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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泽说:“好啊,谢谢堂弟了。”
陆西泽挂断电话,对上了薛舒扬带着探究的目光。他正想收起手机,却被薛舒扬再一次拿了过去。薛舒扬顺着刚才的通话记录,翻出了陆西泽和刚才那个堂弟的短信记录。等看见那上面的交流之后,薛舒扬的脸色霎时黑了。
他冷下脸问:“这个雅风会所是怎么回事?”
陆西泽信口胡诌:“听名字就知道了,特别特别风雅,就是我们交流琴棋书画的地方来着。”他笑眯眯地亲了薛舒扬一口,“薛医生,您这样子很像是查岗的妻子,让我很吃惊啊……”
薛舒扬说:“你知道上一个对我说谎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陆西泽脖子一凉。
他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
薛舒扬抓住陆西泽的手腕,也没用力,但就是让陆西泽觉得手腕随时会被掐断。他淡淡地开口:“我再问一次,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158章 收服双面医生(七)
薛舒扬的质问让陆西泽有些莫名。
接着他恍然明白过来,有的人即使养只狗,也不会允许这只狗认别人当主人,更何况是自己要“使用”的炉鼎。陆西泽见薛舒扬神色冷肃,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也敛起笑容,认真地说:“就是你知道的那种地方。”
能让两个男人迅速拉近距离、嘿嘿嘿直笑的地方,还能是做什么的?薛舒扬肯定也心知肚明,不过是想让他亲口承认,然后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发作而已。
陆西泽叹了口气:“我可以解释。”
薛舒扬看着陆西泽,敛起了嬉皮笑脸的假面,陆西泽看起来稍稍褪去了少年的稚气。那张好看的脸有种难言的冷静,令薛舒扬的怒火也渐渐褪去。
这个少年,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
薛舒扬说:“解释。”
陆西泽说:“我出事并不是意外。”他严肃地望着薛舒扬,眼底有着几分难掩的愤怒,“是有人要我死。”
薛舒扬没想到陆西泽会说出这样的话。
陆西泽说:“我在想办法查清楚到底是谁要我死,最好的打探方法就是打入他们内部。”这时炼丹房里弥漫着一股异香,是丹药炼成了。陆西泽挣开薛舒扬的怀抱,将丹药取出来,说是逍遥散,实际上是一颗颗的小丸子,大概有米粒大小,散发着迷人的香气。陆西泽笑眯起眼,“这是我的敲门砖。跟他们要那种地方的地址,也只是套近乎的方式而已。他们想要我死,我就多给他们一点机会。”
陆西泽的话理智无比,一听就知道早已思考了很久。
薛舒扬当然清楚那不是意外。他知道除了他之外,修真界和俗世都有不少暗桩,他只负责取得陆建安的信任,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不过,想要知道什么事还是很容易的。
陆西泽遭遇的“意外”是有人安排的。
对上陆西泽认真的眼睛,薛舒扬神使鬼差地说:“不用。”
陆西泽一顿,讶异地看着薛舒扬。
话已经说出口,薛舒扬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他说:“不管什么事,都不许去那种地方。”薛舒扬向陆西泽保证,“我会帮你查清楚。”
陆西泽有点想笑。也许在梦里,薛舒扬就是这样保证的吧?所以变得一无所有的“自己”,才会一步步沦陷在薛舒扬身上。对于一个骤然失去一切的人而言,别人的一点点施与都会被放到最大,仿佛被人照亮了整个世界。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失去理智,还没有失去反抗的意识,才没有被薛舒扬的话迷惑。如果已经在梦里死过了一次,还会被薛舒扬的这点香饵所诱惑,那么他死得倒也不冤枉。
自己傻能怪谁呢?
薛舒扬说出这种话也不怕天谴。
说不定他遇到的意外背后就有“那个人”的功劳在吧?如果那个人病得快死了,需要把他的心脏挖去当换上,薛舒扬肯定毫不犹豫地剖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心脏取走。
还说什么“我会帮你查清楚”,说不定反而会帮着解决掉线索、让他再也查不出半点端倪!
陆西泽收起“逍遥散”,应道:“好啊。”他伸手搂住薛舒扬的脖子,“您帮我查吧,正好我接下来要参加一个围棋比赛,有您在的话我应该不用担心有人害我吧?”
听到陆西泽得寸进尺的话,薛舒扬本想冷嗤一句,可转念一想,陆西泽现在是自己的炉鼎,他不护着谁护着?
薛舒扬说:“当然。”他递给陆西泽一张传信符,“你要是遇到危险,就用这张符咒找我。”
陆西泽愉快地收下。
等把传信符塞进口袋了,陆西泽才问:“您没手机吗?居然还要用这种一次性的消耗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古代穿来的呢。”
薛舒扬:“……”
薛舒扬拿过陆西泽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拨了一下。铃声在不远处响起,陆西泽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老式翻盖手机摆在那儿,看起来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陆西泽暗暗咋舌:“您这手机看起来可真复古啊,市面上都淘不到同款了吧?”
薛舒扬脸皮抽了抽。他说:“只要能用就行了。”反正他的手机只有和医院那边联系的功能。
陆西泽若有所思。他笑眯眯地说:“您果然是个和时代脱节的人啊,一点都跟不上时代潮流。”
薛舒扬说:“我为什么要跟潮流?”
陆西泽说:“您活得可真累,一点趣味都没有,每天不是泡在炼丹房就是泡在手术室,难怪整个人都这么无趣。”他抓起薛舒扬的手,愉快地邀请,“我们去约会吧。”
薛舒扬没想到陆西泽会提出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修真界的人虽然会和俗世有往来,但很少会和俗世中人那样做事,约会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和修士很不相符。可对上陆西泽亮亮的眼睛,不知怎地,薛舒扬不想在里面看到失望。
薛舒扬说:“怎么约会法?”
陆西泽讶异。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薛舒扬居然会答应。
薛舒扬瞧出了陆西泽的惊讶,心里有点不爽。难道这家伙根本没想过他会答应,只是意思意思地开个口而已?
薛舒扬说:“没想好?”
陆西泽眼珠子一转,马上说:“第一次约会嘛,普普通通就好,现在出门正好过了十二点,我们去看个午夜场电影吧。”与其让薛舒扬折腾自己一整晚,还不如出去放松放松,至少自己身体不会受累。
既然薛舒扬这么会装,他当然得好好练习,免得在演技上输得太惨。
陆西泽淡笑着掏出手机,给自己和薛舒扬订了两张电影票。现在没什么新上映的大片,陆西泽随意选了个叫《修真修上天》的电影,一听就知道是烂到家的烂片。
这种奇葩题目,难怪只能排上午夜档。
陆西泽愉快地和薛舒扬一块外出。
薛舒扬不喜欢开车,自然由宋言代劳。瞧见宋言满脸疲惫,陆西泽有点心疼,可怜他的美人心腹,得半夜陪着他出来和薛舒扬这煞星纠缠。
陆西泽瞅着薛舒扬冷得能结成冰的神色,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薛舒扬为什么会答应出来?难道是想哄哄他这个“炉鼎”,接下来采补起来更方便?
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薛舒扬和他做爱做出了点感情,真心实意地想和他出来约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趣了。
陆西泽弯唇一笑,在抵达电影院后抱住薛舒扬:“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你抱我进去吧。”
薛舒扬不理他。
陆西泽也不强求,转头对宋言说:“那好吧,宋言你抱我进去,轮椅推来推去太麻烦。”
薛舒扬冷声说:“自己走!”
陆西泽说:“不行,我还得报仇。”他眉目含怒,“仇得自己报才爽。”
薛舒扬面带鄙夷:“你报仇的办法就是装残废?”
陆西泽说:“反正我就是要装。”残废多爽啊,不想走路都能耍赖。
如果是平时,薛舒扬早把他弄死了。可今晚他莫名地有耐性,伸手把陆西泽抱起来,从车里抱了出去。凉凉的晚风吹来,让陆西泽微微抖了抖,往薛舒扬怀里挤:“有点冷。”
薛舒扬说:“我没听说过修炼的人会怕冷。”
陆西泽一脸“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的惊叹:“那你现在听说了。”
薛舒扬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居然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的。他轻轻收紧手臂,把陆西泽抱得更紧,手掌也握住陆西泽的手腕,将火系的灵力渡入陆西泽经络之中,温养着陆西泽的经脉。
陆西泽的灵力主要是水系的,都说水火不容,两个人的灵力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生来就密不可分。
陆西泽心中警惕,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而是乖乖让薛舒扬的灵力裹住自己全身经脉。
反正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倒不如好好看看这家伙到底准备做什么。
薛舒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用火系灵力让陆西泽全身回暖,却又不至于觉得热。
陆西泽觉得有些神奇:“我好像不冷了。”
薛舒扬一句话都没再说。
前面薛舒扬给陆西泽治疗没怎么尽心,所以在陆西泽刚才说冷时,他就知道陆西泽的伤确实没好全。刚才他所做的就是帮陆西泽把全身经络修复一遍,让陆西泽的灵力能运行得更顺畅。
薛舒扬掂了掂怀中少年的重量,不由有些不满意。太瘦了,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在床上也不至于硌手,怎么抱起来就这么轻?
薛舒扬说:“平时都不吃饭吗?”
薛舒扬隐含关心的话让陆西泽愣了愣。接着他说:“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的,”陆西泽忍不住抱怨,“就是宋言和唐语总说我这也要忌口那也要忌口,吃起来没滋没味的,没意思。”
薛舒扬说:“你要是不那么冲动,怎么会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如果不是受了伤,自然就不需要忌口。
陆西泽叹息:“没办法,现在流的泪,都是以前脑子进的水。”
薛舒扬:“……”
薛舒扬抱着陆西泽入内,在工作人员悄然的窥视啊之中将陆西泽带进放映厅。整个放映厅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观众。薛舒扬将陆西泽抱到座