粥放下,端了杯水过来,“先喝点水。”
徐清泽点头,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喉咙好多了。再仔细一尝,发现姬明远递来的竟是蜂蜜兑的水,润嗓子用的。他耳根一热,想到昨天夜里的种种。他从不知道这种事竟然可以这么放纵。只是以后他若是要找伴侣的话,决计不能找姬明远这样的,否则的话身体可吃不消。
徐清泽正想着,下巴就被人捏了起来。姬明远说:“想什么呢?喝着水都想得入神,耳朵还这么红,莫不是刚下了床又想起昨晚的事了?”
徐清泽自然不会把自己想的事说出来。姬明远这种人若是听了他的想法,肯定会马上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吃不消”。短时间内,他都不想再像昨天夜里那么放纵了。
徐清泽变回了闷葫芦,姬明远也不介意。他昨天把人里里外外地尝遍了,觉得滋味果然不一般。原以为自己尝了一遍便会厌了,没想到尝完了反倒越发惦念,若不是顾着徐清泽的身体,他准会好好地再回味几次。
姬明远的目光放肆地从徐清泽身上扫过。这身体是够带劲的,就是瘦了些,接下来要好好多喂喂他,让他稍稍长点肉,那样抱起来才更舒服。
打定了主意,姬明远将粥端了进来。他饶有兴致地坐到床沿,把粥喂到徐清泽嘴边:“来,吃点儿。”
徐清泽觉得不太对劲。照理说姬明远已经得偿所愿,为什么突然这样体贴入微起来?他心中疑惑,嘴巴也不张,只伸手想接过姬明远手里的粥:“我自己来。”
姬明远难得有照顾人的兴致,岂能让徐清泽打扰了。他哼笑一声,粥停在徐清泽唇边,语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听话,吃。”
徐清泽觉得更加古怪了。他确实饿了,不想和姬明远僵持着,索性张开嘴把粥喝了进去。第一口喝完,姬明远又送来第二口。接二连三地喂了半天,一碗粥总算见了底。徐清泽舒了一口气:“我吃饱了。”
姬明远正在兴头上,哪能让徐清泽蒙混过关:“不行,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只吃这么一点。”他起身走出门,从下人手中接过另一碗温着的热粥,再次坐回床沿,“至少得把这碗也喝光。”
徐清泽拗不过姬明远,只能接着让姬明远喂粥。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住在温泉庄子上。姬明远似乎喜欢上喂他吃东西,每天都换着花样让他多吃点。徐清泽身体缓过来之后就不再接受姬明远的喂食,只在姬明远的要求下比平时多用了些饭菜。
这样喂养了好几天,姬明远往徐清泽身上摸了摸,觉得手感比上次更好了。一摸之下,姬明远哪还舍得撒手,又把徐清泽给压在身下。
徐清泽有些错愕。他觉得有些不对。可转念一想,北地荒凉得很,姬明远这一整年又只开了一次荤,也就随着姬明远去了。比起第一回,姬明远节制了一些,他也更能适应了,第二天勉强能起身下床。
姬明远不在。
徐清泽走出门,见到姬明远身边的侍卫在外头守着,便问起姬明远的去向。
那侍卫知道徐清泽的身份,也知道徐清泽与姬明远的关系,有些犹豫。可见徐清泽目光清明,不像是纵情声色之人,侍卫不由开口提醒:“小王爷到了,说是寻了个好去处,把殿下给拉去了。”那位小王爷口里的“好地方”,不用说也知道是哪里。
徐清泽听了,心里却平静得很。这才是对的,若是有人告诉他姬明远因为他们这段关系而变了性情,他才会觉得吃惊。他知道侍卫是好意才把这事情告诉他,不由笑着和侍卫闲谈起来:“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南边的人,我认得几个南边的同窗,说起话来和你差不多。”
侍卫听到徐清泽和气的话,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他说:“是的,我是南边来的,福州那边的人。”
徐清泽说:“福州那边产的茶不错。”
侍卫搔搔脑袋:“我不是很懂这个,不过我们那边确实挺多人种茶,朝廷每年都会派人下去收茶叶,应该还是不错的。”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您若是喜欢茶的话,我写信让家里留一些,保管留最嫩最好的。”
徐清泽一笑:“谢了。”
姬明远回来时听到的便是这一句。他远远瞧见徐清泽朝那侍卫露出笑容,三步并两步地走近,就听到徐清泽向那侍卫道谢。谢什么?他们在聊什么?一路走来,徐清泽虽不至于冷着脸给他看,却也不曾像“梦里”那样开怀过。刚才那个侍卫说了什么,能让徐清泽朝他笑?姬明远目光中含着愠怒,对那侍卫说:“下去。”
第209章 收服镇国将军(九)
姬明远面沉如水,目送侍卫退了下去。徐清泽不明所以,没有开口,只问:“玩得不高兴?”姬明远这人其实挺挑剔的,身边出现过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北地荒凉又落后,怎比得过京师繁华之地?
姬明远听徐清泽这般问,脸色更加不好。方才他与小王爷去喝花酒,不知怎地竟觉得滋味全无,只觉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脂粉香味实在呛得叫人受不了。徐清泽三个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心里有些发虚,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的亲密,感觉自己做错了。
想着徐清泽该醒了,姬明远也不多留,径直赶了回来。不想踏入院门,便看见徐清泽与人谈笑风生,不知在说些什么,脸上含着几分笑意。昨天夜里还在自己身下承欢的人,就那么毫不设防地落入旁人眼中,被别人注视着、仰慕着!他虽然行事荒唐,御下却严厉得很,那侍卫若不是有二心,绝不会这样接近他房中的人。
姬明远知道徐清泽对自己的归属毫无自觉,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也不觉得徐清泽必须属于自己——也只能属于自己。可在察觉有人妄图在他眼皮底下把人勾走,姬明远哪里压得下心中的怒意。
姬明远说:“是不大高兴。”他笑了起来,“这次小弟他眼光忒差,挑的人没一个能入眼的。我只坐下看了看,就觉得全都不如清泽你。”
徐清泽脸皮一青。任谁被拿来和青楼妓子比较都会生气,更何况他从小家学甚严,与姬明远做这种事已是他的底线了,再被姬明远口不择言地一讥笑,心里不由懊悔自己招惹了这么个人。
姬明远没瞧上别人,徐清泽有些遗憾。他说道:“这边本就不是富庶之地,自然比不得京城,我们还是赶快回京罢了。”回去以后,他们应该就可以各走各路了。
姬明远的火气本就还没消,见徐清泽对自己去青楼的事毫不在意,怒意又上来了。这家伙是真不在意吧?在他面前经常绷着一张脸,遇到别人就满脸是笑,还真有能耐啊他。
回京?做梦!
姬明远冷笑说:“都快入冬了,水路陆路不好走,我们不如多住些时日。”他伸手将徐清泽抱入怀里,吻咬徐清泽漂亮的耳朵,“回了京城哪有这边自在。”
徐清泽起初不明白姬明远所说的“自在”时什么意思,过了几天他突然就明白了,姬明远每夜都把他折磨得不轻,第二天他几乎是不能下床的,于是连着几天他连大门都没迈出过。
这天徐清泽猛地明悟过来,穿好衣服往外走,不想走到门口就遇到两个陌生的侍卫,都穿着黑色锦衣,脸色绷得死紧,徐清泽想出去,他们不让;徐清泽问他们话,他们不答。正僵持着,姬明远过来了,见他站在院门前,摆摆手让两个冷面侍卫退开,解下披风裹到徐清泽身上,含笑说:“怎么出来了?”
徐清泽冷下脸:“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饶是徐清泽脾气那么好,也忍不住动了气。他以为他和姬明远虽然不算朋友,但也能好聚好散,相忘于江湖,怎么都没想到姬明远居然会把他软禁在这里!
“那天不是说了吗?”姬明远说,“我不高兴。我不高兴了,谁都别想高兴。”
徐清泽有些错愕。世上怎么会有无耻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姬明远说:“我若是放你出去,你肯定会去结交各种各样的人,结交一个又一个的朋友。”他一把抓住徐清泽的手腕,“只要把你留在这里,你就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为什么要放你出去?”
徐清泽不敢置信地看着姬明远:“你疯了。”
姬明远不介意地笑了起来:“我本就不曾正常过。”他将徐清泽带回屋里,强硬地将徐清泽压在身下,让徐清泽整个人陷入被褥之中。他伸手描画着徐清泽的眉眼,“明明我都将你里里外外都尝遍了,还是觉得不够也不腻,你说怎么办?既然你勾引了我,就该负责到底,在这床上待到我腻味了为止。你若是不愿意,我有的是办法制住你,比如喂你一些会让你任我摆布要的药,比如把你直接绑在床上,每天只能等着我来享用你。”
徐清泽遍体发寒。
他知道姬明远绝对说到做到,因为下药之类的姬明远也不是没做过。
徐清泽微微咬牙:“你自己说过的,这种事要你情我愿!”
“我不是正在问你愿不愿意吗?”姬明远回得理直气壮。
徐清泽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